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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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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的心,已被这接踵而来的惨剧堵得满满,望着院中一棵老槐树,怔忪不语。

那棵槐树,墨绿的叶冠,仿佛是涂满的悲伤,晦暗如织。

许久,老婆婆转头看她,又开口,“所以孩子,我一见你这模样,就忍不住害怕,怕你也会因了这美貌,受到男人的祸害。所以,奶奶提醒你……在外面行走,一定要学会遮掩。”

黎鸢擦了擦眼角的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美艳的容颜是一把双刃剑,但从今天起,这剑把只由她来操控。

她的容颜,只会在有用的时候显露,而这锋利的剑刃只会割向居心不良的恶人。

72太美是祸(3)

待到临近晌午,一切整顿完毕,她换上了少男装束,老婆婆又给她收拾了些干粮和水,装在一个深色包袱里,里面还裹着另一件替换衣衫。

黎鸢踏出了柴门,转身和立在门口的老婆婆挥手告别,“奶奶,我走了,你回去吧。”

老婆婆亦轻轻抬起手来,扬了扬,“走吧,孩子,要是找不到亲人……要是在外忍饥挨冻了,就再回来,奶奶等着你……奶奶也希望你有空回来,陪着我说说话儿……”

黎鸢点点头,眼底又忍不住一阵酸涩,她努力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想给老婆婆带去临别的温暖。

阳光下盛开着带泪的笑意,黎鸢迈开了步伐,直到巷子拐角处,她回头一望,那个颤巍巍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原地。

她不忍再看,泪已夺眶而出,这个世间所给予她的温情,少之又少,但只需一瞬,便如星火燎原,让她重燃起力量,好好活下去。

奶奶,等我再回来,就不会是今天这般狼狈,那时的鸢儿,给你带来荣华富贵,亲手抚平你心上的孤寂和伤痕。黎鸢一边走一边暗暗发誓。

她不知人与人,恩情的长短,有个时限,缘分的深浅,有个定数,只一味前行,却未想过,待到回头那天,斯人在或不在……

陵城的繁华,不止洛泉的十倍,愈往内城去,愈能感觉得到。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华装丽服,趾高气昂,沿途的商铺,无不彩画精镂,浮华喧嚣。

黎鸢行在如此锦绣之地,不免有些眼花缭乱,凭着幼时的记忆及老婆婆的粗略指点,摸索着到了城中心,却依旧在纵横交错的街市上迷了路。

她欲去扯住个行人打探下路,却几次靠近,几次被摆手呵斥,“一边去,小叫花子。”

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装扮,皱巴巴的蓝色粗布袍子,虽无补丁,但的确十分寒酸,再加上臂膀上斜跨的那个包袱,亦是旧的不成样子。

再抬手摸摸脸庞,手心中便蹭下来不少灰尘,不由地苦笑一声,“唯有如此,才能试出人心善恶……”

若她依旧是那个百媚丛生的俏丫头,只在这街上一站,怕就有不少公子哥儿都争相涌来吧。不过,这确也安全不少。

还是应找个面目和善的老人家,去询一询路,她低头忖思着,恰经过一个巷子口,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被一个从巷子里急冲出来的人,撞了个趔趄。

“哎呀……”她一惊,踉跄着退了几步,勉强扶住了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抬头看向那个冒失鬼,目光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声道歉,却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皮肤黝黑,浓眉虎目,高鼻阔唇,一脸的憨实厚道,他怀中抱着个药箱子,神情惶急。

黎鸢抿了抿嘴,默不作声,拍了拍手上擦来的墙粉。

“你没事吧?”那少年再次问道,眸中满是歉意。

黎鸢摇了摇头,表示不妨事,那少年略舒一口气,便抬脚欲行,黎鸢心底一动,忙伸手拦住他,“哎,我想向你打听个地方,行吗?”

那少年“啊”了一声,止住脚步,点了点头,“你问吧,什么地方?”

