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豹小侠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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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门少昊的反应再度使天儿紧抽一口气,因为他竟大笑地将那张狂傲的脸深深地埋进她胸前,爽朗的笑声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眼前大胆调情的一幕,让生平第一次目睹此景的天儿不觉地一阵热潮由耳根直竄至两颊,反射性地移开视线,她脸蛋通红地盯着脚下。
天儿强迫自已不要去想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心跳却是违背心意地愈跳愈快。
突然扬起的马蹄声,让天儿不由自主地抬眼,由眼角她正好扫到黑色駿马和它的主人消失在前廊的另一端,人也不见踪影了。
再无知的人,由方才的一幕也能猜出他两这会是做什么去。天儿不屑地轻哼。
看来,这西门少昊除了性子霸气、专制之外,还是个沉迷女色的男人!大白天的竟——想到他们待会要做的事,天儿倏地脸上又是一片嫣红。
不过,凭他那张俊朗的面孔,身旁一定不缺女伴吧?
“她是谁?”她心里想着,口中也不觉地问出。
“她?”西门少钰望着兄长消失的地方。马匹奔去的方向便是“瑀宫”的宫邸,兄长招待女人的寢宫。
“玉香坊的主人──风小楼。”西门少钰扬眉,“大哥身旁的新欢罢了。”平淡的语气,彷若对此事已是司空见惯,屢见不鮮。
玉香坊?没想到如此美丽的女人会是出自于……天儿用眼角瞄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听她的口气,这西门少昊老穿梭于旧爱与新欢之间。
但是话又说回来,像他这么一位同时拥有财势、权力、地位与一张足以迷倒天下众女性的面孔的男人,确实有左拥右抱的能耐。自动投其怀抱者便不计其数,何況是刚才那位。
“她长得真美!”天儿由衷地赞美,內心倏地扬起一抹异样感觉。
“风小楼?”西门少钰侧脸望了身旁的傢伙一眼,耸肩道:“凡是男人都会说她美,不过,唉!纵使她再美艳攝人,仍旧不能使“西丘之城”的少主动情。”
哦?为什么?像风小楼这样貌美的女人,就连同是女儿身的自己见了都难免心动,何況是西门少昊。再说瞧他两方才亲昵的举止,想必他是非常寵幸喜爱她才是呀!
“为什么?”天儿不明白。心里猜想可能是因为风小楼乃教坊中人之故吧!
“为什么?”西门少钰朝“瑀宫”的方向深深丟下一眼后,她转身往自己的寢宫──“璇宫”缓步踱去。
“既没“心”,何来“情”!”平淡的语气带着一抹浓郁的哀愁﹔脸部表情亦不像西门少钰平常惯有的俏皮神态,反而一反常态地蹙起眉头。
无心?无情?天儿的好奇心十足地被挑起。她紧追上前,“为什么?”又是句“为什么”,莫名地,她有股冲动想多了解那位少有表情、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男人。
一声轻叹由红菱小嘴缓缓吐出。“大哥的心早随着“那”女人的去世而一同埋没了。?又是另一位女人。他的红粉知己真不少啊!“她是谁?”竟能让西门少昊因她的过世而拋弃爱人的心……天儿禁不住羨慕起那女人。
“她?她是我大嫂,大哥结締半年的新婚妻子——向晚芸。”灵性的美眸闪进一抹指责之色。
呃,他有过妻子?!向晚芸?名如其人,想必是位甜静迷人的姑娘,否财,岂能令西门少昊为她而封闭心湖。
“少夫人想必一定生得动人美丽。”天儿的胸口有点涩。
西门少钰歇脚,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半晌后,又继续往碎石小路迈去。
“天使般的笑靨、全身散发着诱人的甜净气息、纯美无瑕地让人急欲棒于掌心呵护不忍伤害……不错!她是位罕见的绝姿美人。”
西门少昊的挚情让天儿对他先前的成见不由得減少几分,还多了些怜憫:但是,想到他狂妄豪放不羁的举止,她不禁蹙起眉头,那实在不是一城之主该有的风範!
中午时分,膳房后方的院子里,天儿一身青衣,手执长枝在空地上来回比划着。手中之物虽非“擎天剑”,俐落的身手仍不減其水准。
她双腿前后一跨,两手一挥,握棍凝神,准备出招,就在此时,慌乱的脚步声由小亭那方传来。
天儿转身,只见凤姐行色匆匆地繞过小亭往地这走来。
“凤姐,何事如此慌张?”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双手,天儿好奇地望着脚步匆忙行经自己身侧的丫鬢。
“哎呀!我现在可是分身乏——”步几末歇的小凤倏地打住,一个急转身,她走回到天儿跟前。“天儿,你这会可闲着?”
