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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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血液是人体内最重要的液体之一。如果一个人超过十年未锻炼过身体——指那种长期性的锻炼,偶然为之的算不上锻炼——一般寿命会在人类平均年龄上减少百分之五左右,也就是说比正常人要少活近五年。如果一个人超过二十年没锻炼过身体,那就会少活十年左右。这个不是固定比例,不过也该算是很惊人了。”
有人悄悄咋舌道:“哇?我离校后到现在都没锻炼过,那不是……”另一人苦笑道:“你那算什么?我生下来到现在,就没锻炼过几天……”
章晓涟露出吃了一惊的神情,将信将疑地道:“是真的吗?有这么大的影响吗?”我煞有介事:“这是从医生那儿听来的,为了活到一百岁的,我宁可信其有。不过锻炼身体总非坏事,不是吗?”说到此处,心中却是苦笑。
锻炼身体真能长寿吗?那也未必,若我再在黑白之间混来混去,恐怕别说百岁,三十岁都很难活到。
“你刚才做的动作是什么?是体操吗?”另一人问道,大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我重复了几个动作,答道:“只是在家时学的一些小玩艺儿,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给你。大家一起玩玩,对身体很有帮助的。”大概瞅见这处的热闹,各宿舍楼中都有人陆续出来走近。人群中少有的几个女孩儿比其他异性同胞似更有胆量,大着胆子挤近来:“我行吗?像打架似的。”
其实之前我是在回忆当初和哥为虎及封镇岳交手时对方的动作,下意识进行的模仿,并非什么锻炼身体的“玩艺儿”,自是有些似打架,但层次却高了一筹不止。我拉开步子摆了几下,微笑道:“见过太极吗?这个和那个是异曲同工之妙。”
“我要学!”章晓涟不甘落于人后,抢着学我摆个架势,顿引来周围人众的笑声。似她穿得那么肥,玩这些就像球在滚,全无本来韵味。她红了脸,嗔道:“笑什么呀!”
这神态可爱已极,在场男性连我在内都不禁凝目呆住。章晓涟环目一看,顿羞得转身奔回宿舍去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美女!”旁边的同伴嗤笑:“美女也轮不到你!没看见人家对那位多亲热吗?”我直觉感到他是在指我,忙转移话题:“好了,有要学的吗?这一套武术操比太极更适合年轻人,锻炼效果也更好。”
“真的吗?”有人怀疑道。我笑着伸出胳膊稍一鼓劲,肌肉鼓如石块:“这就是效果。不试试怎知道呢?”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一百零二章 不同时代
到达指定的中餐馆时,我心中为莫令柳下了暂时的定论。
这人喜欢传统排场。
眼前的中餐馆绝不同于之前所见过的所有同类餐厅,古色古香到入者不可能不错觉自己回到了古代的环境,空中迥异外界的清新气味,和华丽的饰物及布置均展现出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底蕴。廖父已算是对传统偏爱了,但家里的布置比诸眼前仍差了一筹不止。
“请这边走。”负责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男子,样貌稳重。
在三楼,我终见到久闻其名的莫氏馆主,心内顿时涌起无法抑制的惊讶。
静坐在类似于木几的桌旁的莫令柳,有着长度至少在三十厘米以上的白发,却被织成辫子,垂在左肩前。身上是那种绸褂,类似于曾在陆祥瑞身上见过的唐装,但精致的边角却更华丽。相比之下浓浓白眉下那双小眼睛和他完全不成比例的长手臂,则显得更怪异得多。
之所以会认定这人正是莫令柳,皆因昨天来送信那“莫氏家兄”在他侧边位上热情对我招呼:“过来,这边坐!”我走至近前,莫令柳身后两人分出一人走近,礼貌地问道:“请问是植渝轩先生吗?”
不知是否受了莫令柳的影响,在场者除我外均着了似民国和清末时的装束,令我大觉自己是不同时代的人。此时闻言忙道:“我就是。”
那人打量了我一番,微躬道:“请坐。”同时替我拉开与莫老者相对的另一边座位。我注意到座位位置比莫老者要离莫令柳远一些,遂道:“我可以坐这儿吗?”却是指着与莫令柳方桌对面那位置。
在场者均是一愕。
“无规矩,则不成方圆。”铿锵有力的声音伴着浓重的鼻音发出,“长幼有序,难道令尊未曾教过你家教者何物吗?”
