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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安知玉如意-第109章

小说: 安知玉如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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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龇裂!

指天发誓,你加于她的,我要你万倍偿还!

我把自己藏在最肮脏的角落垂死了三天三夜不愿清醒。

冬天这么冷,薄板之中的你怎么受得了。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我恨地哪怕死我都愿意……只差了那样一点点的,我就不恨了,真的就不恨了呀!

如此愚蠢。

北走并州,改名换姓。

我恨那个应该唤作母亲的恶毒女人,要你生不如死,比死还痛苦。

要你家破人不亡好不好?

并州是出匈奴草原的重镇,整整两年的拼命,准备行囊,带着充足的本事,我继续北上,匈奴草地,大旱荒漠,西域光怪陆离。

九死一生,一生九条命,我是恨,我要那个女人最痛。

西胡十国,我以天朝之利助契胡灭掉乌方,乌方全族沦为契胡的奴隶,而我得契胡便利,终于通西域百年停滞的商道。

庄王妃,乌方族族长之贵女。

我让她瞬间失去了赖以骄傲的资本。父兄皆成人奴隶,母妹日日夜夜在男人胯下生生死死,让她比死还痛苦。

这就够了吗?……我醉生梦死。

可是,云儿已经醒不过来了。

一醉入梦,往往撕心裂肺。

再不清醒。

我自此不姓庄,我是并州史大官人。……扬州府上,我对杜氏说过会对她好,无求不应决不食言。天下珍奇奢华决计不少她,锦衣饕食琼浆玉液,让她比谁都好。

这不是她想要的……却是我唯一能给的。

杜氏一再流产、幼子夭折,我无所谓,仍旧给她最大的尊贵地位。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流浪江湖。孤苦伶仃。

十年一觉,襟袖空余。

……

丁己。夏至

燕舞莺歌玲珑袖,青藻幽香。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究竟是她像她多一些,还是她像她多一些?……呵呵,莫非是我又醉了?

啜饮杯酒,开始竞价,名唤如意儿。

我抬手竞下,再无人敢争。

只因为听见她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不是为自己,是为台下腾闹戏耍的芸芸众生。

我惊奇自己竟能听出来,于是抬眼看去--

男女之事上我从来都带着恨,即便云儿已经去了十几年了,哪怕我早已忘记了她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但我还是隐隐不能挣脱被冲击的恨意。

那时她承受的最可怕的蹂躏,我一一偿还。

可竟然最后也忘了,是何模样……

床上被灌了荡药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幽咽的美丽。

抚上那柔软肌肤的一瞬间,我颤抖地闭上了眼,竟是这般的熟悉。

我以为都忘记了曾经年少时的全部记忆。

却怎么也忘不了那种,让我惴然心动的,温柔触感。

摒住呼吸。

思念之潮水轰然倒塌我被淹没的,无存发之地。纠缠之心迷离怅恍,馨香入骨。

原来我会这样的深深迷恋不能自拔。

要深入,再深入,要全部绝对的占有!

她是春风阁里的一个贱女,将会承欢无数男人身下--我止不住地、不断地重复着温存,甚至想要把这在我怀中的绝美、一瞬间毁灭。

夜深,微阑。

我仰面睡着,不觉身侧微动。柔软的指腹带着欲望的余温,触上我眉头--

她以为我睡着了?

有个倔强的声音,柔糯娇美,却坚持,不是对我说,轻轻的暖暖的:“我叫安如……安心的安,如意的如。”

那一刻我拳起手--几乎要为这个女人心疼了。

是……要将她含在嘴里的呵护的冲动……我想为一个人遮蔽风霜,想宠爱,想做一些事情,想为她设屏施帐挡住所有的可怕。

我隐约记得,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我会为她呵暖双手,会对她说“等我”。

等,永远是等不及的。

圈住那个娇弱的女子,承受我全部的,曾经找不到方向的爱护。

我突然,好想做这样一件事……

丁卯。惊蛰

我看着堂下试图挑战我权威的周氏,连冷笑都不想给她一个。

可谁能知道,几年之后,一个不及周氏美艳的女人出现,我却拿出全部的温存相待……繁生的心在那个叫做安如的女人身上。我尽管痛,尽管嫉妒到死……可我不忘我的承诺。

“你喜欢的……我能喜欢。”

周氏的狂妄不是年轻无知,而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我不得不亲自想一想,怎么处理。

繁生会喜欢这种美艳绝伦的女人吗?

