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真难伺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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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孝抱着头大叫,“我当然也是这么希望,可是……要跟老爷亲近,又叫阿仁的有几个,你们自己想想看。”
“可是现在人事已非,当时老爷和其他人被处斩时,在场目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畏于皇太后的力量不敢声张,我们也无法证明那个叫阿仁的到底是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个人。”他在心中琢磨许久。“我想这件事还是要跟爷说,不能瞒着他,若那个人真的是老三,更应该让爷知道,如果此人还活着,也要设法找出来。”
“大哥,真的要说?”燕义还有些迟疑。
他沉下脸来,“如果真的是老三背叛老爷,我也饶不过他。”
蜡烛快烧完了,明月重新贴了一根,就怕黑暗又会让主子作起噩梦来。
“……再说一个故事。”榻上传来满是睡意的咕哝。
她旋过身子,“爷还没睡着?”
“快了,但我要再听一个。”那口气好像她敢不从的话,他就索性不睡了,看她要怎么样。
明月好气又好笑,“真是的,还跟孩子一样……”
“你说什么?”燕九侧躺在榻上,两眼闭着,一手托着下巴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骂我。”
“奴婢怎么敢骂爷。”她忍不住嘀咕,来到床缘坐下,瞪着今晚特别难伺候的燕九,明月是不知道今儿个白天忠叔他们qi书+奇书…齐书跟爷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在书斋里谈了好久,出来之后,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对,让她也跟着惴惴不安。“我记得的故事都说完了,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漏掉的。”
燕九轻哼了下,“我不管,现在马上想。”
“是。”明月偷偷瞪他一眼,这个主子最会的就是强人所难,虽说是撒娇,不过又很令人生气。
他微掀开眼儿,“你在瞪我对不对?”
“奴婢哪敢。”好险!差点被他抓到。
“哼!”到底有没有,燕九可是心知肚明。“之前敢这样对主子不敬的,全都被我赶出府去了。”
明月圆睁着眼,“爷的意思是说也要赶奴婢走啰?奴婢知道了……”
见她真的起身作势要走,这下换他心急了。
“你要上哪里去?”
“不用爷开口赶人,奴婢自己会走。”不是她拿乔,以为自己得宠了就骑到主子头上,只是她希望他的脾气改一改,别这样整人,否则有谁吃得消。
“回来!”燕九霍地坐直,气恼的斥喝。“谁准你走的?”
她瞅着他半晌,最后还是心软的折回来坐下。“那爷就把心事说出来,不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你、你怎么知道?”他怔怔的问。
经他一问,明月笑得傻气和怜惜,“这还用问吗?爷每次只要心里有事想不开,就会变得很难伺候,看什么都不顺眼,还会故意找人麻烦,把自己和别人都逼得快发疯了。”
燕九为之语塞。“哪有……”
“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把头一撇,算是默认。
“爷到底在烦恼什么?”明月好想帮他。
话在舌尖打转。“我……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把内奸揪出来,如果他还活着,又不怕被熟识的人认出来,那么就只有皇宫了,只有躲在宫里是再安全不过的,可是现在问题是该如何找起。”
“已经知道内奸是谁了吗?”她随口问道。
闻言,燕九紧闭了下满是痛楚和愤怒的眼眸。“嗯。”
明月走近一些,“找到他之后呢?”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燕九涩然的苦笑。
她没有追问下去,就算他不说,明月也猜得到。“不管爷做了什么,奴婢都会站在爷这一边。”
“即使杀人?”
几乎没有考虑,明月点头。
燕九眸光骤然转深了,抬起左手手腕,温柔的抚过她圆弧的下颚。“你没有答应婚事是因为我吗?”
“因为……因为奴婢已经答应过爷,要一辈子伺候爷。”她赧红了脸说。“万一奴婢嫁人了,那爷怎么办?谁在夜里说故事哄爷睡觉?”
一个弹指打在她的鼻头上。
“什么叫哄我睡觉?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皱起脸儿,用手揉了揉鼻子。“爷分明就是。”
“嗯?!”他语带威胁的轻吟。
明月忍俊不禁的喷笑。“既然爷不用奴婢哄,那以后爷可以不说故事,也可以睡得着了吗?”