这尚是首次听到莫令柳的声音,竟似带着伤风般鼻音有异。我本想做个听训的乖宝宝,但听到这一句有辱及父亲的嫌疑,顿时气冲,不动道:“本来就是农民出身的人,只知道待客需要有礼。莫老师是长辈,我不能直责对错,但请问有待客时呆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的吗?”
旁边莫老者听得摇头叹出声来:“唉,年轻人,冲动,冲动!”他能如此随便说话,顿显出身份的不同常人。
莫令柳身后侍立的两人均有动意。
应天武馆馆主淡淡道:“国人该当知礼,须知世有可易之规,亦有不可擅更之矩。长者为先,正是后者,晚生后辈何来评责资格?”
我心中生出古怪的感觉。
就个人经历而言,一般人的谈吐大概可以分为三个类别。一类是市井上流行的俗语乡音,一般都通俗而粗鄙无文;第二类是较高层次的职员,如白领、金领之类者,谈吐间是现代潮流的象征,很难带上脏字什么的,讲究一些语言艺术性;最末一类则是如廖父、陆祥瑞等辈的高雅者,言语间有小半杂着中国流传下来、到今天仍然易被人理解的古语,总体仍是现代白话文居多。一般围在他们周围的人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说话间有些模仿,像真如受了家庭的影响,说话斯文有礼,有时也会带上一两个古字,更增高雅之气。
但眼前的莫令柳则完全像个古人。
说话时的庄重神态,用字的拟古化,让我直接想到明清那些半白话小说,且更胜之。若不是曾对古文进行过一番深研,我很难保证自己能完全听懂他的话。
像我说话,一般是看人而言。在生活中常用的是前面第二类,和市井间人打交道则常用俗语,在廖家或其它类似场所则现学现用地将白话文杂上一成左右的古字。用父亲曾说过的俗语来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狗学狗爬”,这更有利于与人交流沟通。
然而要让我像莫令柳那般至少有六七成是纯古文般说话,定会要了我小命。
第二次,我感觉自己与他非是同时代的人。年龄的差距还是小事,彼此所处的背景才是导致此局的关键。
这时莫老者起身走了过来,笑着拉我坐到他身边,道:“这下大家都没意见了罢?令柳你也有些过份,何必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呢?多年的修养哪去了?”
莫令柳神色不动地道:“大兄所言甚是。”我亦大觉不好意思,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心中却想着莫令柳这句话换了是我来说,定是“大哥说得不错”之类。
莫老者皱纹又挤作一堆:“说了这么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们还未介绍呢。”莫令柳点头道:“本人莫令柳,忝任应天武馆馆主之职。”竟就这么完了,摆出等我说话的姿态。
我暗觉没必要,因彼此早知对方身份,但既是莫老者打圆场,只得道:“晚辈末学植渝轩,请多指教。”莫老者笑着接道:“舍弟除了应天武馆馆主之职外,还是北拳武术研究协会会长,不过他不大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莫令柳皱眉道:“大兄!”
“好好好,我不说这个。待我想想该从何说起,嗯,”莫老者露出思索的表情,忽然似找到话题般露出喜色,“对了,知否我们怎会知道你的?”他这句话却是对我。
我留意莫令柳对乃兄随便说话全无介意之态。心忖难道他自知不擅交谈所以才全权委托大哥代言?闻言心内微怔,斟酌道:“是否从封老师处?”
这本该是最正常不过的答案,哪知莫老者却大乐:“早知你会这么猜,却是错了。小虎的事发生时,应天武馆已经知道植渝轩所为何人了。”
我费了至少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小虎”是指哥为虎——后者年龄比我至少大了一辈,不过莫老者却足有我三辈,自是所呼无错。这时只感惊讶:“您是说……”
“如果能猜出谁告诉我们你的事,你欠应天武馆的公开致歉就算了了,如何?”莫老者笑咪咪地抛出蜜糖诱饵。我未料到他这么随意说出在我心中最大的疙瘩,大感心动,思绪电转,试探道:“廖伯伯?”
