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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哥本草根-第107章

小说: 哥本草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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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大口的喘气都无法把那一股股不断上涌的热浪排出体外。脸胀红了,口干舌燥,想喝水。水喝下去,过不了一秒钟又渴了。根本就不顶用,着了火一般。坐不住整个人感觉就象形字困兽一般,莫名的在地上蹦了又蹦跳了又跳。时不时伸一下脖子,就象狮子老虎在猎杀小动物之前做的热身运动。在家就呆不住了,到了后面院子里。他们的屋子原是仇其英家的老宅之一,是原先仇其英的二姨太住的。土改时政府把它们分给了他们一家。后院是个小花园。花与盆景那些资产阶级的情调早已荡然无存,代之以遮天蔽日的林木。槐树栎树桑树柳树苦楝各种寻常的江南树种都可见到。一个月前,夏子微也就是在这里差点要了姐姐夏子夫的小命。

夏子夫上学去了。被弟弟打烂的额头,伤疤差不多都已经落了,留下了隐隐绰绰的咖啡色的印记。真得象尼姑额上的戒疤仿佛。夏孝忠又带她到医院问过。医生还是先前的说法,没事。过一段时间,颜色自然就会变淡,恢复成和周围肤色一模一样。父女俩这才放了心。现如今的夏子夫留了个五四学生头。用前面的马桶盖遮住了那些疤痕。

华守珍跟到后门口,她不能让儿子走到她的视线以外。随着儿子在后面院子里的表现,一会场儿烦躁一会轻松,华守珍的脸上就象变色龙一样变化着。要不是要中午饭她会一直在那里盯着的。就算是在烧饭时,她也抑制不住要不断地走到后门口伸头看一看。否则,就不放心。夏孝忠一直坐在堂屋的桌子左边,这是他一家之主的位置。安然不动。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一点也不平静。他之所以安之若素。那是他从华守珍的表情得到的信息。

这时,下起了小雨。靠近后门的是两颗栎树。是夏子中十二岁那年种下的。人已去了,而两棵栎树则早已成了参天大树。十月,栎树叶和栎树果子都到了成熟的季节,不仅是树叶就是栎树果子都开始泛黄,细细的雨丝打在上面。泛着晶莹的亮光。细细的雨丝一根根落在树上,凝聚起来,化作一颗颗的雨滴,从树上落下来,打在在栎树下面烦躁不安的夏子微的身上。十四岁的夏子微有时劈空打上两拳有时冲着栎树踢上两脚。把草鞋的头都给踢破了。只有这样,他的心里似乎才平静一些。

“雨大了,到家里来吧!”华守珍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就象是自己把他赶到外面去淋雨的一样。从后面口伸出脑袋来对小儿子说。夏子微不理,自顾自地在雨中踱着,低着头就象在地上寻找自己丢失的什么东西。寻找着内心的平衡点。

到夏子夫十一点半放学回家,到家是十一点四十五。夏子微在小雨中已经徘徊了一个多小时。雨虽然小,湿起衣服来比大雨一点也不差,那套黄狗皮早就粘在身上,巴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上,象一枚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瘪壳稻。

夏子夫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弟弟在哪儿。见嬷嬷趴在后门框那儿向外看,华守珍饭做好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儿。就没等人家回答就径自走到后门口伸头去看,被子华守珍一把拽住了,“又要去惹他,还没被打够是吧!”夏子夫吐了吐舌头,“我只不过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是你弟弟,看稀奇看古怪啊!又不是没看过,真是的。饿了,就去吃饭。少捣蛋。和你嗲嗲两个吃饭去。不要管我和子微了。”“谁捣蛋了,真是的。”夏子夫本还想争辩两句,见华守珍眉头皱的象检察官似的,就算了。回到屋里。找了个小凳子坐下,和她的父亲一样,望着嬷嬷。通过门口的华守珍好象就望见了门外的那个人。

“离十二点就十分钟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华守珍跑进来看了看钟,说道,“要不要再把汪奶奶喊来!”没头没脑的,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在和谁说话。或许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

