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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氓律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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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浴月撩撩风情万种的长发,朝警卫室的年轻警卫放电,电得他茫酥酥地差点软了双腿。

“学姊,你警匪片看多了,我们不是来抢劫的用不着掏枪,只要拿出证件就可以了。”掏枪多可怕,警察倒成了抢匪。

“你纠正我?”俏眉一挑,像是他的失言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瞧她只是把丰胸往他面前一挤,鲁直的殷落日就破功,成了继赖四月之后第二位喷鼻血的警察,寒洛月看得啧啧称奇地递给他一包面纸。

幸好她早就有准备以防万一,在守门的警卫傻楞得几乎流出鼻血之前,率先走入电动玻璃门内,并示意他俩快步跟上。

站在电梯前,没有通行芯片的她用警用微晶卡鱼目混珠,小动了手脚便让他们轻易入内。

这一项技能又叫两只菜鸟大开眼界,心想她干警察实在是太浪费才能了,改当国际大盗一定会扬名立万,任何电子锁都难不倒她。

“十三楼,他可真会享受生命不愧。”

展群大厦B座十三楼,电梯门一开,寒浴月的眼就像见到老鼠的猫微微一眯,打量着独占一整座楼层的豪华住宅,计算一坪的价值是她几个月的薪水。

啧!虚荣,屋外的走廊居然挂着毕加索的向日葵,虽然只是一幅仿画,但采光、绘画技巧都仿得几可乱真。

“鼻血流完了吧?可以敲门了。”这种鄙事由学弟服其劳。

“可是学姊,门上有门铃。”而且还非常醒目。

寒浴月笑着拍拍殷落日的头,一把将他往门前推。“叫你敲门就敲门,少说废话,最好装得凶狠一点,像来讨债的,用脚踹的话,我会更满意。”

“嗄?!”这样做算不算犯法?

一脸快哭的殷落日不敢按下四方形的门铃,认命地举起手拍打门板,不想真用脚踹,这么厚的钢板不用三下他的脚就废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双层门才由内拉开一扇,一张头发湿漉漉的脸出现在缕空的铁门后,双目微沉地冷视门外三人。

“我没叫鸡。”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阖上。

“三九五幺,换你上。”说她是鸡,他可真是好眼力。

“是,学姊。”苦力二号上场了。

一样又是三分钟,赖四月的手都快敲肿了,怒不可遏的东方律才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条毛巾地来应门,表情冷得可以令淡水河结冰。

若是眼神能成为杀人武器,他们三人大概已当场毙命,死得无辜。

“我说过我没叫鸡,不要再来烦我。”现在的“马夫”赶起流行了吗?连警察也敢扮。

一说完,他又打算关上门,不意一道娇媚的女音响起,嗲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哎唷!帅哥,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很好用的,保证你通体舒畅,快乐得不得了,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伺候男人的功夫。”

要不是看到她身后的两人一副被鬼打到的惊吓表情,东方律真的会当面甩上门让她再吃闭门羹。

“谁叫你来的?”他思索着朋友中有谁敢跟他开这种低级的玩笑,明知道他从不召妓还送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凭良心讲,他若不是一个有高度洁癖的怪人,眼前的艳女的确有让人化身为狼的冲动,不管她的来意如何,先上了再说。

“唔!死相,不就是你指定我来给你通通血气的!男人憋久了可是会肾亏的唷,呵呵呵……”说着说着,她忽然发出惊人的可怕笑声。

真的很可怕,就像低级场所常听见的妓女笑声,虚伪不带真心,希望客人快点剥光她的衣服好早点了事。

“你认错人了。”最近他似乎常讲这一句。

“咯咯咯……我记忆力最好了,怎么会认错人,你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呐!我前阵子才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你被一群欧巴桑围着丢鸡蛋,非常刺激呢!”