“哈!”莫老者孩童般笑出声来,正当我以为猜对时他敛笑入微,“猜错。”
我苦笑道:“这可真猜不出来了,能否多给几次机会?因为晚辈确不是有心得罪哥老师的。”
莫老者微笑道:“多给一次。”
念头迅速转动,下一个被想到的是陆祥瑞,但旋即排除,因为初见他时我已跟哥为虎交过手。
和应天武馆有关的,此外还有莫剑舞,但这女孩跟我见面更迟,亦该不是。
下来就有蓉城会的人,譬如唐万令之辈。
想到这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脱口道:“是景思明!”
两个合起来超过一百二十岁的老头均露出愣住的表情。莫老者神情古怪地道:“竟然这样也能给你猜中,究竟你是怎样猜的?”
我暗叫侥幸,赧然道:“实在是运气,胡乱猜的。”其实是由唐万令想到景茹,这名浦的第一把手相当熟悉我过人的身手,做生意又有一套,难免会用我做些事情。但要和应天武馆接触仍轮不到她,遂想到其兄景思明。
环路高科与远天电艺有生意上的竞争,景思明自要想法挫败对手,应天武馆这重要角色自不能疏忽。不能从正常途径与之凑近,那莫如用反面手段。我想的算是较阴暗,猜他必是故意先向高仁文说起我,随便加些诸如武术高手之类的头衔,激他向我挑衅,然后以我与应天武馆生过过节为藉口故意向莫令柳透纳些我的资料,藉机与彼相交。不过亦不怪我尽向负面猜测,确是连续几次接触,景思明已给我留下“城府心机极深”的印象。
我越想越觉所猜无错,尤其前次与哥为虎交手时高仁文是摆明了挑衅,虽然当时的目标似是魏芸倩,但焉知实际上不是我?遂报了他的名,岂料竟然会猜正确。不过如何猜出的自不能随便说出口,那实是离谱了些。
莫老者挠挠头,忽然又笑起来:“这样都能猜出,该算是天意。我本以为你定会猜不出来,还准备卖你个人情,故作大方地当着你面说出‘一切不过小事’之类的豪言,好让你欠我份人情,唉,真是愈老愈糊涂了,哈!”
这老头除了人老一点外实是相当有趣,谈吐可亲。我以笑相应:“您能不计较我的错,已经是最大的人情了。”他摆摆手,肃容道:“题外话已说得够了,是时候该进入正题。”我正襟危坐,心内再感诧异。
难道还有其他事?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一百零三章 三拳鼎立
“这事要从六十年前说起。”莫老者摆出要长篇大论的姿态,“当时家父刚挫败一些所谓的‘国际友人’,可谓一夜成名,一时成为社会各界的目光焦点。一个年轻人就在那时找上家父,提出要进行一场友谊赛。”他微微一笑:“虽说是友谊赛,但关系到一个人的面子问题,比赛的名称也就无所谓了。”
我听得精神大振,知他所说的正是唐万令曾说过的北拳王力克美国拳手一事,忍不住接口道:“那人有胆量挑战北拳王,自该有些本事。”说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动。
记得封镇岳曾随口提过他曾见识过拳技高超到他亦无法企及的境界者,当时他说那人已经很老,语气间并不似对乃师的尊敬,自该不是莫令柳老父北拳王莫天德。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人?
莫老者并未有吊胃口的意思,颔首道:“家父号称‘北拳王’,那人后来有‘南拳王’之称。”
我一时有些不解,虚心求教:“我曾经看过一些书籍,提到过南北拳的差别,一般来说都是‘南短北长’,或者‘南巧北猛’,但都不是很详细。您能稍稍指点晚辈吗?”莫老者神秘地一笑,却道:“你是想说从镇岳身上看不到北拳生猛的痕迹吗?”我被说破心思,并不以为尴尬,坦然道:“是。”
前次与封镇岳切磋,早感觉到这一点。他的拳风稳重,但击败我时所用的拳法并不似我所想的般势子长远,全是在近身到半臂长度时的攻击,那颇令我对从书上得来的北拳印象产生疑惑。
“你未注意到一点,”莫老者给以理想的回应,“北拳是一种套路,而不是锁链或模式。那就像‘鱼’这名称一样,中间涵括了鲤鱼、鲢鱼、带鱼等等,而每一种鱼的形态,则未必相同。如果从狭义的理解来说,你可以认为‘北拳’是指‘产生并在北方发展起来的拳术族’。南拳亦是同理。”
我过去思考时也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因此接受很快,点头表示明白。
“家父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