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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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印碧儿来看谁吗?”小李问。
“谁?不是局长吗?”赵大树洗了洗脸。
“冯有得!”小李说。
“你说什么?”
印碧儿跟着一巡警来到这间独立的看守房。
“喂!兄弟,有人来看冯黑子了!”那巡警对另一个巡警说。
另一个巡警伸了伸懒腰,起身开门,两人在前,印碧儿在后,下了阶梯,印碧儿好像闻到什么味道。
“这什么味啊,这么腥!”其中一人唠叨着,随后一声尖叫,“杀……杀……杀……杀杀杀人了……”
印碧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牢中一人倒在血泊中,一枚头簪插在脖子上,这一切像是刚发生过又再次重演了。她往后退着,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还不赶紧去报告……去啊……”另一个巡警连忙掏出牢房的钥匙去开门。
印碧儿转身往外面跑去,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全身开始哆嗦越来越厉害。正在这个时候,赵大树跑了过来,看见了恐惧的印碧儿,他没有深究,当他看见在血泊中的冯有得的时候,彻骨的寒冷弥漫开来,后续又继续了。
“小李,你去找杨大夫过来!”
“真是反了……敢在警察局里杀人!……真把我杨某当根草了……当根草了……”分局局长气了鼻子都歪了。
杨安平做完尸检,“死亡时间也就一个时辰前左右,凶器正是看见的那枚发簪,”杨安平收拾了一下他的工具,在赵大树的耳边说,“和李木龙的死法一样!”
“他也中了曼陀罗的毒?”赵大树问。
“从瞳孔和口腔中的唾液来看,是的!”杨安平说,“并且……”他指了指两处的血,“我用了上回检验明湖春血案现场的方法,发现了这两处的血迹不同!”
赵大树睁大眼睛看着杨安平,“他在仿造李木龙的血案吗?”
“从手法来看,好像是!”杨安平说。
“不过还缺少一样东西!”赵大树说。
“东西?什么东西?”杨安平疑惑的问。
“鬼魅的头饰!”小李说。
赵大树笑了笑,拍了拍小李:“没白教!”
“碧姑娘,你看,大清早就让你看了这不干净的东西!”杨局长一脸笑意的对印碧儿说。
“局长,看您说的!”印碧儿说。
赵大树用余光打量着此时的印碧儿和刚才自己看见的印碧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
这时候两个巡警搀扶着一个头破血流,穿着单薄衣服的人进来,“队长!”
赵大树看见那个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吴,你离开这儿的时候,当时还有谁在这儿?”他转身问刚才带印碧儿进来的那个巡警。
“当时……当时……当时碧姑娘在……还有……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兄弟在!”
“兄弟?哪个?”
小吴挠了挠,迷茫的看了看眼前那些穿制服的人。
赵大树明白了过来,他往印碧儿走了过去,“碧姑娘可见过那个人?”
印碧儿说:“见过,没仔细,好像是……是虬髯客!”
“虬髯客?!”赵大树一惊,又是虬髯客!“碧姑娘,你为什么会来探冯有得的监?”
“一大清早就有人送来了信和银票!”印碧儿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信和银票。
赵大树接过仔细的看了看那封信:“谁送来的?”
“小斯!”印碧儿说,她笑了笑,“我也好奇谁这么大方,小斯告诉我是个小孩,小孩可不是金主!”
信很普通!看不出任何的倪端,不过银票上的金额可不小。
“在街上花点小钱就能找人代写!”印碧儿说。
赵大树没有再问,又折回凶案现场,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第三十六章 伯仲
胭脂胡同芙蓉阁。
“葡萄美酒夜光杯,”陈霖海看着手中琉璃杯中的血色美酒轻声的说。
“二公子身处锦室,何来凉州之寒?”印碧儿说。
陈霖海转身,和她碰了一下杯,“姑娘和秦罗衣是旧识?”
“用京城的话说是——发小!”印碧儿淡淡的回答。
“姑娘是翠云楼的人!”
“我、小丫、小戒,小戒九岁、小丫十岁、我十三,真正生活在一起也就一年整,可那一年是我感觉最温暖的一年。有吃的分三份,受罚也三人;私自逛庙会,偷喝酒罐水……”
陈霖海看着印碧儿脸上淡淡的光辉在逐渐消失。
“这浑浊的世界怎么会有净土呢?”
