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买来的新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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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固定到这里来,坐在相同的位子,专注倾听霜霜的歌声,尤其那一首“我只在
乎你”一直萦绕在他心底。
满舞台的玫瑰花,除了一些是追求者送的外,其中一千支,就是这酒廊的老板张钱
开送的。
只要是雾霜驻唱,一千朵的各种颜色的玫瑰有红、粉、黄、紫各种颜色,永远都少
不了。
明眼人当然知道张大老板的“用心”,霜霜小姐美若天仙,张钱开岂有不动心的道
理。
霜霜小姐,这神秘又独特的女子,在众人追求下,究竟花落谁家?
追赶跑跳碰──“追赶跑跳”的阔少爷一堆,但真能“碰”到的男人,目前是一个
也没能得到她的青睐。
因为,霜霜小姐从未展露过笑靥。
她永远一张“扑克脸”,唱完动人的歌曲后就颔首离开。
究竟,她来自哪里?真名是什么?她身上又有些什么故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什么嘛!”小李好郁卒地道。“她真如传说中一样美。”小李努着嘴。“追她的
人如过江之鲫,我这一百朵玫瑰──”
“送给我如何?”老朱嘻笑。
小李狠狠瞪了老朱一眼,他若有所感地道:“哎!老朱,在看过沉樱嘤和祁雾雪这
两位旷世大美人后,你想这世上还会有美人吗?”
老朱送小李一句话:“你这人喔!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他笑不可遏。“霜霜
小姐,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一到,祁雾霜上了驻唱台,她慑人魂魄的歌声,震撼人心,每个人都沉醉在其
间。
小李在朦胧灯光下凝视“霜霜小姐”,竟看傻了眼。
坐在角落里的宋耀,则是闭眼倾听那一首老歌──我只在乎你。
“你知道吗?小李。”老朱满脸疑惑。“霜霜小姐每次一上台,唱的第一首歌,一
定是“我只在乎你”。”
“那她究竟在乎谁?”小李呆愣又迷惘道。
老朱倏地用手掌在小李的面前晃啊晃。“怎样?看呆了!是不是?”他揶揄地说道。
“你不觉得她长得像金庸小说里的小龙女?”小李一脸陶醉地说。
“我看──”老朱吃吃笑着。“是你入迷了!”
小李依然傻不愣登地凝视着台上的霜霜,无视老朱的取笑。
终场,小李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原来,他已抢在大门口外,在等待霜霜小姐下班。
不过,一看到人行道旁的BMW及各种豪华进口跑车,老朱早已料想得到,小李一
定会臭着一张脸回来。
一点也没错。看到小李火冒三丈、怒火中烧的面容,老朱忙用双手摀住大嘴,为的
是要防止自己狂笑出声。
老朱拍拍小李的肩道:“小李,别痴心妄想了,她好比天星般遥不可及,而你只不
过是──”
老朱话尚未说完,小李已一拳正中老朱的右眼。
小李咬牙切齿道:“朱小黑,不准嘲笑我,虽然我知道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
宋耀接到姚毅的电话,已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
“死老宋,下高雄来,也不来看我,都跑哪儿去了?”姚毅责备道。
“你过得好吗?”宋耀答非所问。
“不好。”姚毅逼供道:“说!你到底跑哪去了?”
宋耀直接道:“到酒廊听歌。”
“啧啧啧!烟酒不沾又不近女色,今世只钟情于孟雨涵的男人,居然会上酒廊?”
姚毅不可思议道。“那歌声或是歌者,真能融化你刚强的心?”
事实上,宋耀与姚毅相同,都痴情得可以,两人都对自己的情人死心塌地。宋耀爱
孟雨涵,而姚毅则深爱安娜。他们都相信,此情天长地久永不移。
不过,安娜可是十足的坏胚子,这种恶女人怎配与姚毅相伴到老?宋耀总是替姚毅
担心。
“是歌声,不是歌者。”宋耀坦承道。“她的声音能使人忘却烦恼、忘记痛苦。”
他说得好感性。
“瞧你,把她说得像天使般。”姚毅揶揄他。
宋耀岔开话题。“你还没忘记安娜?”
“这种伤痛能轻易忘记吗?”姚毅无可遏止地哀恸。
“姚毅,我带你去听歌,好吗?听了她的歌声,我保证你一定会忘记所有的痛苦。”
“真的?”他依然不太相信。
“当然。”宋耀微笑。“相信我,好吗?”
