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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专心谈恋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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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双手背在身后。
  他低下了头,神色黯然,好一会儿,才听到沮丧的声音说:“她不接受我的心意,只是一束花、一张卡片,她也不肯接受……”
  他果然抱着期待,一如我对他的心情。
  “并不仅你,所有人送的礼物都是同样下场,你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面对面,我难过地看着他的垂头丧气,一边还要泼下更多冷水,感觉自己实在很低级、“丽诗本来就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生,她的男友很疼她,什么都会买给她,她不能再收别人的礼物,只是心意也不行。”
  颜皓的头垂得更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抱歉,被丢掉了。”
  “不,这不怪你,别放在心上。”即使心情低落,他依然气度温柔,反过来安慰我。
  “颜皓……”应该被安慰的人是他不是我,我靠过去,遵照朵朵的建议,努力使出温暖恬柔的语气:“很抱歉没帮上忙,我不知道你喜欢丽诗,从没有听你提过,如果我知道,就会早点提醒你了。”
  他沉默不语。
  “别泄气喔!”我脸上的笑容应该很甜吧?声音也应该够诚恳,够振奋人心吧?“丽诗是很好,不过缘份的事就是这样,说不准的。你千万不要难过,她不喜欢你,还有其他女生喜欢你呀,你知道我们学校——”
  “对不起!”他抬头,推开我伸出的手。
  “颜皓?”
  “小杜,我现在不想说话,拜托你,让我独自静一静。”他锁着眉头,用力耙过头发,转身离开。
  我的安慰,他根本视而不见。
  楞立在原地,我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傻瓜。
  以女性特有的温柔感动他——没用。
  把握身心受创、感情空白之际乘虚而人,一举攻陷他的心——无效。
  现在身心受创的人,再加我-个。
  系馆前的椿树下,冷飕飕的风丝吹刮着我,我蹲下身体,怔怔望向他离去的背影。
  我想,如果不是朵朵出错了主意,那么就是证明了一件事。
  我连她五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
  第二章
  脸蛋是心型的,每逢大考前后会稍稍变圆,因为开夜车要吃两餐宵夜的关系。
  眉毛细细的,鼻子尖尖小小,眼睛也是圆圆小小,只有嘴巴的尺寸稍大一点,不过都在合理范围内,整体五官看起来就是最普通的“清秀”二字可形容;并不丑,但顶多被说可爱,很少会被称赞漂亮美丽高贵大方——假使有,那人肯定在说客套话。
  头发中分,留到耳下,发尾以半圆的弧度打薄,是上次烫发时顺便修的。身材呢,上围并不扁,可惜离波澜壮阔还很远;中围不宽广,但也没有小蛮腰;臀围不算大,却也不够俏挺,用手掌心拍拍,好像有一点下垂……
  挤在一百个女人当中,我绝对不会是鹤立鸡群、艳冠群芳的那一个,更何况和丽诗相比?自动沉人马里亚纳海沟算了!
  入不了颜皓的眼也是正常。
  我不自卑,只是有自知之明。人类属于视觉动物,尤其男人,他们的眼睛更是为了美女而生,颜皓亦不例外。
  女人还是得有张好睑皮才吃香,既没美貌又没手段的女人,青春注定是黑白。男人都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说也不公平,我最初会喜欢颜皓,也是因为他那张好看到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俊脸……不过那毕竟是最初,如今我欣赏他的全部,从头到脚、由里到外,个性、思维、价值观,甚至他每一个毛细孔都深深吸引住我,我好喜欢他!
  所以心情才会格外难过。
  我喜欢的他,眼中只有朱丽诗,对他而言我的存在意义仅是朋友,而且这个朋友还是在感情受创、心情灰暗时就被踢开不管的那一种!
  从那之后,颜皓消失一个星期了。
  而我难过的心情仍在持续……
  “叩叩叩”!
  不耐烦的敲门声适时提醒我,如果再不出去,我的难过极有可能会被误解为消化不良。
  回过神,抽了张擦手纸巾沾去脸上的水痕,再深吸一口气,我离开镜子里悲惨兮兮顾影自怜的女人,乖乖走出洗手间,回到餐厅中央的座位,香喷喷的披萨、焗烤海鲜、蔬菜沙拉和饮料都已上桌。
  “杜聪明,上个厕所这么久!”座位上的男同学抱怨。
  “碍到你啦?”另一位女同学帮我回道,拉我在身边坐下。
  “是不是偷偷补妆?唉,你们女人。”
  “补给谁看?你吗?我怎么可能这么浪费。”我回损一句,伸手拿起一块熏鸡披萨,这才想起我只擦掉眼泪,可是忘记洗手——我狠狠咬掉一大口,反正吃不进去多少细菌。
  “我看你干嘛?你又不是班上那朵校花!”