“再等一下子还没到十二点呢,老话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就好的。”夏孝忠说。他也觉着蹊跷,莫非这世上还真的有什么鬼魂存在,要不汪奶奶说话怎么这么灵验呢?真是神了,说一个月以后就一个月以后连小时都掐准了,太神了。但是他宁可相信这不过是个巧合,世上哪有什么鬼魂存在。要是存在世界上早不就被鬼给挤爆掉了。(这也恰巧是东汉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家王充在其《论衡》当中所述说的观点之一)。见华守珍又跑到后门口去看儿子,而且依然一脸焦虑的样子。他自己突然也烦躁起来。好象自己这糟糕的一上午就是因为华守珍这个老女人一直站在后门口造成的,“你老站在后门口干什么?烦死了。家来,不要再站在那里,擦眼睛!”夏孝忠近一两年夏孝忠好象进入了更年期,老是看华守珍不顺眼。

“我站门口挡了你什么事,真是的。”华守珍嘴里面反驳身子还是从后门框上离开,走回来,到桌子边上坐下来。然后三个人就齐刷刷地把眼睛盯在供桌上方照壁上挂的那只老式挂钟上。总觉得挂钟老了走不动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摇摇晃晃地仿佛一辈子也到不了似的。走的太慢了!

“咣咣-----!”连敲了十二下。一家三口恍若从梦中醒来。张着嘴,“到十二点了?”华守珍问丈夫又把脸转向女儿,不相信的样子。“怎么这么快,一下子就到十二点了。”夏孝忠很少见地开了玩笑。大家又把眼睛齐刷刷地投向后门口。希望此刻奇迹能够出现。象汪奶奶所预计的那样。没有。华守珍冲女儿噜噜嘴。让女儿到后门口看看儿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是懒。是怕汪奶奶的话有误。不准了。而万一汪奶奶都不顶用了,她还能去靠谁呢?夏子夫正要站起来。后门口,夏子微满脸的雨水一头撞了进来,“嬷嬷!饭好了没有,我都饿死了。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轮回

盛月儿一直都在关心着台湾与大陆的关系。从一九七九年中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到一九八一年人民常委会委员长叶剑英提出的叶九点,提倡两岸三通。大陆与台湾之间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内知晓。原因在于她有一台能够收短波的小收音机。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多人都进入梦乡了,她就躺在床上象做贼一样把它贴在耳朵上,收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这成为她的一大享受。尤其是**。也许是有两个哥哥在美国那边的缘故。对于**她有种特殊的感情,并不象政府宣传的那样觉得那是敌台。冒被告发的危险她一直在偷听。日后才知道,不仅是她,许许多多的老百姓尤其是年轻人也曾象她一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收听来自另外一个自由世界的声音。

“**”“四人帮被打倒”“唐山大地震”许许多多的信息她都是在**当中获得的。有的过了半个月过了一个月甚至半年,这边的官方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抖露出一点点料子出来,通常都是面目全非。也正是听了**之后,盛月儿才学会了动脑子。去从一正一反两个方面去思考问题。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完全就象个傻瓜,不仅仅是她自己包括她周边的所有人都做了傻瓜,好在她是明白过来了,而绝大多数的人还被蒙在鼓里,被人愚弄或者说生生地被侮辱被玩弄着。

当然除了关心仇其英一家的下落之外,她也很关在意两个哥哥的下落。尽管与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并不是一奶是胞,必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盛字。他们的身体里流的都是盛家的血都肩负着重振盛家的责任。

尤其是那两个哥哥尤其是有责任。如果不是因为盛家曾经的辉煌,他们也不可能念那么多的书,更别说出国留洋了。可以说他们是硕果仅存的两个盛家盛世时期的受益者,此外如她如她的三哥以及大姐,只能说是辉煌背后的受害者被屠戮者。所以说,他们两人比其他的盛家子弟更有中兴盛家的责任。或者说不是责任了而是义务了。

大哥听说是一九四三年去的美国学得是经济,二哥去得稍迟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以后才去的美国,学的是法学。比她大三四十岁!可以说不是一代的人了。父亲给她看过两个哥哥戴着博士帽的照片。在被整死之前,父亲经常流着眼泪呼唤着两个哥哥的名字。他们两个才是父亲中兴盛家的希望所在。

