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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女皇的养成计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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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为尼……”李治展开诏书轻声读着。

长孙无忌又接着说道:“陛下遗昭还命臣等诛杀武媚娘。”

长孙无忌此话一出,我悚然一惊,迅疾地回头去看李治。

“这又是为何?”李治疑惑地问道。

“有预言,大唐三世之后,有个女主武王将取天下,且将屠杀李氏子孙。”长孙无忌目光一厉,“为了大唐江山,望殿下将此妖女诛杀。”

李治断然答道:“不,此事不可。”

“殿下!此乃陛下旨意!请殿下遵旨意。”长孙无忌亦不松口。

“从古到今,有哪一个女子做过帝王?妖言惑众,普通人当真也就罢了,舅舅又怎能相信呢?”李治眉眼一横,颇显凌厉,“父皇乃英明君主,绝不会听信此等谣言。”

李治的那几句话,如同一声闷雷,虽不十分响亮,却足够让人震撼。

我固然听得一震,长孙无忌更是恍神,他沉默了良久才又说道:“其实陛下为何要杀武媚娘,除了那个预言,个中原因殿下应该明白的。”

“你是说,与媚娘的母亲有关?”李治微怔,望了我一眼,才又说道。

我瞬间明白过来,忽然觉得无比荒诞,只想笑。陛下虽然深爱母亲,但对母亲下嫁他人,且育有一女之事始终耿耿于怀,但他是一代帝王,只为了儿女情长,绝不能杀害无辜。且母亲在时,他当然也不能对我痛下杀手,只得编造出一个名目,将我治罪。

长孙无忌颔首:“是,这是陛下的遗诏,请殿下遵从行事。”

“不,武媚娘绝不能杀。父皇一世英明,绝不能为此事所累。”李治的声调并不高,只恰好令我与长孙无忌听见,“这样吧,父皇诏书中说,后宫嫔妃一律供养佛寺,出家为尼,那便令武媚娘也去感业寺修行。”

“不,不可呀!殿下……”长孙无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治挥手打断了。

李治毅然道:“此事便这么定了,舅舅就不必多言了。”他言毕,淡淡转头望了长孙无忌一眼。那目光,似有一丝冷漠,有一点威严,还有一抹执著,不过份,不夸张,却力道足够,分量十足,不卑不亢,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长孙无忌一时静默无言,神情有些错愕。'TXT小说下载:。。'

一向木讷少言的李治,从不曾像此刻这般伟岸。我怔怔地望着他,他站得笔直,背在身后的手却在不停来回搓着。他是惊慌的,却强自镇定。

他是为我么?这懦弱内敛的男子,却为我露出了锋芒。

“唉……好吧。”长孙无忌深叹道,“原先陛下的本意也只令武媚娘远离皇宫,如此也好,令她潜心向佛,修身养性。”

“我知道了……”我自知这已是极限了,我此时亦无力抗挣,遂低头答道,“但走之前,我想再去看一眼我与母亲住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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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香炉中缕缕清烟,似断非断,若连若续。窗外寒梅早已凋零,只剩枯瘦的枝桠凄楚地伸向空中。斜晖透窗而入,映得一室斑驳。

我与母亲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如今回想起来,如湖中倒影,恍惚迷离,总不真切。深宫高墙隔绝了探视,锁住了满园繁华。

正文 一头长发面对无情的剃刀

案上仍整齐地摆放着母亲心爱的笔墨纸砚,然而放在最醒目处的,却是母亲从不离身的长剑。

母亲是将它留给了么?我径直走到案前,手轻轻抚上冰凉的剑鞘。

“你母亲,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李治一身孝服,静静走进屋来,他站在我身旁,淡淡地说道,”若不是她的提点,我的太子之位,也不会如此稳固。”

“你见过我母亲?”我暗暗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是的。那时我刚被策封太子,心中很是惶恐。一日我去两仪殿,正巧父皇不在,我便将自己的字帖交予你母亲。她看后赞誉有加,她说:‘王羲之的字已是字中绝顶,若想超过它是难如登天,若要写得与它一般好,已是不世之才。大多数人只能模仿他的字,从而发挥自己特性。字如其人,我看殿下的字,气与质,皆是天纵。这是天生的帝王字,无论怎么写,仍脱不开帝王气,非常人可评议,所以,殿下定要对自己有信心,不可轻言放弃。’”李治神情飘渺,语调温柔,“世间竟有如此美丽而有善解人意的女子,难怪父皇钟情于她。她前些日子还专程与我谈话……”

我追问道:“母亲对你说什么了?”

