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暴君共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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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姑娘,你是不是伤得很痛,怎么手冷得像冰一样。来,我看看!”总算在粗枝大叶中还挤出点神经,想将眼前的少女扳过来看个究竟。就在此时,突来的声音制止他“阁下,放开你的手,舍妹只是身体欠安!”冷冷的威喝声挥开龙顿的手,将天若拥进怀中。
望著这千钧一发的救星,她虚脱地倒在来人怀中,如蚊般的声音轻唤:“颖……”雷颖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喂!臭小子,本大爷是好心想帮她,你这什么态度!”龙顿不是味道地怒叫。真是良心被狗啃,数年难得一次善行,一做就踢到铁板,而且还是让个蒙著脸,一副娘娘腔的小子给犯到,怎么说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是在下失礼了,舍妹向来体弱怕生,一时心急冒犯了阁下,还请见谅!”雷颖猛然拉下覆在脸上的白纱,泻下灿亮的银发,绿眸睥睨,飘逸的丰采卓然。
龙顿张大了嘴和眼,整个人呆住!银发、绿眼……如光般耀眼……这几句传言中的形容词不停地在他脑中激荡。
“是我的属下鲁莽,还望尊下海涵!”费席安威严的声音传来,随之其后的一行人,皆愕然地望著眼前这位如日中天的名人。
费席安深沈地打量雷颖,光之天使对上沙漠枭雄,二人傲立而视。天使首先展露炫人的微笑,潇洒地将手中的白纱覆住怀中的天若。
“枭雄果然危险,西方的环境难容北方来的尊贵,小心英雄气短呀!”雷颖带著调侃的口吻道出他的来历,也明白告诉他,西方不是沙漠,沙漠枭雄远离了沙漠,就算能力再高,也受限于环境难以发挥。
席安闻言道:“好说,天使亦是不凡,东升之光亮如朝圣,莫因西之落日而教圣光难敛!”他也暗喻雷颖朝阳东升西落,光之天使的光芒和势力皆源自东方,而今身处西方只怕也讨不了好。
二人字字针锋相对,最后雷颖颇具深意地直视他,笑道:“既然大家同为异乡过客,当有各自拿捏的立场,别因旁生的枝节而延误正事,诸位对舍妹的好意再次谢过,告辞!”雷颖拥著天若在众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那……那个人……疾……风雷颖!”龙顿回过神来,惊讶难止地问。
“那么明显的特徵,只差没把名字刻在脸上,还看不出来的话,你这泰坦神国的大将军真该去做守门的。”维克多对他的迟钝向来冷言相讥。
“可……可是……她……应该是女的吧!怎么长得这么、这么……”龙顿确实钝得不知该如何形容。在他心目中男的威武、女的娇柔,非常好分的。顶多有些女孩个性比较强,像男人婆,但都不失女性特质;而雷颖完全跳脱了他脑中的定律,如男似女的飘忽,英气倨傲却又带著若隐若现的邪气,令他愕然得不知该以何种言语表达。
维克多明白他的惊讶!雷颖像乱世的精灵,完全打破了这世间的法规!既是女孩子举手投足间却比男子更显英气迫人,尤其那份洒脱的气息居然带有浪荡子才有的玩世不恭,而偏偏拥有一张美得过火的绝世朱颜,光灿的发色和翠眸彷佛蒙尘在这俗世的天仙尤物。
费席安深邃的眸子却望著雷颖的方向,露出复杂的光芒,心中幽幽地感叹。“在你的教导下……她也长这么大了……”
这时龙顿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不对呀!疾风雷颖有妹妹吗?”
维克多用一种完全没救的眼光看他,受不了地冷嘲。“龙顿,人活在世上不是只有长肉,和一身蛮力就好,脑里面的东西也该长点出来,疾风何来手足!她这么做不过是要阻挡我们再继续追查那名少女。”
这么深的问题,真是为难了龙顿这颗以“简单”二字构成的脑袋,只见他猛敲自己的头,像真要敲点什么东西出来似的。
懒得理这只没脑的沙漠土牛,维克多朝费席安道:“陛下,这事值得深思,疾风雷颖向来谨慎、小心,且因为外型太明显一直都是易装而扮,而今却一反常态,轻易在众人眼前露出真面目,令人纳闷!”
