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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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自杀,香芹本暗暗窃喜,但香芹不过是一个只识得勾心斗角的后院妇人,亲眼见证平阳侯逼宫,早吓得失了魂,好在有彩衣拉拽着躲缩到角落,才没当场吓晕死过去。
彩衣见平阳侯执意要青衣,虽然恼恨,但想到自己与青衣的命宿,又暗暗欢喜。
她和青衣是要绑成一堆嫁的,她和青衣是姐妹,无论如何也得封她一个妃位,到了后宫,谁上谁下,那就是来日见方长。
见父亲离开,忙拽着母亲,跟了上去。
楚国公到了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勃然大怒,然他进宫没有带兵器,怀中又抱着爱妻尸身,强压怒火,回头冷睨向平阳侯,“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肖华站在殿中,只看青衣,风吹衣袂,说不出的清漠萧瑟,全无胜利的欢悦。
青衣鼻子突然一酸,事到如今,他与父亲已经是水火不融,国事,她无力改变什么,但能做的,不过是陪着父亲走完最后的路。
楚国公是火爆性子,见平阳侯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眼里只有青衣,更是怒火冲天,喝道:“侯爷是想将本国公留下?”
肖华的视线这才从青衣面庞上扯开,深吸了口气,“月夫人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家事终不及国事,国事上,还要国公做个见证。”
楚国公重哼了一声,“少假惺惺,我项上人头就在这里,你要拿,随时奉上。你们兄弟想借我上位。门都没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楚国公已经一败涂地,无话可说。
肖华低低一笑。“当年大皇兄逆谋夺位,如果他是明君也就罢了,我兄弟自是一心扶持于他。可他偏容不下我们兄弟二人,唯恐天下回到我二哥手中,不顾手足之情。陷我二哥于死地。又逼我入绝境。我兄弟二人又岂能甘心被他所害?这么做,不过是死境求生罢了。只不过,不巧坏了国公的好事。”
楚国公确实起了夺位之心,但虽然起了这心,却埋在心里,在人前从来不曾表露,被他当面揭出,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休要血口喷人。”
肖华笑笑,“如果国公回心转意,一心为国。孰是孰非,我可以不追究。”
楚国公扬声大笑。讥诮之意全然不掩,“少来在本国公面前摆出这副虚假面庞,你潜伏在我府中多年,难道不就是等的这天?如今你成了,还想让本国公做你膝下之臣,荒谬。”
肖华不否认,只淡淡道:“论起这场相争,我们也不过是谁胜谁败的事。但论心,真不认为我们兄弟二人强过我大皇兄和我这无用的皇侄许多?国公难道不是看不得我大皇兄的所为,也看不得我这皇侄的无能,才起了这心?如今我二哥归来,又有何不妥?”
新皇知道大势已去,他被废已经是铁板钉钉,听肖华说他们父子无能,顿时大怒,跳起来骂道:“你大逆不道,你不顾手……”
肖华冷眼瞥去,将他后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当年伙同朝臣攥改圣旨,强夺皇位的是谁?不顾手足之情,陷他和二哥入死地的又是谁?
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将这片残破的江山重归二哥手中。
一队亲兵从殿外拥了进来,分两列站定,新皇膝上一软,软坐下去,面色死灰。
肖华冷道:“带下去。”
立刻有四人架了软得象一滩烂泥的新皇出去。
这许多事,都直接或间接经过楚国公的手,楚国公有自己的执念,心里虽然认定肖华兄弟这么公然夺位不妥,但他是朝臣,他当年助大皇子夺位,如今又用他人冒充皇帝占据皇位数年,更加大逆不道,他如何能理直气壮得出言反驳?
望着被架走的新皇,一时间竟是无言。
青衣对父亲的野心不是全然不知,听到这里,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如今父亲虽败,但要父亲臣服,以父亲的性子却是不能。
既然肖华没有立刻处死父亲的意思,那么凡事就有回转余地。
但父亲大起大落,心里难平,再加上又刚刚丧妻。
虽然母亲是自杀,但何尝不与肖华有关,父亲对肖华怕是恨之入骨。
这时再说下去,不过是让二人关系更僵,弄不好立刻血溅当场,便道:“今日宫中大乱,侯爷应该会很忙。而我母亲刚逝,我爹心头怕是乱乱轰轰,加上又是在气头上,现在也难冷静地做什么合理决定,何不容我们先行离去处理我娘的后事,其他事情等我父亲冷静了再说。”
蛇侯的二十万大军巳灭,宫中已经被夜控制,剩下的只有少数残余顽孽,而凌风已经带军将整个京城封禁,局势巳定,楚国公就是有逆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就算是放他出宫,也玩不出花样。
肖华不放心的只有青衣。
他平素深沉内敛,喜怒难形于色,无论何时,脸上总是云淡风轻的从容之态,而这时眼紧锁着青衣,却是少有的沉寂。
青衣轻吸了口气,“难道侯爷不敢放我们父女离去?”
