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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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辛闻说囚牢中的人意欲反抗,培养老鼠作前锋,勃然大怒,下令将绿城永远封闭,炸断各处出口,不予粮食水分,由得那些人自生自灭。
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没有人知道「绿城」底下发生了甚么事。
没有粮食和水分,料想困在底层的人是凶多吉少。
可是在独裁者淫威之下,无人能救援,甚至也没有人敢探听绿城的消息。
那些有亲人在囚牢的人,由于思念及悲痛,有很多人死亡。
船只依然向前飞行著。
一年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全船震动了一下。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外面并无气流波动,船内也无甚么机件震荡。
唯一知道这震动是从船的最底层绿城发出的。据说,绿城的囚徒应该都死光了,这一震动,实在令人觉得怀疑。
大约到了晚间,船身又震动了一次。
汤辛总统令人用灵敏的测声器贴在绿城的顶层(亦即紫城的地底)倾听,发现许多「吱吱」「唧唧」的声音。相信那是老鼠发出来的。不是一只老鼠,而是数万、数十万以至数百万老鼠。
测听的人吓了一惊,立刻向汤辛报告。估计绿城的空间已全部让老鼠住满,里面的因徒相信在死光后,便作了老鼠的食粮。发生两次震荡的缘故,可能就是那些老鼠在底层舱内移动的影响。
汤辛闻讯,立刻命最精练的军警部队,严密监视任何可能作为绿城出口的地方,有不稳固的加上一层泥土或钢板封牢。如见有任何老鼠逃出,便将之歼灭,并堵塞其出路。
军队在紫城的地面小心巡逻著每一寸土地。起初,没有什么异状发生。大约午夜时分,有个军士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突然有样甚么在他脚上爬过。睁开眼睛一看,赫然是只老鼠。
兵士叫道:「是老鼠!」接著开了两枪,把它击毙。
但有一只老鼠露面,就够令他们警惕了。他们不知道这老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接著,有个紫城的主妇,在烧饭时发现锅中有一只老鼠。
不久,军队又在火箭炮的炮管中发现一只老鼠。
全城立即展开戒严,对鼠类提高警惕。
夜晚,一个女孩在家中的浴室一角,发现有一个小洞,从那洞中一只一只老鼠接连爬出来。
她惊得不能出声,好一会,父母经过,发现了这景象,急忙把她抱走,并打电话报告军警。
军队开到,迅即用高热溶液向那洞口射去,总算将那一出口堵塞住了。
但一夜间,接二连三,到处有人报警,军队疲于奔命。
到第二天早晨,许多马路上都穿破一个一个的小孔,成队成队的老鼠冒出头来。
老鼠一只咬著另一只的尾巴,一串一串的移动著。
军队发现这种现象时,简直看得呆了。
他们更发现一个奇异的景象,一个人造湖的湖水迅速下陷,彷佛有什么在抽吸它。
不一会湖水流乾,他们才发现湖底有一个大洞,湖水都是从洞里漏走的。
湖水一乾,成千成万只老鼠即从洞口冒出来,四方八面奔逃。
军队看得发毛,发一声喊,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纷纷跳上单轨车上逃亡。
顷刻之间,黑压压的一大片鼠群,越过了马路,越过了草场,越过了屋顶,整个紫城被「黑」色笼罩了。
那些跳上单轨车的军警纷纷都向升降中心逃去,但他们刚到达不久,老鼠大军也已到达。
较幸运的抢上升降电梯中,升上了「红城」,立即封闭出口,并堵塞一切与紫城相连的地方。
「紫城」的惨况难以描述,许多赶不上升降电梯的军人,不一会使被老鼠爬满了一身。
那些老鼠都是饥饿透顶,看见什么都迅即吃光。
不一会,「紫城」漫上遍野全部让老鼠占满了。
船上三层城中的人,通过电视摄影镜头,看到紫城「沦陷」的惨剧,人人心胆俱寒。
在「红城」居住的人纷纷逃亡到「银城」去,在「银城」居住的人,则又逃亡到「金城」。总之,能够远离一些便是一些。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紫城」尾部有一副机器,它的巨臂是直通至金城驾驶室的,机器里面有许多中通的铁管,老鼠便沿那里向上爬去。
当「总统府」的官员正在紧急会商,寻求对策之际,一串串的老鼠已爬进「金城」的驾驶室中。
少数留在室中的驾驶员惊惶逃奔,不到数分钟的时间,老鼠已占据了驾驶窒,并向外扩张。
军队赶到现场时,老鼠正分三条出路,向外狂冲。
人们如惊弓之鸟,四处奔窜,但事实上,他们无处可逃,甲走向东,乙奔向西,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汤辛自闭在总统室内,那是一个由厚钢制成的厢房,枪弹不入,是汤辛怕别人反抗而建成的,这里面的确一只老鼠也爬不进去。
汤辛坐在里面暗自庆幸,别人虽难逃厄运,可是他自己终究高人一等,能够避开老鼠的袭击。
他在里面坐了一整天,再向外面倾听,寂静如死,这时他才害怕了,莫非人人都已死光?
