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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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纵声大笑,听得人大寒而栗。旁观的阿岸吓得退缩在一旁。
楚父的脚步不断向后移。但他每退一步,小杏便迫近一步。她的脸庞逐渐转黑,头发变成花白,两只门牙从嘴边伸出来,变成十足十的一具僵尸模样。楚父心胆俱碎,向后急退。他的身体已碰到窗口。小杏两手举起,同他抓去,那两只手一点皮肉都没有,是十只又尖又利的指爪。楚父大叫一声,顾不得窗外是悬空百尺,身子向后一退,从窗口飞了出去……他的身体急剧下堕,只一瞬间便仆在地上,脑浆迸裂。小杏把头探出窗外,目击楚父死亡,手槌胸口,大笑不停,最后笑声竟变成哭泣的声音。
旁观的阿岸,吓得缩成一团,他只盼那女人不要转过头来,然而,她偏偏转过头来了,转过来注视著他。
说也奇怪,她的脸色渐转柔和,皮肤恢复肉色,头发也转成漆黑……她那里是什么小杏,她仍是那个徐娘风韵的楚母。
这时侯,二楼的楚凌波闻声赶上来。高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楚母也茫然地问。
阿岸向窗外一指。凌波跑到窗前一望,失声叫道:「爸爸!」
楚母也探头向窗外张望,见楚父死得如此凄惨,她像发狂一般奔到楼下,抱著他的尸体痛哭。原来,楚父欺凌女佣小杏的事,发生在二十余年前,那时候楚母还未嫁过来,所以全不知情。
楚父死后,这家大宅也卖了出去,一切奇异的事都告消失,不再发生,不过,阿岸却再也不敢去替那间房子抹窗了。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三8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越女如花这是一个西贡战时发生的爱情故事。今天读之,仍令人荡气回肠……========================================当西贡正在炮火连天、危在旦夕的时候,人们的目光不期然都集中在那个多灾多难的地区中。
有个美国大兵陆一辛被派到越南作战。首先派驻的地区是岘港附近的S镇。
S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有美军出入之处,必有酒吧和姑娘,这里也不例外。陆一辛在不当值的时候,便随著三五友好到酒吧买醉。
因为是小地区,一些酒吧女郎看起来,相貌平平,并不可爱,和传说中的越女美貌,相去太远,使陆一辛有点失望。
同袍们劝他随便挑选一个做女朋友,陆一辛不感兴趣。他本来是个大学生,眼界比较高。瞧著其他人和吧女调笑,自已则在烟雾弥漫中喝闷酒。
当他喝到第五瓶啤酒的时候,忽然有双大眼睛在柜台边望著他。
「一个人喝酒,不闷?」那大眼睛用半通不通的英语问。
陆一辛定睛看看这位姑娘,她显得与众不同。脸孔瘦小,衣裳单薄,说不上美丽,但有一双大眼睛,很灵活,只要转动一下,便充满宜喜宜嗔的神态。
「你叫什么名字?」陆一辛问。
「阮秋心。」她答。
「你也是这里的姑娘?刚才为什么不见你?」
「我刚刚上班,家中有事来迟了。」
陆一辛很喜欢这个少女,觉得她与众不同。便把这个感觉对她说出来。
「你也和他们不同。」阮秋心微笑道:「你谈吐温文,不像一般大兵。」
「我本来是个学生。」
「难怪,请我喝杯酒吗?」
「自然。」
经过一番谈话后,他们相当投契。阮秋心英文并不好,在她听不懂的时候,便低头微笑,她的笑很甜。给人一种宁静、平和的感觉。
陆一辛试著握著她的手,又把她的手放在掌心上抚摸,她并不拒绝,温驯得像只绵羊。
这时侯,其他的大兵都带了女郎到楼上去寻欢,原来这些酒吧附设客房,供大兵们作乐。陆一辛的队友也已带了相好上楼,怂恿陆一辛带同阮秋心上去。
陆一辛不知该怎么办,他徵询阮秋心的意见:「你愿意?」
阮秋心点头。
陆一辛很高兴,把几张美钞塞进她的手袋中,牵了她的手,和队友们一同上楼。分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中。
