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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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寿昌往起一耸身,蹿上屋面穴口,手捋木椽头,探身往外看时,只见屋面上被那斜月疏星照着,清光暗淡,更显得幽静,哪有一点踪迹?
司马寿昌涌身到屋面上,向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动静,一干镖师也全不见。
自己低头向那下面招呼了声:“柳老师,赶紧追赶,贼人只怕走远了。”
太极柳逢春此时心如刀绞,自己想这次全是为接淮阳派侠义柬来凤尾帮践约赴会。
没想到中途与这班镖客相遇,无意中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真要不能把贼人访着,不仅一世英名付与流水,连淮阳派的威名也被自己断送了。
想到这一咬牙,把身上稍事结束,忙从明间出来,招呼祝龙骧留神那七只珍宝箱。
纵蹿出屋来,飞身蹿上屋面,跟司马寿昌会合一处,飞登屋脊,拢目光向四下一打量,只见西北角数丈外,似有两条黑影起伏。
两人一前一后的追赶过来,才翻出店房的西墙,从旁边蹿过两条黑影,司马寿昌立刻喝问:“甚么人?”
那来人中一人竟答了话,原来正是孙玉昆,孙玉岗两人。
司马寿昌忙招呼道:“二位来的正好,可否有些迹象?”
孙玉岗道:“我们跟踪追赶出来,贾玉堂老师跟金和老师,瞥见那匪徒似奔了西北。我们直追过两处民房,反失了踪迹。贾玉堂老师想起咱们屋中留守的人太少,恐怕那七只珠宝箱再被贼人劫夺了去,叫我们两人赶回来接应。”
司马寿昌点头道好,嘱咐两人赶紧回到屋中,守护箱箧要紧,孙玉昆、孙玉岗两人赶紧的赶回上房,协力守镖,这一来,一班镖师中无形四下分开,各不相顾,最多的也仅两人。
这一来无形中把力量散开。
且说司马寿昌和太极柳逢春,从屋面上翻到店房西北民房上,往下张望,见下面的居民早已入睡,没有一点灯火。
往四下里察看,见四、五丈外没有一点踪影。
又往前翻过两处民房,猛从斜刺里一座高大的院墙的转角,冲出一条黑影,挟着一缕青光,来势既疾且快。
司马寿昌在右,太极柳逢春在左,来的夜行人是扑到司马寿昌身旁,太极柳逢春往旁一纵,喝声:“留神!这是老合。”
司马寿昌业已发觉,只往下一煞腰,身形往左一倾,三才剑早在左手提着。
这时见来人是一口锋利的三尖两刃刀,斜臂带背的劈下来。
司马寿昌右手一倒左手剑柄,往左一个“拨云见日”斜削贼人的脉门。
这个贼人身形轻快,手底下是又贼又猾,一见司马寿昌的剑招也来得迅疾,赶紧往回一撤招,变式为“盘肘刺扎”,往回一撤一送,三尖两刃刀复奔司马寿昌的右肋点来。
司马寿昌正想要变招为“玉蟒翻身”、“乘龙引凤”,把贼人圈在锋内,再用进手的招术来伤赃人。
太极柳逢春已亮剑进招,往前一进步,喝声:“二弟且退,让我来料理他!”
话到,人到,剑到!
掌中剑一进招,就是奇门剑进手的招术,“虹霞贯日”,剑身一缕青光,向这贼人的咽喉点来。
这贼人正是那钻天鹞子柳成,他是被镖师们追赶了一程,仗着身形巧快,自己借一处高大民房把身形隐住,容追赶的镖师们过去。
自己想到一干武师镖客,多半被自己这边诱离店房,我乘这时赶回去,万一能够得手,多少也动他一动,稍稍挽回面子。
瓢把子追风铁翅雕来了,稍有脸面,不然这么白栽一章,这个世现的可有些太以不值了。
钻天鹞子柳成拿定这个主意,遂从暗影中赶奔店房。
不料走到离店房不远,一所民房风火墙转角,瞥见两个须插鹅翎的镖师飞赶过来。
柳成见来人正是向自己落脚处而来,疑心是已早见到自己。
其实司马寿昌绝没看见他,柳成要先下手为强,这才赶过来动手。
哪知这两个镖师全是劲敌,非平庸之辈可比。
一动手,两人的剑术全是曾得名师传授,柳逢春的奇门剑更是快若飘风。
柳成赶紧用三尖刀往上一封,“横架金梁”,柳逢春剑走轻灵,倏的变招为“玉女投梭”,身随剑走。
翻身二次递招,仍奔柳成的华盖穴点来。
钻天鹞子柳成右脚往房坡上斜着一滑,往外一领三尖刀,身随刀转,避开柳逢春一剑,身形往右一带,反臂“倒打金钟”,照柳逢春的右肋斩来。
柳逢春往起一提剑,右足一拳,右腕倏的往外一震,“春云乍展”呛的一声,剑跟刀碰上,一溜火星。
柳成才待抽刀换式,司马寿昌见柳逢春已然连进三招,房坡上也可以亮开式,猱身进招,往前一上步,喝声,“贼子你还哪走!”
