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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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不能啊!……不能啊!……”
空气越来越稀薄了,秦罗衣感觉自己走入了黑暗,身后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在追逐着他,她看见了树娃,她向树娃求救,树娃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她往后院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身后的人就像个野兽,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她无处可逃,那人拦腰把她抱起,“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没有人能听得见她的呼救,只有那野兽的笑声在寒风中回响。
“小乖乖!……小乖乖!……爷会好好对你的!…”
“救我……救我……”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见了月光下的一片粘糊糊还带着温度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扩散,她随着那东西看了过去,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用什么东西刺着那个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啊!……”
她尖叫了起来,那个人停了下来,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靠近的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那人用他粘糊糊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不过那双手在发抖,喉咙里还发出一种恐怖的嘶吼,仿佛从一个冰冷的国度传来。
“别……别……别……杀……杀……我!……我……我……不……不想……不想死……死……”
陕西巷一民宅
赵大树已经在家里耗了好几天了。回娘家拜年的的二枝,看着这满院挂着黄澄澄的桔子灯,还真是壮观!
“哥,你说人家有钱人家过大年挂得满院红通通的大红灯笼——气派,咱家清贫可挂这满院的黄澄澄的小桔子灯——壮观!”二枝看着剩下的一大堆的桔子瓣,感觉牙根都凉,“可就是牙根凉,四叔和小叶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牙根也凉个透吧!”
赵大树把手中刚做好的小桔灯点亮,看着那摇曳的火焰。二枝看着这样的赵大树,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什么样的都看过,可是这几天,大哥的躯体里住上了另外一个人,莫非真如娘说的——中邪了!
“姐!哥!”小叶提着一包点心出现在门口,二枝赶紧上前。赵大树看着小叶问:“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小妹回家!”二枝说,一边大喊着:“爹!娘!小妹回来了!”
小叶看着这满院的桔子灯,再看了看赵大树:“哥!你……你……最近……”
赵大树把手中的小桔灯递给小叶:“晚上走路的时候,能照亮脚下的路!”
小叶还想说些什么,看到爹娘出来了,又把话缩了回去,跟着爹娘进屋。
赵大树看着满院的小桔灯,黄澄澄的,把整个院子都变成了金黄。
“照亮的何止是脚下的路!”
“咚咚咚!”
有人敲门,赵大树起身去开门,还没打开门,就闻到到了一股香味,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黄澄澄金灿灿的——烤鸭!
“这可是上等的全聚德烤鸭!”陈霖海说。
“知道你家银子多!”
“我保证这绝对是我的血汗钱!”陈霖海发誓。
赵大树接过烤鸭闻着那香味:“和富家公子做朋友,还有些好处!”
“奶娘!奶爹!霖儿给二老拜年来了!”陈霖海大声的喊着。
二老一听这叫喊,连忙出来迎接,看着陈霖海大包小包的。
“哟,少爷,您看您怎么来了!我还寻思着给夫人老爷请安呢!”赵大树的娘摸了摸陈霖海的手,“赶紧进屋,手都凉的!”
“大树,去把那陈年的杏花酒拿来,今儿个咱爷三儿,不,爷四儿个一醉方休!”赵大树的爹热呵的都开花了。
陈霖海看见了赵老爹身后的青年:“这是二姑爷吧!”
那青年谦卑的行了礼:“给二公子拜年了!”
“不用那么多礼,你就叫我哥吧,叫二哥,大树是大哥,我——二哥!”
“这怎么使得,二公子!”二枝也连忙说。
“使得使得!”陈霖海看见了小叶,“小叶,你回来了!”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来到小叶的身边小声的问:“你们家小姐怎么样?”
“小姐没事了!她很好!”小叶也小声的回答。
“二少爷,进屋吧,屋里暖和!”
“哎!”陈霖海看着这满院的小桔灯,瞥了瞥赵大树,“很壮观!”
一顿寻常人家的饭菜,陈霖海吃得特别的香。
“那是你大少爷山珍海味吃太多了!”赵大树说,陈霖海转过头来,深情款款的看着赵大树,赵大树看的有些发憷,“要看啊,看你那天下无双的罗衣贤弟去!”
“我思念的赵大树终于回来了!”陈霖海说,“终于又不会讲人话了!”
