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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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了,也许真的我本人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们以后都互相宽容一些好吗?”
“我不会演戏,我只想回家——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几年了,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感情动物啊!”唐忆贫越说越激动。
“忆贫你听我说,家肯定是要回的,可现在是关键时刻,离成功已经不远了,只要加上这最后一把劲——那时候你就是誉满全球的大科学家!几千年后,华夏后代都会这么说,中国湖南出了两个人物,袁隆平解决了全球的温饱问题,唐忆贫解决了全球的艾滋病。你看,这是多么光彩的事!这是多么让祖宗感到荣耀的事!”楚天红说着就靠近了唐忆贫,然后抱住他,把两片红唇附在他脸上,“贫,我爱你,我真的好想你……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
“天红,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几年我们难得见一次面,找不到机会。”
“什么事,很重要吗?”楚天红又警惕起来。
“人命关天的事,当然重要——那些死囚的身份会不会有假呢?”
“那有什么假?难道还有人愿意冒充死囚不成?忆贫,你才说我们几年难得见一次面,不要谈这些好吗?这是别人的事情。”
“这是牵系到人道的问题,世界上没有人道就不成体统,什么时候别人也把我们的亲人当做试验品,我们会怎么想?”
“忆贫,我明白,你是有良心的人——但你也要相信黄叔、夏烈和我也是有良心的人,不会拿无辜的生命做危险的试验。”楚天红为了唐忆贫尽快进入角色,把手伸向了他的敏感部位……
唐忆贫本能的欲望果然被激起了,心跳开始加剧……“忆贫,你想我吗?我很想你。”在楚天红的再三催问之下,唐忆贫说:“不想你我还叫男人吗?”
“走……我们……”唐忆贫有点急不可耐。
“走……走到哪里去啊?”楚天红故意抛着媚眼。
“去卧室……客厅不雅……”唐忆贫面色潮红,喉头蠕动。
“亲爱的,这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有答应你。”楚天红轻轻地推开唐忆贫。
“天红,我……我、我要……”唐忆贫靠过去缠上了楚天红。
楚天红用一双勾魂的眼睛不断向唐忆贫发魅功,见火喉差不多了,就说:“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你说,你要什么条件?”被情欲左右的唐忆贫已经有点言不由衷。
“你要发誓不反悔,我才会说。”楚天红让唐忆贫的手在胸部抚摸——因为这种状态的男人最好控制。
“好,我不反悔,若反悔变小狗。”
“不行,变小狗才好呢,多惹人爱。”
“我……我若反悔不得好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亲爱的,听我的话,不要再提回家的事好吗?”楚天红说。
“可是……我总得回家啊。”唐忆贫真有点反悔了。
“那是以后的事——等到你成了誉满全世界的科学家,那时候回去是多么的光彩,说不定国家主席都会去机场迎接你。”
唐忆贫笑了,脸笑成一朵菊花,口吃着说:“是……是吗?那多有面子!”
“你们这些书呆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楚天红用手指在唐忆贫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
“嘿嘿嘿……”唐忆贫猛地把楚天红抱起走向卧室……
第十六章 狰拧面目
在楚天红的人生教条里,世界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一切的道理、法规、伦理都必须为自我服务,违背了这一点,就是违背了她的本性。中国医疗制度的改革让楚天红的本性得到了极致的发挥。
医疗市场化决策者们的初衷无疑是善意的,想通过市场调节达到遏制医疗腐败之目的。但这给楚天红之流找到了可乘之机——既然是市场化,医生就应该以赚钱为首要目的。
医生的赚钱对象是病人——但这些“顾客”与自由市场的顾客不同,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话语权”,医生动不动挥舞着“后果自负”的棒棍,迫使所有的患者们除了接受医院的一切条件,再无别选择。
“医疗市场化”最初催生的是“医疗代表”这一特殊群体,他们活跃在药厂和医院之间的同时,也成了中国当代最刻薄的“黄世仁”,他们的“光辉”业绩足够钉上历史耻辱柱以警醒后人——但这一个群体的坠落也是身不由己的,楚天红的经历或许能给他们一个较为公正的评判。
楚天红最初接触医药代表的时候,她对一次三、五几十元的“回扣”渐渐首先感到厌烦,进而是忍无可忍,她指着一个医药代表的脑袋骂道:“你这里装的不是脑髓,可能是乡下茅坑里的某种东西!”