  真准,随口就戳到我现在的痛处。
  “喂,我们班上除了朱丽诗,其他都不是女人啊?”女同学不平。
  “我又没这么说……”
  “黄志高,你给我小心一点!”
  “谢品雯,你这么凶悍还敢说自己是女人?”
  “我当然是,谁像你不男不女的。”
  “不男不女?我黄某人横看竖看背后看都是旷世绝代大帅哥,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因为太激动,帅字不小心发成了“衰”。
  众人噗哧喷笑。
  “不要脸,跟在古教授旁边你还敢这样形容自己,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有谁见过五短身材的旷世绝代大帅哥吗?”
  “你……”
  “有完没完啊,你们两个,一对活宝。”
  谢品雯和黄志高,也就是班代和副班代,很有默契地一起反驳:
  “谁跟他是一对——”
  “谁跟她是一对——”
  “活宝!”醇厚笑声转回来,帅哥捧着一大份通心面,豪爽地搁上餐桌,很有诚意要撑死我们这些弟子。“来来来,厨房招待,尽量用!”
  说人人到,教授一现身,黄志高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应时乖乖合上,相当认份。
  古若谷教授是学校年轻有为的万人迷夫子,长得高大体面可以去演八点档小生不说,为人又风趣爽朗,加上讲课内容精采,虽然早早便老实公开已婚事实,每年他的文学和戏剧选读还定让本科生和旁听生们抢破头——当然以女性居多,热门得教几个乏人问津的老学究眼红。
  他不只受女生爱戴,在男同学间也照样吃得开,除了上述几项特点,还有一个最大原因,也是特殊福利——只要老婆不在,古教授就会随机取样抓几个同学出场免费吃他的霸王饭,联络师生感情。
  真的找不到这么赏心悦目又大方的好夫子了,堪称爱岱学院优良典范!
  “教授,常常让你破费,真是不好意思。”黄志高嘴上客气,进食的动作可不含蓄,他一向是固定班底,每回有好康的都不会错过。
  古教授拍拍他肩膀,笑得亲切灿烂。“哪里,这样期末我要当你的时候,才不会过意不去。”
  “教授,你、你……开玩笑的吧?”
  “呵呵,收到成绩单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坏人!”
  “啧,别这样讲,我老婆到现在还以为我秉性天真善良,需要她的爱护,我不想破坏她的幻想。”说完推推面前的大盘,热烈招呼:“来,用啊,大家瞪着我看做什么?吃义大利菜的气氛就是要热闹尽兴,尤其在这家餐厅,反正厨房招待,不吃白不吃。杜聪明,你手上的披萨快点塞进去。”
  我手忙脚乱地表演一口吞,这家义式餐厅格调特别,料理的味道也很棒。
  教授笑着看我。“奇怪,你平常的话是不多,但还听得到声音,今天好像特别安静?”
  “教授,她下面不顺啦,刚才在厕所蹲了半天。”
  我瞪了多嘴的家伙一眼!
  古教授倒没理他,仔细打量我。“咦,眼睛还红红的。”
  我连忙掩过脸低下头,咬住吸管喝水。
  有人乘机起哄:“哦——刘俊瑞,你玩笑开太过,把杜聪明惹哭了!”
  “我哪有?不过才说了一句,拜托——”
  “完蛋了你,要给人家负责啦!”还乱搅和。
  “负责个头,是辣酱,我不小心放太多了。”我没好气地拉回大家的注意力,随即转移话题:“教授,师母怎么都往国外跑?我也很想听她的长笛演奏会,可惜都没机会。”
  “是吗?改天你们来我家,我请她现场表演。”
  “去你家?是不是还吃义大利菜?”黄志高插口。
  “怎么又是义大利菜?”
  “对喔,教授每次都请义大利菜,每次都来这家餐厅,光顾到厨房都特别招待了。教授,你对这儿情有独钟啊?”