费席安沈思颔首,想起方才雷颖的言行隐含挑衅,完全不似她稳健的作风,看来她急欲保护怀中的少女,甚至不惜自暴身分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席安搜寻脑中的记忆,依稀记得那名少女整个人俱缩到雷颖怀中,待他走过来时雷额已拿白纱覆住女孩,究竟是何人物要光之天使这般费心?
※※※
天外云穹里众人正为大受刺激的天若忙成一团。
小言想帮她包扎伤口,却发现无法将她自雷颖的怀中拉开,芝兰在一旁想安抚她,天若却将雷颖抓得更紧!
“天若小姐你冷静下来,先处理伤口要紧。”芝兰小心地劝她。
“是呀,小姐,让小言帮你包扎伤口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天若却更往雷颖怀中缩去,手指紧抓到泛白。芝兰无奈地抬头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雷颖。
“哇!没搞错吧!”芝兰惊讶大叫。“怎么你的脸色比她更像受到打击!”
被天若紧抓住领口,几乎是脖子被扼到无法呼吸的雷颖,转动泛青的脸,朝芝兰僵硬地挤出声音。“哪天……你被人家扼住脖子……一下午就明白了,拜托你们,不会劝就别火上加油……否则……有人会被活活……勒死……”
“那……”芝兰望了雷颖一眼,再看看天若,马上当机立断。“颖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和小言帮不上忙,你看著办了!”
“芝……”雷颖闻言可急了,奈何无声可叫。
“小言,我们先出去吧,帮不上忙还变杀人犯就糟了,而且天若小姐现下精神状况不稳,人多会让她不安!”她拉住小言就往门口走,不理那双哀唤的眼神。
“可是……”小言不放心。
“放心吧,我家大人非常厉害,绝对有办法。”她打包票保证。
“芝……好……”雷颖吐出语意不清的话。
“看吧!我家大人都说这样“真好”!”到她口里的解释是这样。
小言只好担忧地看了一眼,才在芝兰的催促下出去。
“芝……兰……好狠……”雷颖眼睁睁地看著芝兰临去时,还朝她投以好自为之的一瞥。
雷颖无奈地轻叹,想先将天若的手拉开,却发现她脸色惨白,嘴唇咬到泛血,整个人还处在极大的震惊中。
“天若,听我说,你已经安全了,这里是萧家的机要之地,也是你最喜欢的天外云穹,在这儿我设下了结界,还有烈日军团镇守,没有人可以带走你,冷静下来别怕,好吗?”雷颖在她耳边柔言相劝。
天若还是毫无反应。
“天若……”雷颖轻拍她。
不一会儿,细细的呜咽声传出,她激动而颤抖地道:“颖……颖……他来找我了……他是为了惩罚我而来的,是我……对不起他,就算他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刚才我好想偷看他一眼,只是看……他过得好不好,可是……可是……我不敢……也没这份勇气,天呀!我竟是这么懦弱没用……”她在雷颖的怀中泣不成声。
“你知道吗,我爱他……真的好爱他……当初我是不该离开他,可是他这么恨萧家人,一定不会原谅我的隐瞒,我担待不起那双对我充满感情的眼……转为恨,我只能离开,而今……天呀!我该怎么办!是我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天若悲伤不已地责怪自己。
“天若,你听我说……”看著那双哀伤难过的紫眸,雷颖托起她的下巴,坚定而柔和地道。“你没有错,没有人可以说你错,遇到挫折,在感情漩涡中挣扎的是你!你的痛苦、你的心境,谁能体会?任何的结果又岂是你一己之力所该承担?当时你只是做了一件你觉得必须这么做的事。现在,听我的话,放松自己休息一下好吗?”
“真的……我没错……没错……”这番话让她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雷颖微笑地点头,小心地扶她上床休息,正欲起身的时候,天若突然抓住她的衣角惊慌地坐起。“你要去哪儿?”
“别怕,我只是到那边的桌子拿药帮你包扎手,看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雷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再扶她躺好。
“你会在我身边,你不会离开的是不是?”她拉著雷颖的手,眼神充满企盼,像个受惊过度的孩子,急欲渴求大人的照拂和保护。
雷颖温柔一笑,轻声哄著:“放心吧,我会往你身边的,长辈该告诉过你,天使会保护乖巧的孩子不受恶魔的侵扰,今夜起天使亲自守护你,安心地睡吧!”
