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四]康定禛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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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意料之外的是，胤禛比他想象中的奋勇。

44亲战葛尔丹

葛尔丹尚未靠近胤禛，胤禛就已经拉弓朝他射箭，葛尔丹行动受阻，冲击得没有先前那么顺畅。胤禛且战且退，意欲与自己的士兵汇合。因为葛尔丹对自己的部队下令过说要活捉胤禛，所以这些人都避免着朝胤禛射箭。

区区几根箭头可阻挡不了葛尔丹，他骑马闪避，靠近胤禛的速度却是更快，葛尔丹看出胤禛的意图，准备掠过胤禛，阻挡他与清军合流。

胤禛眼见强敌将临，抽出携带的佩剑，却是不退反近，朝着葛尔丹急速冲去。胤禛虽是身处敌阵，但他的心思依然活络，他明明是清军带头冲在最前面的人，敌军大肆射箭，他却尚未身中箭支，便明白葛尔丹是想要活捉他了。

胤禛深有自知之明，这般略微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葛尔丹的对手了，无论是才智上，还是武力上。但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够亲手宰了葛尔丹，只要能够拖住葛尔丹片刻便是足够。他带领的人只是稍稍被阻挡了脚步，并不会一下子全都死绝，而费扬古将军智勇无双，肯定已经在前来追击葛尔丹的路上。葛尔丹自己不愿意逃跑，反而回头想要捉拿他，胤禛觉得不绊住葛尔丹的脚步，真是太过浪费这个天赐良机了。

至于是否会失手被葛尔丹所擒，胤禛当然也想过，若是那种时候，他自然不会让清军因为他而为难，胤禛也不愿在葛尔丹手下受辱。被擒而已，又不是就不能自己做出选择，那种景况，可比处理对于皇阿玛的感情，好解决多了……

胤禛武力在皇子阿哥中都算不上是顶尖的，比起葛尔丹、费扬古这些名将更是大有差别，但他到底是从小锻炼骑射的，自身又极为勤勉刻苦，与葛尔丹交锋，倒不至于一上来就落入下风。而且，胤禛与葛尔丹相斗，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气势凛然，威武勇猛，武力似是比平时上涨了不少。葛尔丹自视甚高，且小瞧了胤禛，又误以为胤禛会先竭力与清军汇合，判断失误，被胤禛抢得先机，更没想到胤禛身为皇子阿哥会如此不要命，竟是与胤禛打得相持不下。

这般情景对于葛尔丹而言，是大大的不利。若是两人公平比武，不消片刻，葛尔丹就能够占领上风，进而打败胤禛。但是，他们这是在战场，胤禛并不是一个人。

就如同胤禛所料想的那样，只要他缠住了葛尔丹，赢得一线时机，他带领的那些士兵就能够冲过箭阵，上来援助他。

葛尔丹更是清楚眼下的情形，已经有清兵朝着他冲了过来，葛尔丹心中明白，有了这一个，接下来就会有更多个。

葛尔丹看着胤禛，却是十分不甘心，若不是为了擒拿这人，他这会儿怕是都已经逃出清军的视野了！

葛尔丹大吼一声，斗得更凶，一下子就刺中了胤禛的右臂。〃小子，我是不想伤你才手下留情的，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胤禛闷哼一声，并不理会手上的伤口，右手上的剑挥舞得越发紧密。

葛尔丹见胤禛这般，知晓再无机会，长啸一声，夹马跑开，带着他的残余部队呼啸离去。

清军如何会轻易放葛尔丹离开？他们本就在奋力向前冲，这下没有葛尔丹的箭阵骚扰，冲击得就愈加迅猛了。然而，葛尔丹会选择这个地方回头冒险捉拿胤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此处再往前没多远，地势就变得极为复杂，胤禛带领的人奔驰了一段路，就有些找不着北了。幸好费扬古率领的大军及时赶到，才没有让胤禛他们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胤禛向费扬古请罪：〃小子莽撞了，请将军责罚。〃

费扬古哪里敢责罚皇阿哥呀？何况，胤禛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葛尔丹逃跑不关胤禛一点儿事，胤禛比他这个主将都追得迅速呢！现在胤禛人没事，那还会有什么事呢？

费扬古呵呵一笑，说道：〃四阿哥言重了，战事瞬息万变，哪里能够事先全部考虑周全？四阿哥人没事就好。大家都夸赞四阿哥勇猛呢！能够与葛尔丹正面交锋，且从他手下活命的人，没有几人呢！〃