“刺激?!”东方律的眼角抽了一下,像在忍耐她高分贝的母鸡笑声。

“还有你飞车载美女在车上嘿咻嘿咻,结果热情得让车子起火燃烧兼爆胎,两人欲火焚身差点死成一堆的新闻也有上报,我还特地剪下来放大加框,日夜膜拜你大难不死的遗照。”

“遗照……”他的表情已经不是难看两字所能形容,东方律在考虑该从哪个角度掐死她会比较有美感。

“下次你要死透透前记得先通知我一声,我认识一家葬仪社收费很便宜,买一送一还打八折,给你全套服务不额外敲你竹杠,看你喜欢火葬还是土葬,都包君满意。”

或是干脆丢进海里喂鱼虾,十足的黑道作风。

“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要我从十三楼将你丢下去?”楼下的警卫该换人了,眼盲之人不适于大厦工作。

这标榜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保全的建筑物并不安全,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能任意进出,而且还闯入密码控制的独层大户。

当初买下这层楼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打从他搬进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接受过他的邀请,这是纯粹属于他私人的空间。

可她为什么能畅行无阻地直通十三楼?除了大厦管理员和他本人外,连警卫都不晓得他的卡片密码,她却能轻易得知。

东方律眼中透着凌厉,审视这行迹可疑的三人,暗忖他们的动机为何,到底受谁指使?

“唉,我很想离开呀!可是老板说生意没做成要扣我薪水,你要不要好心点让我进去坐坐,脚站久了会变粗。”她放浪地眨眨媚眼,身子故意往前倾让他看个仔细。

他只有这一刻是幸福的,就像死刑犯处决前的最后一餐,等她进到屋子以后,他会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可没那么好打发。

敢找她麻烦?看是谁找谁麻烦,没被割下一块肉大概不会痛。

“你的老板是谁?我直接和他谈。”尽管他不管江湖事已久,道上的朋友多少仍会卖他一点面子。

“好呀!你跟他说你不需要我,你一向都是双手万能的自行解决。”反正他是黑帮出身,一双手曾打败无数敌人才能存活至今。

“你……”一定要说得这么露骨吗?误解其意的东方律怒握双拳,只差没打开门给她一顿好打。

他没打过女人不代表不会打女人,前例为她而开。

“三八七七,把老板的电话给他。”最好别让她失望。

“老、老板是谁?”问题一下子丢过来,殷落日反应不及地怔愕。

没默契,真不该带菜鸟出来闲逛。“老板就是头发少少,老叫你做东做西,自己却坐在办公室混吃等死吹冷气的糟老头。”

完全不知下属疾苦。

“喔!你指的是局长大人呀!”

※※※

第五章

“你是寒浴月?!”

去掉脸上浓艳的彩妆,就她的五官进行一番观察,眼睛微眯的东方律打量着眼前艳绝一方的波霸美女,心里的冲击比钱塘江的波浪还大。

艳丽、妩媚,娇佣的猫儿眼,三十四E的波峰,以女人来说她绝对是极品,而且是每一个男人想包养的情妇。

如果她肯点头的话,相信前仆后继的火山孝子足以塞满一条高速公路,让她衣食无缺、数钞票数到手软。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我不过是依阁下所交代的稍做打扮罢了,摒弃女游民的装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今天的天气真好,适合吓人。

“这叫稍做打扮?”他的眉头为之打结,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

“很符合阁下的格调呀,流氓配妓女嘛!”想给他高雅的淑女也很难,怕他自惭形秽。

他的眉蹙得更深。“你没正常一点的衣服吗?非要、非要糟蹋自己?”

很艳,很亮,相当夺目,但不适合她。

“呵……有本事去我家的垃圾堆翻找,找到象样的再通知我一声。”什么正不正常?衣服不都是一块布裁剪而成。

至少她认为身上这块布满物超所值的,二手衣专卖店价格一千二,多买件长裤便宜两百块,还加送一条银色腰带。

“你是存心的是吧?以此抗议我对你的‘照顾’。”灰尘,她居然将白色砂粒带进他家!

东方律厌恶地盯着她留下的细微足印,忍住抽出湿纸巾一拭的冲动。

“东方先生对我的误解真的太深了,人面广到连议长都要买你的帐,我一个领死薪水的小警察哪敢跟你作对呀!哪天调到兰屿守灯塔不是很可怜?”

哇靠!这是什么房子,能住人吗?

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水晶灯柱、纯白的墙、纯白的酒柜,还有一体成型的纯白小酒吧,以及纯白的高脚椅和沙发。

从客厅到一目了然的厨房,极目所至的地方全是一种颜色,包括她脚下踩的大理石地板,一律以白色为主,未添加其他色彩。

这应该是天堂的颜色吧!纯净得找不到一丝污垢,让人以为置身在云的故乡,待久了会有种要浮起来的感觉。

可是里头却住了一个恶魔,这不是很讽刺吗?