“梳洗巷怎么走?那里有个于府,你知不知道?”黎鸢问道,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73太美是祸(4)(二更)

少年略一沉思,“梳洗巷知道,但于府……”他顿了顿,摇了摇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黎鸢有些讶异,忙问道,“那……那你只要告诉我,梳洗巷怎么走就行了。”

少年“嗯”了一声,便给她指具体的方位,要穿过几条街,转几个弯,路上都分别有什么明显的标志。

黎鸢听得极其认真,但对于那些陌生而花哨的名字,仍旧有些迷糊,只得死记硬背住。

“记住了吗?”少年问道,黎鸢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冲他感激一笑。

就是这一抹犹豫的表情,看在少年的眼里,让他仍不十分放心,挠了挠头,索性将怀中箱子放下,从袖中掏出纸笔,蹲下身子,将手肘支在箱子上,把去往梳洗巷的路径,一笔一划地描了出来。

“你识字吗?”他边画边问。

“嗯,认识几个……大多都认识。”黎鸢愣了下,答道,看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心底升起一抹感动。

“那就好,我将那些关键点的店铺名,都标在了图上,你比照着,一步步找过去就行了。”他终于完工,松了一口气,起身将纸张交予黎鸢。

“谢谢你。”黎鸢真诚地道谢,接过图,欢喜而珍重地看着。

“不客气,小兄弟。”少年憨笑着,目光触及地上的药箱,“唉吆”一声,大惊失色,“药箱!我得赶快给我爹送去!”说着便携起来,来不及告别,就飞奔着跑了出去。

黎鸢讶然地望着他的迅速消逝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个怪人。”

有了这张地图,繁复错综的路,顿时变得极为顺畅起来。

她一路循着,终于找到了梳洗巷,可是却不记得于府到底坐落在哪一端,哪一个具体位置,只好挨着排查。

可是从巷头走到巷尾,再从巷尾回到巷头,还是没有觅到有任何一家府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于府二字。

这时夕阳已快落山,巷内杨柳葱翠,鲜花绚烂,绯红的云霞布漫天空,将家家户户的红瓦绿墙,映得妖娆多姿。

黎鸢的心却越来越急切,她茫然地立在巷中,脚步虚浮,仿佛踩进了一个空落落的梦,四周的雕栏画栋,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扯住路边的行人,想要问个究竟,却无一人知道于府的存在,且都行色匆匆地离去,直到遇见了一位年过花甲,正在迈着休闲步子遛鸟的老人家。

老人开始也如他人一般摇头,“这巷子里没有于府。”

黎鸢急得要哭出来,哀声道,“可是……之前的确是有过的,我十年前还来过……”

她十年前的确来过,那时仅仅三岁,只有懵懂的回忆片段,她由父母亲携着,前来给外祖母吊丧。

“莫不是于府改名了?我姨父姓周,莫不是改成了周府?”她心底一动,脱口而出。

“姓周?哦——”那老人恍然大悟,“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的确,这巷子里是有过一个于府,他家里绝后了,只有二个女儿,小女儿远嫁他乡,只留大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就姓周,你说的是这家,对吧?”

74安身立命(1)

“嗯。”黎鸢连连点头,惊喜莫名,“就是这家,现在是改成周府了吗?还是搬到别处去了?”

“唉……别提了。”那老人长叹一声,摇头惋惜,“这大女儿是个苦命人,五年前,他们的独生儿子得了怪病夭折了,自此后,那周郎就性情大变,宿娼嫖妓,赌博斗蛐,三年前,竟和一个青楼女子私奔了。”

黎鸢目瞪口呆,怔忪片刻方问,“那我大……那大女儿呢?怎么样了?去了哪里?”

老人满脸同情,叹息道,“周郎偷偷拾掇了不少金银细软,一走了之,抛下个妇道人家,给他料理烂摊子。”

“他拐走了青楼女,老鸨龟奴还有那东家岂能罢休?直冲到家里来要人,交不出人来就砸东西,还开出价码来索赔。女人家柔柔弱弱,没有主心骨,背后又没有撑腰的,索性就变卖了家产祖宅,赔偿了青楼的银子,她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遍黎鸢,见她旧衣破帽,蓬头垢面,疑惑问道,“你是她家的什么人?来找于府何事?”

黎鸢却似未曾听到一般,自顾悲戚道,“她……她会到哪里去了呢?”

那老人神色茫然,哀叹道,“说不得,也许想不开,寻了短见,也许是搬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华灯初上的夜晚,黎鸢一个人走在街头,望着璀璨如织的万家灯火,不知何去何从。

对于陵城的外祖母及姨妈,娘亲极少提起,三岁时随爹娘进京吊丧,是她唯一的记忆,模糊且支离破碎。

如今人海茫茫,如同浩渺荒野,到哪里再去寻这唯一的亲人?

上天把她最后的退路也无情剥夺,是嫌这个柔弱的女子不够坚韧么?