“那晚发生了什么?”陈霖海急切的问。
“你心里装着她,就让她永远都不要记起那晚发生的事情!”
凉州的风沙比想象中来得更寒冷!
百顺胡同一家大杂院
赵大树提着一斤酱驴肉,刚踏进院门,迎面两个孩童直冲了过来,赵大树踉跄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他转身,“臭小子,懂不懂礼数?”
孩童转过头来,嘿嘿的笑着跑远了。
“双生子吗?”
“一个叫土豆,一个叫地瓜,大名一个吉祥,一个如意,不过不是双生子,只是同龄!”
赵大树转身:“师傅,他们新搬来的?”
“嗯,进屋吧,屋里暖和。”
一进屋赵大树喊道:“师娘!”
一妇人端着菜笑盈盈的出来:“你师父今儿个可乐呵了。”
“师父,叫上庆叔吧!”
“不用叫,老汉我自个儿来。”
“你庆叔啊,有这酱驴肉,十里也能赶来!”
“你这老四,说得我是馋嘴鬼投胎似的,我用酒换不成吗?”
赵大树接过酒,“好酒!”
“好酒配好菜,正如那美女陪英雄!”
“这还没醉呢,就出口成章了。”
赵大树看着师傅和庆叔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嘴,“我和霖海老了是不是也这样?!”
“庆叔,您说什么?”
“锦祥楼啊!”
“十年前的那个锦祥楼吗?”
“十年前也就一个锦祥楼!”
“我怎么没听您说过啊?”郝四平也是第一次听。
“给锦祥楼送酒,很重要吗?”庆叔有些奇怪。
“那那件事情你也知道吗?”
“火烧锦祥楼!”
赵大树点了点头。
“嗯,那天我给锦祥楼刚送完酒。”
“和平常一样吗?”
看着赵大树一脸慎重的表情,庆叔仔细的回想着,“啊,以往我送酒都是账房的文先生查收,那天换别人了。”
“文先生?!”赵大树眼睛一转,“二十岁刚出头!?”
庆叔点了点头,“你怎么一猜就猜到。”
“那他全名叫什么?是不是叫文什么仲?”
“大家都叫他小文先生,叫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赵大树有些失望。
“啊,我家有一副他写的字儿!”
“在吗?”
“闺女出嫁的时候好像一起带走了,我家闺女曾经得文先生教过她识字,那副字就是那时写的,好像还和我家的汾阳杏花酒有关。”
“那您闺女嫁哪了?”
“不远,平谷!”
外二警察分局
陈霖海接过赵大树递过来的字:
“杏花酒令
七弦泠泠,珍珠落盘;
玉碗莹莹,天河流辉;
醉上西楼,邀月对饮;
南柯入梦,玉露金风;
京华旧客,酌杯欢聚;
汾阳人家,杏花满庭。
字体飘逸又不乏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赵大树问。
“可惜了他的文采!”
“我让你看落款的章!”
陈霖海仔细的看着赵大树给他的三幅印章:“是同一个!”
“杏姐说他全名叫文溪,字仲良,十年前曾是锦祥楼的账房先生。”
“你觉得他就是明湖春死者。”
赵大树点了点头:“杏姐告诉我——文溪有哮喘顽症!”
“文溪,好名字,总觉得李木龙和他不搭。”
“庆叔说火烧锦祥楼的那天他正好给他们送酒,原本由文溪点收的换成了别人。”
“文溪和锦祥楼的火灾有关,也因此十年后被杀的?”
“那天在明湖春出现的人都和十年前的火烧锦祥楼有关!”
“白书玉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蓄谋已久!”
“想害他的人还不止一个!”
陈霖海打了个冷颤。
阜成门内大街海宅
“海老师!”
海疏影很惊讶陈霖海会出现在自家的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陈霖海身后的赵大树回答:“我告诉他的。”
“赵队长!”
“我们有些事情想请教你!”陈霖海说。
海疏影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让他们进屋了。
“杨大夫不在吗?”赵大树问。
“多福嚷嚷着要出去玩,他带他出去了。”
海疏影泡好茶给他们端上。
陈霖海仔细的打量着海疏影,他有些日子没看见她了有些消瘦,来之前听赵大树说,她就是白书玉当年的挚爱,那么一个传说中的人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些传说有了些真实感。
“想问您一些十年前的事情?”