剑锋往外一展,是“白蛇吐信”,剑点柳成的左背胛。
钻天鹞子柳成忙的一耸肩头,三尖刀往上一崩。
太极柳逢春趁势也往外一上步,掌中剑是“樵夫问路”。
这柄剑寒光闪烁的奔钻天鹞子柳成的中盘刺到。
这一两下夹击,再凭柳戍身形怎样灵活,也被赶碌得有些难以应付。
往下再沉刀封柳逢春的剑有些慢了,眼看要伤在了柳逢春的剑下。
柳逢春也自以为这一下贼人再难躲闪,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房后的暗影中突发一声轻笑,喝声,“打!两打一个,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让你们尝尝这个。”
紧跟着一件暗器打过来。
太极柳逢春听到这个打字,觉得暗器风声已到面门,顾不得再追出去,急忙一撤右腿,往右一侧身,这只暗器已到了面前。
剑随着横身一挡,又将剑身一颤,“呛”的把这只暗器打落在房坡上。
这才看出是一块飞蝗石,钻天鹞子柳成已飞身蹿出两丈左右。
这时司马寿昌喝道:“小辈暗箭伤人,是匹夫之辈!”
哪知他的话声未落,暗影中那人又是一声冷笑。
虽是没有看见人,他这种语声也听得出来十分轻薄,跟着叱喝了声:“你敢出口伤人,老子也赏你一块。”
哧的又是一块飞蝗石打到,司马寿昌一侧身,飞蝗石探着面皮打过去。
那钻天鹞子柳成见自己几为敌手所伤,幸亏发暗器这人救了自己,这不用问一定是自己人了。
在避开了太极柳逢春,已察明这暗器是从东北角一排平房的烟囱后打过来。
按那平房的烟囱上立了一面四尺高吉星高照的木牌,钻天鹞子柳成脚点房坡,飞纵过去。
离着那烟囱还有六、七尺远,突听烟囱后面有沉着的声调喝了声:“滚回去,不要脸的东西!”
柳成听这语声,不象自己人,略一错愕,又听得一声:“打!”
嗖的一块飞蝗石打到,柳成不是闪得疾,几乎被打上。
忙斜着往旁一纵,心说这真是怪道,不是自己人哪能相救?
可是一找他,反惹得他发暗器伤我,这真是奇事。
柳成这时已飞纵到东烟囱东边,复往前一纵身,想要绕到烟囱后,就是离得稍远,也可以看见到底是不是线上朋友。
哪知身形才往房上落脚,没站稳,又听得喝了声:“你们全找死,打!”
柳成觉得脑后风声已到,脚下又没落实,只得借势往下一俯身,嗖的一块飞蝗石擦着后脑皮过去,嘶的声包头被擦破了一溜。
柳成觉出这人这么大的手劲,这一下子要是打在后脑上准死无疑!
立刻一身冷汗,自己哪还敢再看?
耸身连纵出四、五丈去,才停脚不动,耳中隐约的听得叭嗒叭嗒连着是四、五处飞蝗石坠落的声音。
柳成才一章头察看,只见那烟囱后的黑影如飞鸟腾空,凌空而起。
自己依然没看出来人究是何人,自己倒被赶碌得迷离惝恍,不知究竟是敌是友。
自己虽不甘心,可是被这夜行人的飞蝗石逼住不敢近前。
只是这条黑影身形快逾飞鸟,眨眼间已出去多远。
这钻天鹞子柳成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知进退,只怕要吃眼前亏,遂从暗影飞奔店房。
才越过了两座民房,倏的从后面蹿过一条黑影,起落之间,擦着背头而过。
这人竟又发话:“老实睡觉去,给你师门留些脸面吧!”
柳成立刻说声:“朋友,你究是何人?”
