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星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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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还不过来?”金星在喊。
“妈!?”林晓露惊异地看了看她,“那是———”
“我女儿。”
宁可招手让两个女儿过来。“叫林阿姨。”
“林阿姨好!”两个孩子并不怕生的。
“是双胞胎啊!”林晓露笑吟吟地,眼中的敌意在逐渐消失。“真是可爱!”
“哪里!”
“你们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姐姐叫金星,我叫水星。”水星大方回答着,“我们都是六岁。”
“好别致的名字!”林晓露又问:“姓什么呢?”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宁可感到难以作答了,而且她发现项毅也很注意地在听。“她们……”
“我们没有姓的。”水星接口答道:“就叫金星、水星,妈妈说因为我们都是小星星变的,是太阳的女儿。”
“哦,是这样的啊!”林晓露应了一声,就很世故地不再追问下去了。
宁可从她唇边那一抹隐约的笑意猜测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但她并不作任何的解释,只是挺了挺脊背,保持着一种沉默的尊严。
“项叔叔,我们还去不去肯德基呀?”水星提醒地问。“天都快黑啦!”
“去,这就去!”项毅答应着。
“好啊!”水星欢呼起来,一只手拉着项毅,一只手拉着宁可。“出发吧!”
项毅瞟了瞟林晓露,没有动。
林晓露研判似的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淡淡地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情,只好改日再请你们吃饭,再见了。”
“再见。”宁可说着,就转身去招呼旁边的金星去了。但她仍然能够感觉到林晓露那种怪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盘旋,她心里有了一点不自在。
她牵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好大一段路,那辆宝马这才从身边疾弛过去,项毅也追了上来。
“林晓露———”他迟疑了一下,“她是我的老同学。”
宁可知道他们绝不仅是如此的,他想说的也不止这个,但她并不追问。她是有了解他的念头,可她却并不喜欢刨根问底地去介入别人私生活。
“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哦。”她应了一声。
“你就不好奇吗?”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沮丧。“是不关心吧!”
“这是你的私事,我似乎是不应该过于热心罢。”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他叹息着。
他并没有说清楚她是什么样,她猜想他大约是在指她的冷淡。
“你是不感兴趣的。”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却想让你知道。”
他已经这样说了,她就不好再表现得太无动于衷。“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始述说了:“其实,我和她之间根本说不上有什么不得了的故事。我们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了,一直到高中毕业,可谓是很有缘分的了。但我对她有感情却是从初三那年才开始的,不知怎地,就突然发现了她的种种优点了,对她的感觉就立刻不一样起来,也不清楚那种感情是不是爱,可眼睛里就只有她林晓露一个女孩子的存在。总之,我在四、五年的时间里心里是认定了她才是我的女朋友、是将来结婚的对象。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保持着同学的关系,并没有挑明什么,最多也就是信件来往得频繁一些罢了,小说和言情剧里的那些惊天动地、海誓山盟是一点都没有的。”
“那种年龄的感情都是很朦胧、很单纯的。”
“是这样的。”他点头,然后问道:“你呢?”
她不答,却反问:“林晓露呢?”
项毅把视线投向远处,好像在搜寻着久远的记忆。“她,应该是不讨厌我的吧,也曾经给我写过许多充满感情的信。”
她深入到他的故事中去了,不禁忘了顾忌,问道:“那后来你们又怎么会……”
“在我大二那一年,她突然就断了音信,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了。于是,我这场所谓的初恋还没来得及真正开始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她去了哪里?”宁可有了几分好奇。
“这个,一直都是一个谜。”项毅的眼神黯淡了,“在前一阵的同学会上见面后,我这才知道她当时是去了澳大利亚,是去结婚的。”
宁可同情地望着他,那脸上的神情是萧索的,呼吸是沉重的,由此可以想见,他当年是经历了怎样的迷惘和痛苦。
“她现在是单身吧?”
他惊异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她很在意你。”
他未置可否,但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还会在一起吗?”
“我想,现在一切似乎都太迟了一点。”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才能听见,“我和她,不大可能的了,是————覆水难收。”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是因为何姗姗?”
他的目光深沉。“是有一点,但并不完全是。”
她心里一震,忙回避地掉转了视线。“金星!妹妹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一时无话,默默地走到了肯德基宽敞而拥挤的厅堂里。接下来就是找坐位、端食物、照顾孩子……在嘈杂和忙乱中,他们也在交谈,但那都不过是些泛泛之言,再也没有涉及到有内容一点的话题了。等到吃罢了这顿晚饭就已经真的是晚上了,又该忙着赶回去准备第二天上学、上班的事情了。
项毅照例把她们送到巷口。“金星,水星,你们要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哦!”
水星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项叔叔,你也要乖乖的听老板的话,好好工作哦!”
“小机灵鬼!”项毅被逗笑了。
当宁可提起要付她们刚才的花费时,他的笑容不见了。
“宁可!”他不高兴地叫。
“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非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吗?”
她并不辩解,把准备好的钱递给了他。
在昏黄的街灯下,他的神情显得很疲惫、失望,这令她有几分不忍,想说点什么,但是,她最终还是沉默了。他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却一样欲言又止,只是将那几张钞票塞还给她就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原本一个美好的周末却有了这样不快的结尾,宁可不由得怅惘地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必须离开
第三十五章必须离开
“妈,项叔叔生气了吗?”金星敏感地问:“为什么呢?”
