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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撒野米虫-第14章

小说: 撒野米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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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拉着十分配合的殷浩孺,进了电梯直达二十五楼,当着他的机要秘书的面,将他给拖进了办公室。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话,她不知已经问过他多少次了,但每回他总没给她合理的解释。

“我要你。”这次的答案倒是既简单又明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你!”她也想要他,真的。但是,她不要只有性,没有爱——像野兽般的交媾……她做不到!“我不要你!”而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当她爱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满脑子里想的除了性之外,还是性。

她的爱不够完美,也不够伟大,没有办法牺牲在一个不懂爱的男人身上!

“你要我的——这点,你应该再明白不过。”

“我……”他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就算我要你,那又如何?没有爱的性行为,就算我想要,我也绝对不会接受!”

“爱?”又是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扯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忠于自己的欲望,让两个人都少点麻烦!

“如果没有爱,那性行为又和动物交媾有什么差别!”纯粹的欲望发泄,她就不信这种短暂的舒解会让人更快乐!“我是人类,我追求的不只是生理的满足,还有性灵的交融!”

“那只是你的搪塞之词!”当她第一次提出“爱”

这问题后,他着实花了许多天思考这问题。但是愈想愈越不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重要?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何会如此强调和坚持它!

“什么搪塞之词!”她之前虽然没有真正陷入爱河里,但她绝对相信爱是伟大的,要不然那些以爱情为本质的故事,为何感人,又何以传世!?“那根本是因为你不懂爱!”

“谁说我不懂!”

“好啊,你懂,”她压根儿不信。“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简单!圣经里说的: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他照本宣科的将圣经里对爱的定义给背了出来,“谁说我不懂的。”

南宫天薇实在是快被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给气死了——谁不知道圣经里是这么定义的!但是,她说的是纯粹男女问的“爱”,那种带有欲望、占有本质的爱……但更气人的是,她没法反驳他……因为谁也不能说他错!

就在她气得想用力将他的脑袋用力摇晃,看能不能让他如石头般顽固的脑袋崩解时,另一件事引起了她全副的注意力。

“你的脸怎么了?”由于一见到他便被他气得七荤八素的,因此没注意到他的嘴角以及眼角的瘀痕。“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她见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

“没什么。”殷浩孺听到她这么一问,立即别开头,不让她审视的眼神继续停留在他脸上。

“怎么可能没什么!”这种伤痕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明明是被人给打伤的嘛!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殷浩孺像个死蚌壳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对她说明瘀痕的缘由。

“喂,我这是在关心你!”难得她主动关心人,他居然以这种态度回应。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该让我这么难过!”他别有所指的说。

“你……”所有的好心以及关怀在此时不翼而飞。

“算了,当我没说过!”说完这话,她气呼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她离开没多久,吕书杰从另一扇门后出现了。

“我的大少爷啊,她想知道,你干嘛不说啊?”

他对殷浩孺的表现很是失望。

明明爱着人家,却又死不承认;明明是为了她,特地跑去学中国传统武术,而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面对爱人询问时,却又坚决不说……明明是个智商超高的人类,怎么遇上爱情这档子事后,却一点也机灵不起来了?

“这事没必要让她知道。”殷浩孺一语带过,脸上的表情是表明了不想再谈。

“你……你……算了,当我没问,”吕书杰决定放弃。要这呆头鹅开窍……看来除非是奇迹出现了。

“好啊,你不让我知道,我自己去查!”

南宫天薇出了他的办公室后,自言自语地说着。

她这人有个坏习惯——别人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就愈是要弄清楚,要不然她绝对会寝食难安。

于是,她直接走进他机要秘书的小办公室里,气势十足,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姿态说:

“王小姐,总裁脸上那些瘀痕是怎么一回事?”

王秘书是殷浩孺的机要秘书,太古集团总裁脸上有明显被人欧打的痕迹出现,照理说她多多少少都应该会知道一些实情才是。

“南宫小姐,这我不清楚……总裁脸上的瘀痕前几天就有了,只是不知怎地,他脸上的瘀痕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情形,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秘书看着眼前这个被盛传为“未来总裁夫人”

的南宫天薇,心想为了以后自身前途着想,最好还是别得罪她。

“前几天就有了?”她皱起眉头——前几天……五天前,她看他的脸还好得很嘛!

“是的。”王秘书必恭必敬的回答。

“一直都没消退?”一般来说,严重一点的瘀痕了不起一个礼拜就消了……怎么可能几天过后,那痕迹仍旧清晰得像昨天才出现的?!

“没错。”

南宫天薇听完这些话之后,离开了王秘书的办公室,不禁感到深深的困惑——照理说,像殷浩孺这种商界闻人,要是身上多了点小伤口什么的,搞不好就会引起众多的关切!可他的脸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也不见有新闻传出,这……

“难不成是那群怪头小鬼?!”是啦,她记得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群头上染了五颜六色的小鬼将他打得满头包的,要不是她出手阻止,那他肯定会被那些人打得送医急救。“该不会是他们挟怨报复吧?”

嗯,不无可能!她在心中有了个底案。“八成是他怕被我笑所以才不说。”男人嘛,有时会有种要不得的自尊心作祟。

“好啊,那些小鬼,我就看你们能嚣张到何时!”

近来她的神经被殷浩孺搞得紧绷不已,正好找这几个小鬼来健健身,顺道松弛神经!