“对啊,人话只能对人讲,对你不用讲人话!”赵大树瞥了他一眼。
“啊!你瞧你那小眯眼,你勾引谁啊你!”陈霖海眯着眼看着赵大树。
“怎的,不服啊!”赵大树使劲的眨着他的眼睛。
陈霖海撩起了袖子:“比一比!”
赵大树也撩起了袖子:“谁怕谁?!”
他们俩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掰着腕子,就像小时候一样,谁也不让谁!
“啊!对了!”陈霖海想起了,手一松,被赵大树掰倒。文人小说下载
“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赵大树高兴地叫道。
陈霖海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赵大树:“在来这儿之前,我先去了趟外二分局,我以为你在,这是小李让我捎给你的,说是几天前送来的。”
赵大树接过看着那封信,只有他的名字,没有落款。
陈霖海拿了一盏小桔灯,照亮着,赵大树拆开那封信,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话:“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
赵大树看着陈霖海,陈霖海看着赵大树,两人一脸疑惑。
第三章 守护
吉祥戏院。
吉祥戏院正在上演的是《西厢记》,李长江的血案再加上前些时闹鬼传闻,戏院的上座只是三三俩俩,不过廖涣之还是坚持着,那怕只有一位,这开场的锣就得敲。催莺莺是新签的青衣,张生是杨渝梅,总觉得杨渝梅的柳梦梅和秦罗衣的杜丽娘才是绝配,赵大树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惜了,杜丽娘沉睡了。
小李总觉着头儿不是因为雅兴才来吉祥戏院的,这戏实在让他打不起精神来,要是《包龙图》和那《三岔口》一定能看个热闹。
赵大树看着在自己前排打着瞌睡的小李,摇了摇头。他起身往后绕着来到后台,他看着后台的一排角儿们的化妆专间。
“谭仙菱——姚长寿——”他看着那门上的挂牌,“秦罗衣——郁贵芳——”他在寻找他要找的名字,“——杨渝梅!”他看了看挂了杨渝梅的这间屋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没有人,正好!他推了推门,“嘎吱!”门开了,他敏捷的进屋,然后把门关上。他仔细地看着这个屋子,其实和秦罗衣的那间差不多,摆设也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自己来这儿找什么呢?赵大树也说不清楚,收到那封信,看到那样的一句话,总觉得在某个黑暗处隐藏着一双眼睛。
赵大树四处搜查着,“谭夫人出事的那天,他在场!谭仙菱中毒的那个晚上有他吗?”赵大树在努力的回想着,“秦罗衣在吉祥戏院失踪…凶犯是吉祥戏院的人……”赵大树看着四周,“…多福失踪翠云楼…”赵大树想起他要找什么了,“七彩的风车!”
突然有脚步声,赵大树一惊,他连忙转身隐藏在那一排的戏服后。门开了是一个短衣打扮的年轻人,想必是杨渝梅的跟包,手中拿了什么,赵大树透过缝隙看清楚好像是一封信,跟包把信放在了梳妆台上,端起紫砂壶,转身出屋,赵大树等着门关上,连忙飞身来到梳妆台前,那封信信封上并没有字,他拿起,还没拆封,正在想着,脚步声又传来,他连忙放下,再次躲藏在戏服后,门再次开了,还是那个短衣青年,青年直接来到梳妆台前,拿起那封信,揣到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胸口,放心的出门。赵大树这次等脚步声远了,才出来,走出这间屋子,关上门,确定没有人发现才离开。
杨渝梅下场回到自己的化妆间,跟包给他递上热茶,他边喝茶,跟包帮他卸妆。
“杨老板!”跟包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递给杨渝梅,杨渝梅并不看,直接放到自己的怀中。跟包帮着他松着头套,杨渝梅寻找着梳子,他是左撇子,习惯的用左手摸着,梳子却不在原地,变成了右手的方位。
“你收拾了桌子?”杨渝梅问。
“没有,还没来的急呢!”跟包回答。
杨渝梅看着在右手方位的梳子,用右手拿起,放在了左手位。
郊外。
两座小土包的傍边垒起了两座新的的大土包,春梅边烧着冥钱边抽噎。因为还没立石碑,看起来两座新坟,并没有什么差别。离旭儿最近的是盈姐,印碧儿在盈姐的旁边,小戒用酒绕着新坟三圈,杯酒泯恩仇,黄泉路上恩怨消!
