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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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
他奇道:“遇到好事你还叹什么气?”
我看看楼上,压低声音:“突然间想到真如,心情很复杂。”
这种事我也只会告诉他,他明白地点点头:“买房子的事你最好跟她说一声——其实我的建议是你最好立刻跟她摊牌,要么选择她离开竹若,要么离开她。脚踏两只船对你并不好。”
我颓然靠到沙发内。
说得轻巧,我何尝不知道这其中利害?但感情的事……
开门声起,竹若脆柔交加的声音传来:“弄好啦!”
第四卷 核心进程 第七十五章 肺腑之言
纸钱被烧尽后的残灰被火焰冲上半空,飘落四方。
看着竹若虔诚地合什拜下,我颇感好笑,又觉感动。
听到命案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呆住,然后做的事就是买了香蜡纸钱来房子处祭拜亡灵。
我明白,若换了旁的女子像她一样迷信,这种情形下多半会吵着换房子,但体贴的她并不这么做。
拜完后我微带玩笑地道:“有用吗这样?”
她拍拍手上的灰,认真地道:“当然有用啦,人家很诚心地在拜耶。”
正说着,我突然发觉门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衬衫短裤,异常沉静。他立处离我们祭拜的窗边有近二十米远,以我的耳力亦一时没察觉到。
看到我们发现他,他才走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们片刻,温和地道:“你们是?”
我忙把身分解释一遍,因本来行为就有些怪异,再给人误会就不好了。
男人听完后释然一笑,伸出略显枯瘦的手:“你们好,我是这房子暂时的主人,韩明国。”
站在二楼一间卧室内,空荡的房间和三个沉默的人互构成异常安静的环境。
“这一间就是我的前妻自尽的地方。”一派书生气质的韩明国充满惆怅地开口,“从那时候起这间屋子就再没住过人。”
听着他的声音,我感觉到一丝歉疚和无奈。
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共同生活了二十年,却在一朝之间离开,那种痛苦本身已经比失去爱人更重。
竹若轻轻问道:“您很爱尊夫人吗?”
韩明国哑然一笑,反问:“一对一年斗气达三百天以上的夫妻,你觉得还有爱存在吗?”旋似不愿多提这方面的事情,道:“你们很像我们年轻时候,不过她以前可没你这么开朗活泼,是个很文静的姑娘。如果你们真的要买这房子,我可以给你们再多一点优惠,算作对你们祭拜我亡妻的回报。”
竹若和我对视一眼,我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思,不过您给的条件已经很优惠了,我想这已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无论是作为对长者的尊敬,还是对生意对象的利益考虑,我都不能再占您的便宜。”
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也是对不明底细的他的防御,彼此仍是陌生人状态,他所给的优惠条件可以说是毫无理由,什么为亡妻祭拜,这根本谈不上回报的问题。
“你姓植是吧?说实话你这么年轻就能买我这套房子,我感到很惊讶。看来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过再能挣钱,也需要节约,年轻人哪不需要花钱呢?”韩明国善意地一笑,“我看你们还没有结婚是吧?”
我窘然道:“您眼力真好。”
竹若却红着脸说道:“可是也没多久了。”
韩明国点头道:“年轻人努力上进是对的,不过也不要浪费了大好青春,好好享受生活。我要给的优惠就当作对你们结婚的贺礼,也算是对我的青春时代一点追忆。”
走在回莫风逸家的路上,竹若忍不住问我:“你不相信他吗?”
我微笑着摇头:“不,只是陌生人之间应有的谨慎,不过现在这问题不存在了。我相信他的诚意,嘿,能节约几万块钱当然不是坏事,否则我还怕将来养不起你。”
竹若捶了我后背一下,佯嗔道:“谁要你养?我也要工作的!”
说笑一会儿,我正容道:“不过你不要和他接触太多,这人看你的眼光很奇怪,我怕他真把你当了自己老婆年轻时候哩。”
竹若明白地点点头:“就是呢,看得人家一点都不自在。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
我笑了起来:“好坏哪有这么容易分清楚?不过小心一点是好的,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伤害你。”
在莫风逸家呆到晚上,我才赶回工作室的地下室,睡前我考虑良久,终于给真如拨去电话。
接通后真如睡意眠眠的声音传来:“喂?”
