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情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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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是一位须无立地的男人。他有一位最爱他的妻子——夜愁,而他也深深爱着他的妻子。
拥有这些,他这辈子再也别无所求。
他唯一的缺憾是——幽子。
曾经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让他对凶手满怀愧疚。
望着曾是受尽骄宠的情妇,到现在的弃亡故居。如风中残烛一般。时间——真的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她已变得令人不认识。当年,她一定受尽寺刚忍野无尽的凌虐,所以,才会成为精神异常的疯子…
他们都为当年的负情忘恩付出极惨痛的代价。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不曾犯错。如果可以,就让时光重新来过吧!‘
望着呆滞的幽子,他会陪她到生命的最后一步,这是他仅能做的!
“她真的要走了吗?”愿焰难过不已。
老护士长道:“她早该走了,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能活到今无,已是奇迹。你能够陪她走到最后的岁月,她虽不能言语,但令人可以感受到她认得你,也很高兴你陪着她。”
他没有再说话,眼眶中充满无限的悔恨。他握住她只剩皮包骨、干燥发黄的手,跪在病床旁,默默伴着她。老护土长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黑暗房间中,只有他和幽子。
直到幽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死神终于带走了她,他为她覆上白布,心才能算解脱了。
这就是人生——人们即使知道事情已经绝望了,还是不妥协地向命运挑战;人只有奋斗再奋斗,才能找出自己的路。
起码对幽子,他不再愧疚。
他对幽子的感情,就像是对母亲般,他的情感总是被过去的阴影所束缚,到了最后,却让自己躺在冰刀上……今天,他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而夜愁就是他拨云见日的春天。
感谢上帝,让他有了夜愁——她是他最终的归属。
他注视手中的表,马不停蹄地赶回家。
明天就是婚礼了。也是他挥别过去‘重生”的日子——
回到家中,他狂热抱起她,一点也没察觉异样。
可怜的丈夫啊!她显得欲哭无泪。
神武愿焰绝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与他的父亲相同……
夜愁是最美的新娘子,愿焰也是最英俊的新郎倌。
就在海潮相伴下,他俩将共管盟约,只是,他们一直等不到石川家康。
“也许他还在路上吧!”愿焰耸耸肩。“不过,我等不及了,我想在海里好好地爱你——”他要求,脸上发光。“你不会反对吧?”
“不!我不会。”她像是谦卑的小妇人道。
有谁会知道,她的手里正藏着一把令他意想不到、欲置他于死地的刀?
他的心,坦荡荡、无愧于心地大声宣誓。
他望着她无邪的脸蛋,满足地对她诉说天长地久的爱。
而她呢!没有新娘的喜悦,在她的脑海中,只翻腾着美人鱼最后化成泡沫的童话故事。
她对一切视若无睹。换她宣誓时,只见她对他露出少有的嗜血笑容道:“你一直叫我美人鱼,今天,我才知道,我或许就是美人鱼的化身,王子不爱美人鱼,美人鱼却不愿意杀死最爱的王子,宁可自杀化成泡沫……不过,一旦发生在我的身上,结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她凄美的容颜,散发着无条与怨恨道:“我是为你而生,也可以为你而死。
她突然抱住他,在他措手不及间,他突地感到胸部剧烈的疼痛与热浪滚的鲜血涌出。
刹那间,天崩地裂、天摇地动——
“你——”他无法置信。尖锐的刀锋穿刺他的胸膛。
她杀了他——妻子杀了丈夫。
他的妻子是杀夫的女人,与他的母亲一样。
杀夫的妻子——就是她;致命的情妇——也是她。
她靠在他的怀中好一会儿,爱怜地抬头望着他,望着他濒临死亡的眼神,她永世难忘。她感到他的生命渐渐消失,而她却只是一味无事及无邪,失魂落魄地笑着道:“是你逼我的。我不能没有你,我好爱你啊!想要与你永生永世在一起,只有杀了你,这样,就不会背叛我,就不会去找幽子……”
他似乎有话要说,只是,一切为时已晚,他再也无法向她说清楚。
“我曾经说过,只要你再背叛我,我会杀了你。”如今,誓言竟然成真。“我不要做寡妇,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何意义?我也不想做美人鱼,让王子一个人逍遥在外;我更不要做情妇,做情妇是迟不了报应的,就像我,要承受你不爱我的报应——所以,我只做你的妻子。在阳间,我们欢乐的时光太短暂了,没关系——”她神情恍惚,歇斯底里。“到了阴间,我还是你的妻子。我们可以完成阳世间没有完成的誓言。”
她说完最后的这句话,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不……”
杀人和自杀,这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命运捉弄了他们,或者他们有缘无分?
