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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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很大,周围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打手,草坪中央另有几个肤色不同的男人。阿德走过去跟一位黄种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对刚下飞机的人说:“不要乱走动,站到我面前来,排好队听阿财宣布这里的制度——这位阿财很有本事,得过散打冠军,国际上很多武林高手都败在了他的手下。他今后就是你们的上司,大家要好好听话。”
见到这架势,难友们都自觉地站好队,那位阿财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从今天开始,阿德就把你们交给我了。你们都是长了脑子的,应该知道,我们大老远把你们从中国内地请来,肯定不是来玩的。这个岛用一道高压电网分成东西两半,我们这里属东边,黄叔在肥沃的土地上种植了大片美丽的植物,这种植物结了很有价值的果实,需要大量的劳力把果实中的营养提取出来……工作不是很累,但工作时间较长,你们有如感到吃不消,可以送到那边去。”
一个长得白胖的女孩子壮着胆子问道:“请问那边是干什么工作?”
阿财干咳一声,说:“阿德,你没有对他们讲规矩吗?”
“我说过多遍了,在这里不该知道的就不要乱问,否则出现什么后果我也帮不了你。”阿德狠狠地瞪了胖女孩一眼。
“你们谁想去那边的可以举手。”阿财大问道,见无人举手,于是说:“不错,大家都是好样儿的,在这里只要干出成绩,不仅能获得自由,黄叔还会发放丰厚的酬金。另外,这里是热带雨林气候,湿气较重,有各种瘟疫流行,一会儿分好住房,我们的医生要给大家打预防针,这点小事希望能够积极配合,不要犯了规矩!”
义珍蓉和难友们被带到了一宽敞的大堂,大家排好队,打手开始给他们分发号牌,然后大家按号码去寻找自己的房间。阿财告诉各位,房间里已经住了人,也就是说,今后将和什么人住到一起,谁都不知道。
“如果我的房间住的是男人怎么办?”问话的还是那位胖女。
“问得好!”阿财这次没有责备胖女,说,“我正要请你们看一段录相。”
墙上巨大的液晶屏幕出现了画面——
二十多名男女挤在大堂里,几个打手正在为他们分发号牌……
义珍蓉认出这些人正是与她同船过来的难友,她正要寻找万红娟是否也在其中,镜头却闪过去了。
大堂里一个女该冲了进来,并惊谎地大叫:“房子里有个男人,我要和女同胞住一个房间!”
义珍蓉一眼认出屏幕上那位叫喊的女孩竟是万红娟!
一名五大三粗的打手走近万红娟,说:“你想和女人住一个房间?告诉你,种植园不提倡同性恋。你一定是不喜欢房子里的男人,那好办,马上换一个包你满意!”打手一个眼色,他的同伙一拥而上,把万红娟按倒在地上。稍后,一名高大生猛的黑种男人出现在众目睽睽下——他没有穿衣服,只在下身象征性地围了一块布,肌肉硕键发达,生殖器比黄种人大了很多。他一见到万红娟,就色迷迷很是冲动。
义珍蓉一惊,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心里暗暗替同伴捏了一把汗——她不敢再往下看,闭上双眼把头别到一边。
音响里传来万红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种声音一直在持续,义珍蓉正想把耳朵堵上,突然一阵剧痛——身上挨了重重的几皮鞭,阿财大声叱骂道:“不许闭眼,当心下一个轮到你!”
义珍蓉不得已睁开眼,她看到黑人猛男正在疯狂地糟蹋万红娟,完事后,他舔着嘴唇,心满意足地离去。
“你们中间还有谁喜欢黑哥们吗?别不好意思,谁喜欢我们马上可以满足她。”阿财连问几次,见没有反应,知道这一段录相起到了震慑作用,干咳了几声,继续说道:“都不喜欢黑哥们,我也不勉强,那么我现在就宣布这里的规矩——第一、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房间,违者砍一个手指;第二,路过电网围墙,不许对警界线那边东张西望,违者挖一只眼;第三、劳动期间,不许到规定外的地方活动,违者砍一个脚趾头;第四、任何时候不许私下里交头接耳,违者割下一只耳朵;第五、在岛上不许有逃跑的念头,违者除了处死本人,家中亲人也要受到牵连;第六、要绝对服从管理,违者碎尸万段!”