我笑道:“怎么电话没被小姨管制了?”
那头精神一振:“轩!是你!”
我小吃一惊,忙道:“莫这么激动——怎么睡这么早?累了?”
真如在电话另头以略带撒娇的音调说道:“今天去游泳了嘛,所以睡得早。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呢,好想你。”
我心中一甜,随即一阵异样。
换了过去的真如,哪能随意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看来在她小姨家的两个月不是白呆的。
真的是嗲意十足。
偏她的音色几近完美,带嗲的声调只让人听着由心至体地舒坦。比诸蓉城商会的魏芸倩和远天的景荟之嗲,真有高下之别。
“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迅速拉到正题,“记得我说过要为自己营造一个安身之所吗?”
真如惊喜的声音传来:“你要买房子了?”
我“嗯”了一声:“就在二环上,离你家可能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真如欢喜地道:“那太好了,我……”她声音忽然犹豫起来,“我能去看看吗?”
不知道是否被她语中透出的情绪影响,我脱口而出:“当然可以,你都不行的话,谁还可以去看?”
那头轻声道:“竹若去看过了吗?”
我一时语塞,片刻后才下意识地道:“去了。”
那头沉默下来。
我试着唤道:“真如?”
“知道吗?上次你不顾一切地赶到小姨家来,那晚我笑了一个晚上。”真如忽然转开话题,“因为我知道,你在乎我,也喜欢我,只是有了竹若的存在,所以很矛盾。”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说话。
“所以,我会一直喜欢你下去!”她的声音忽转坚定,“竹若很好,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但我爱你。这……这是我活了这么大,唯一——唯一确定的事情!”
我捏着手机的手不由轻轻颤动起来。
这是不同于竹若的“誓言”的另一个誓言版本,同样代表了一颗少女纯洁可爱的心。
“真如。”我发自内心地温柔地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种种制度的束缚,和你们一起生活。虽然有点儿自私,一下子把世间最美的两个女孩子都抢走了,可是那真是我最大的希望。”
这是一句充分显示我内心挣扎和痛苦的话,也是我第一次在真如面前吐露,甚至在竹若面前,我都没这么吐露真情过。
“嗯。”真如轻轻应了一声。
隔着无形的电波,两颗心不停地在合着节奏,尽管有所偏差,但蓬勃的心跳并不因此停歇。
对比竹若,真如和我有着时间培养出来的深厚感情。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即管是我对竹若的爱意亦不能。
第四卷 核心进程 第七十六章 美人变化
“你可以试试移民国外,”莫风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有些国家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
我呻吟一声,捂头道:“别开我玩笑了,像我这样从小被自由恋爱和平等婚姻思想腐蚀的进步青年,只能接受一个老婆的生活。”他摊手道:“这样也不行,那就只有另外一个方法。”
我怀疑道:“一定要有用的!”
“我出的主意哪个没用?”他反问,“只是你都做不到罢了。”
我一时哑口。
若真的说起来,他给的方法,甚至移民这种近乎荒谬的主意,确实都能解决我的问题。
这几天之内房子的事就会定下来。到时究竟怎么处理二女,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另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使用你惯用的拖术。”莫风逸慢斯条理地道,“到时候让她们都住进去,感情上则一直保持现在这种胶着状态。随着时间过去,十年八年后,就算她们不在意青春的流逝,身边的亲人也会施加压力,最先退出的以后就做朋友好了。”
我失声道:“那怎么行?!”
莫风逸问道:“你能抛弃欧阳竹若吗?”
我脱口而出:“当然不能!”