宁可笑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生气呢?但是,她不能不这样划清界线啊,她不想,也不能再陷得太深了。本来,一个何姗姗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是不妥的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林晓露,虽然项毅表现出不可能有什么下文的意思来,但宁可却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会那样简单就结束了的,初恋对一个人的影响是何等的深刻,她可是有切肤感受的啊!事情势必是会更加复杂起来的。
当然,这原本是不关她的什么事的,但她如果继续和项毅保持密切的往来的话,难免就不会卷入到其中去了。因为,项毅对她怀着怎样微妙的感情,是越来越明显地有所流露了;而自己,对他已经是不知不觉的颇为动情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能预感的得到在某一个黄昏或晚上,不是他就是她终会表白一些什么,使他们的精神交往演变成现实中那种恋爱,然后再历练一番现实的考验,牵扯、伤害到许多的人,就是他们两个亦会在彼此冲撞得伤痕累累,一切好印象消逝殆尽之后便是分道扬镳的惨淡。既然结局必定是如此了,那又何必多此一事呢?还不如现在就点到即止,让他们的关系停留在最初的状态里,这对每一个人都是有益的。
她再一次地告戒着自己:要保护她和孩子们的话,就得像个清教徒那样控制感情和欲望。
金星还在问:“项叔叔为什么生气呢?”
宁可摇了摇头,她虽然也想把内心的种种挣扎对谁倾诉一番,可这个中的原委又怎么对孩子说得清楚,也没有那个必要。这一刻,她才深切地发现自己这些年来都是如此的孤独,竟然找不到半个可以依靠一下的人。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心头掠过一阵悲凉。
借着各家门窗里透出的些许光亮,母女三人终于到家了。
刚刚安顿好女儿睡下,宁可就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啊?”她一面问,一面打开了门。
“是我。”门外是手持一截蜡烛的胡奶奶。“你还没有休息吧?”
“还没有。”宁可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胡奶奶探头看了看里面。“不了,不了,我就在这里站一下就好。”
宁可有些迷惑了,今天并不是交房租的日子,胡奶奶找上门会有什么事情呢?
“连着好几天的下午,都有一个女人老是在附近转悠,是开着小汽车来的,打扮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个傍上大款的角色。”胡奶奶很有个人色彩地开了口。“我看她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宁可心不在焉地应着,实在弄不懂胡奶奶这黑灯瞎火地跑来扯这些闲话干什么?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继续听着。“是吗?”
“可不是!”胡奶奶声调压低了。“今天她又来了,还跟着个贼头贼脑的高个子男人呢!”
“是吗?”
“我想莫不是那个房产公司派来搞破坏的家伙,不管是不行的,非得拦住他们问个究竟不可了。”胡奶奶大有讲侦探故事的劲头,慢条斯理地来引起宁可的兴趣。“他们正在我们楼房前面探头探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堵住了他们,把两个人吓得够呛!”
“是吗?”
“你猜怎么着?”
“怎么?”
胡奶奶得意地,“他们一看见我,马上就老实的交代了。”
“交代什么?”宁可越来越不耐烦听下去了,她可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的,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陪老太太磨牙?
“原来呀,他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
“他们向我打听了好多事情呢!”
宁可没有再接话茬了,她真没想到胡奶奶也会这样“三姑八婆”,拉拉扯扯地说这么些不相干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她打算以沉默来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
胡奶奶却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继续说:“真正要找人的其实是那个女人,那个男的只不过是她请的侦探。”
宁可笑了笑,相当的勉强。
“那个女的要找一个女人。”胡奶奶顿了一下,显然是说到了重点。“是想找一个带着两个六岁左右的双胞胎女孩的五十多岁的女人。”
宁可一震,“她……找……找谁?”
“是……是姓……姓黄,还是姓康什么的?”
“到底是姓什么?”宁可有些急切地问:“姓什么?叫什么呢?”
“哦,她要找的人是叫康雅琴,没错!就是叫作康雅琴的。”胡奶奶肯定地说。“五十六、七岁,又瘦又高的一个女人。”
宁可迟疑了一下,又追问道:“那———她姓什么?有多大的年纪了?”
“她说她叫张蓉什么的,最多也不过是三十岁的模样。”
“张蓉?”宁可的眉头蹙了起来,“康雅琴……康雅琴……”
“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我……怎么会认识她呢?”宁可辩解什么似的,“我不认识她!”
说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盯着胡奶奶的脸。“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你是什么意思?”
胡奶奶被她的语气弄得一愣,忙有些笨拙地解释:“金星她们不正好是六岁吗?又是一对双胞胎,我怕是找你们的,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可别耽误了,所以就告诉你一声儿……”
“怎么会是找我们的呢?”宁可打断她:“我没有五十岁吧?”
“可不是?”胡奶奶笑了。“瞧我这糊涂劲儿!你这才多大呀,怎么会是找你的呢?”
“您———给那个张蓉说起过我吗?”宁可咽了一口口水。
“那倒没有,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我可是不会乱说话的。”胡奶奶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人!”
“是,是,是!”宁可由衷地。“胡奶奶您可不是那样的人。”
胡奶奶欣幸地摆了摆手。“既然不是找你的,那就当我没说,你休息吧!”
“谢谢您,费心了!”宁可是真心地感谢她,只不过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原因罢了。
宁可目送着胡奶奶离去,她那有些佝偻的身子在烛光的投射下映照到墙上竟然大得像是恐怖电影中的怪兽,带着几分鬼魅的味道。看着、看着,宁可的心里就真的浮起一阵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来了。
回到屋里,她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着抹布开始擦起家具上的灰尘来了。这是她的习惯,在晚上尽量地多做些家务事,以便白天可以多挤出些打工的时间来。
可现在,她怎么也不能集中精神做什么了,整个人老是恍恍惚惚地,心神不宁得厉害,不是碰倒了东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