肖华低下头,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他还真有些不敢。
再抬起头时,却是彻底的释然,此时强留她在这里,只会玉石俱焚,倒不如放她出去,向外扬声道:“送国公回府。”
楚国公冷笑,说是送,倒不如说是押送。
一个亲兵匆匆进来,向肖华行了一礼,递上一封信,道:“南阳王离去,要侯爷登基主持大局,这是王爷的亲笔信。”
肖华握着那页薄薄信纸,心里却沉得如同压了铅。
抬眼看向正向他望来的青衣,心底一片黯然。
夜心里终究是放不下她。
青衣扶着抱着母亲尸身的父亲出了皇宫,一个信号蛋在楚国公府上空升起,楚国公抬头望着那枚信号蛋消失,突然间象老了十岁,肩膀垮了下来。
绝望地一声长叹,算计一生,转眼间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结果,早在青衣预料之中,但突然间到来,心里仍沉重地象压上一块巨石,“爹,走吧。”
楚国公赫然惊醒,回头怔看着女儿,半晌,死沉沉的眸子忽地一闪。
还没有完,还有机会。
***
南阳王如天神般出现,控制皇宫,将大权交给凌云,将乱轰轰的残局丢给肖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众人心明,南阳王虽然是当年的储君,但离开燕国太久,朝中根基不稳,就算他坐上皇位,短时间内也难拢人心。
而平阳侯却不同,这些年平阳侯南征北战,立下累累战功,保得天下太平,于朝中除了楚国公,清妃吴家,以及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一帮朝臣,谁能不服?
接下来,当年大皇子篡改圣旨,谋权皇位,陷害南阳侯的种种事情被揭开。
而王德海被提了出来,证实旧臣听令‘燕皇’,用假皇帝欺瞒天下。
又跟据平阳侯搜索到的合欢泉水的线索,在‘燕皇’寝宫地下搜出合欢泉水,揭出‘燕皇’的身份,竟是蛇国余孽,因为相貌与燕皇酷似,被带到燕京替换病入膏肓的燕皇。
平阳侯风行雷断,该斩的斩,该抄的抄,绝无手软,血光直冲了九重天,朝中即便是有墙头草的朝臣个个提心吊胆,哪里还敢多言。
吴家当年参于篡改圣旨,本是该杀,但念着清对南阳王夜的救命之恩,只赐死了清妃,斩了清妃之父吴承安,一众女眷则流放边远的沙州。
一直认为能嫁平阳侯的吴婉儿直到临行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哭闹着要见平阳侯被拒,含怨离去。
楚国公是扶持假皇的第一人,罪不容诛。
却出人意料地除了被卸了军权外,没有定任何罪。
一个风声不禁而走,平阳侯就是燕京第一商肖华。
楚国公夫妇对肖华的养育之恩,无人不知。
楚国公被赦免,反倒给肖华落下了知恩知报的美名。
让那些对肖华的凌厉手段不满的人另眼相看。
天下虽定,但所有人都知道楚国公绝不是束手就擒之人,绝不可能安然接受平阳侯的安排。
所有人都在等楚国公风云再起。
哪知,楚国公没有以往的各种风行手段,只是默默地在府中置办夫人的丧事。
月夫人的丧事没有更多耽搁,只是在府中停了一夜,便出殡了。
楚国公才他扶了漆黑的棺木,面色平静,心道:“夫人慢走,为夫不久便来陪你。”
青衣站在母亲坟前,心头五味杂陈,她本决心离去,再不被母亲左右。
然母亲一死,对母亲的那份怨恨自然而然地消失。
她觉得母亲死得愚昧,然而不管如何,母亲终究是因为她和肖华的孽缘而死,那份自责也就深深地扎进心里。
她与肖华之间真的崩开了一条不可再跃越的坎。
等母亲下了葬,陪着父亲又在坟前站了许久,直到夜暮降下,才与父亲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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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谁下的毒?