只怪他们结下牵线?只怪黑家的诅咒?只怪她做尽了丧尽天良、破坏人家家庭的恶事?
他眼睁睁地见他的妻子将刀插进自己的胸膛,鲜血喷向他,她倒在他怀中。婚礼上沾满了鲜血。
就像她第一次的婚礼——在礼服上用血写了“憎恨”两字
有一种女人——与爱共生,也与爱共灭。
她是最致命的情书。
他们在临死前,也终会明白——
原来,这才是诅咒的终结。
尾声
上帝说:人来自泥土,终要归于尘土。而他们,最后的宿命却是在海洋。
谁能告诉她,痛苦、悲哀,以及惊天动地的爱究竟该何去何从,
现在,他们一定倘佯在海洋中,不!或者是在天堂间?他们所见之处,完完全全都是亮丽的白色。
他们死了,真的死了。
她缓缓张眼,向明亮的地方望去,她死沉沉的眼珠突然像反光似的,眼瞳映出像天空般的蓝。
令人融化的蓝,魅惑人心的蓝。
她的眼睛刹那充满朝气,不知不觉流下泪,她虽死了,却还能见到蓝色,她激动得无法言语。
耳际传来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是她丈夫的。毕竟愿焰已经死在她的手中——
这声音是一位慈蔼老人发出的。石川家康用着年迈关怀的口吻道:“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醒了?什么意思?她目光呆滞,眼神循声往下盯,她真的见到石川这位老仆人。“你……”
“你没有死。”老仆人慎重地说着。“愿焰也没有死,是我救了你们。”
不是致命的打击吗?他们居然没有死?她或许有话要说,但是,严重的刀伤让她的喉咙无法言语。
老人注视着她震惊不已的脸,面容忧伤,深痛欲绝道:“我一直怕这一天的来临,黑家的‘诅咒’会降临在你身上,如今,却真的应验了,你杀人又自杀……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我把你们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不懂他的话中话。他语重心长道:“我曾经想将这秘密守住一辈子,只是,既然你都已遭到报应了,我没有理由不再说出来。哎!人终究无法躲过注定的劫数、”
黑家的诅咒?
她面色灰白,石川紧握地的小手,目光遥远,往事历历在目,他一五一十地把夜慈母亲当年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她。。。。
原来,黑家的女人生来就要受诅咒,只要做了情妇,就必死无疑——她大彻大悟。
她应该死的!不应该活下来!
“你误会原焰了!”石川见她惊惊的瞪大眼睛,为愿焰澄清:“他是真爱你的,你一定不知道幽子后来的下场如何吧?”石川感伤不已。“她被你父亲折磨得不成人样,他一向不准任何人背叛他的。他剜去幽子的舌头,又命令不同的男人凌虐她,最后,她不仅成了哑巴,也变成了精神异常的疯子,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关在养老院中。当愿焰发现她时,也是她差不多要魂归西天的时候。”
这也是做情妇的下场吗?她想起曾经对幽子下的诅咒,要她不得好死……万万没想到,诅咒竟成真?