就这么决定了。

经过早上让殷浩孺这么一闹之后,她也懒得再装什么乖乖女,虽然偶尔有人到总务课来叫嚣时,她若是心情不好,便置之不理;若心情好,便顺对方的意闹一下、叫几声,同时再滴几滴眼泪。演技之好,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以去角逐什么金像奖最佳女演员了。

太古集团的下班时间是傍晚五点,时间一到,她便提着手提包来到停车场的出口处,终于在七点整让她等到了殷浩孺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出来。于是,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在后。

她不清楚那群小鬼今天会不会出现……不过,也许她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跟踪的第一天就能活逮那些小鬼。

约莫半小时过后,殷浩孺将车子停在一户花木扶疏的民宅前,然后她看到他提着一个帆布袋走进了这间民宅。

“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如她,当然也跟了过去。走到大门时,见到有块木制的招牌挂在一旁。

“钟师傅国术馆?他来国术馆做什么?”一般人到国术馆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推拿,二当然就是学艺了。

南宫天薇当然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她若进去了,那殷浩孺岂不就知道她在跟踪他了?虽然她和他认识不算太久,但她不认为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

就在她来回的在大门前踱步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南宫小姐。”她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吗?“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其实一点也不巧,因为当他很“不小心”的在停车场外头看到形迹可疑的南宫天薇后,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当然啦,她招计程车跟踪殷浩孺一事,也尽入他眼里了。

“你难不成是来关心浩孺的进度?”他当然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殷浩孺在学中国武术一事,之所以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在?

“进度?”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咦?”吕书杰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浩孺在学武术这事吗?”

“什么!”南宫天薇惊讶的叫了出来。“他学武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他故意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浩孺这人啊,从小自尊心就强,再加上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所以那天被你给救了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耸耸肩。“你也应该知道的,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你说,这叫向来爱面子的他怎么受得了?”

吕书杰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着: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

“你再说一次!”不行,她得要确定才是。

“浩孺爱你,所以他不能忍受自己曾为你所救的事实。”他前头说的那儿句话,重点只有“浩孺爱你”四字,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这事实!

“你说,他……爱我?”她的语调中有些犹豫与迟疑。

“当然啊!”他理所当然的说:“他要是不爱你,怎么可能每天抛下他最爱的公事,花上两个小时到这里拜师学艺。”

“他爱我……”这事实震撼了她!“这怎么可能……”

殷浩孺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欲望,但他从不曾提过一个“爱”字,甚至在她当着他的面以“爱”拒绝他时,他还是以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看着她,好似她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般。

她以为,他根本不懂爱,又或者是,他只是纯粹的想要她的身体,根本不具有任何爱的成分在。

但是,吕书杰却又说殷浩孺爱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书杰看出了她的困惑,因此在一旁敲边鼓。

“你对他不是那么的了解,所以才会以为他不爱你。”从他这个当了殷浩孺一辈子的朋友的观点来说,如果殷浩孺这些举动不叫爱,那才有鬼!“他对女人呢……向来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要说送花、站岗之类的事没做过,就连哄女人的事情也从不曾发生过……可是呢,女人们总是前仆后继的涌向他。”

“而他,向来也没特别想要过哪个女人。”从一开始,他就断定殷浩孺爱上了她。“更不曾为女人花过这么大的心思……你知道的,爱这种东西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所知道的,就是如何让太古茁壮、发扬光大……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思考‘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地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爱情白痴。”吕书杰下了结论。“但是他真的是为你痴迷、疯狂……他所做的一切,在在地显示,他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吕书杰所带来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在短时间内消化它,好化解这种天摇地动的晕眩感?

“你确定……他真的爱我?”

殷浩孺不解的看着南宫天薇刚才送来的小点心和手织毛线背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对她突然的改变感到十分不解。除了她休完特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表现得像他所认识的南宫天薇外,其余的时间又回复到原来那个时时装乖、处处压抑自己的南宫天薇。

这不是他计划中该发生的事——照他的计划,她不应该再退回那个充满保护色的壳里,而是改以真面目面对她身边的人事物。

再说,他不喜欢戴着面具的南宫天薇——那不是他爱的她。他爱的她,该是率真、不做作、率性而活的女人。

等等!爱……他刚才用了爱字?这怎么可能?!不。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他这几天被她的态度给搞迷糊了,才会误以为自己爱着她!

“浩孺,你怎么对着食物皱眉头啊?”吕书杰拿着厚厚一叠报告进来,正好看到他瞪着放在面前的小饼干。”你要不想吃的话,我来代劳就好。”说完,放下报告,自动自发地伸手要抓在桌上的饼干。

吕书杰的速度快,但殷浩孺的速度更快,在吕书杰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保鲜盒时,他已经抄起它,将它给收进私人抽屉里。

“这是我的东西,你少打它的主意。”虽然南宫天薇的态度让他困惑,但这可不表示他会将她亲手做的东西送到别人嘴里——她是他的,不论人或她做的东西,他都不许分给别人!

“浩孺,你这就奇怪了!”吕书杰对于差点到手的东西被人抢走,有些儿不满。“我是看你一脸痛苦的盯着它,所以好心要帮你解决问题耶。”

“不必了。”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吕书杰的“好意”。“我自己的‘痛苦’,由我自己来承受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自个儿受得住,那我就不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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