海疏影恍惚了起来。
“和白书玉有关的一些事情!”
“哐当!”海疏影手中的茶壶滑落了下来,滚烫的茶水四溅,赵大树和陈霖海连忙过来。
“海老师,您烫着没有?”
海疏影湿泽的脚下,想必红泽一片,可是她没有感觉!
杨安平出来,陈霖海和赵大树有些歉意,杨安平摆了摆手,“上过药了。”
“没想到会这样!”陈霖海说。
“你们去我屋里吧!”
他们点了点头。
“白书玉是被人谋害的?”杨安平很惊讶。
“文溪才会被人灭口!”
“这和疏影有什么关系?”
“十年前她和白书玉最亲,她应该知道些什么?”赵大树说。
“疏影是不会害白书玉的!”杨安平崭钉掘铁的说。
赵大树和陈霖海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神情不济,这么多年才稍微有些转色,她这样都是因为白书玉不在了。”
“也许可以问问姚妈?”陈霖海说。
“姚妈和疏影主仆一心,未必能问出什么?”杨安平说。
“杨大夫,您不想打开海先生的心结吗?”赵大树问,“心病必须得用心药来治!”
“可以‘夜审郭淮’!”
胭脂胡同芙蓉阁
芙蓉阁的人见过印碧儿的香艳、精致、圣洁和冰清,可是今天的印碧儿他们从来没见过,脸上的表情——没有表情!不过步伐急促,遇见她的人都自动的避让开,因为印碧儿的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上的寒光幽蓝。她用脚踢开那扇门,房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把明晃晃的刀往他的左耳插去,顷刻血花四溅,随后是一声惨叫:“啊……”鬼哭狼嚎的滚到了地上。
印碧儿一把扯开春梅嘴上的布,春梅声音颤抖的哭着,印碧儿拉过被子包裹着半赤裸的春梅;然后用那把带血的刀割断绑在春梅手脚的麻绳,小戒挤过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切,上前抱起春梅往外走去,正好遇见了赶过来的芙蓉阁的老鸨,老鸨正要张口,印碧儿握着那把带血的刀冷冷的说:“妈妈是想血染芙蓉阁!”
老鸨感觉那话仿佛从无间地狱传来,印碧儿眼中的寒光化身万箭直冲她的心脏,全身顷刻之间如冰雕僵硬。
春梅窝在印碧儿的怀中,尽管浴桶中的水滚烫,可她还在哆嗦着。印碧儿想不起可以安慰她的话,只是这样紧紧地拥着她。屏风后的小戒听着春梅的哭声,自己仿佛那菜市口凌迟的人,一刀一刀的往地狱门口逼近!
第二卷 游园
第一章 青 竹
陈府
秦罗衣看着交错的走廊,所有的门窗都一样,刚才是从哪边进来的?银奴病了,自己都心不在焉了,白让廖老板挡了那么多的酒。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头上飞过,盘旋了一下掉在了草丛中,他走过去拾起,原来是竹子做的竹蜻蜓,是从哪儿飞过来的?又有一只飞过来了,接着两只、三只、四只,越来越多了,他看着眼前盘旋飞着的竹蜻蜓,就像在竹海一样,他伸出手追逐着竹蜻蜓,整个人仿佛要跟随着那些竹蜻蜓一起飞旋……就在他旋转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他连忙停了下来,“看来酒醒了!”那个人先开口了。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人也跟着笑了笑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秦罗衣睁大了眼睛,那人接着说:“你们长的…一点都不像,”他意识都了自己说话的矛盾,先笑了起来,“我是说你和他的模样不像,但是…感觉很像!”秦罗衣还是一头露水,“不说了,越说越糊涂了,需要引路人吗?”秦罗衣点了点头。“怎么下了戏台,就不会说话了?”“会!”秦罗衣急切的说,“会就好!我姓段,段云棠!”“秦罗衣!”秦罗衣脱口而出。“现在的北京城没人不晓吧!”秦罗衣又窘了起来。“说了这么多,算不算认识了!”段云棠说。“当然了!还得请段…”秦罗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段云棠。吱吾着。“段兄,或者云棠!”段云棠看出了他的吱吾。“那…段兄,还得请段兄做引路人。”秦罗衣躬身请段云棠带路。“那,请!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