房中一床、一几,说不上有什么陈设,但对阵一辛来说,和一位异国女郎在房中相处,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仅这一点已有足够的刺激。
阮秋心坐在床畔,陆一辛靠在她身边,一手围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著,秋心虽然瘦小,但身材凹凸的地方,并不含糊。皮肤滑腻而富于弹性,显出一种少女的特点。
「你很年轻。」陆一辛说。
「十七岁。」阮秋心抬起头来,两眼水汪汪地,显然因为陆一辛的爱抚而动了情。
一辛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在她仰起的樱唇上深深吻下。
阮秋心表现得更热烈了,她自动地把身子紧紧地靠著他,她是那么瘦小而惹人怜爱。
十七岁的少女,就干这种生涯,陆一辛对阮秋心增加了几分怜惜。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太长。情欲的念头很快就把一切盖过了。阮秋心把衣裳脱去,露出一身细皮白肉,东方女人的娇躯,另有一种纤柔的韵味,陆一辛感到兴奋而又刺激,在她身上如痴如醉,阮秋心有时轻皱起眉头,但她的神情是快乐的。
「你不嫌我太粗暴吗?」陆一辛在事后抱歉地说。
「没有关系。你付了钱,应该尽情享乐。」阮秋心温柔地一笑。
「你这样子年纪,便出来赚钱,在我们的国家里,这还是读书的年龄。」
「我也想读书,可是家里要我出来做。」
「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陆一辛想不到用什么话安慰她,只能这么说。
阮秋心坐起来,慢慢穿上衣裳,陆一辛有种强烈的冲动,想永远占有她、爱她和保护她,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明天,不,也许就在今儿晚上,她还要陪另一个男人聊天和睡觉。她是一个职业女性,自已是个军人。今天不知明天事,还是把满腔柔情收拾起来吧。
阮秋心步出房门,回头笑笑,道:「我要下去了。希望明天再见到你。」
陆一辛点点头。以后,除了当值、分不开身的日子外,他的确每天都来看她。
经过几次肌肤之亲,他们更觉融洽。阮私心带陆一辛去看她的家庭。她有六七个弟妹,衣不蔽体,年纪小的在地上乱爬。陆一辛看到这种环境,为之鼻酸。他开始了解,阮秋心为什么要以色笑事人。
大约半个月后,陆一辛调赴前线作战。临别之夜,阮秋心情意殷殷,把一张黄色的纸头送给他,对他说这是一张「灵符」,可以在战场上挡避灾祸,带来吉祥。陆一辛叮嘱她要小心保重,并且答应在前线回来时立即来看她。
陆一辛到了战场上,才发现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要进攻,而是坚守一个地点,以牵制越共军。目的是掩护另一支南越军撤退。
凭著美军的新式武器和犀利炮火,要守住一个地点当然并不困难。那一时期的越共军不大作正面的进攻,而只作迂回及零星的突袭。同时,共军也很聪明,他们总是避开配备较强的美军,而专找南越政府军作对手。
然而,战局出乎美军当局的预料:不是他们守不住这一地点,而是那支退却的南越军人窝囊,竟中了敌人的埋伏,事后又未能镇静应付,选择有利地势还击。结果不堪一击,一败涂地。
因那支南越军之丧师,当地战局顿时改观。陆一辛所属部队必须马上撤退,否则将变成一支孤军。同时,S镇的居民也要疏散,最高司令部战略规定,暂时要放弃该一带地区。
陆一辛听到这消息,忧心忡忡,他担心阮秋心的安危,又不知今后是不是还能与她见面。
他和几个同袍乘直升机退出阵地,当他们飞过S镇时,见地面上人潮汹涌,乱七八糟,人人争相逃难,却缺少交通工具。
美军军官下令,所有军队直升机,如末满载的,可以降落S镇,协助部分老弱难民疏散,因越共进军甚速,可能在三个钟头后就会到达。
陆一辛所乘的军事直升机,还可以乘坐七八个人,他生出一线希望,最好能够在人丛中见到阮秋心,招手叫她上来。
直升机一架一架停在广场上,那些难民不待美军招呼,已自动涌上,一时之间,出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所有难民,不分男女老少,从四面八方奔来。有一些老人破人撞倒在地上被践踏而过;小孩子从父母的怀抱中跌下,放声大哭;妇人衣衫破烂,肌肤尽露,但她们都不顾一切,依然拚命涌上来。