一身皓衣的秦罗衣已经恢复了女子装,她接过春梅递过来的香,祭拜着。他们四人,两人已经归了尘土,前尘往事也在着寒风中渐渐消逝。小戒绕完三圈,跪在了秦罗衣的傍边,对着新垒的坟说:
“盈姐、树娃,我、小丫,团圆了!对了,还有旭儿,旭儿还没见过小姨吧!”秦罗衣来到旭儿的土包前,插上香,她看见了旁边的小土包,小戒说:“那是为小丫筑的,可如今你回来了,就不该有了!”
“留着吧!”秦罗衣说,她上前也插了三根香。
赵大树手中拿着三盏小桔灯,把其中的两盏各挂在了两座新坟上,“在那黑暗的世界里,一盏小桔灯照亮你们脚下的路,来生寻个太平的清朗世界去!”
第三盏,赵大树把它递给了秦罗衣:“黑夜里行走,有了它回家的路会清晰些!”秦罗衣看着赵大树,赵大树微微一笑;“没有秦老板的吉祥戏院都有些寂寞!”说完转身离开,他总觉得今日的秦罗衣有些不同,女子装扮的并不似他以往见过的秦初静,像一个初认识的人,有的只是秦罗衣的外壳!对于自己这样奇异的想法他摇了摇头。
廖府别院
秦罗衣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那棋盘上的一层灰尘,连棋子都寂寞了。她起身拿起赵大树给她的那盏小桔灯,走出了书房,往荒园的方向而去。
荒园的这间屋子,安叔打扫的还是如此的干净,她挂好小桔灯,来到那把古琴旁,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音符中弹出了些记忆;在竹海的记忆……
“静伢子!”初静擦了擦手,走出发酵房,看见了灵姨,那个经常来竹海提酒的酒肆老板。
“灵姨!”
灵姨看着一身粗布打扮的初静,好端端的一个小美人被掩盖了。
“明天是不是你生辰?”
“灵姨怎么知道?老爹跟你讲的?”
灵姨没有回答,只是笑笑:“16,双八年华,就如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递给初静一个锦袋,初静疑惑的接过,打开:一套淡绿缎刺绣竹纹女装。初静欢喜的大叫了起来:“送给我的吗?”
灵姨点了点头,初静兴奋地在灵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要亲也得亲银奴!要不是他又是画图、又是比划的,用尽心思!”
“你说银奴,是银奴送我的吗?”
“银奴是你肚子里的虫吧,你的那些小心思,一猜一个准!”
初静甜蜜的笑着,连忙回自己的屋中换上。换好后一路兴奋地往酒窖的方向跑去。她在酒窖里穿行着,寻找着银奴,“不在吗?”
“叮叮当当”她听到摇铃声,她抬头看见了在高台的银奴,她在银奴面前展示着她的美丽,银奴看了半天用手语说道:“东施吗?”
初静被他这句话给卡住了喉咙,半天才说:“东施也是女人!”
银奴在银色面具下的脸笑了起来;用手语说:“祝贺静伢子是女人了!”
“灵姨说我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呢!”
“花骨朵!花骨朵!”银奴继续他手上的工作。
初静没趣的走开,刚走出大门,就听到了一阵摇铃声,铃声很清脆,也很欢快,她听出来了,“东施就东施!”幸福挂满那桃红的双颊。
那么快乐的铃声已经听不见了,梦醒后,一切都变了吗?秦罗衣看着梳妆台镜子中的自己,都变了吗?
“小姐!”安叔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秦罗衣起身:“他在哪?”她轻声的问。
“潭柘寺!”安叔回答。
秦罗衣拢了拢披风,拿起那盏小桔灯离开了这间屋子,走出了荒园。
小桔灯的光亮是微弱的,它能照亮得只是脚下的路,前面依旧是一片黑暗。
外二警察分局
赵大树抬眼看着小李,应该是小李身后的人。一件大大的黑色披风包裹着,不过他看见了那盏小桔灯,那是他亲手做的。
“今天我请宵夜!”小李对着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说。
办公室只剩下赵大树和秦罗衣,赵大树给她倒了杯热茶,秦罗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