“她说若我是真心喜欢你,便要好好待你,绝不可辜负你。”李治抚着我的长发,喃喃道,“她似乎早已料定有今日,知道父皇要杀你,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切,让你去感业寺出家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只有如此,才能保你周全。媚娘……”他细长的手指轻轻拭过我的眼角,指尖上沾染了点点晶莹。

这是……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没有尸身,这就说明母亲并未死去。我分明不觉悲痛,亦毫无理由悲痛,这样想着,我便笑了出来,眼角的残泪却忽然滚落下来。

母亲,若我与陛下都深陷火场,她确是会先救我,但她将会转身与陛下一同从容赴死。

我忽然觉得周身发寒,不由自主地打了寒战:“我不该难过的,母亲,还没有死,她没有死……”

“媚娘,别哭了……”李治抬手轻抚我的脊背,低声安慰我。

“咳咳……”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咳,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你是何人?”

“在下李淳风。”他躬身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道长,你先前为父皇诊治时曾说过,父皇是中了毒,但他却阻止你再说下去,”李治微一颔首,“你定是知道其中的曲折,快说于我听。”

“我为陛下诊脉之时便知道,他是服用了‘还魂丹’,才会脉象不稳,气息微弱。”李淳风淡淡说道。

李治一拧眉:“还魂丹?”

“此药乃是药王孙思邈所制,世间只有两颗,是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李淳风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服下此药,能闭住气息、昏睡三天,醒来后便可延年益寿。”

“孙思邈?就是那个写出《千金方》的神医?”李治听得有些发愣,“那此药是何人给父皇服下的?”

“是明姑娘。当年她诈死逃离皇宫,我曾给她两颗还魂丹,一颗她服下了,另一颗,恐怕她给陛下服用了。”李淳风微侧头,略思索后才说道,“此药虽然能延年益寿,但服下后腹内剧痛,犹如中毒,而后脉象大乱,陷入昏迷,最终气息全无。”

“那母亲她为何要如此做?”我已隐隐知道此中的端倪,却仍是想证实。

“她自然是为了你。陛下若活着,你必定性命不保。但她亦不忍加害陛下,惟有如此,才能求得两全。而陛下其实也知其中内情,他是心甘情愿服下那药丸,恐怕当时他真以为那是穿肠毒药,但他仍是义无返顾。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也确实累了。他也知道,若他死了,明姑娘定会随他去,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离开他了。”李淳风繁荣目光淡淡地扫过我的脸,“当年陛下发现明姑娘诈死后,很快便知我就是那‘帮凶’,他将我召来,雷霆震怒,险些将我处死。陛下心中一直觉得亏欠明姑娘,同时亦恨她,他却始终无法狠绝地对待她,但他可以除掉任何与她有关的人。例如,你。还有,那个突厥人……”

“突厥人?”李治疑惑地问道。

我只觉手脚冰冷,身子不停地颤抖,但仍强撑着问道:“李道长,你能说得再清楚些么?”

“陛下手眼通天,世间恐怕没有几件事能瞒得过他。他很快便发现了事情真相,所以他才渐渐平复了对明姑娘的恨意。”李淳风微微叹息,“陛下立即下令诛杀那个突厥人,恐怕在大唐界内,那突厥人再无安身之处,即使他逃回突厥,突利可汗在陛下的旨意之下,亦不会放过他,他大概早已死与非命了。而这些事,陛下恐怕永远也不会让明姑娘知道。”

我茫然地睁着眼,心中却是一片透亮。

对陛下而言,这世上大多东西,都只是他遥遥回头张望的一道风景。能在前面吸引他冲刺的目标,恐怕只有这锦绣河山以及母亲。他只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拨足飞奔,这宫中多少女人都不得不停驻脚步,安份守已地落在后面,如此的情爱,虚幻且不平等。陛下隐藏得太深了,深得令人害怕,世间万物皆在他股掌之间,什么都是他游刃有余的游戏。

惟有母亲是他唯一,总能令他方寸大乱,措手不及。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恋人,亦是互相伤害的敌人。母亲一定曾经惶恐过,因为陛下的心机深得令人望不到头,哪怕吃醋生气也存在计谋。也正因为此,他的所有深情,在一刹那间,便有可能翻云覆雨,变成应接不瑕的恶梦。母亲这一生都赢不了陛下,而陛下又何尝不是输给了母亲?