胤禛笑道：〃将军过誉了。〃

胤禛和费扬古对话之时，他们的军队也没有停下来，依然在向前寻找葛尔丹的踪迹。费扬古对这里相对熟悉一些，听闻胤禛他们的汇报，知晓葛尔丹现在手中不足千人，费扬古便兵分几路，制定了几条线路，让军队分头搜索葛尔丹，且安排了汇合时间与地点。费扬古当然不会放胤禛单独带队出去执行这种任务了，这位皇阿哥只有跟在费扬古身边，费扬古才能安心睡得着觉。

舒禄是在费扬古手下效力的，这次出征也是跟在费扬古身边，搜索行动开始之后，费扬古将他安排跟胤禛一路，胤禛猜测如此布置是这位将军害怕自己再做出什么鲁莽之事来。胤禛对此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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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葛尔丹死

舒禄认识胤禛，也知道胤禛与林聪有所交往，舒禄这一年都跟着费扬古在漠北寻找葛尔丹，而林聪三十五年六月就跟着大军回京了，舒禄一年多没见林聪，甚是想念，现在跟胤禛接近了，舒禄便向胤禛打探林聪在京城的消息。

舒禄自是不知道胤禛已经知晓了他和林聪的关系，打听得正大光明。

胤禛听着舒禄谈论林聪，回想那一晚的所见所闻，却是十分别扭，强自镇定着心神，才没有在同舒禄说话的时候脸红。

舒禄感觉到胤禛神色有异，但只以为是这位皇子阿哥不喜与旁人结交，便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反正他只要探听到林聪的消息就好了。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月，费扬古军队终于寻到了葛尔丹残余部队的下落，葛尔丹居然已经死了。葛尔丹的残部也只剩下几十人了，想来其他人该是都逃走了。这几十个人全都投降了清朝。

葛尔丹的死因实在是不好听，他死于〃马上风〃。费扬古立刻上报康熙，告诉他葛尔丹的死讯，至于具体的死因，费扬古就没有写在奏折里了。

康熙见到费扬古的折子，极为高兴，当即带领百官拜谢天地。且下旨让费扬古大军立刻回来与中军汇合，再吩咐群臣准备班师回朝。

费扬古一路人马快马加鞭往回赶，康熙一见到凯旋之师，先是大为嘉奖犒劳了一番，再询问费扬古此战的具体经过。

费扬古在奏折中大力赞赏了四阿哥胤禛的英勇，康熙当时看得胆战心惊，虽是知道那个孩子肯定没有受到生命危险，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费扬古详细而诚实地描述了战事，然而，四阿哥胤禛是率先追击葛尔丹的，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费扬古尽管已经听部下讲过，却只能说个大概。康熙最为关心的正是这一段的经过。康熙便让费扬古找来了几个当时亲自经历此事的士兵来重新讲述。

费扬古心中暗暗抹汗，心想：皇上真是关心四阿哥，幸亏这次四阿哥并没有在他手下发生什么事情。

事实上，怎么会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

康熙听了详尽版本的胤禛追击葛尔丹经过后，心中已经是暴怒不已，其后，康熙又听费扬古禀告了葛尔丹的死因，更是恨不得将葛尔丹从地下拖出来鞭尸！

葛尔丹居然敢觊觎他的禛儿，真是凌迟都不为过！他自己〃腹上死〃，实在是太过便宜这个逆贼了！

但现在葛尔丹死也死了，康熙都下旨准备回京了，也不可能再派人去寻来葛尔丹的尸体，真正的抽打一顿。

那个孩子真是不能让他省心……不仅让他起了牵挂，还去招惹旁的男人，竟然还敢连命都不要的去力战强敌，带了伤回来……

康熙将所有随军的太医都派过去为胤禛验伤，大家都向他保证四阿哥伤势处理得很好，并无大碍，康熙才稍稍感到放松了些。

若是那个孩子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有何不测……康熙真是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他好想将那个孩子关在一座宫殿里，日日相伴，夜夜相对，让那个孩子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点危险伤害都不会有……

可惜，他做不到。

他能够花费数年精力，三次亲征，平叛葛尔丹，却唯独对那个孩子的事情一无办法。他前进不得，想退，好似也难以办到。康熙从未想过，这世上还能有一件事，让他感到这般棘手。

五月十六日，康熙率领众人回到京城。

在胤禛不在京城的日子里，他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是胤禛的嫡长子，胤禛知晓后，喜不自禁。胤禛回京没过多久，六月初二，李氏也生下一个儿子，胤禛更是高兴了。