青衣和楚国公领着上官府的一众家人离去,一个黑影落在坟前,紫发无风自动,他抬眼起来,望着面前的新碑,紫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妖娆诡笑。
出殡回来,楚国公便将自己关进祖祠,不吃不喝。
老夫人得知一切,病倒在床,而香芹母女不知平阳侯会如何处置上官家,忐忐忑忑,缩进自己宅院,不敢到处乱走,再惹祸上身。
府中上下事务,反倒是青衣一个人强行撑起。
三日后,皇宫方向传来沉重的钟声,青衣知道,那是祭奠先皇。
接下来,该是他登基之日,燕京一场震天的浩劫堪堪落下帷幕。
青衣去祖祠看过父亲。
这三日楚国公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等钟声停止,楚国公自回府后,同她说了第一句话,“如果肖华封你为后,你是否嫁他?”
青衣怔了,望着父亲赤红的眼,慢慢垂下了头,“青衣不嫁。”
楚国公长嘘了口气,“如果为父亲想你嫁,你可愿嫁?”
青衣猛地抬头,迷惑,惊讶,最后了然……
***
老太太本不喜欢月夫人,自从楚国公倒了,就称病在床,院门不出一步,月夫人的丧事一律不过问。
而香芹被逼宫的事一吓,早没了主意,如果能走,巴不得跟楚国公划清界线,便她没处可去,只能缩在府中,回来了就躲着不肯见人,摆出一副一心相佛的模样,但凡有人问起,都说她这些年是不待楚国公见的,自然什么事也不知道。
众人当然明白,她这副嘴脸就是想尽自己所能的与上官家撇开些关系。
府中人对她固然不屑,但楚国公都躲进了祖祠,又哪里有人去理会香芹。
反倒是彩衣全不避忌。想方设法打听平阳侯的一举一动。
月夫人的死以及楚国公多年的谋划失败对楚国公打击很大,从宫里回来,虽然参于夫人的丧事,但大事小务却全由青衣一个人担着。
青衣一直忙碌。没有片刻轻闲。
这会儿所有事都忙完了,无事可做,反而说不出的空虚和寂寞。
青衣出了祖祠,夜风拂过,透着些清凉。
远远见小桃匆匆急走。
小桃是随她一起过来的,但楚国公除了她,谁也不见。所以她进祖祠见父亲以前,便叫小桃先回去。
按理小桃这会儿早该离去,怎么这会儿才会匆匆走开?
不由地起了疑心。
暗暗跟在小桃身后,见她走到一个僻静下,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幽道。
静心越发觉得小桃行迹可疑,悄然无声地潜了过去。透过树丛,见假山旁等着一人,竟是玉环。
自从雪梅茶被做手脚后。虽然小桃说是肖华的意思,而且雪梅茶的秘密只有她和肖华知道,所以她不能不信。
然她虽然信了,但对小桃终不能再象以前一般全无戒心。
再说她那日与肖华巧会被玉环带了人来捉奸,虽然没有证据说是小桃放风,但她心里终究是有一个结。
这时见小桃偷偷摸摸地见玉环,嘴角不由得抽出一抹冷意。
小桃与玉环耳语,完全听不见声音,青衣也懒得再听。
环着手臂,背靠了假山望着天上闲云。
没过多久。听见两个丫头分开,各走各的,小桃仍是原路回来。
小桃匆匆急走,直到从青衣身边走了过去,才发现假山边上有人,惊了一下。回头看来,这一看真唬得七魂没了六魂。
哆嗦着唇,半晌才唤出声来,“二……二小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青衣收回望着浮云的目光,冷清清地向小桃瞥去,“这句话,似乎该我来问。”
小桃往回来路望了一眼,远远还看见玉环的身影,知道抵赖不过,脸一白,咬了咬唇, 道:“玉环约我来见她。”
青衣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枝花枝,“她来向你打听,我与肖华的事?”
“是。”小桃紧张得绞着衣角。
“你怎么说的?”青衣声音淡漫。
“我说,二小姐自回来以后,和肖公子没有关点联系。”小桃掌心渗着冷汗。
这句话本来说的没有错,青衣却忽地笑了,一笑之后,脸一沉,冷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