医药代表哭丧着脸说:“我也没办法,这几种药品都是国家规定了最高零售价的,不可能把利润空间再提高了。”
“你们是原始社会的吧?炎黄子孙自从有了文字,我们的古人就知道‘新桃换旧符’的游戏了——我看你们连古人都不如!”楚天红提醒说。
医药代表果然茅塞顿开,他回去后建议厂家把普通的“阿莫西林胶囊”改名为“浓缩炎克速胶囊”,售价由原来的每盒一元柒角改成捌佰零柒元捌角。
楚天红很高兴,并暗示医药代表回去后建议厂家把所有的常规药品更换包装。一时间,此风在全国医疗界盛行,大凡医院有处方权的医生成了一个最新崛起的富豪群体……于此相呼应的是老百姓视医院为畏途,看病难,看不起病已成为普遍现象,人民心中的“白衣天使”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白衣魔鬼”……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因此道德的论丧也不会有底线。在国内常规药纷纷更换包装的同时,楚天红之流仍然贪心不足,这让国外的制药厂找到了商机,这场灾难对中国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不亚于一场新的“鸦片战争”……
楚天红已经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开始与外国药商接触,只知道,那些“洋装穿在身”的药品利润空间更大,她掌握的ICU室可以让中国任何一个身价千万元的民营老板一夜间倾家荡产!
在长期的“业务”往来中,楚天红的黑心肠得到东南亚某黑社会集团头目黄元霸的赏识,这位海盗的儿子向她提供更赚钱的商机——贩运人体器官。楚天红果然喜欢——作为一个医生,她认为,既然是以赚钱为目的,谁给钱就给谁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把无辜者的器官移植到别人身上去,这也是合理的,因为谁让他穷呢?
自从成了合伙人,楚天红与黄元霸交往日多,这一对冷血男女因惺惺相惜而产生了感情。楚天红的冷艳、阴毒和无情,让黄元霸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而黄元霸的豪强、硬朗,亦让楚天红找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归宿感。
楚天红常对黄元霸说:“如果哪一天我厌倦了赚钱,厌倦了宰割人,我就嫁给你,过一些舒适悠然的日子。”黄元霸也说:我在江湖如果能有隐退的一天,能与你厮守终老,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唐忆贫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几年他在岛上埋头钻研,他的妻子其实每个月都过来与黄元霸幽会。楚天红与黄元霸的关系,在这岛上除了他本人,几乎人尽皆知。好在唐忆贫除了潜心研究,已经心无二用。
在楚天红的心思中,自从她有了黄元霸,她常常感到奇怪——我怎么会看上一个书呆子呢?她觉得,唐忆贫除了会研究,几乎一无是处。这一次,黄元霸让她委身唐忆贫,她觉得对她的肉体是一次践踏,对她的灵魂是一次摧残……
完事后,楚天红去到浴室对自己的身子进行了彻底的清洗,仿佛唐忆贫在她身上传播了晦气和病毒。
回到卧室,楚天红开始为这一夜如何度过而发愁,这时,午夜的钟声正好敲响,这世界最残酷的事莫过于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她来到窗边把窗户推开,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同时也想看看天上的星星——结果她看到了对面那个窗还亮着灯光。她内心一阵窃喜,轻声对自己说:“黄叔还没有睡,他在想我……”
夜深了,宿舍里仍有人在小声说话,这让义珍蓉不胜其烦。
“这么晚了,还说什么呀!”义珍蓉翻了个身面向着阿花。
“说新闻啊。”邻床的阿花说,“大家在议论,说是今天下午直升飞机带来了一个人。”
“直升机经常带人过来,这算什么新闻!”义珍蓉有意激将阿花。
“带来一个女人,包装五组的姐妹们都认识她,说她是唐教授的老婆。”
莫非是楚天红来了?义珍蓉心里一惊,来了精神:“这又怎么啦?”