强烈的好奇心,使姚毅答应去见识宋耀口中的“天籁”。
※※※
今晚和以往一样高朋满座,舞台上堆满了红玫瑰,有盛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各
有各的风姿。
坐在角落里的姚毅与宋耀,与大摇大摆地坐在正中央位置的小李和老朱,以及觊觎
霜霜小姐的公子哥儿们,都殷切盼望霜霜的出现。
姚毅也成为另一个瞩目的焦点,因为,他那头及肩的头发、落拓不羁的牛仔打扮,
和坐在他身旁的宋耀,与其它客人的身着名牌,实在有如天壤之别。
但是,姚毅好象不以为意,依然故我,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根本无动于衷。
在远处的姚毅,当然无法看清楚霜霜小姐的容颜。但是在一曲过后,姚毅深深被吸
引着,他不经思索地欠身,走向霜霜小姐。
是她!竟是她!
是那个把“跳河”当成“洗澡”的女子?
姚毅静静地站在台前,正巧在小李和老朱的桌子旁,他愕然地注视着霜霜。
“任时光匆匆流逝,我只在乎你……”
霜霜全神贯注地唱着。
“喂!你挡到我了,站过去点,好吗?”小李不客气地大声吆喝。
姚毅怒目瞪视小李,一言不发,他又回头凝视那位唱歌的女子。
小李的脾气来了,口不择言道:“哪儿来的人渣!男不男,女不女,还扎马尾!”
这种人身攻击显然没引起姚毅的注意。因为,他整个人、整个思绪,完全沉溺在霜
霜身上。
雾霜则完全沉迷在她的音乐世界中,直到唱到最后一个音符,她一睁开眼,映入眼
帘的,竟是他?
是她的救命恩人?
是那日在无名桥上遇见的男子?
是那日离别时,送她铃兰花的陌生男子?
两人双眸相对的霎间,霜霜小姐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令在场所有男士愕然,一阵嘘声响起。
是那个“中性”男人、落魄小子,他竟能赢得“冰山美人”的青睐?
小李当场就按捺不住,第一个翻脸。他弹跳起来,忿忿不平地狂吼:“这世界还有
天理吗?老朱,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他用手指着姚毅的背脊。“这留长发的怪物,这种男女不分、性别不明的人,竟能
得到“冰山美人”的笑脸,我──”他哭丧着。
张钱开站在远处,他狠狠地瞪着那名长发飘逸、衣着落魄、憔悴却又挺拔的男子。
这种下流的男人,怎会得到霜霜的笑颜?
这太奇怪了!他既怀疑又不平。
但是,更令人捶胸顿足的事发生了。
雾霜隔着麦克风,对姚毅柔声道:“这位蓄着长发、身着牛仔裤的先生,你介意与
我一起唱首歌吗?”
在场的男士全都惊愕万分,抱怨声四起,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恼羞成怒,各种反应
都有。
像小李,已经快昏倒了!
而张钱开则是双拳紧握,青筋暴露。
这男子到底是谁?无论如何,他都要调查清楚。
或许,在场只有一位男士是乐观其成的,那就是宋耀。才听到歌声,姚毅的魂魄就
飞过去了,何况又马到成功获得美人一笑,看样子,姚毅的伤口会在这“霜霜小姐”的
协助下愈合的。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为姚毅已走出的第一步而心生欢喜。
姚毅走上台前,神色自若地坐在雾霜旁边,他们就这样合唱了一首表达对彼此爱人
的遥远思念──你是我永远的乡愁。
再相逢要多久我宁愿走回头
眼泪如果不能流往事还有谁会说
再等待多少年梦才能找到岸
云烟如果不会散哪有地久和天长
何年何月才能算是天荒地老
梦知道爱也知道
人间却等不到
多少痴狂才能算是无枉年少
想仔细原来都为你
今夜的你是我永远的乡愁
明月依旧容颜依旧
因为有你才有永远的乡愁
岁月悠悠念也悠悠
因为有你才有我
不怕燃烧的胸口
拥抱永远的乡愁
姚毅的嗓子真不是盖的,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令在场的人士拍手叫好。
一曲终了,雾霜灿烂一笑,她对姚毅窃窃私语,他笑着点头。
之后,两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廊里闹哄哄的,喧哗声不断。
“冰山美人”居然会融化在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手中?