“我──”
“那,这香茗勞你代凤姐送至“瑾宫”,赶着呢!”容不得天儿有意见,她一骨碌地将手里的玉盘塞到天儿胸前,又赶着步几匆匆离去。
瑾宫!瑾宫不就是他的寢室?该死!自己避那男人都来不及了,这会——真是他娘娘地倒楣透了!
瞪着冒着香气的清茗,天儿低咒地连骂数声。带着懊恼的神色,踩着迟疑的步伐,她提着一颗心朝“瑾宫”迈去。
在侍女的指引下,天儿经过正厅,来到后花园。园中萃集了奇花异石,四周假山奇巧、流水澄澈、花木扶疏,巧夺天工的景致,让她不觉地犹如踏入绝美仙境般,惊艳不已。
收回游移的视线,她在花海围繞的亭阁前找到他。彩着碎石几,她往小亭方向走去。
“少主。”亭內没有任何回应。天儿皱眉地踏上石阶,将玉盘置于圆几上,“少主,小你给你端茶来了──”回应她的只有虫嗚与鸟啼。
眉头又是一蹙,天儿举步往躺椅上的男人走去。“少主?”睡着了吗?
发下一对流盼生光的美眸,愕然地连眨数下,离开那对轻合的眼脸,她的视线不觉地往下移──微敞的衣襟下展露着健硕的肌肤,并在驕阳的佛照下,投射出一抹性感的光晕,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它们摸起来是否如目下般光滑结实呢?
倏地,天儿蓦地嫣红了脸,她忙地移开视线往上挪去。
孤挺的下巴显示他不屈服的傲骨,性格的双唇抿成一直线,那道令男人们投以嫉妒之色的挺鼻,紧闭的脸下是对带着冷意,仍无損其魅力的黑眸。天儿此刻才“真正”发觉到眼前这霸气傲人的少城主,可真是位俊美伟弦竟男人啊!
她的心没来由得猛地枰枰直跳,视线跟着急急往上移,咦?这是——西门少昊的额上没有像往常一般束着丝缎。他额上中心的朱红弦月胎记锁住了天儿的目光,鮮艳的色泽在他白暂的肤上,显得光彩夺目口口美极了!
捺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上前俯身,伸手探向西门少昊的额前,岂料天儿指尖尚未触及那片肌肤,人已被一道劲力打得飞向半空中,撞落在石柱旁。
闷哼一声,天儿抚着撞晕的头,企图站起身,却让一对有力的手臂助了自己“一臂之力”,鷹爪般的手揪着她的前襟,将她提上了半空中。
“你想干什么?!”西门少昊寒眸微玻У氐陀铮砗竽峭肺匆匀魏嗡看〉某しⅲ裢活康厮娣缙铮顾倘缫煌肺O盏目癃{。
平视眼前那对透着冷己的黑眸,天儿面如白纸地叫嚷着:“放……放我下来!小的是给……给少主送茶来的,见……见少主歇着了,想……想上前唤醒您的──”他娘娘的!再不松手,她可就玩完了!
天儿难受地推着掐在自己颈下的双掌,然而凭她如何使劲,却是徒勞无功。
在她正打算放弃的同时,颈下的力量略为放松了。
“记住!千万别再这样接近我!懂吗?”西门少昊逼视着掌下的男孩,不疾不徐的语气透着毫无温度的冷意。
喉嚨痛得发不出声的天儿,连咳数声,只能点头表示回答。在她的回答后,颈上的力量更加松懈了,天儿张大小嘴,忙吸进大口的新鮮空气来缓气。
天儿发觉前方的男人已静默片刻,內心揣测不安的她,终于捺不住地缓缓抬头。
“少主为何直盯着小的瞧?”该死!他该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吧?天儿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那张只与自己有咫尺之距的平板面孔。
西门少昊审视的目光来到覆蓋在眼皮上方的发丝,男孩那头不修边幅的头发,几乎蓋满地半张脸。
西门少昊不悅地皱眉,他不容许自己的手下有不爱整洁的“嗜好”。
“你这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待会去给我弄整齐!我不希望自己身旁待着一位不知长相的小鬼!懂吗?”
“懂,我……我会将它弄整齐的。”只要他赶紧放了自己,他说什都好!