“你呀!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燕九气得牙痒痒的,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想到故事了没有?”
捂嘴笑了一下,“是,想到一个。”
“那就说吧!”他重新倒回榻上去。
“是。”明月清了清喉咙,声音里还残留着笑意。“在数百年前,有个叫王平的男子,年少时和同村子里一位叫文榆的小姑娘感情很好,于是两人发誓长大之后要结为夫妻……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生战争,王平被朝廷征召去打仗,九年都没有回来,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文榆的爹娘见女儿长大了,就把她许配给一个叫刘祥的男子为妻,但是文榆心里只有王平,认定自己是王家人,怎样也不肯嫁,可是最后在爹娘的逼迫之下,只能勉强嫁给了刘祥,过了三年,文榆因为思念过度,经常闷闷不乐,终于忧郁而死,而王平却在她死后过了三年回到家乡来了……”
明月沉浸在故事里男女主角真挚不悔的感情之中,继续往下说。
“他到处问人,想知道文榆的下落,邻居才把事情始末告诉他,王平伤心的来到文榆的墓前,嚎啕大哭,再三呼唤着文榆的名字,并且向墓里的人说:‘我和你对天发过誓,要终生保护你,想不到一场战争把我们分开,让你爹娘将你嫁给刘祥,既无法实现诺言,如今又天人永隔,如果你在地下有知的话,就出来让我见你一面’……
“就在这时,文榆的魂魄从墓里出来,流着眼泪对他说:‘我们发过誓要结为夫妻,白头偕老,却因为爹娘逼迫,不得不改嫁别人,由于日夜思念你,含恨而终,现在被隔绝在阴间,感念到你不忘旧情才得以出来见你。如今我的躯体还没有受损,可以复活,你快挖开坟墓,放我出来’……果不其然,当王平打开棺木,原本死去的文榆又活了过来,这个消息让文榆的相公刘祥知道了,就要王平把妻子归还给他,后来闹到皇帝那里,皇帝听完之后,深深佩服王平和文榆两人之间的感情,认为是他们的诚心感动天地,才会让死人复活了,于是就下旨将文榆判给王平,还让他们成亲,据说两人还活到一百三十岁……”
故事说完了,她凝视着仿佛沉沉睡去的燕九,有好多话想说。
“那,你睡了吗?”
他没有吭声。
“爷……”以为他睡了,明月才说出心里的话。“这故事根本是骗人的,人死怎么可能复生?你一定要活着,不要死……”
说到这里,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明月倚在他的胸口上,低声啜泣,知道自己无法打消他想报复的念头,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死。“一定要活着……”
“……”垂放在身侧的右臂无言的抬了起来,轻轻的拥住她。
在弋王爷的举证之下,皇上龙颜大怒,将邵王爷以意图谋反之罪打入天牢,顿时之间,整个邵王府可以说树倒猢孙散,唯恐株连九族,王府上上下下跑的跑、逃的逃,就连以往在邵王爷身边逢迎拍马的文武官员更是急得撇清关系,让人看清何谓世态炎凉。
燕孝和燕义站在观看的人群之中,冷眼看着邵王府被抄,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骨董字画被搬了出来,许多百姓暗地里大声叫好,他们早就不满邵王爷平日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甚至强抢民女的荒唐行径,就连不小心在路中央挡到轿子,都会被侍卫一刀砍死,过去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可以吐出心中的怨气。
就在这时,一顶只有在宫里才看得到的轿子朝邵王府行来。
“停轿!”
稍尖的嗓音从轿内响起。
轿夫放下轿子,旋即有人掀开帘子出来,看他的衣着打扮显然是名太监。“监察御史张大人呢?”
这名太监的出现除了身分特殊,加上他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狂妄之姿,很快的便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二哥,你看那个人……”生性细心的燕义低叫。
粗枝大叶的燕孝随便瞟了一下,“不过是个太监,有啥好看的?”
“你不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吗?”