康熙虽然心中微微酸涩，但也为胤禛感到高兴，这个孩子总归也是有了自己的儿子。康熙亲自为胤禛的两个儿子取了名字，长子名叫弘晖，次子名为弘昐。

晖字意为阳光，那个孩子总是冷冷清清的，康熙希望他能获得阳光的温暖，日子过得舒心而快乐。盼字却是康熙的私心了，他盼望那个孩子可以记住对他的爱。

七月，康熙以平定朔漠，遣官告祭郊庙、陵寝、先师。七月二十九日，康熙起驾巡幸塞外。这次出行，胤禛并没有同行，他和胤祉都被康熙留下来协助皇太子胤礽。

八月，太子妃瓜尔佳氏生下了她的首个孩子，是个小格格。胤礽对此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高兴。胤禛和胤祉等这些留在京城的兄弟还是要向胤礽表示祝贺的。

胤祉、胤禛同胤礽的关系一向不错，胤礽便设了一个小宴会款待他们俩。兄弟三个喝了喝酒，说了说话，胤礽忽而对身后的侍从说去将葛晓东请来。

胤祉和胤禛两人听了葛晓东的名字都是微微一愣。葛晓东他们都是听说过的，也见过，年初大哥胤眩�嫡长子的百日宴会上，葛晓东曾登台献艺。

胤祉忙问胤礽：〃葛晓东在太子二哥的宫里？〃

胤礽笑着点头。

胤祉说道：〃怪道近来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辉阁的班主也不肯说出他去了哪里……〃

胤礽一挑眉，看着胤祉说道：〃三弟似乎对这个葛晓东很上心呐。〃

胤祉对着胤礽笑了笑，并未接话。

胤礽笑着说道：〃三弟你早些不说，孤若早知你也好这口，当不会夺人所好。葛晓东已经入了孤的宫里，你如还想要他，待会儿便带他一起走。〃

胤祉连忙说道：〃太子二哥说哪里话，葛晓东既然已经是太子二哥的人了，弟弟哪还敢存有非分之想？太子二哥请弟弟来宫里看他的戏，就已经是弟弟的福分了。〃

胤礽说道：〃你既然这样想，孤也就不多说了。孤即将派人去苏州采买美女，你若是有何想法，都不妨同孤讲。〃

胤祉喜道：〃多谢太子二哥厚爱。〃

胤禛这时开口劝胤礽道：〃采买美女之事，怕是不大好吧……〃

胤礽挑眉看着胤禛，笑道：〃老四你回家看你的佛经就好，这些事情就不用多管了。〃

胤禛便闭口不言。

葛晓东此时到了，胤禛看着他，莫名想到了长寿……太子二哥曾经的男宠。

46无责任番外：另一个版本的亲征葛尔丹

某年（注1），康熙亲征葛尔丹，带着大阿哥胤眩�、三阿哥胤祉和四阿哥胤禛。

康熙以飞扬古为主将，索额图主动请缨上前线，却指手画脚干预飞扬古的决策，间接造成葛尔丹脱逃。（注2）

战后讨论会上，康熙稍稍训斥了飞扬古一通之后，对他说道：〃朕给你三万五千精锐骑兵，由北路前进，要日夜兼程，绕到葛尔丹前面去，截住他的退路。朕这次御驾亲征，实际上一仗也没打，无颜回京。朕要率中军的一万四千人，从正面直追过去，与你配合。〃

康熙说完之后，看了看胤禛，思索片刻，又安排道，〃索额图和高士奇留守大本营，负责调度军饷。〃康熙看着索额图说道，〃你们要随时打听朕的中军和飞扬古北路军的行踪，不可擅离职守，不可贻误军机，否则，朕就不能包容你了。〃他再看向自己的儿子们，〃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也都留守大本营，大阿哥统筹管理留守军队。〃

胤眩�上前领旨。

胤禛待胤眩�退下，也上前一步，对康熙说道：〃儿子们随着皇阿玛出征，也是一仗未打，如今皇阿玛要追讨逆贼，儿子却留守，心中实在不安，请皇阿玛准许儿子依然随驾君侧，追击逆贼。〃

胤禛此言一出，胤眩�和胤祉面面相觑，而后两人不约而同上前请命，要求同康熙一起追击葛尔丹。

康熙看着胤禛，心中甚是感叹。

这个孩子不知道行军打仗的艰难，这么凑上来，是找罪受的吗？

康熙看着胤禛眼眸中的深潭，又难以拒绝他。康熙移开视线，心中暗想：古人常言，红颜祸水，当是有其因的。不过，那个孩子么，总不会叫他误国就是了……康熙忍不住又看向胤禛，就见到那一汪深潭，好似要将他的心神给吸引进去。

康熙定了定神，说道：〃四阿哥随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