“有趣呗!”阿花说,“这个女人和黄元霸有关系,每次过来她都和黄元霸住一起,唐教授一点都不知道。”
义珍蓉再也无法平静了,楚天红来了,肯定是为了唐忆贫闹回家的事,这个女人有的是手段,唐忆贫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如果他不肯逃,很多证据就不能带走,这伙强盗仍然难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怎么办呢?
楚天红与黄元霸有染?如果能让唐忆贫知道真相就好办了。
黄元霸的宿舍与实验部在一起,那里因为是唐忆贫住处,所以一直没有安装监控,如果楚天红与黄元霸真的有染,设法让唐忆贫抓个现场比几火车话都要管用,那时候凭她楚天红巧舌如簧都无法取信于唐忆贫。
捉奸的最佳时机是深夜,此时此刻,义珍蓉是多么想见到朱卫刚,如果他能帮忙,捉奸一定会成功——除非那一对奸夫淫妇能熬得住长夜的煎熬不幽会。
义珍蓉主意打定,即刻从床上爬起来。
朱卫刚的红外线高倍望远镜藏在窗口一个最隐蔽的位置,它的窥视目标正对着只有百米之遥的一扇窗户……这里是赤道附近,因为天热,除了台风天气,玻璃窗都敞开,只有一层纱窗防卸蚊虫的侵入——也就是说,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卧室中的一切景象——这卧室是黄元霸的。
夜已深,窗户的灯仍然亮着,卧室的主人像在等待着什么人……期待中的情景终于出现了——镜头中走进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面貌,但可以肯定她就是楚天红……
黄元霸和女人已经搂抱在了一起,朱卫刚无论怎样调整角度,都无法辨清女人的面容——很遗憾,如果仅仅以此做为证据,是很难让唐忆贫信服的。做为科学家,他的刻板让他不相信任何推测或猜想——也就是说,如果唐忆贫没有看清楚黄元霸怀中的女人是楚天红,在唐忆贫的思维里她就可以是其他女人。
让唐忆贫信服的最佳方法是现场捉奸——但仅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黄元霸门口的岗亭中有马仔二十四小时守护。要想取得成功,必须找个借口把马仔缠住,然后由另一个同伴接近那个窗口……
敲门声骤起,是萧有劲的叫喊声。
“朱助手,有急事!”
朱卫刚慌忙收好望远镜,装成睡眼惺忪的样子把门打开:“谁呀,我睡着了。”
“是我,萧有劲。那个义珍蓉出现感冒症状,体温达三十九摄氏度。第一次检查时她已经有了四肢关节酸痛、咽喉痛等症状,再加上现在发烧就有可能是感染艾滋病毒。”
“原来是这样,也不用这么急啊。”朱卫刚打着呵欠。
“怎能不急啊,如果第二组也出现感染者,就说明我们的‘防艾剂’还存在致命性的技术问题,黄叔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我怎么向他交差呢。”
“你深更半夜把我叫醒也没有用的。”
“你马上给她做病毒检测,如果没事我好放心睡觉,万一感染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有劲的外行话让朱卫刚好气又好笑,因为正常人感染病毒后,有一个长达三个月的“窗口期”——这个时期是无法检测出病毒的。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他正要找义珍蓉。
“好吧,你把她带到实验室去,我马上就到。”朱卫刚说。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朱卫刚等到萧有劲离去后,从后门绕道来到唐老师的窗外,果见床上只躺着唐忆贫一个人。
朱卫刚来到实验室,正好萧有劲领着义珍蓉也到了。
朱卫刚掏出钥匙开门,萧有劲走过来与他耳语:“就看你的了,不论感染与否,都要查到原因。”
“你放心,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朱卫刚淡淡地说。
“拜托。有需要随时呼我。”萧有劲说完退出了实验室,随手把门带上。
室内只剩下朱卫刚和义珍蓉,两人对视片刻,估计萧有劲已经离开,朱卫刚才率先打破沉默。
“为何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感冒了?”
“谁感冒了,我用五十摄氏度的热水洗了澡,然后去到医务室找医生看病。”义珍蓉轻声说,“不这样我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吗?”
“没感冒就好,”朱卫刚松了口气,“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是关于楚天红来到这里的事?”
“你怎么知道?”朱卫刚望着义珍蓉。
“我也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楚天红手段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