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卿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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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则继续凶神恶煞般的瞪视着她。
接着,对望中,她闷声不响的昏倒了。
“怎么会这样?小优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在森林里头?”陆百州看着爱女苍白的脸颊,不禁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不是无缘无故,她是看到我才昏倒。”禇全真没好气的回答,他粗鲁的卷起陆茉优的衣袖,在她白皙的手臂擦擦酒精,熟练的注射了一针。
“咦?看到你就看到你,干么要昏倒?”莫东署稀奇的打量禇全真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甚觉溪跷。
“你问我,我问谁?”禇全真口气更冲,见鬼,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她却连面子都不给,看到他就昏倒,这算什么?
见意中人火气冲天,汪祭蔷连忙插话,“禇大哥。莫大哥,你们别吵,小优的胆子本来就小,或许是看到陌生人一时吓着才会这样,她过去也经常昏倒,这是常有的事。”
“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茉优的时候,她也没有昏倒呀!”方雅浦很快乐的火上加油。
“这个…小优她有时候是这样的,有时昏倒,有时不昏倒。”陆夫人婆婆妈妈、惊惶又不安的问:“禇医师,依您之见,小优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废话,不是昏倒,就是不昏倒,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吗?
“很快。”禇全真扫了忧心忡仲的陆夫人一眼,简洁的给予回答。
五分钟前他才刚把昏倒的陆茉优给抱进宅子里,五分钟后这房间已聚满了所有人,陆百州夫妇、方雅浦、莫东署、汪祭蔷,以及两名专门看护陆茉优的护十。
“那么她的病情……”陆氏夫妇紧张兮兮的望着诸全真。
“很严重。”初步观察,她不只内脏功能全部损坏,还有严重的贫血,心律极度不正常,他还真服了她,这样都能活十七年?
揪着心口,陆夫人红了眼眶,“您的意思是……”连盖世名医都束手无策,她的女儿快要回天乏术了吗?
“我会救回她。”禇全真淡淡的回答,非但如此,他还要一辈子将她留在身边。
陆氏夫妇如释重负,双双面露喜色,“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小优就拜托禇医师了。”有了世界名医的保证,女儿康复之日是指日可待呀。
“不必太感谢我。”禇全真怜惜的拂开陆茉优额际的发丝,嘴角带笑,“救活她后,把她给我。”
陆氏夫妇瞬间傻眼,没听错吧,他要他们的女儿?“禇医师,您说什么?”
食指不很在意的轻划过陆茉优的脸颊,禇全真随口漫应,“她的命是我救的,把她给我。”
这说辞骇看了陆百州,他语不成调,“可是……可是一千万美金的支票已经汇到您……您的户头了呀禇全真神情愉悦的扬眼看陆百州,“我现在改变主意,不要支票了,我要她。”
陆氏夫妇面面相觑,随后,陆百州求救的望向方雅浦,他是在古董会场上结识方雅浦的,因彼此志趣相投而成为忘年之交,能请到禇全真到岛上来,全赖方雅浦大力保荐。
方雅浦挑挑眉,露出兴味满满的笑意,“全真,你当真吗?”
啧,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临时变卦不说,还要人家含辛茹苦扶养长大的女儿,太不近人请了吧,不过,这也不愧禇全真是十方烈焰的首席怪胎之名。
“我要她当我一生的情人,你们考虑一下,除非她是报酬,否则我不会救她。”他淡淡的回应,似乎没打算探究这种交换条件道德或不道德的问题。
“喂,全真,要女人也不是这种要法。”莫东署甚觉好笑,原来神仙动起几心来就是这副德行,掳掠在所不辞,“我手底下多的是漂亮性感的女明星,介绍一个给你吧,别再折腾人家末成年少女了。”
禇全真不悦的瞪了莫东署一眼,“我只要她。”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行,她注定了是他的女人。
如此僵持不下,几分钟之后,非但陆氏夫妇不知所措,汪祭蔷的脸色也逐渐阴郁。
她没想到从昨天见面就一直对她不屑一顾的禇全真,居然会对她那瘦弱无比的小表妹一见钟情,还开出这么骇人听闻的条件,难道自己的魅力真抵不过一个长年躺在病床上的小女生吗?