这男人竟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
姚毅骑着摩托车带她到海边。
黑漆漆的海边,只听见海浪的声音,两人坐在沙滩上,天星和他们为伴。
“今天在酒廊上,你让我出尽风头了。”姚毅道。
雾霜展露笑颜。“没什么,那首歌是感谢你曾经救了我。”
“用这种方式报恩?”姚毅不以为然。“你,回眸一笑百媚生。我相信,当时一定
有很多男人想拿刀戳死我。”他说得很夸张。
“有这么严重,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同性之间的“敌视”,你当然不会了解。幸好,我们溜得快,不然我可能已
被围殴至死了!”他说得好象煞有其事般,做出被“宰”的样子。
雾霜笑得瘫在沙滩上,她的快乐也感染了姚毅,他咧嘴大笑。
“对了,你怎么会在酒廊驻唱,我是说,你不是嫁给一个肺痨鬼?”姚毅诧异地问。
雾霜摇头苦笑,尖声道:“我没有老公,我没有老公,呀!呀──”这一刻平日积
压太多的愁苦,像洪水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她又叫又吼,像个疯子。
真实的她,赤裸裸地在姚毅面前展露。
姚毅太疑惑了,他急于知道真相,只好一把抓住雾霜的手臂。“不要闹了!告诉我
怎么回事?”
而雾霜还是又叫又笑,迫于无奈,姚毅只好对着雾霜的耳朵,大声吶喊:“不要闹
了!”
雾霜吓得摀住耳朵,一不留神,她整个人跌在姚毅的胸前。她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姚毅感觉到胸前渐渐潮湿。
“我真恨他,我恨死他了──”雾霜啜泣道。“我不断地说服自己,要做个好妻子,
为他生个孩子,谁知,他竟那样待我──”她悲伤地诉说一切。
他逃婚了?那个肺痨丈夫居然逃跑了?
“喔!你实在太可怜了!”姚毅想象她当时的情况。“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礼堂--”
“没错。所以,我发誓和他永远势不两立。”她咬牙切齿道。
“别这么说,姑娘。”姚毅安慰她。“当他回家时,你应该好好犒赏他,甚至给他
一个亲吻。”
“为什么?”她不明白。
“你又不爱他,他既然跑了,你就可以不用与他朝夕相处,想想!跟一个你不爱的
人在一起,甚至──”姚毅说得很露骨。“甚至上床,那不是很痛苦、很可怕?”
雾霜羞红了脸,但她知道姚毅说的句句属实。
“对!没了他,我反而逍遥自在,和单身没两样。只要过完这两年,我就可以回到
俞俊仁的怀中。”她又喜又忧。“就是不知道,到那时俊仁还要不要我?”
“傻女孩!”姚毅笑玻Р'说。“你这么美,任何男人都会要你的。”
“谢谢你的赞美和开导,这些都让我更成熟了。”雾霜开心地笑了。
“没什么,学习音乐的人,对爱、恨、情、仇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吧!”姚毅说道。
雾霜斜睨着他。“你好象还是无法忘怀你的未婚妻?”她敏感地问。“为什么?”
“伤我最深的女人,我岂能忘记?”他简单道,但话中有明显的仇恨意味。“一辈
子都忘不了!”
“那种负情忘义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难过、颓丧──”雾霜提醒他。“你看,
你为了一个女人,已委靡太久了。你看起来实在是很──”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毕竟,这名男子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有什么权利去批评人家的不是呢?
“很糟糕,是不是?我看起来很像美国六零年代的嬉皮吧!”姚毅显然有自知之明。
因为他说对了,雾霜反而不好意思地莞尔一笑。
“照你的说法,你根本没有举行婚礼,那“契约”还有效吗?”他关切地问。
“反正,就是这两年要待在他家,不管他回不回来。”这里的他,指的是雾霜的肺
痨丈夫。
“那你一定要每日祷告,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姚毅不屑道。“哼!这种烂男人,
铁定会有报应。”
“嘻!嘻!嘻!不用你说,我每日都在祈祷。”雾霜坦白说奇QīsuU。сom书。“但是,他的父亲真
的对我很好,他从不会阻止我做任何事。”
“有这么好的公公?”姚毅挑着眉道。
雾霜点头,把姚金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