“那你能抛弃廖真如吗?”他毫不停留地接着问。
我叹了一声。
他说得没错,我一个也不能抛弃,那是违背我道德良心的事。
这时竹若才从楼上下来,娉娉婷婷地走到我面前,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起身道:“没事。走吧。”
***
接到真如回成都的电话时,我正和张仁进商量装修的事情。这是在办完手续的两天后,还有数天便该开学。竹若头天赶回学校收拾开学的事情,并不在这里。
赶到廖家时阔别达月的真如带着甜美的笑容等在家门前,像一朵盛放的栀子花,一身雪白。阳光从她身后的树木缝隙间射至,愈增妩媚。
我呆在她面前不及三米处。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真如——人仍是那个人,但明显减少了羞涩和内向的神情气韵,显示出这些日子她的改变。
比诸当初的单纯,她愈来愈显得成熟,愈来愈有女人味道。但不仅如此,她更恰到好处地把握住成熟与纯真间的平衡点,巧妙地使之达到某种均衡,显出极强的魅力。
若说以前的真如只是因美丽和善良而引人目光,现在的真如则是真正完美的升华,内在气质有了质的飞跃,一颦一笑间都有引人入胜的绝佳韵味。
我完全不知道她暑假两个月在乃姨家受了什么锻炼,能有这种近乎夸张的变化。
真如轻移细步,走近前来轻声一笑:“怎么啦?像看陌生人一样。”
我回过神来,由衷地道:“我还以为天仙下凡的故事不只是传说而已。”
真如笑容愈加灿烂,并不回语,微微前俯搂住我脖子,认真地说道:“我还以为咱们有几百年没见面了呢。”
适鼻的栀子花香彻底裹住我嗅觉,我环臂轻轻搂了搂她腰身,才道:“你变了不少,以前的话,你绝不敢这样光天化日下随便搂住我的。”
真如吐气如兰:“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对自己爱的人应该付出全身心。”
我心神一荡,不知是自己听错了她的意思,还是听错了她的话。
忙轻推开她,转移话题道:“不是要去看看房子吗?走吧。”
站在二楼的一间向阳卧室内,真如伸展手臂原地打旋,快乐地道:“我要这间房!”
我不由笑了出来:“你要哪间房都没问题。”
“真的吗?”真如惊喜地道,旋似想起什么,轻提着长裙裙摆奔出房门,环视了一周,探出纤纤细指:“这间是竹若的,这间是你的,这间是我的。真好呢!刚好三间房都对着南边,可以看到外面那个公园。”
听她这么自然地提起竹若,我不由心生异觉。
这是摆出要阵地战的架势了。若真这么安排,勿庸多说,我仍是苦命人。
但心内却完全没有对这安排反感。
想起莫风逸的话,我不由怀疑起自己真的在照着他提供的最后方法做。
“上面我准备拿来做储藏室,你觉得怎么样?”为转移心神,我向真如说道。
“你决定吧。”真如巧笑倩兮地扶着二楼的栏杆,眼波转动,“轩,能在楼顶做一个小花圃吗?”
我欣然道:“当然可以,不过我很怀疑真如你是否懂得种花。”
她走过来拉着我手臂撒娇道:“人家可以学嘛。还记得吗?人家的厨艺还是认识你后,才从妈那学的。”
看着她愉悦的神情,我不由问道:“廖伯伯允许你住在这里吗?”
她嫣然一笑:“爸早答应了。”
我心中一动,知廖父在禁锢了她思想二十年后,终于肯放松一些。同时也表明了廖父的态度,他是支持女儿为自己的爱情努力的。
“等这里装修好,我就要搬到这里来,学校里就不住了。”我说道,“这里更便于我工作和学习。”
真如笑容不由稍减了些,愁道:“可是这里离学校有点儿远呢。”
我不由一笑,轻轻拍拍她柔嫩的面颊,说道:“小傻瓜,谁要你一直住在这里呢?你可以平时住在学校里,放假时候再来。放心,竹若也和你一样,我会为你永远留下这间屋子的。”
真如忽地沉默下来,走到我身边轻轻道:“今天住我家好吗?你好久没去过了。”我点头道:“也好,正好好多天没睡过一顿好觉。”
晚上到廖家时我才知真如的小姨也来了。虽已年近四十,但她仍风韵十足,眉眼处和真如有五分相似。或者是保养得当的关系,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易让人将她看轻十岁。
晚饭的气氛平静而和谐,但我深深知道,因着竹若的事,我已经无法再像以前般完全融入廖家。廖父饭后即按着惯例回到书房,我随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