她期待着两位兄长杀回来!迷信地以为她大哥二哥回来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盛家复兴的开始。仇其英回来那就意味着仇家将要复兴。不管哪一个回来,她都将受益。从来结束这么多年来苦难。她似乎已经嗅到了好日子正在一天天靠近她,离她与儿子仇一龙越来越近。只不知这好日子率先由谁带来,她没有把握,是台湾还是山姆?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她已经将儿子的姓改过来了。提前告别了灰溜溜的生活。风水轮流转,人跌倒了鬼爬起。四九到七九年,刚好三十年,也该轮到他们盛家仇家重新做人了。

从基辛格打前哨尼克松访华,到中美建交以及《中美联合公报》的发表。盛月儿就以为两位哥哥要回来了。望眼欲穿。然而一年又一年,大洋彼岸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这一天的中午,盛月儿与刘艾正在二号粮库大门口边聊天边打磕睡。斜对面的会计室里就冲出来一个人喊道,盛月儿电话。她就迷迷登登地跑过去接电话。听筒放在耳边眼睛却还闭着,“请问,您是谁啊?”她问。

听到她的声音对方很兴奋,大声问,“盛月儿吗?我是大哥啊!”一个男人大舌头说磕磕绊绊地说。就好象一个酒鬼刚刚从酒桌上败下阵来,每说一个字都是吞吞吐吐含含糊糊,性急些的,一句话听不到头,青丝都要熬成白发。

“大哥?我哪门子的大哥?”她不满道。自从蝉联寡妇之后,常有各色不怕死的男人想要做她的丈夫。自称大哥的为多,有结过婚的也有三、四十多岁没有结婚炫耀自己是童男子的。基本上都是神经病。不止是称兄道弟,还有自称玉皇大帝的,所以一听对方说是自己大哥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她很冲的回话,对方没了声音,沉默了,好象在思索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她却不愿再浪费时间。“到底是谁呀?烦死了!我还有事呢!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就好象电话那头通过电话线能看到她的厌恶和不耐烦似的,眉头紧锁着,死死地盯着电话线。只以为是哪一个讨厌的酒鬼发的疯颠拿她来寻开心了。打来的骚扰电话。随时就准备着把电话挂了。

“你有几个大哥?我是你亲大哥啊!”那人厚着脸皮一本正经地说。

几乎每个打来电话的神经病都说是她的亲大哥,再问,就会说我是她亲亲的大哥了。接下来的话就不能听了。所以她恼火地把电话啪地一挂,说声“无聊!”,转身就走。

刘艾问她谁打过来的。没等她把大哥两个字说完,刘艾就哈哈大笑说她的大哥能组成一支部队去打越南了。盛月儿去揪她的耳朵。两个正打闹着。没出五分钟,小出纳王霞再次跑了出来,快!盛,电话!

“肯定还是那个人!”刘艾一口咬定。这也是盛月儿她所认为的,冲着王霞懊恼地说,“不接不接!烦死了!”

“不是刚才那个,另外一个,他说是你三哥,”刘艾再次哈哈大笑捧着肚子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三哥也不接!”到这时她已是啼笑皆非,冲着王霞大喊。心说的哪来的这些牛鬼蛇神,大街上那么多的小姑娘不去找,老是和她这一个残花败柳较什么劲呢!

虽然不是征对自己,可是一个人面对自己板着脸大喊大叫王霞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心说,以后有你电话我也不喊你了。掉过头转身进去了。她进去没多一会儿,马会计又跑了出来,“盛月儿你还是去接一下吧!吵死人的,老是打,人家中午想休息一下都不行,”气急败坏地。

盛月儿一看马老太太是真的急了。心里尽管不乐意,还是走了过去。也就是刚把听筒放到耳边,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婆婆妈妈的声音,“是小月吗?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打了七八次了,”还真是她三哥。她三哥就这德性,好奉承,喜欢别人把他供得上上的,一旦有人对表现出拿他不重视,他立马火冒三丈。也不管人家有意无意,肯定就要吵得菩萨不蹲庙。今天看来是捅着马蜂窝了。接下来肯定会有好一通教训。她把电话拿得尽量离自己的耳朵远些,就象一个小男孩儿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与同伴打赌,手里捏着一枚滋滋冒烟的爆竹,迷缝着眼歪着嘴,心里面尽管怕的要死却还不舍得撒手。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三哥的声音,不致于错过了重要信息就行了,如果错过了重要信息,那就更不得了了了。他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又有的唠叨了,每次接三哥电话,就象受刑。有时她就么俏皮地想,早晓得结过婚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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