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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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军事上,又有燕国撑腰。
燕国出兵辽国,燕国必插上一手,越国靠着合欢林的瘴毒,才能对付得了燕国,想以一敌二,根本是痴人说梦。
越姬无奈之下,只能采用和谈的办法解决。
然而上次辽国与燕国结盟,越国插了一手,派了杀手换掉辽国美人,刺杀燕国使者,已经被辽国知道。
虽然燕国没在这件事上,与辽国为难,撕破协议,但辽国对越国已生恨意。
因而才会有这次劫药事件。
和谈的地方是越国别宫,是越国唯一没被合欢毒瘴笼罩的地方,专门用来接见外国使臣。
辽国前来和谈的臣者叫曹文,正是与平阳侯签下结盟书的曹文。
平阳侯被他安排的美人行刺,按理,他当死罪。
但平阳侯没有追究,对曹文来说,是保命之恩。
所以曹文比别人更记平阳侯的恩,越国的仇。
再说,对方要的东西捏在他们手上,他前来越国,自是有持无恐。
见着越皇,也只是意思地行了个行,并不多尊重。
直接开出条件,除了各种高额的赔偿金以外,还必须借上回刺杀燕国使者的侍儿,陪他们的贵客一日。
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一个侍儿本不算什么,别说一日,就是给了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但偏偏这个侍儿,竟是十一。
蛇侯脸色铁青,对方的贵客是谁,他不用想,也能知道。
前两次,前来抢剑,倒也罢了,现在竟肆无忌惮地上门来向他要人。
实在太狂妄,太目中无人。
越姬见一个使臣,如此傲慢不敬,勃然大怒,重重在桌案上一拍,“一个小小辽国,也敢嚣张。”
曹文冷笑,“既然越皇没有诚心和谈,和谈之事到此为此。”说罢,双手象征性地抱了抱,就要走人。
越姬更是怒不堪言,“放肆,你以为这里由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曹文站定,抬高下巴,“越皇陛下,应该知道杀了来使,会是什么后果。”
越姬脸一青,大巫师忙上前道:“陛下息怒,既然是和谈,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自然可以商量。”
曹文绷着脸,上次拜越国所赐,他险些灭九族。
得知他们得手的药对越国有多重要,而且燕国也摆明了态度,借此给越国一点脸色看看,无需客气。
有燕国撑腰,更肆无忌惮,所以他此次前来,正好出出这口恶气。
只恨不得能在对身上多割些肉,商量?做梦。
越姬自然知道,杀了来使,两国彻底崩裂,蛇皇的药再拿不到手,蛇皇必死。
她没了蛇皇,自有其他继承人接管皇位。
如果一时意气用事,她赔上的是自己的皇位。
强忍下气,坐了回去。
大巫师朝曹文和颜道:“不过是一包草药,并不值几个钱,曹大人开的条件,实在……”
曹文是辽国最出名的外交官,最懂的就是抓住对方的弱点,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再说这次除了平阳侯对那小侍儿势在必得,他们也可以从中获取相当大的一笔财富。
见对方服软,越加不会让步,“听说贵国蛇皇酷爱美人,最近更是美人从不离身。先不说条件如何,只怕那侍儿未必还在人世。”
大巫师望了蛇侯一眼,只看越姬,太过得罪蛇侯的事,他还是要掂量掂量。
越姬早一肚子火,但实在没必要为个小小的死奴葬送蛇皇的性命,不问蛇侯,径直道:“去把十一叫来。”
蛇侯一言不发,但谁都能感觉到,他很愤怒。
十一很快被人领来,见殿中气氛不对,心里便敲起了小鼓,难道是因为赤水剑?
但紧接着看见坐在另一侧的曹文,怔了一下后,后脖子刮过一股寒风,看来是上次行刺的事,东窗事发。
一般这样的事,为了保持国与国之间的暂时和平,基本上都是舍棋子。
很不幸,她就是这颗棋子。
十一相貌清秀绝美,曹文对她印象很深刻,十一虽然不再是侍儿打扮,但曹文却一眼认出,而且一些日子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水灵。
暗暗称赞,怪不得那一位对她念念不忘。
大巫师察颜观色,对方果然要的是十一,“曹大人,她可是我们蛇侯大人的宝贝,岂能伤得了一根毫毛?”他直接把球踢给了蛇侯,人去还是留,就看蛇侯的意思,他两边不得罪人。
曹文转向蛇侯,口气中全无婉转,“难道蛇侯大人不愿意?”