“是吗?”他眯起眼看个仔细。“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不由自主的往前移动,想再靠近一点看。
燕义拨开人群,接着躲在比他高的人后头,在最近的距离之下偷窥。
“奴才可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的,张大人敢不放行?”太监趾高气扬的问,鼻孔几乎快朝天了。
御史大人依然坚定立场,不为所动。“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仁公公还是请回吧!本宫还有事要忙。”
“你……哼!”见对方这么不给面子,这笔帐在心里记下了,接着愤然的甩袖,钻回轿内。
看到这里,燕义那张黝黑的脸色顿时刷白了。
“你看到了吗?”燕孝惊慌的挤了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个太监……居然是……是……”
燕义接下他说不出口的话。“是三哥。”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会去当太监……”
他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我刚刚还听到那位大人叫他仁公公,那就不会错了,真的是他。”
“我们还是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爷。”燕孝方寸大乱的说。
“对,走!”
第八章
“真是气人!”
听到他愤恨的口气,内东门司勾当宫詹大人随口问了一句。
“是谁惹仁公公发这么大的脾气?”
被叫作仁公公的太监哼了哼,“还不是那个张景耀,以为现在是监察御史,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看,这口气我怎么也吞不下。”
詹大人捻着两撇胡子,“原来是这样,还真是狗仗人势。”
“没错,目前邵王爷被打进天牢,太后失势,大家都不再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她终究还是皇太后,就连皇上都得敬她三分,那些人还真搞不清楚状况。”仁公公扯唇嗤道。
他附和着。“说得是,难得今天仁公公有空,不如我们出城去喝个两杯怎么样?”两人可以算得上是酒友,只要有酒,什么都可以先抛到脑后。
仁公公挖苦两句。“你这个勾当官当得还真轻松。”所谓的勾当官就是掌管进出宫门的人。“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了,不去就是不给面子,正好今日没事,咱们就去喝个痛快。”
“多谢仁公公赏脸。”詹大人拍了下马屁。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出了宫门,穿着便袍,走在大街上。
“詹大人打算上哪儿喝酒?”他肚子里的酒虫早就开始发作了。
略带紧张的摸了摸唇上的胡子,“本宫先卖个关子,这家酒楼可是最近才新开张的,里头卖的都是来自各地的名酒。”
“那还等什么?快点带路.”仁公公催促的说。
詹大人摆了下手,“请!”
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中拐进窄巷内,这下让他不得不起疑了。
“前头似乎没路了,詹大人……”
话才说到这里,就在他要转过身时,一记手刀击向他的后颈,顿时让他失去知觉,晕厌在地。
燕忠朝脸色发白的男人拱手抱拳。“多谢大人,我家主子相当感激,不会忘了大人这份恩情。”
“他、他真的不会有事?”詹大人战战兢兢的问。
“大人尽管放心,我家主子只是想问他几句话,绝对不会让大人为难的。”燕忠示意力气最大的燕孝将人扛走。
詹大人吁了口气,“那么请跟九爷说一声,本官先走了。”
“恭送大人。”
后颈一阵剧痛,仁公公的意识慢慢回笼了。
“好痛……怎么回事?”
当他发现自己倒在冰凉的地面时,抚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颈坐起身来,想起昏倒之前最后的记忆。
“爷,他醒了。”
一个隐怒的男性粗嗓在头顶响起,有点陌生,又有点耳熟。
仁公公先是困惑的觑着眼前的男靴,不只一双,还有另外两双,然后慢慢的往上瞧,直到瞧清楚燕忠的五官,先是僵住,以为是在作梦,接着再看向其他两人,紧跟着眼珠便瞠大、暴凸……脸色一片惨白……完全没有血色……身躯也是抖了又抖……抖个不停……
他以为他们不敢再回到京城,想不到……
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找到了……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年他为了荣华富贵,答应皇太后当内奸,将送进宫里的药材暗中掉了包,还出面作证指控老爷就是幕后主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他也是没办法,他真的不想这一辈子只能当个奴才,就算老爷待他再好,他也终究只是个下人……
“大、大哥……”
听到他的称呼,燕忠简直是痛心疾首。“不要叫我大哥!”
“老三,没想到真的是你背叛老爷,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燕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