黎鸢徘徊在街头,直到深夜,想要再回老婆婆那里,可是夜黑人寂下,心慌意乱中,脚步虚浮凌乱,她迷失了方向,辨不清交错纷呈的归路。

注定是一个无处可宿的夜,她尽管疲惫不堪,却仍漫无目的地行走。

新到了一条街,名为粉蝶巷,正叹此街名字取得春意无边,却听得前方有鼎沸人声,喧闹与别处迥然。

诧异之下,黎鸢紧走几步,上前遥望,却见灯火通明的一家楼阁,门前有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嗲声嗲气地招揽客人,“大爷,进来玩会吧……”

“青楼?”黎鸢不寒而栗,拔腿就逃,直奔到几个巷子以外,仍是心有余悸地不敢回头,贝齿紧咬嘴唇,暗暗想到,“‘粉蝶巷’,我记下了,以后再也不来此处。”

可是此时要去往哪里安身?她找了个隐蔽平坦的角落,蜷缩着身子,抱着破旧的包裹,遮蔽时时袭来的冷风。

墨色夜空中,挂着一轮细细的月牙儿,散着清幽而浅淡的光,黎鸢抬起双眸,仰望着那天幕上的尖月黯星,悲从心来。

恨意生根在她心头,令她时常如芒刺针扎般疼痛不已,而此刻盘旋不绝的念头是,如何复仇……

愣怔了半晌,她长吁了一口气,闭了闭疲倦的双眼,脑海中浮出一句话,复仇来日方长,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安身立命……

而自己,确有诸多技艺,但她唯一愿意用以谋口饭吃的,却不是娇媚的面容与妖娆的风姿,而是爹娘从小熏陶教导的岐黄之术……

75安身立命(2)(二更)

黎鸢在街头蜷抱着身子,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她来到陵城后的第一个夜。

迷迷糊糊中,似醒似睡的她,脑海依然隐现着浑浑噩噩的梦境,在某个清醒的刹那,脸上浮现身已不在青楼的惊喜,亦掠过漂泊流浪的怅惘。

(文、)可是,金星启明,金乌破云欲出,又是崭新的一天,不是么?

(人、)黎鸢扶着墙,支起僵硬的身子,遥望着东方那抹绚烂的云霞,唇角绽出一丝笑意。

(书、)现在比过去一年中的每一天都要好,好上千倍万倍,不是么?

(屋、)她不再是笼中的金丝雀儿,这无根的浮萍,随流水辗转不定,然而,终究是能够自由漂流……

随着晨曦一点点明朗,街市上的人逐渐增多,她踱步在鳞次栉比的商铺间,一家又一家,眼神寻寻觅觅。

正踌躇不定时,一眼瞥见粥铺门口,有位老人正踱步出来,抬着手轻抹着嘴上的残粥,神情恬淡满足。

黎鸢迎上前去,陪着笑脸,“老人家,请问这附近有无医馆?”

老人怔了一下,停驻脚步,微作思索,“医馆?有好多家呢,你找哪家?”说着对她上下打量一番,好心提点道,“我劝你去安和堂……”

“安和堂?!!”黎鸢惊叫一声,倒把老人唬得一愣,点头应道,“是啊,别家医馆诊费太贵,唯有安和堂,能给穷得叮当响的贫苦人救救急。”

安和堂?黎鸢眼神发直,口中念念有词,当年黎家,在洛泉镇上,开的医馆,名字就是安和堂……不料来到这陵城,竟也有一家安和堂。

那老人见她神神叨叨,皱了下眉头,眼中滑过不解之色,接着便抬脚要走,孰料黎鸢突然又开口问道,“老人家,能告诉我,安和堂怎么走么?”

那老人倒也颇为耐心,详细地给她指出了路径,末了还加一句,“如果找不到,就再开口询问,一提安和堂,本地的大人孩子,无不知晓的。”

黎鸢点头应诺,千恩万谢,辞别之后,向安和堂所在的梨园街进发。

待她来到安和堂前,恰逢医馆刚刚开门,伙计们支起悬壶济世的招牌,将它安放在一个硕大的药葫芦旁。而门口已有不少病人在排队等待,其中不乏衣衫褴褛的穷苦百姓。

黎鸢看着那朱红的三字“安和堂”,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她与爹娘,在洛泉,亦是此般情形。

泛起的泪光朦胧了视线,她正欲擦拭,耳边却传来一句亲切的问话,“是来看病的吗?要去那边排队的。”

转眸一望,面前竟是昨日为他精心画下地图的少年,她微微一愣,还未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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