蛇侯绷着脸不言,只恨不得把这个小小使臣捏死在掌中。
大巫师怕又僵出问题,好声劝道:“蛇侯大人,她不过是去服侍人家一日,就能换得蛇皇大人的龙体安康……
越姬虽然沉默着,但蛇侯清楚地知道,那条蠢蛇对于越姬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然青蟒杂交,需要他的精血孕育,先不说,目前还没有备下下一任的蛇皇候选,就算有,越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蛇皇,放弃蛇皇,等于放弃了皇位。
如果他不答应,越姬定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坐收渔利是那个人。
他在蛇国的地位虽然高高在上,但越国毕竟是越氏的。
咬了咬牙,那个人实在太过可恶。
但不管再怎么恼怒,也不能不放十一出去这一趟。
越姬不等蛇侯开口,直接道:“十一,你去收拾一下,随他们去一趟。”
蛇侯噪子里抽出一声冷笑。
越姬微微动容,但这时候,她顾不了这许多。
十一看见曹文就已经知道,哪里是辽国看上了她,这必定是那个人意思。
她只是没想到蛇侯会答应,但蛇侯噪子里的阴冷,让她不安,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静静地等着。
直到蛇侯也点头答应,才应了,退出去由着宫女服侍着沐浴更衣。
十一在蛇国,一直穿着死奴的训练服,换上素色的青衣长裙,窄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广袖随风飘飞,揽尽了人间优雅秀色。
连越姬都不仅侧目,这丫头竟是如此绝色,也难怪蛇侯当宝一样收着,而辽国劫了他们那么贵重的药物,竟巴巴的只换她一日光阴。
睨了眼定定看着十一的蛇侯,微微窃喜,蛇侯是自私的人,他可以拥有美人无数,他的美人却不容他人染指。
这丫头去服侍了他人,在他这里自然除了身价。
蛇侯却紧紧盯着她腰间的系带,他终日滚在女人堆里。
那些女人为了取悦于他,使出各种手段,衣衫就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他知道十一现在这件衣衫的妙处,她身上这身衣衫,看似层层叠叠,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只要在那带子上一拉。
这身衣衫就会在从女人滑腻的肌肤上完全滑落开去,而里面……什么也不会有,只有女子雪白柔软的身体。
何况眼前小女人,有天下最柔软魅人的身体。
任何正常男子,都抵不得这般诱惑。
他仿佛已经看见,这小女人光裸的身子被那个人压在身下,辗转缠绵的情形。
恨得咬牙切齿。
甚至想放弃那条蠢蛇,任由越姬胡来,但这样一来,这些年经营的一切,就会失控。
到头来,他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048 任意而为
蛇侯眼睁睁地看着十一上了辽国的马车,胸口被一团怒气堵得实实地,紫眸半眯,磨着牙,欺人太甚,不让那人万劫不覆,他岂能甘心。
察觉越姬在看他,瞪瞥过去,越姬忙别开头,她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必要再惹他不快。
十一离开蛇国,反而冷静下来,这是蛇侯和那个人之间的战争,她不过是他们用来较量的棋子。
只要她这颗棋子还有用,母亲就能平安。
平阳侯伤得很重,没有返回京城里的平阳府,而是在燕国境内的一处别院。
曹文把她送到门口,就离去,另有婆子引着她进入内院。
婆子推开暗红的雕花门板,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也无声地退去。
十一跟着曹文离开蛇国,就知道一定会见到他,但站在他的寝屋门口,静如止水的心海仍漾起了波浪,徘徊不敢进入。
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平阳侯沙哑性感的噪音,“怎么不进来?”
十一深吸了口气,暗骂了声,真是个疯子。
迈进门槛。
“关门。”里头又传来不容人抗拒的命令声。
十一略为犹豫,仍是反手关上房门,他一个重伤的人,还能拿她怎么?