天若紧绷的神色有些松懈,却还是不放心地望了望身边的人,看到雷颖坐在床沿开始包扎她的伤口,她才真正安心地闭上眼。
“谢谢你……颖……”她低声道,而后沈沈入睡。
※※※
卡亚郊区的一处华宅“陛下,驻守在西方侦察的人来了!”维克多身后跟著一名精瘦的男子。
费席安站在窗前背对他们,手中拿著一杯晶莹的红色饮料,望著窗外的夜色并未转身。
“魏林,你将这阵子萧家的情况报告给陛下听吧!”维克多对他点头示意。
魏林恭敬地朝费席安行了君臣之礼后,便直接地说:“陛下,我们已经确定天若小姐隐居在萧家的机要之地天外云穹,平时由两位高深的魔法使镇守,萧家四兄弟为了怕行踪泄漏,都很小心地探望,这几天据探子的回报,四天前天若小姐曾在杯中遇到匪徒,结……”
“匪徒!”他突然转过身打断魏林,忧虑而忿怒地低咒。“该死的!萧家在干什么?怎么会让她遇到这种事!”
“陛下请宽心,小姐没受到任何伤害!”魏林继续说:“倒是今天下午有个很漂亮的银发少年抱著天若小姐回天外云穹,小姐的样子看来好像大受刺激,神色很惊慌!”
“银发少年!”席安瞳孔颤动。
“而且今天的天外云穹进驻了十多个身著白衣、腰上别著太阳标帜的人!”
“白衣、红曰!那是”维克多惊讶地看向席安。
“雷颖的烈日军团!”他阴沈地接道。
费席安突然捏碎酒杯,鲜红的液体迸洒在他手上。“那市集上的少女……”
维克多摇头苦笑,好个疾风雷颖,在他们眼前光明正大地将人带走,还当面挑衅地撂话。传言中的光之天使的确难惹。
“就在我眼前,再一次的……逃离我身边!”席安想起那娇小的身躯惧怕地躲到雷颖怀中,他切齿地用尽每一分力气,来制止那炽烈搅动的恨意。“萧天若,逃避是你唯一会的事吗?你还想躲我多久?怀儿”这心碎的名字,令他紧握拳头,随著淌下的涔涔鲜红,已让人分不清是醉人的酒液,或是翻腾的热血。
“雷颖你想和我作对吗?”他咬紧下唇,压下那憎恨的怒意,除了深邃的瞳孔里像焚出火光外,他几乎是毫无表情,无言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在心中自问:“她是你一手栽培的人,我该对付她吗?”
※※※
天外云穹里,清亮的歌声撩动白云依依的舒卷,绿醉了湖水波光。
风轻轻地吹,带来了喃喃低语。
从云端洒下了晶莹光点,拂亮了你可爱的睡容。
轻轻柔柔地不沾世俗尘埃,一切都将是温柔的寂静。
雷颖徜徉地躺在碧绿如茵的草地上,翘著一双悠闲的赤足摇晃,和煦的微风送来清清的草香,天若坐在旁边拿著刚摘下的花串成花圈,午后的时光带著一份怡人的静谧。
“很轻柔的歌,怎么不再唱下去了?”天若正听得入迷雷颖却停了。
“我只记得这些!”
“这首歌有点像摇篮曲,应该有后半段的,何不问问教你唱的人?”天若觉得有点可惜。
“没人教我唱呀,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会了!”
她奇怪地看著雷颖。“没人教就会?你发色特别、样子特别,连记忆都特别呀!”
“嘿,别把我说得像怪物,我的头发本来也是黑色的,长大以后才慢慢变成银色。”
“乌丝成银发!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天生异类吧!”雷颖不在乎地耸耸肩,继续晃动双脚。
“这应该是遗传吧!你的双亲……”天若一顿,想起伟凡说过雷颖是个孤儿。“颖……你曾想过你的……”她望著雷颖,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原本闭著眼享受这悠然气氛的雷颖,张开翠绿的眸子望了她一眼,悠然一笑道:“放心吧,问我的身世不会令我难受,我只知道我是战乱中的遗孤,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你没追查过自己的身世吗?”
这个问题反倒让雷颖怪异地看她。“别开玩笑了,十多年前有多少战乱呀!从何查起?”
天若讶异地问:“你……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或者追查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
“追查造成这一切的人!”雷颖嗤声一笑,好像她讲了什么好玩的事。“干么!报仇呀!天若你是不是听了太多游唱诗人讲的英雄故事,有这么不实的幻想。”
“不实的幻想?”
雷颖翻身跃起,顺势盘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