“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决定了,我医好她,她是我的。”最后通碟从禇全真口中逸出,犹如定局。
陆百州张口结舌,他是一家之主,他该主持大局的,可是现在这个大局显然又不是他所掌控的了,哎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雅浦笑意盈盈的用眼神示意陆百州附耳过来,“陆先生,我这位兄弟脾气古怪,他会日出此言,想来也是一时兴起,先答应他无妨,将来再反悔不迟。”
不过,如果全真真对陆茉优有兴趣,那倒也是美事一桩,看狂人坠入爱河是多么有趣的事呀,他等不及要推波助澜!
“这……这样可以吗?”陆百州犹豫起来,他纵横商场数十年,向来讲的就是一个信字,要他做这等不守诺言的事,岂不是太太那个了。
“行得通。”方雅浦给他一个保证的笑容,“茉优命在旦夕,难道你忍心见她再被病痛折磨?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呀!”再多加点油,添点醋,快大功告成啦!
举棋不定了半天,陆百州终于下定决心,“那……那好吧!”救女心切,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也只得先答应了再从长计议。
方雅浦忍住笑意,“你说——你以为全真是鬼?还是个‘女’鬼?”他故意强调那个女字。
“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小茉优。”莫东署性格的嘴角噙着笑意,若给那位天之骄子知晓,不跳脚才怪。
陆茉优笑了笑,虚弱的感觉还蔓延周身,“他突然出现,又瞪着我……”更何况,她从没想过医生也能做如此落拓的打扮,一头长发,一件懒得扎进长裤里的宽大白罩杉,在清晨时分与她乍然相见,要她不误会都难。
方雅浦尔雅的笑容性感的绽露,“我会提醒全真修饰修饰他的外表,以免他的小病人再度受到惊吓,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两个大男人退出了房间,现在陆茉优的闺房里就只剩下汪祭蔷了,禇全真早已离开,而陆氏夫妇则如临大敌似的相偕去商量对策去了。
“小优,你也太没礼貌了,竟将禇大哥当成了鬼。”汪祭蔷又好气又好笑,将热牛奶递给小表妹,一边削起苹果来。
陆茉优扬起睫毛,带点儿深思的神情,“他很生气吗?”
“还好啦,不过,我想他对你的印象可能不会太好。”汪祭蔷回避那道清明如水的眸子,本能的隐瞒了禇全真那段只要茉优的狂人言论。
“哦?”陆茉优嫣然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差劲透顶,人家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
“你想想看,”汪祭蔷继续削着苹果,小小的城府冒出头来,她含糊的说,“就算他不知道你把他当成鬼,你一看到他就昏倒,他当然知道自己吓着了你,其实他的模样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可以称得上帅,而你却”奇怪,她怎么越说越烦乱,越说越说不下去,原来人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会这么烦恼。
“我了解。”陆茉优点头,微笑,“我会向他道歉的,相信他不会跟我计较这么多。”
“晤。”汪祭蔷轻轻哼了声,他当然不会跟你计较,因为他已经对你一见钟情,因为他已经非你不要了。
“表姊,”陆茉优瞅着她,望着她微微一等,“你是不是喜欢那位禇医生?”
虽然她从不识情滋味,也没有机会识情滋味,但她有着少女的敏锐,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位向来吱吱喳喳的表姊似乎有点不同了。
心一慌,汪祭蔷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难道病久了的人会有透视眼吗?
陆茉优对她亲呢的笑笑,“放心吧,表姊,像你这么健康的女孩,谁都会喜欢你的。”
她的表姊浑身上下都抖落着青春与活力,有她在的地方总是笑语喧然,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欢笑,一个女孩最吸引人的特质她都拥有了,那位禇医生若不是瞎子,必然会注意到。
汪祭蔷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原本打算施点小心机的人忘了她的目的,索性跟情敌抱怨起来。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你的美好。”她安慰着,也真心相信她的表姊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也是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女孩。
汪祭蔷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五分害羞,也有五分矫情,“小优,你真的认为他会喜欢我?”
陆茉优瞅着她,笑意在整个脸庞上荡漾,“表姊,谁不喜欢你呢?”坠入爱河的女孩是最美的,此刻她眼前就有一个。
“真的?”喜悦染上汪祭蔷脸颊,她急切的拉住小表妹的手,睫毛往上一扬,嫣红了脸,“小优,你要帮我!”