他不敢打开门去观看,他永远在等待著。
太空船依旧向前奔驰。
但是它的搭客已经全部更换了,不再是人类,而是老鼠。
当地球人仰头观看星象时,会怀念地说:我们的亲人在天上,不知过著怎样幸福的日子?也许他们已找到理想家园,在另一星球开枝散叶?
有谁知道在太空飞驰的竟是一只鼠船?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六8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异术从相貌上是否可辨一个人的吉凶?占卜能否知过去未来?一个人的运气是否法定一切?
========================================东方的许多事物,对西方人来说,永远是神秘的。
从相貌上是否可辨一个人的吉凶?占卜能否知道过去未来?一个人的运气是否决定一切?
这些问题在雷雅的心中本来从来没有想过,直到他首次抵达一个东方城市,才遇到一件奇事。
他是一个小秘书,一个二十多岁刚出头的青年,陪同富有的经理到东方来旅行。
这天,经理带了一个美女回酒店去了,雷雅独自无事,便在街头溜达。
他对各式各样的摊档,深感兴趣,到处观赏。
突然有一个胖子在马路上拦住他,对他道:「先生,你相信相术吗?」
「不清楚,我从来没看过相。」雷雅笑答。
「你的容貌是非常好的相,在千百人中难碰到一个。如果你自己不知道,那是太可惜了。」胖子道。
雷雅以为这只是一般的江湖口吻,不以为异,微笑不言。
「你不相信,是不是?这也难怪,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还不知道我的本领。让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从这里一直向东走,不要回头,你将会遇到一个亲人。」
「亲人?真笑话,我不会有亲人在这地方的。」雷雅笑说。
「你不相信?我的名字叫阿罕,有一个小店子就在这里。如果往东走去,不能遇上一个亲人,回来尽可把我的招牌砸碎。」
「真有这样灵?那我倒要试试看。」雷雅反正没有事,也由于一种好奇心驱使,便照著他的话去做。
他笔直的向东走,沿途也是各式各样的店子。他本来就为了逛街而来,有没有奇遇也不在乎。
走了约卅分钟后,街道渐见荒凉,前面已再无房屋,只有一个汽油站。
雷雅心想:我走到汽油站便不走了。
他走到汽油站,停了脚步,并没有碰上什么人,心里笑道:「星相者都是信口开河,不能作准。」
正要回头走,忽见有辆汽车开来,至汽油站戛然而止,一个欧籍老年人探出头来,表示要加油。
雷雅看他的样子和听他说话的腔调,有点像法国人,不觉多看了一眼。
那人也望过来,和他打了一个照面。
本来见到一个同国籍的人是平常事,但雷雅听那相士阿罕之言,说他会遇见亲戚,因此便随口问一句:「你是法国人吗?」
「我正是。」那人答道。
「我叫雷雅,也是从法国来。」雷雅自我介绍。
「我也姓雷雅,名高时,」那老人奇道:「莫非我们是亲戚?」
雷雅与高时互相说出自己的故乡和谈论故乡的人物,原来确是亲戚,说起来,高时应是雷雅的叔叔。
原来高时很年轻便到东方来做生意,一耽便是二三十年,发了财,但与乡人也已失去联络,他娶了一个东方女人,落地生根。现在听说雷雅是他的侄儿,十分高兴,要带他回家吃饭。
「还有一件奇事哩。」雷雅把刚才一个相士告诉他可以碰见亲人的事告诉高时,高时也很惊讶。
「莫非我的际遇是写在脸上的?」雷雅道。
「这就是东方人的神秘。你不用管他,明天再去谢谢他,给他几块钱好了。」
于是,高时带了雷雅回家吃饭。
一幢很大的花园洋房,只有高时夫妇两人居住,高时的太太年纪也很大了。
饭后,雷雅告辞回去酒店,怕老板责备。
高时道:「我在这里的生意很多,正苦无一个亲人协同照管,如果你不嫌弃,大可留下来,我不会待薄你的。」
雷雅想了一想道:「让我考虑考虑,还要问问我的波士,才能答覆。」