或者这是另类的自我解嘲?

“脚放下。”东方律恨得牙痒痒地说道。

“脚放下?”她不解地眨眨眼,拍拍小狗造型的靠枕往颈部一塞。

“不许把你的脚搁在沙发上,它是给人坐的而不是让你躺的。”她到底懂不懂做客的道理?

寒浴月抬起修长的腿看看脚底,重重地往白色沙发印下私人脚印。“嗯!还不算脏,我昨天洗过脚了。”

“那今天呢?”他咬牙切齿地瞪。

“今天呐!真是诸事不顺,先是局长大人为了某人把我叫进办公室,然后他不爽我也不悦地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个多小时,接着又因为某人的因素我要盛装打扮,抹了半瓶发雕才塑造出这头波浪般迷人卷发……”

“说、重、点——”

斜睨了他一眼,她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脚又没脏干么要洗?你以为我整天没事做,等着你来电应召呀!”

“你、你居然没洗脚……”他的抹布呢?她走过的地板要重新抹拭过。

“拜托,我连澡都没空洗,哪有时间顾到脚,警察的工作可是日夜不分,一沾床就想睡了,谁还有功夫去管身体脏不脏。”能见人就好。

东方律握着白色抹布的手蓦然一僵,缓缓背过身看着正在践踏他沙发的女人。

“你没洗澡?”

“啧!才三天而已,别大惊小怪,我确定身上没有异味传出。”嘻!她很聪明的,随身携带香包。

“三、三天……”眼闭了一下又张开,颤抖的唇瓣像是忍耐到了极限。

“哇!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中风的前兆,要不要我先替你预定病床?安宁病房应该还有空床,让你一路安宁好走。”千山不相送,自个独行。

“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什么?”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脸皮抽动得厉害。

奇怪!怎么室温降低了,他偷调了冷气吗?“没黑心钱让你污吧!”

“很幽默的解释,显然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一文不值。”可以任人批判的他忽然介意起她的观点。

“这好啦!至少这样品屋很值钱,比起你不存在的人格还高尚许多……”唷!冒火了,还挺稀奇的。

“样品屋?!”他无法不用吼的来排泄怒气,她竟然将他精心布置的品味说成廉价的样品屋!

“人生的色彩不是单一的颜色,你以为住在一间纯白的屋子里,就会让你变成天使吗?乌鸦的黑是一辈子也洗不掉……啊!你想干什么?”

躺得舒舒服服的寒浴月没料到他会动粗,突地将她拉起。

“洗澡。”他冷冷地丢下一句。

洗澡需要这么粗鲁吗?“要洗澡请便,我没有观赏人家遛鸟的习惯。”

虽然他现在穿上一身棉质的休闲服,可刚才他们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淋浴,想必是洗得不痛快想再冲一次澡,好把他那身坏胚子都冲掉。

对于常让警方做白工的东方律,她是痛恨至极的,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枪一了百了,当他们辛苦在外面布署捉歹徒,受尽酷热严寒和蚊虫叮咬之际,他却轻松地以一张利嘴,就让他们半年来的努力付诸流水。

可恶的人很多,但是利用可怜的人敛财更可耻,他让不幸的人万劫不复,且与凶手谈笑风生地走出法院大门。

人家都说她嫉恶如仇,事实上她确实如此,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为虎作伥的歹人,包括有能力行善却走向毁灭之路的大律师。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她无法对他生出好感,直觉地认为他是黑帮势力潜伏在光明世界中的一股暗流,专为黑道人物洗去一身罪责。

“我指的是你,你得给我洗澡,我的屋子容不下一个邋遢鬼。”他一天不洗澡就会受不了,更别说是三天。

“赫!有意见去找我上司谈,或许他会给你满意的答复,但别指望我回到二十年前。”乖乖地听话不做反抗。

寒浴月手腕轻轻一转,以太极藉力使力的方法滑脱出他的掌控,身子一抛又回到弹性极佳的白色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器对着液晶电视一按。

一气呵成的利落身手不落俗套,看来就是个练家子,让手中一空的东方律为之一怔,手臂似乎传来阵阵麻刺感。

“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没人会像她一样把自己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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