直升机太少,人数太多。美军拦在机门前,只让老弱人士上机,就在这时候,陆一辛远远望见一个少女跑来。
那少女身型细小,线条优美,左右手各牵著一个四五岁小童,大概是她弟弟。陆一辛一眼便看出她正是阮秋心。
他向她大叫:「快到这边来!」
阮秋心起初没听到他的叫声,她在人丛中东穿西插,不是给别人推向这边,就是推向那边。实际上无法前进一步。
陆一辛脱下自己的长靴,举起来乱挥,以引起她的注意。一方面继续大叫:「秋心,秋心……」
这一招果然有效,阮秋心无意中瞥见了他,又听见他的叫声,她也惊喜若狂:「一辛,等我,等我!」
似乎因见到陆一辛,阮秋心的力气大了一些,手牵两个小孩,向前挤近了两步。但这一来,她被围在人丛核心,更难移动,被人潮推得摇摆不定,她本身已经娇小,还要照顾两个小弟弟,那情形好不狼狈,令见者为之鼻酸。
更不幸的是,直升机这时已被难民挤满了,再难容纳任何人,负责指挥的军官下令开机。
陆一辛见阮秋心无法走近,心如刀割。他想跳下去帮她。身旁的军官发现他的意图,一把将他拉住,厉声道:「你要怎样?我们起飞了,不得胡闹。」
陆一辛不敢违抗命令,他喉咙哽咽,依然大声呼叫:「秋心,秋心!」
阮秋心哭红了眼睛,声嘶力竭,回叫著「陆一辛」。
直升机已一一起飞了,美军必须用拳头和枪杆打开难民,才能顺利起飞,避免他们攀扶在直升机旁边。
陆一辛的飞机缓缓上升,阮秋心把头抬起来,呼天抢地,这时候,人潮一动,把她一个弟弟推倒在地上,阮秋心为了照顾他,自己也给撞倒了,有的人踏过她的身体。
陆一辛的直升机已升至半空,眼见地下的凄惨场面……阮秋心被人踏倒,重重人潮遮盖了她,不知是不是被人踏成肉酱……陆一辛泪眼模糊,痛不欲生,几乎昏厥。
但是在飞机上,他除了全心祷告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军令是不可违抗的,他更不能叫直升机再度降落,去查察阮秋心的生死。
就这样,他与阮秋心彷佛已永别了。抵达岘港后,随即听说S镇已告沦陷。陆一辛曾私下查访从各处抵达的难民,都不见阮秋心的踪影,也没有人听过她的名字。
陆一辛在越南转战各处。晚上,也常到酒吧间寻欢,但是见了别的女人,竟全然不感兴趣。脑海中浮起阮秋心清秀的影于,便觉得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而那些难民涌上飞机的场面,始终在他脑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觉得自已不能将弱小的阮秋心救出,好像负了最大的罪疚。如果再和别的女人相好,实在对不起她。战友们笑他太痴情。南越的女人多的是,每天因战乱而死去的女子更不知有多少。何必只为了其中一个而耿耿于怀。战时南越,人命本不值钱,人们并不觉得一个人的生死有那样的重要。
陆一辛同意他们的话,但他的怀抱就是放不开来。曾经有一次,他们夺回一个失去的村庄,因战斗太激烈,村中房屋被炮火轰得稀烂,到处都是女人和小童的尸海有一个战友走过对他说:「瞧,你记得一个女人,觉得她的遭遇太惨。这些女人又如何?」陆一辛默然不语。
一天,陆一辛在军营中揩拭长枪,外面忽传来大片嬉笑声,一辛跑出去一著,原来美军捉了一个约卅岁的女俘,据说是间谍,想偷探美军军情,他们拷打她,还作弄她,以为取乐。把她缚在一条砍下的树干上,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得满身灰尘,衣衫破碎,几乎赤裸,那些大兵还不罢手,又有人将铁线烧红了,去炙她的大腿,陆一辛看不过眼,一把抓住那兵士。
那大兵道:「为什么阻止我?」
「用火刑去对付一个女人,太残忍了。」陆一辛道。
「她不是女人,是我们的敌人。」那大兵反唇相稽:「我们许多弟兄死在她们手上。」
「那……是另一回事。应该把她交给上级处理。」
「交给上级?」大兵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是个书子。滚开,不要干涉我!」
陆一辛胀红了脸,一拳打在他脸上,两人在旷地上,你一拳我一脚,打起架来,其他大兵放开那女战俘过来围观。
不久,惊动了长官。喝止二人,罚他们做厨房工作一星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