“帮你?”陆茉优笑着摇摇头,她连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见不见得着,哪里可以谈到帮人呢?“我恐怕没有这份能力。”
“不不不,你有,而且只有你有片汪祭蔷闪动着眼睑,面颊绯红了,“听我说,小优,禇大哥要为你医病,你们相处的时间会很多,只要你在他面前多为我讲讲好话,相信他会注意到我。”
陆茉优笑了笑,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她做得到,“这不难。”
“你答应了?”汪祭蔷眼里燃满了期待,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卑鄙,她怎么可以利用这么一个纯洁的女孩来做桥梁,但是爱情已蒙蔽了她的眼睛,她只能自私点了。
“嗯。”她点点头,含笑着说,“表姊,能为你做点什么事,一直是我的心愿,更何况是这么一件小事。”
“哦,小优,你太好了。”汪祭蔷欢呼着。
如此一来,无论禇全真再怎么表白都没有用了,他只会被茉优给拒绝,然后,他就会属于她了。
打量这间光可鉴人的医学中心数分钟后,禇全真眯了眯眼。
陆氏不愧为富豪之家,为了独生女,什么先进的医学仪器都可以搬到岛上来,姑且不论这些设备投入了多少金钱财力,光是那份心意,就已透露出他们对爱女浓浓不渝的挚情。
‘你们可以滚了。”禇全真对身边的两名好事者下达逐客令。
“全真,就让我们留在这里,看看你的医术有何高明之处,这无妨的,不是吗?”方雅浦似笑非笑的说。
“就是!”莫东署也表示赞成,“尤其是你这家伙叫人家小女生脱光衣服,没有人在这里监视着怎么成?”
身体检查就身体检查,从来没听过要裸体才能检查的,喷喷,“昼夜”怎么看都是不安好心。
“你懂什么?”禇全真冷淡的瞧了莫东署一眼,“这是身体检查最基本的条件。”
“改天也帮我检查检查。”莫东署笑得暧昧。
“你?”禇全真挑挑眉,懒洋洋的说:“让那些女人帮你检查吧!”莫东署的风流虽不及楚兄,但也相去不远。
莫东署大笑,把手臂搭在方雅浦肩上,“雅浦,走吧,再不走,有人快恼羞成怒噗!”
“也好。”方雅浦露出笑容,兴味满溢的拍了拍禇全真,“好兄弟,你就好好的帮茉优‘身体检查’吧!”
“她很嫩的,下手别太重哦!”莫东署的声音里净是挪榆。
终于,两个凑热闹的家伙一搭一唱的走了,白色基调的室内只余空调运转的声音,这是“昼夜”的专业领域了。
禇全真用黑色皮革束起长发,清洗了双手之后,戴上一双薄近透明的手套,他挺拔的身于走到白色自动门前,门扉迅速往两旁移动,里头,是充满消毒药水味的检查室。
陆茉优躺在那张冰凉的手术台上,仅在下半身隐密处盖了一条薄薄的纱巾,那纱巾根本遮掩不了什么,少女的柔美曲线依然一览无遗。
几乎是屏息的,她在等待为她身体检查的人。
自从在森林里一吓昏倒之后,她没见过她的主治医师,两天了,她才由她表姊的口中知道她将有一次巨细靡遗的身体检查。
其实对她来说,身体检查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各种仪器就像探照灯似的在她身上来来去去,她已经可以从幼时的惊俊失措进步到今天的镇定如仪。
所以,当江祭蔷告诉她要检查时,她并不排斥,甚至还有点解脱的感觉,如果连世界一流的名医都救不了她,那么,她可以彻底放弃生存的权利,好好安排剩余的生活。
可是今天她却心慌了,原因无它,只因她身无一寸缕。
三十分钟之前,当两名护士将她独自留在更衣室时,那位医师透过麦克民指示她必须全裸,以便配合他的各项检查……她错愕已极,但也随即释怀。
想必对方在行医之路已看过太多人体,早对人体没有特殊的感觉,他会如此要求,不过公事公办罢了,她何必牵虑过多?若是扭捏,反倒引人逻思。
于是她褪尽衣衫,躺在手术台上,仅用一方小小的纱巾将女性最隐密的地方盖住,维持一点点少女的尊严。
原本坦荡释然的心,在此时却因那扇白色门扉急速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