钟氏是老夫人病重时娶来冲喜的女人,一举得男,我抬举她成为“夫人”,她同样年轻貌美,但最后要怎么样,却是我的事情。

繁生第一次从外面领回的女人比中原女子更多了三分风流三分旷荡,仍旧要夜夜守在三尺之院等候宠幸。

我给了她活下来的理由,她却不满足。

平庸才能长久,这几乎是一定的。

还有谁消失在不断扩大的墙围之中,花团锦簇,芬芳凋谢……

繁生第一次从西域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极深极沉。我心焦竭虑地照顾生病的老夫人,还是没能保住腹中已经成形了的幼儿。可繁生却没有像从前一样,黑夜里抱着我对我说,没事,我们还有机会。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他所有为争的心,已经在丙寅大雪日,凝化殆尽。

却还是如天下所有傻女人一样,把我身边的大丫头柳氏送到他的床上。

因为同甘共苦的信任,我让柳氏生下了繁生的长子长女……我以为自己能够大度到将两个孩子收嫡,承欢膝下。可是不可以……

我忘不了那一夜夜里西暖阁传出的声音,痛极了,比我失去两个孩子还要痛,我几乎不能呼吸。

繁生的孩子越来越多,多得我连嫉妒都没有了意义。繁生甚至连柳氏的名字都不知道,连薛氏差一点滑胎,母女倶亡都不清楚,连夭折了多少幼童都不过问。

这样的人,我怎么相信他会专宠一个女人到无法无天?!

那么周氏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能拢得住那个男人的心。

没有痴心,却要妄想!

薛氏是个聪明的笨人,她知道是谁差一点害了她,那样快的找到周氏的把柄。并州那个逾矩的大宅,我让这个把柄慢慢儿出现在繁生视线里。是去是留,都已经注定了。

然注定了的,还有并州城里周氏为自己大肆修缮宅院里住下的女人。一个年轻精妙的女子。

繁生听说周氏有了孩子立刻回了扬州。

周氏得意地请免日间请安,要悉心养胎。我自然不能驳回,却也日日将繁生的行踪报传于她知晓。

繁生回了扬州,又继续南下,这时节南方有一些药材十分珍贵,差错不得。我是知道的,我怎么能不让周氏知道并州的大宅子里,如今甚至比我沐熹院还要堂皇华丽?

终究,繁生过家门而不入,又一次北上去了并州。

我不是不黯然,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只怕已经熟悉了这种期待、失望的生活。

只是这一次的匆忙,他是为了那个并州的女子。

后来听说,她也有了身子。

周氏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我是不是该长长吁一口气,放松一下?还是别的什么--

繁生跟前的小子安庆回扬州府上汇拢帐目,我问,“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平日里机灵的跟个猴儿一样的安庆,这一回却躲躲闪闪,怎么也说不好。

我笑道,“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也不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还怕我什么。”

安庆踌躇了半晌,才词不达意道,“您不知道,安庆也只是远远见过如夫人的身形,没瞧见是什么模样。”

我看见我手中茶碗突然颤抖出水纹,心中慢慢品咂“如夫人”三个字。

安庆垂首继续道,“……保庆见过,听他说模样周正得很,不是很惹人厌的样子。应当是个好脾气的。”

我失笑,指着安庆笑骂道,“什么叫惹人厌?这里谁是惹人厌的?”

安知挠头干笑,“是呀。”

我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心中记下那个“如夫人”,久久平淡的心终于起了一丝波纹。

……没有繁生的授意安庆怎么敢这般放肆在我面前唤她“夫人”。可繁生,会为了这样一个青楼女子举天下财货极尽的宠爱么?

我动用了小鹰传递信息,周氏早产之女--哦,周氏早产生了一名女婴,而后血崩救治不及已经去了--养在薛氏名下,却终究差了些日子,某日晨起时分,冰凉已久。

消息传了回来,繁生忽然动身北上,这一次竟亲身往西域走商货。

我惊异不已,不过是没了个不成模样的女婴而已,怎么这般大的动静?