进到里间,便看见大床上,幔帐没落,他松披着件月白的袍子,屈架着一条长腿,慵懒地撑头斜靠在一团锦被上。
十一不是没看过他敝胸露腹的样子,但这时床上纱帐飘飞,轻烟缭绕,而他绷紧的长腿,完美的腰腹线条,无不是极致的诱惑。
和他穿戴整齐时的俊儒清邪辩若两人。
十一虽然看惯了黑门里的男人赤luo身体,但对他却不敢多看,别开脸去。
他却毫不顾忌地细细打量她,已经有很久不曾见过她穿成这般模样。
记得很久以前的她,总是这样一身青衣,松挽着发,小小的坠马髻只斜斜地插着一簮子,那么一张素容,在他看来,她便是世间最美的女子,让他想就这么看上一辈子。
可惜……
他眸子微冷,她不但舍了他,还给他下了个光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齿的套……
这笔账,他怎么能不跟她算?怎么能不向她讨还?
“过来。”声音轻柔低沉。
十一走到床边,不看他,“为什么要这样叫我来?”
平阳侯懒懒一笑,“妖人敢拿你出来显摆,我为何不敢叫你来?再说,如果他不肯放你,大可拒绝。”
十一蹙眉,不知他用什么手段,劫了蛇皇的药,然后再让辽国出面,辽国与燕国联盟之时,蛇国派人换了辽国美人,刺杀燕国使者,已经理亏在先,再加上用蛇皇的性命相挟,蛇侯能不答应?
蛇国与他为敌,真是不幸,“你叫我来做什么?”
“看看赤水剑,是不是到了你手上。”他口气轻松。
“花这么多心思,只为这个?”十一重看向他。
他伤中,衣衫不整,凭添了平时没有的魅惑和妖妖,但天生俱成的儒雅高贵,加上岁月磨练出来的沉静淡漠,怎么看,都不象做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的人。
“你认为还能有什么?”他狭长的眸子里透出浅浅笑意,明明是谑戏不羁,却让人如同坠入一汪软柔春水。
“值吗?”十一见他胸前裹的,还是从她的里衣上撕下的粗布衣料,皱了皱眉。
“如果事事都要论个值与不值,岂不太过辛苦?”他突然伸手,握紧她的手腕,把她拽扑到榻边,这一动作撕裂伤口,鲜血从早已经被血浸过的绷带上渗出,他全然不理地凑近她,直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才停下,“我认为值,就值。”
他的眸光虽然温和无害,却让十一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心脏急乱跳开,慌乱地想要退开,却被他拽得更实。
下意识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漂亮地投影。
“你的心,跳得很快。”他没有就此放过她。
十一耳根子发烫,她可以无视蛇侯勾魂地勾引,但她没办法抵御这种含而不露的诱惑。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能触碰到她心底某一处柔软,口气软了下来,“这几天,没有换过药?”
“等你。”他浅浅而笑。
“你身边大夫死绝了吗?”十一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她不知那一眼,既嗔又媚。
他瞧着,一阵恍惚,手臂一伸,就想将她箍入怀中。
十一吃了一惊,身体后仰,灵巧地从手臂下躲进,身子一斜,站在他身后,按了他的肩膀,“不许乱动。”
平阳侯斜眸睨去,淡漠平和的眸子里,有一些郁闷。
不过几个月时光,她身手好成这般,想亲近她些,也不如以前容易,看来任她在夜手下学习训练,真不是明智之举。
十一哪能知道他想些什么,从他背后,除下他身上外袍。
取过放在一边的角凳上备着的绷带伤药,转到前方,开始处理他身上伤口。
他看着她警惕小心的模样,知道除非他真的动手,否则再难奈何得了她,干脆懒懒地向后,闲懒地靠进身后锦褥,好整以暇地欣赏她专注为他疗伤的模样。
她这模样,已经太久没看过。
本以为,再也看不到,不想还能有今天。
心里软软绵绵。
墨石般的幽黑眸子渐渐迷离,或许过往纠葛可以就此揭过。
念头刚过,苦涩一笑。
她以死来让他悔一辈子,恨一辈子,也痛一辈子。
她是宁肯死,也要他不得安身的。
此番,她是不记得过往之事。
等她想起,记得了她是谁,他是谁。
又岂能还是这番情境。
揭过?
痴人说梦罢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
十一半晌不见他动弹,抬头看去,见他眸子里透着森森寒意。
那令人生畏的寒意中,又燃着两撮异样的火苗,是夹杂着她不能看懂的怒意。
陡然一惊,便要后退。
她身形刚动,他温软轻柔地声音响起,“你该知道,到了我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离不开。”
那语音,轻柔得象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