老人又继续道出愿焰内心的煎熬折磨和不知所从的真相。
他不经意地责备起夜愁。“愿焰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孩子。如果他真的对幽子的境遇无动于衷,那他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男人,这种男人就不值得你以身相许了,是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他旋身走了出去。
留下夜愁一个人面对阴森的病房,以及变化莫测的蓝天。
泪水滑下她的面颊,泪湿被枕。她现在知道了,只是,一切为时已晚。
愿焰一定恨她,他一定恨死她。
她是个双手沾满血腥、杀夫的女人……
她最终还是与松虫草的命运一样,丈夫离开她,她要成为寡妇。
这是杀夫的代价——她注定孤老一生。
无声的夜里,她躲在被单里哭泣,任何言语也诉说不尽她现在悔恨的心情。
她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再度陷入疯狂。
没有了愿焰,她也不要活了。
终于——
她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她应该要追随那黑家的诅咒、再一次死在大海里…
一天又一天地过去,石川每天来探望她,她的身体也逐渐复原。现在,她还活着,就是为了有勇气和体力,再一次走到大海边,再看一次湛蓝的大海——
她终目不言不语,只剩下行尸走肉的躯壳。或许,直到她生命结束之际,她将一直如此。
石川看在心底,虽然疼措,但也不愿再说什么。
黑家的女人啊!石川感慨万千地自忖:她们的一生,都会为男人而活。只要还有爱,夜愁一定会为愿焰再活过来。
石川轻轻叩门,拉开门把走入病房。望着再次死里逃生的愿焰空洞的眼神,让人感觉他像大海失水鱼的枯竭。“孩子,你——”石川欲言又止。
愿焰不曾说话。千头万绪,教他苦不堪言。过去、现在、未来,全部夹杂在一起时,想不令人发疯也难。
石川静静把黑家的诅咒告诉愿焰,他则面表无情地看着老人家。石川无奈地叹息。
对于这样杀夫的妻子,做丈夫的能原谅吗?只怕难上加难。
他们可能重新在一起吗?
石川关上了房门,愿焰对着那扇门发起呆,他自言自语:诅咒?
夜愁啊!你真是可怕得难以言喻的妻子,为爱生,也为爱死。
因为误会、恐惧,你竟采用最极端的方式——同归于尽……
他俩的爱——就像熊熊的烈火,灼烧心头,也照亮两人的生命,散发出活力动能。
但是,如火旺盛表现强烈的感觉,却也因火的不确定性增添了爱的狐疑、猜忌和复杂,尤其是当火加上了欲念,更是具有加倍的冲击……
他该拿她如何是好?他对着蓝蓝的天空苦笑。
如果,你还是清妇,真的是“致命的情妇”就算了,但如今,你却只是我神武愿焰的妻子——
不管如何,我还是如此深受着你……
两个月的煎熬与等待,夜愁要出院了,石川向她道别:“不是我要离开,是愿焰也要出院了。”他的理由是:“我的义务尽了,没有理由再待在你身边。”他再次重复:“我说过,你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会出现的。”
“是的。’夜愁哽咽感动道。“你是我永远的守护神。”她没有挽留他。现在她是一个罪人,没有资格向任何人要求。
她向来不肯妥协,只是,当石川也离开了,坚强的面具卸下,她开始哭泣,泪水不断地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离开医院,朝海边走着,毫无意识,天空开始变色,粉红的晚霞挂在远方,蓝色逐渐隐没……只剩下一抹酡色的粉红,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而她的心,还是像消失的蓝色忧虑。她就站在悬崖边。
她不愿意再想,想把什么都遗忘。为了要处理沉重的包袱,人有时候会允许自己做一些既新鲜又不可思议的事——遗忘自己,这就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
她会这么做吧!只要跳入大海,她就能够忘记一切。
她无意识地移动脚步。
万万想不到,她身后却传来她前思暮想的男人浑雄的声音。“你又想干么?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知道你一出院,就急着来找你,你却一溜烟不见了;害我找遍整个海滩,这会儿,你该不会是又要寻死吧?你既然已明白我没有对不起你,又有什么理由自尽呢?”
她被他的声音吓得四肢无力,一不留神,脚跟发软,碎石声掉落海底的声音清晰可闻,她就要摔到海底!她尖叫,他又奋命抵死地救她,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腰,她则紧抓他的背脊,发现他还是习惯像渔人般地赤裸上身,她抓到他被盐酸烙下的疤痕。他们一下紧紧地抱在一起,除了旧有胸膛上的整条疤痕,还有新的痕迹,那是她下的“毒手”,留给他的记号。
他们拼命地喘气。
他开口碑哩啪啦地骂她:“你就是这样,我一不在,一离开我的视线,就惹是生非……先是刀,再来是盐酸,现在又要摔到海底——”他义正辞严,数落她一堆的不是。
他深深将脸埋在她的发香中,她语无伦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