阿财宣布完六条规矩,全场寂然,大家心里明白,到了这里就别指望活着回去,所谓几年后“领酬金回家”,不过是一张画饼,无非是要大家服从奴役,替这个黑社会组织卖命。
义珍蓉十分牵挂遭到强暴的万红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有人说,地狱最惨无人道,想想阿财刚刚宣布的六条,这里比地狱更可怕。
义珍蓉拿着号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间不到10平方的小房子,摆置了三张铁床,另两张床上躺着两名20多岁的男子。见义珍蓉进来了,两男子连忙从床上坐起身。义珍蓉一惊,发现其中有一位很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另一位冲义珍蓉傻笑,从他那散淡无神的眼神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痴呆人。
正常男子好像极想跟义珍蓉交流,瞧那欲言又止的神态显然是受了六条规矩的约束,她决定主动出击。
“你好,我叫义珍蓉,来自湖南雪峰县,以后请多关照。”
“我叫赖光飞,广东揭阳人,他叫阿呆,不知何方人士。”正常男子说。
“你就是赖光飞?”义珍蓉猛然想起,这名字她是在《羊城晚报》上看到的,还配发了照片,如果没有记错,是排在200万港元寻人启事的同一个版面。
“对不起义小姐,无论现在还是今后,如果不是工作中的交流,希望能保持沉默。”赖光飞说着,用眼神示意她看上面。
义珍蓉抬头,果然看到天花板上有一个正处在工作状态的黑东西——监视器!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不敢多说一名话。也就在这时,阿财领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走进房间。
“把袖子卷高,凡新来的人都要打预防针!”阿财大声宣布。
由于事前打过招呼,义珍蓉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卷起了袖子。可是她很快发现,“医生”并没有注射药剂,而是用针筒抽她的血!义珍蓉惊呆了,预感到这个黑帮组织并非种植毒品,而是从事不某种不可告人的罪恶勾当!她想,先到这里的赖光飞或许多少知道一些内幕。
像所有这个小岛的新成员一样,义珍蓉尽管有许多疑问,但就是不敢向别人打听半句。在这许多疑问中,压倒一切的,就是找到万红娟——她内心最希望出现的情景是,明天一早在出工的队伍中就有万红娟的身影。
这第一夜,义珍蓉本来想好好休息,可是她竟然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万红娟被强暴的画面……
半夜过后,阿呆二次过来欲行不轨,因遭到强烈反抗,就再没有过来,而义珍蓉则更加睡不着了。
次日清晨六点,起床号吹响,赖光飞提醒道:“义小姐快点,五分钟过后就没有水洗脸了!”
义珍蓉拖着沉重的身体进入到洗漱房,尽管她没搁误一点时间,脸洗到一半水就停了。
“快,快去食堂,晚了会吃不到饭。”赖光飞又好心提醒。
义珍蓉这下子清醒了,飞快地跑进食堂打了饭,菜则是一些没有油水的西红柿、土豆。义珍蓉吃得很快,并一边用眼睛四处搜寻——但就是没有她要找的人。红娟莫非是病了不能起床?