第二天,雷雅又到市集中找相士阿罕。
「怎么样,我的相术还灵验吧?」阿罕微笑问。
「佩服,佩服。」雷雅衷心地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今天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要问我。」
「你怎知道?」雷雅又诧异问。
「这从你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不懂得相术,也会知道的。」
「你能否猜到我问的是什么问题吗?」
「这个……从掌理推断,你已见到你的亲人,他可能邀你留下来居住,帮他做生意,而你则难定取舍,是不是?」
「对极了。」雷雅拍案叫绝:「你真是一个活神仙!」
「过奖,过奖。你自己有怎么样的看法呢?」
「我正在没有主意,想请你指点迷津。」
阿罕对他细细注视了片刻,道:「你的脸型与气色,大利于东方,你应该留下来!」
「但是……我担心失去了原来的职业,而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出息。」雷雅说。
「绝对没有这一回事,你在这里的情况决比你从前的好上一百倍、一千倍。至于好到什么程度,我则不敢说。」
「那太好了。这样我的疑虑可以消除了……我应该怎样谢你?」
阿罕呵呵大笑:「不必,你现在不用谢我,等你在此地有了建树时才谢我不迟……我相信,不超过一百天,你就会有很好的成绩。在这期间,如果有什么疑难,随时来找我。」
雷雅辞别了阿罕,便去见叔叔高时,表示他有意留下来。
高时大喜,说道:「你先在我总公司中担任一个职位,等你熟习后,我再把更重要的责任交给你。」
于是雷雅向原来的「波士」辞去秘书职务,搬到高时的家中居祝雷雅在叔叔的公司做下来,由于年纪轻,做事有冲劲,很快就把许多未上轨道的工作弄得头头是道。高时十分高兴。
一天,雷雅在餐厅吃饭,忽见一个衣著时髦、千娇百媚的女郎走进来。
女郎后面还跟著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雷雅是认识的,是英国商人余宾,与叔叔的店子常有生意来往。余宾见了他,也点头招呼,还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女慕莲。」
慕达嫣然一笑。
余宾招呼雷雅过来,一同吃饭。慕莲如快活的马儿一般,十分健谈。饭后,还和雷雅订了后会之期。
在当地,欧洲人只和欧洲人来往,但欧洲人很少,要找适龄的伴侣并不容易。
慕莲和雷雅的年纪相当,又是志趣相投,所以感情飞跃进展,三五天之后,已经打得火热。
慕莲几次暗示,要雷雅向她求婚。雷雅尚未决定,不知应否在这个时候就让一个妻子羁绊著。
他想起相士阿罕,何不去找他请教一下?第二天,他特地到市集去找到阿罕,把自己解决不下的事情告诉他。
阿罕道:「你把她带来给我看。不要进来找我,你陪著她,在我店前慢慢走过,我便能见到了。」
雷雅照他的话,特别请了慕莲,说是到市集逛逛,挽了她的手,在阿罕的店子前走了一转。唯恐阿罕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又回头再走一遭。然后,他在晚上约了阿罕吃饭,听他的意见。
「这女郎非常漂亮,」阿罕喝了一口啤酒说:「与你也有缘分……」
「那么我们可以结婚了?」雷雅问。
「不,你还未听我说完。为了你好,我劝你不要向她求婚。」
「为什么?」雷雅大惑不解。
「因为有一点美中不足,她的脸上有一条克夫纹,这是普通人不会发觉的。这种女人一嫁了丈夫,会给对方带来极大的灾难。除非对方是福气特大或煞气特大的人。」
雷雅道:「那么普通人娶了她,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