  “非也,不是情有独钟,也不是特别爱吃义大利菜,因为只有这家餐厅才有厨房招待,所以老婆飞出去的时候,我就过来搭火。”教授微笑,慢条斯理地解释,帅气的笑容不知怎地有点无赖。
  听起来他似乎占了某人下少便宜。
  “教授认识这儿的老板?”
  “认识,熟得很!”玻璃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他视线调过去,扬起眉。“哟,真巧,他正好来了,若愚!”
  有人走过来,停在桌边。
  “大嫂又不在?”醇厚的声音,比教授更低沉一些。
  “嘿嘿。”干笑两声做回应。“同学,老板就是我老弟,古若愚。”
  “喔——”大伙儿异口同声,长长的叹词表示了解,原来教授的“大方”是这么来的!
  我含着叉子,转过脖子,瞧见一截米色大衣,好奇往上仰,眼光扫到一副宽挺肩膀、刚毅下巴、架了副细框眼镜的脸庞,轮廓依稀仿彿曾经见过……
  “啊!”我猛地惊叫,手中的叉子笔直伸出。
  是是是……那个变态!
  不是公车上摸我屁股得逞的死黄板牙,而是被女人一巴掌甩到地上的那个别脚。
  他竟然是古若谷教授的弟弟!
  因为太吃惊,我来不及保持冷静,本能的鬼吼就这么冲口而出。
  转开的注意力又重新聚焦到我身上,大家都被我的叫声吓着,应时一片安静。我张望四周疑惑的目光,尴尬地缩回叉子,心里依然惊愕。
  “喔,是你。”对方也认出我了,不过他的表情平静无波、不起变化,低垂的眼光和口气都十分冷淡。
  “怎么,你们认识?”古教授问。
  “呃,不……”
  他剪断我的话:“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她是你的学生。”
  “这么巧?!”
  我讷讷地笑了笑,这种巧合并不算好事。视线偷偷往上飘,冷不防又撞到低温的眼光,赶紧闪开!
  奇怪,我干嘛心虚?
  “教授,你们家遗传基因真好耶,你弟弟比你还帅哦!”几个活泼的女同学直言,兴奋地笑。
  “是吗?呵呵,若愚,就冲这句美言,你是不是该请厨房再特别招待招待,以表回馈?”
  “你桌上哪样东西不是厨房招待?”凉薄的语调回答,随即我的叉子被人抽开,我看见有着修长指节的白皙大手晃过。“你,过来帮忙。”
  我?
  他没再开口,只用镜片后的眼睛淡扫,我竞又没志气地像头一回那样觉得虚软,不由自主乖乖起身跟过去。
  实在没道理,为什么我要做服务员的工作?我把右手缩到背后握紧,拳成一球,不安地捏住中指——我猜他八成想算帐。
  第一次钻进餐厅的厨房重地,我战战兢兢穿过维持干燥洁净的走道,耳边听见几句“嗨,老板”的招呼,这位老板把我领到冷藏柜前,脱掉大衣卷起衬衫袖子,开始自顾白地忙碌起来。
  瞪着他俐落的动作,我站在旁边非常手足无措,觉得有必要开口说几句话,如果他真是要找我算帐的话。
  “呃,先生,那个……”
  他停下来,斜睨我一限,又继续动作。
  这是表示记恨吗?他应当明白,如果他不是古教授的弟弟,我也不会这么客气。
  “先生,我想告诉你关于那一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的,请你不要介意。”
  “你是说你常在无意之间,用力对人比中指?真是特别的习惯,我领教了。”
  “因为我以为你是——”
  “变态。我听得很清楚,不用再重复。”
  找暗瞪他一眼,扭了扭嘴唇。“也许是误会,那我很抱歉,不过你也应该负一部份责任,你当时吓到我了,任何女孩子在那种情况下当然都会害怕,以为你是、是……”
  他转过来,正眼看我。
  “我看起来像?”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阳刚的眉梢挑起。“本来就是误会,我不认为自己需要负任何责任。我不过是看到掉在地上的卡片,以为是重要的东西,好意想提醒物主捡起,哪晓得对方会是神经兮兮的女人,也不把话听清楚就急忙忙逃开,说我是变态,自己却大剌剌地用手势亵渎我的视觉,你说是谁吓到了谁?”
  “卡片?原来被你捡走了!”我恍然大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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