天儿慌忙地连点头,內心祈祷着西门少昊赶紧放了自己,好让她速速离开,远离那对精明危险的目光。
冷冷的面孔有着一丝满意,攝人心神的黑眸在天儿身上停驻片刻后,正如天儿所希望的,西门少昊两手一松,天儿来不及做准备地,“砰!”一声,人像个布娃娃般跌回地板上。
“顺便把你那张脸给我洗干净点,退下吧!”丟下这么一句,西门少昊在圆几前坐下,不再理会地板上那傢伙,独自吃起香茗来。
他的“温柔”换来天儿几声哀嗚与低咒声(不过当然只有她自己听见)。一手抚着难受的颈子、一手揉着摔疼的部位,她起身告退,忙着离去。
就在席天儿离开后,一条黑影无息地来到西门少昊的身后。
头罩黑布的黑衣人向西门少昊拱手作揖后,黑衣人上前俯身,在主人的耳际低语。
附耳交谈片刻后,黑衣人退至一旁。“主子是否要属下继续暗查?”他等待着主人的回答。
炯然精锐的双眸盯着几上杯內的纹路,眼底不见一丝情绪波纹。经过这阵子的观察,他发现这孩子除了少言、孤僻外,并无威胁性可言,若他正如报告所传,与出没在“琉璃谷”附近的盜匪毫无关联的话——自己理应还他自由。
“不,这事暂且搁下吧!”
“是!属下告退。”黑影一闪,不见任何风吹草动,黑衣人就像来时般,消失在空气中。
而在长廊的通道上,连串的裕渖肴志梢徽糯较哂琶赖臋汛酵鲁觥
该死的!天杀的!真他妈的自己倒了什么八辈子大楣,窩在这鬼地方,当个下人,让人使唤来、使唤去不打紧,还得受那虐待狂的气!真他娘娘的!自己若再继续待在他兄妹两身边,她的壽命会提早夭折的。
逃走的念头在天儿心中不觉地更加强烈。
李大和王五,这两家伙嗜酒如命,只要自己在他两轮班的时候稍加动点手脚──“天儿?!天儿!”
如雷貫耳的吼叫声划破云际,直达天儿几欲被震破的薄弱耳膜。
一手按着狂跳的胸口,一手捂住嗡嗡乍响的左耳。“小姐!你这突来的一喊,害天儿的胆子差点就回不了位!”天儿蹙眉,没好气地瞪着前方鼓腮盯着自己的西门家宝贝。
西门少钰没有马上答腔,她先是以灵黠的眼带着犀利的目光,将天儿打量一番,然后扬眉,“突来?我已连喊你数声,你却没有一丝回应。我说,天儿啊,你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何不道出来让我分享分享?”
“哈,小姐多心了,天儿怎么会有事呢!没事、没事,怎会有事呢!哈。”天儿陪笑地说着。微湿的双掌在两侧的衣襟上来回擦着。
“没事就好,”西门少钰斜睨她一眼,又道:“倘若是在为逃走一事而烦——我看你就甭操心了。”
西门少钰突然冒出的一句,令天儿措手不及地愣了半秒,后佯裝惧意地赶紧为自己脱嫌。“钰儿小姐明鑒!天儿绝无此胆大的念头。”
“哦?”西门少钰意味深长的看天儿一眼,长叹口气地走向一旁。“不打紧了,这都无关紧要了。”
天儿、心脏忽地漏跳半拍,她追上去,“小姐的意思是──”
“昨个儿午后我打从书房门口经过,“不小心”听到了少主与右护法的谈话,谈话的內容好像是说──”西门少钰瞄了紧跟身侧的傢伙一眼,继续道:“再过段时日……会还你自由,屆时,去或留皆由你自个儿決定,所以——”又瞄他一眼,“勸你别再为此事大费周章,要不弄得适得其反,反倒出不了宫,到时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再说,少主性情反覆无常,惹火了他,想他哪天高兴再放人,那真是遥遥无期,不知何日。”言下之意提醒天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宫的。
不过,天儿此时已无心多想。她上前挡住西门少钰的去路。“此话当真?”欣喜的眼神犹带疑心。
西门少钰看了一脸喜色的天儿一眼,繞过天儿。“当然“当真”,不过——可委屈了小姐我。想想,身侧好不容易有位足以“匹配”的小个,现在大哥说要放人——”歇脚,西门少钰佯裝懊恼地盯着天儿,“你说,这往后我上哪去寻得像你这么一位在“身高”上与我如此“相配”的随从?所以啊,我“真”该勸大哥打消放人的念头才对──”
哎呀!这丫头真是可恶极了!竟喜欢拿人家的短处来凸显自己,难怪她老要自己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侧,原是想藉此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