若是我,我宁可会选择嫁给一个能与我携手共同漫步求索的男人,而不是选择一个,我事事都要仰望他,至聪至明的人。

母亲为了陛下,痛苦的蜕变,如剥皮般的痛楚,人人都喊疼,人人都痛到流泪,却只有她,咬牙忍下了。

我知道,她是为了陛下,更是为了我。

“媚娘,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耳边又传来那温润的声音,我的眼前一片朦胧,在泪眼婆娑中,母亲的面容模糊那辨。

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这世间再也没有那样一个无怨无悔疼我、呵护我的人了。没有了……

原来我是世上,最轻松如意的人。

我似站在空旷无人的原野上,周围寂静无声,似乎所有的声响都已死去。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静静想着,心中格外宁静,竟恍惚地笑了。

我投入李治温热的怀中,抓住这最后一根浮木,轻声低语,“如今,我只剩你了……阿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媚娘,你先在寺中委屈一段时间,等我孝期满了,我便立即去迎你回来。”李治身躯一震,他将我紧紧拥住,轻声呢喃地承诺,“你要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我在李治怀中露出一丝浅笑,透过他的肩膀向外看去,仍是茫茫大雾。

或许只有这样的大雾,才能掩盖过往的一切。

而今,我心底里残存的只是凄凉,但仍有一丝壮志,将它炼成羽翼,便可展翅,便可笑傲,等待来日再展翅飞翔。

***********************************

陛下驾崩,新君嗣统。

全宫上下,哀痛失声。

有内侍走入殿中冷冷地向宫人宣诏:“陛下遗诏,宫中受过宠幸,但未诞下子嗣的嫔妃一律出家为尼。”

宫人们立刻哀泣出声,哭倒一片。

我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木然地任前来的内侍领着我向外走去。

路过大殿,新皇跪在先帝的灵柩旁痛哭失声。

迎接李治的将是无上的皇权以及无边的江山,而迎接我的,又是什么呢?

我必须孤独地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经过,漫长的折磨,无边无际的钝挫在肉、在骨、在血脉。

走出宫门,我没有回头。从生到死其实也不过是这么一道门槛,却是如此艰难,万恶。

梵钟钟声嘹亮,感业寺中,众嫔妃剃度为尼,哀泣声不绝。

剃度师的剃刀在我的头上“蹭蹭”地刮刷着,那可怕的声响如同一尾毒蛇在吞噬着我的心。

一切美的逝去,无可挽回。

似被什么触动,我轻笑一声,笑声里竟有一丝天真。

为我剃度的老尼姑顿了下,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估计她在感业寺里如此多年,剃度过无数尼姑,当一头长发面对无情的剃刀时,所有的女人都痛苦、啜泣。

惟有我,浅笑依然。

我选择了暂时尘封某些记忆,若要保护自己,便不能露出半分软弱。

时光深深,深深如海,我会等待,蛰伏地等待着对岁月进行一次痛快淋漓的复仇。

正文 一个年轻的女人想男人

晚来风急,红尘四起。半夜时分,突然被某个噩梦惊醒。

我再也无法入睡,坐在禅房檐下,想起过往时光。二十几年光景,在我眼前雍容华贵地回头,瞬忽,不见。

我低头啃自己的指甲,不能自控地啃,指间血肉模糊,唇中尝到了血的甜腥。这古怪的味道,甜酸又温热,一口又一口,足可令一个人完全陷入黑夜里。心早已麻木,没有痛觉,而啃指甲的唯一目的便是逃避这荒芜的恐惧。

阴风阵阵,冷入骨髓。寒冬多好啊,可以冻死害虫。而僵硬与死去的昨日,在冬夜里,也是惊不起一丝波澜。

我总在深夜里惊醒,而后坐在檐下,啃着指甲,十指指甲已被啃得光秃。依然是很深的夜,等着等着就到了天明。

寺中的晨钟沉重地响了,黎明令我惶惑。

一成不变的早课,住持在大殿中说着枯燥的经文,一众尼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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