义珍蓉与赖光飞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悄声对赖光飞说:“我有一样东西想找个机会给你看看。”
很多问题来不及思索,这第一天的工作就开始了。义珍蓉和她的同伴们被带到一片开阔地里割罂粟果。
罂粟园有很大,足有数百亩地,周围用椰树或筑石围挡住海风。园里的罂粟很明显是分几批种植的,有的可以割浆,有的还在长苗,而最好看的则是正在开花的罂粟——大朵大朵,有红的和白的。
难友们被打手领到一片成熟的罂粟地里,然后就开始工作。
罂粟果不大也不小,有点像无花果,义珍蓉和难友们的工作就是用特制的刀片在果实上面划几道,被划之处就流出白色的汁液——这些白色的汁液一遇到外面的空气就变成了黑色。这些黑色的东西就是海洛因的原材料。下午他们还将来到这里,在收取黑东西的同时又在果上划道道,直至果实老化再也流不出汁液。
这工作虽简单,但需要耐心,义珍蓉一会就学会了,并不时趁打手不注意偷会儿懒,看看周围的难友。经留意她发现,种植园的难友不足300人,其中四十余名是昨天和她一起过来的新人——也就是说,和她同一条船的难友,只有小部分人留在了这里。
由于太疲倦,义珍蓉工作一阵后竟然倒在地里睡了过去,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直至醒来居然没有被发现。这意外的经历让义珍蓉紧绷的心得到了松弛。经仔细观察,她发现只要不逃跑,那几名打手根本看不过来,而且偷闲打盹的不止她一个。
有了这个发现后,义珍蓉准备向别人打听万红娟的下落。
义珍蓉挪移了好几个地方,因不熟悉,不好贸然向别人打听,后来发现胖女和她的同伴在一起,总算与人搭上了腔。原来胖女叫肥妞,她的同伴叫阿花,昨天阿花正好和万红娟同乘一架直升机来到了这里。由于万红娟是“名人”问起她阿花印象很深,她告诉义珍蓉:“她被强暴后就被两名打手带走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反正不会在种植园这边。”
得到这样的答案,义珍蓉十分失望,但总算了却一件心愿。她谢了阿花,回到自己的那片罂粟地正要开始工作,却发现赖光飞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她。
义珍蓉记起了自己对赖光飞的承诺,装成不经意的样子来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那份《羊城晚报》扔到他的脚下。
赖光飞趁打手们不注意蹲了下去,他打开报纸,很快就看到了家人刊登在报纸上的寻人启事。一个失踪者看到亲人寻找他的启示而又回不去,这种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赖光飞泪如雨下,这时,义珍蓉也弯着腰蹲在他的身边。
“你来这里有多久了?”义珍蓉小声问道。
“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我是和彭炎冰同坐一条船来到这里的。”赖光飞止住泪水说。
“彭炎冰的家人悬赏200万港元寻人,他人还在这里吗?”
“他在这里呆了大概不到10天就被人带走了。”
“你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里经常有人被带走,从来就没有人回来过,我估计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赖光飞感慨地说,“每过一段时间都有新人补充进来,像我这样的算是元老了。”
“你为什么不被带走呢?”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呆在这里了。”赖光飞摇摇头说。
“你不觉得这个黑帮组织在从事某种惨无人道的恐怖活动吗?”
“我是这样想的,我甚至猜测他们可能在制造某种类似日本731那样的恐怖武器,需要大量的活人做试验。”
“你的猜测有一定依据,”义珍蓉点点头,突然问道,“你不想逃跑吗?”赖光飞绝望地了声气。
“蝼蚁尚且偷生,怎能不想呢,可是这四周是茫茫海水,没有船,身边又布满了打手,逃也是死路一条。”
“等也是死路一条,逃还有一线希望。赖先生,想想你的亲人吧,我会想办法多联络几个人的,大家一起——”义珍蓉说到此处发现一个打手端着枪走了过来,连忙把话打住。
“你们私下里交头接耳干什么?!”打手喝问道。
“报告大哥,我是第一次干活,不会割果浆,正向这位熟手学技术。”义珍蓉不慌不忙地回答。
“是的,这女孩好笨,教了几遍都不会。”赖光飞附和着说。
打手见二位答得从容,在现场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打一个呵欠走开了。两人吓得偷偷吐舌头。岛上的六条规矩并不是吓唬人的,因为在园里劳动的难友中,真的有少脚趾、手指或缺耳朵的。
为了免受惩罚,义珍蓉开始认真干活,干了一阵就与胖妞阿花相遇了。
义珍蓉又想到了万红娟,据阿花说,万红娟的结果有两种可能,一是已经不在人间,一是被打手带到那边去了。
两个女孩呆在一起又情不自禁地,互相打听来到这里的经过。
原来肥妞、阿花是因为上网而落入魔窟的。二位是一对网友,都迷恋网络,先是逃学、继而离家出走。胖妞的网名叫“等风的旗”,一天,她在网上遇到一位网名“爱情风十二级”的小伙子。两人聊上后便相聊恨晚,通过视频都满意对方。“爱情风十二级”问她的血型,肥妞如实说是AB型。“爱情风十二级”说他最钟意AB血型的女孩,于是追得更疯。接下来就是见面,胖妞也知道网上的陷阱太多,约会时特意带上了阿花,没想到两人都落入了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