这时柳成往起一纵身,落在距离他数丈外,这条黑影突又喝声:“该打的东西,还要讨打。”
这个“打”字出口,立刻一块飞蝗石打到,柳成急忙躲闪,立刻避开。
自己知道这人实不好惹,自己赶紧飞身纵开,真个赶回店房。
且说司马寿昌和太极柳逢春,突被这夜行人的飞蝗石逼住,不能再追缉柳成。
两人遂一打招呼,立刻避开正锋,往左右抄过来。
这次知道暗中这绿林人是非常身手,彼此一打招呼,全把暗器合在手内,想要两路夹攻。
哪知那夜行人放走柳成,又圈转来二次引逗这两武师。
司马寿昌见这条黑影在对面三丈外一堵墙头现身,竟向这边点首。
司马寿昌怒叱一声:“匹夫,你敢戏耍二太爷,我要叫你逃出手去,誓不为人。”
这位太极柳逢春更是一声不响,耸身飞纵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全是用的十二成轻功。
才来到近前,那夜行人巳腾身蹿出三丈多远,往下一落,二次腾身,远远发话道:“托线的朋友,不服气随我来,我领你两个好地方,叫你两也长长见识。”
柳逢春怒骂道:“我柳逢春甚么成名露脸的英雄全见过,没见过你这种藏头露尾的匹夫,你逃到哪里也要你的命!”
二人在盛怒之下,飞身追赶过来。
这夜行人身形既快,又故意的不时引逗,把这两位武师激得怒气填胸,眨眼间越过十几家民房。
二人一看所过路径,竟是这百福驿的长街,二人追赶到镇口,那条黑影突然不见。
柳逢春更是羞愤欲死,随向司马寿昌道:“咱们不必追了,想不到江湖上闯荡了十几年,竟依然裁在江湖道上。兄弟你放心,这次宁可把淮阳派的事丢下不管,也要把丢的镖找回。从此隐姓埋名,再不出来给我师门现世了。”
司马寿昌方要答言,突听得镇甸外转角处暗影中有人说了声:“哼!你们把猴儿崽子看得过高,你们也太给我老头子泄气了!真要把我老头子气死,趁早回店睡觉去。”
柳逢春蓦的一惊,听这话风,好似尊长教训晚辈似的,柳逢春忙叫道:“说话是哪位英雄请当面赐教。”
哪知那话说完,好似对自己说的,再不见一点动静。
当时司马寿昌和柳逢春又向镇口外搜寻,绝没一点踪迹,柳逢春道:“今夜的事真个怪道,这人好快的身法。”
这四下里全得出去七、八丈才有隐匿潜踪之所,司马寿昌和柳逢春二人,全飞身纵过去搜寻。
一瞥间,踪迹顿杳。
二人听这暗中人的话风,颇似老前辈自居。
各自分头搜查了一番,那夜行人终于杳无踪迹,太极柳逢春随即向司马寿昌道:“二弟,你我不必徒劳,我们索性依那暗中人的指示,回店察看察看。今夜的事过分蹊跷,咱们许是遇见了江湖高手。”
司马寿昌随即点头答应着,二人随即顺着这道长街,往回下赶来将到店门外,只见左右嗖嗖各蹿出二条黑影,身形也十分矫捷。
二人分向民房隐僻之处一伏身,要查看来者是敌是友。
只是这两条黑影,似乎全从店中扑出来,一个从左边墙角,往外纵身。
这一来全是往店门前落脚,身形往下一落,各自“咦”的一声,全往回下一撤身,跟着见左边这条黑影身材瘦小的各别,好象幼童,右边这个身材较高,可是比普通人也矮得多,也是瘦小枯干。
柳逢春悄悄一扯司马寿昌的衣服,二人更把身形藏得严密些,柳逢春附耳低声的向司马寿昌道:“二弟,别动,咱们看着这二人,许是一敌一友。这里就许有那暗中示警的人也未可定。”
司马寿昌点点头,二人又全是很好的功夫,一路上又提防着怕和贼人撞在一处,所以脚底下全轻悄异常,并没有什么声息。
这时那左首的黑影,停身店房的对面民房上,那右首夜行人却背贴店墙下,左首那人便说道:“喂!朋友,你的行藏已露,不用再弄这些鬼鬼祟祟,朋友你既敢强出头,你就出来招呼吧!你再想逃出你老子掌握,那是梦想。”
当时这店右边的这夜行人,一声冷笑道:“猴儿崽子你想得倒好,只怕由不得你吧!猴儿崽子你就别想走了。”
话声才落,只疑心这人一定是奔那对面夜行人扑去。
哪知出乎意料的,这人反向两人潜身的地方蹿过来,柳逢春才要和司马寿昌撤身闪避,那知道夜行人来势真快,柳逢春身形没离地方,那夜行人已自扑到。
柳逢春惊惶之下,方要出声动手,只听这夜行人用沉着的声音喝叱道:“你们不听老夫的话,敢是还想现一章世么?”
说了这两句,微一章头,说了声:“此贼未可轻视,你等还不赶紧躲开想讨打么?”
说到这,那个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