小鹰回报,原来不是孩子的事。

安氏的来龙去脉我渐渐清楚。繁生是同这个女人吵了架,负气出了远门--这个结果让我,哭笑不得。

他怎么会是这样没有底气的人。

我却产生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感。我日夜都在想着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

这一时,安氏的身世渐渐浮出水面。

去年下狱的青州刺史之独女,母系江南谢氏一族,幼年曾经养在秦王府内,甚至与金陵王小世子有姻缘亲约--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竟劳动秦王府的贵人亲自出马,将她的奴籍打成了娼籍!

我仿佛嘴角噙着冷笑,尤物祸国,自伤其身。圈圈转转的事情不必想也能算出个大概。是个命硬的女子。

繁生只怕还不知道,安氏的沦落是那些贵女争风吃醋吃出来的祸事罢。

我让京兆已经封拜司空的哥哥封锁消息,并暗中透漏消息与金陵王小世子,果然,与安氏下籍之事的所有人渐渐消失。

安氏却生了一个儿子。

丁己。谷雨。

我隐隐感觉不安。

我要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女人。与繁生在并州城里相遇。他这样急匆匆地想要见到那个女人,是为了那个孩子吗?

我在马车里吩咐,“跟着爷的车子,去大宅。”

繁生依旧派了别人来安置我的行卧之所。可他也并没有如往常般早早回书房休息--而是去了园子里。

行卧的处所很幽静,流水淙淙,幽叶茵茵遮挡暑气烦扰。

听说是安氏的安排。

我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慢慢将安氏出现前后的所有事情连着想了一遍,渐渐理顺,便使了最不平的竹玉同沉静的松合亲自前往,去那个如意阁去请人。

沉不住气了么?

只是听说繁生一进园子就在那女人的房里,还没出来。

沐浴更衣,穿戴整齐。

铜镜里,那妇人恍惚,沉默。

比气势比富贵,我不屑。我只是知道,繁生终于嘱意于一个女人了,下意识的,将鬓角抿齐。

我紧张了么?

……我只是知道,无论如何,我比她老了。

丁辰。夏至

我……似乎迷恋上了那种感觉。

……

从拍下她的那一刻起,我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不过,很美妙。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尝一尝那种极致的味道。像个……初试禁果的毛头小子!

抚额凝滞--

人生过半,妻子倶有,财囊金箔物华天宝,甚至我不屑的庄王府第五子的地位……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

有个缺口。

或者说,想去填补缺口的浮肿膨胀感。

浮生若梦。我恐怕当时并不清楚,第一场梦已经涣然消逝。

--那情况缓慢的几乎消磨掉我一生的时光。多少年以后想起,我始终有一种隐隐的痛,挥散不去。逼得我不能回首去想,自己三十年到底在做些什么。

可也快的我找不到终结的那个点,一倏然,已经抛却前尘。

将她弄到我的身边,一下子竟然我平静了下来。

慢慢的踱步在书房里,有一种悠然自得的满足与试问谁敢的得意。

事后冷静下来回想那一时刻我的神态,应该是像个得了甜头的无知小兽,充满了洋溢的精神,英气勃发。

很少能用到这个词来形容我。

珠老哥说我总是暮气沉沉的比他还老,总是想方设法的给我塞女人,美名其曰“滋润”。

我从不缺女人。

连杜氏,都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环送到我的床上。

我也不怎么拒绝。

只是这一回,我是自己想要了。

临走之前,我无所顾忌的同那个看似娇美实际充满了爆发力的小女人纠缠无数,当着下人的面我们肆无忌惮的亲热,她那种根本不在乎众人目光的模样,更加激发我要她的冲动。

抱着她直接进了里屋,狠狠地贯穿驰骋。

从未有这般精爽,到达心底的快感!

三十年来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可以这样快乐的。

--原来同女人之间,是可以快乐的?!

又一个奇怪的论断。

我离开并州往南方走商货。

扬州的宅子里传来消息,周氏有了孩子。我挑了挑眉,那似乎是个比较好看的女人吧?

从不会为女人停下脚步。

况且西北的局势一日三般变化,我没有过多的时间浪费。

往南疆走了一趟,再往蜀中贩货。

粮米、药材是我起家的手笔,尽管西域精美稀罕的物什一件件从我手中流出,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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