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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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雄虽是一个孤魂,自得美代子以心相许后,他觉得无限满足,对天下有情人都十分同情。见妙子这一对狼狈若此,不禁大起怜悯之心。
他在黑暗中扬声道:「你们两人躲在这里,就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妙子和男人只闻声音,不见人影,惊得搂成一团。敏雄道:「不过,你们不必害怕,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妙子和男人勉强点了点头。敏雄把佐野委托寻找他们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现在你是不是要揭穿我们?」妙子鼓起勇气问。
「不,我建议你们这样这样……以杜绝佐野寻找你们的念头,然后在风声过后,远走高飞,不要再留在此处,这样便可躲过佐野的陷害了。」
妙子喜道:「谢谢你,你真的愿帮助我们?」
「自然,你照我的话去做,一定不会出岔子。」敏雄道。
妙子转脸对男人道:「你瞧,连鬼神都帮我们,这一次真的不用担心了。」
敏雄再说清楚要他们去做的事项,才回去告诉美代子。
第二天下午,美代子在电话上对佐野说:「我们已找到妙子。可惜,她已不在人世了。」
「什么?」佐野不肯相信。
「她和一个男人双双跳崖殉情,留下两双鞋子和一封信。我已派人看守现场,你如果去看,我可以陪你去。」
佐野自然要看看现场的情形,他和美代子约了会面的地点,便一同乘车前往三十里外一座山冈。
这天天色阴暗,车到山上时,下著细雨,更增加一种愁云惨雾的感觉。到了某处山崖,他们下车徒步走到「现彻,那里有一条绳索围住,美代子雇用一个中年人在看管。佐野一眼便望见一双男鞋、一双女鞋。上前拾起女鞋一看,果然似是妙子的遗物。
在丈余外的一个山洞石壁上,用胶纸黏著一封书信,并无收信人名。拆开一看,确是妙子的笔迹,略称在人世间活著已无意思,故与男友双双投崖,去寻找另一个极乐世界。她在信上对佐野表示歉意,多谢他对她那样好。又说她在泉下会记得他,并祝福他。
佐野看了这封信,气多少也消了,又念人已死去,也就无从追究。便道:「走吧。」他的手下在山崖边向下观望,只见不少残折不全的白骨,令人心惊。这地方是日本男女殉情的一个地点,也分不清那些尸骨是谁的。
在回程的路上,佐野付了一笔钱给美代子,作为寻获妙子尸首的报酬,他只付五分二的费用。但佐野本性是多疑的人,回家后,左思右想,总觉有些不对。他怀疑这可能是美代子的布局,意欲骗他一笔款项。他倒没有想到美代子会去帮助那个女人。
这天晚上,他拥著另一个美妾就寝,在半夜里,忽然有人摸摸他的脸颊,接连几下,佐野惊觉,问道:「是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我是孤魂野鬼,路过此处,传达一个音讯……」
佐野作恶作端,一听见是鬼魂,便以为是索命的,吓得索索发抖。
在黑暗中,那声音续道:「有个女人叫妙子,她叫我来向你问好……」
一听妙子的名字,佐野更打了一个寒噤,全身如堕进冰窖中。
「妙子说,她记挂著你,可惜你一生作事有伤阴德,她担心报应会落在你的身上。劝你早日回头,为时未晚,只要多作善事,总会有所补救,你听懂了吗?」
「是……是……」佐野不断点头。
「善事做得愈多愈好,恶事一件也不能再做。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是……我知道……」
「我的话已说完,好自为之吧。」那声音随即寂然。
佐野定一定神,急忙一推身边的女人道:「喂,快起身,把灯开亮!」
那女人睡眼惺松爬起来,开亮电灯,在宽敞的房间内,除了他们二人外,别无人影。室内有空气调节设备,门窗全部关上,显然没有人能进来。佐野冷汗直流,知道确是有鬼魂来过。
这一幕活剧不用说是久枝敏雄演出的。
经此次警惕后,佐野果然大为收敛,不敢再作恶多端,而对妙子的死讯也不再怀疑,令手下人不必再追查下去。妙子终于有机会脱离魔掌。她感谢鬼魂的大恩,天天为他祝福。
一晚,久枝敏雄照常来见美代子。往日两人对日常的琐事谈谈说说。非常快乐,这天敏雄却沉默异常。
「有心事吗?」美代子问。
「……我快要离开你了。」
「不,你不要骗我。」美代子在在黑暗中紧紧搂抱著他:「你是我今生的唯一依靠,没有你,我怎样活下去?」
「我也不想。但是我的期限快到,如果再留在人间,我的精神很快会涣散。就算不走,你也见不到我。」
美代子道:「你要往那里去?」
敏雄道:「本来我是一个粗人,从来没作过什么好事。死后由于结识你。心情大好,无意间帮忙了不少人。想不到因为作了这些事,地府说我行了善念,对我特别优待,表示可使我来生做个快乐的人。」
「啊,这真是值得高兴的。」美代子道。两人拥吻了一下,美代子渐渐流下泪来。
「我虽然为你高兴,可是我将来的日子可不知怎么过了。」
敏雄道:「说真的,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没有办法。关于你的生活我倒想过了,侦探社可以继续办下去,你现在已经出名了,可以用高薪聘得几个真正有能力的私家侦探作你的雇员,你自己退居幕后作老板。他们一定能维持『美代子侦探社』的声誉,而你的钱也会愈来愈多,将来的生活不用愁了。」敏雄顿了一顿,又道:「你正青春年少,不可虚度一生,应该找一个适合你的男人,再配终身。你长得条件好,这一定不难的。」
美代子不能答话,只是哭泣。
敏雄叹口气道:「这个草人是我附身的所在,也算有点感情。我离去后,你可把它埋在土里,写上我的名字,作为一种纪念。」
过了几天,敏雄果然永不再来了。
这一次美代子的伤心不下于长田太郎死亡之时。说真的,那次仅是一种丧失亲人的痛心,今次却增加了下少情绪上的伤感,因为敏雄和她。在闺房中的缠绵远多于太郎。
她遵照敏雄的嘱咐,替他筑了一个假墓,每年为他献上一束鲜花。
她的侦采社聘请了四个有能力的侦探,果然继续把业务发扬光大,美代子愈来愈富有。只是没有人知道美代子何以能把生活改善,这是她永远埋在心中的秘密。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182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天下第一奇男所有女人见了他都害怕,只有极少数如获至宝。
========================================世上亿万人当中,只有少数人生而具有特异能力,例如力气奇大,智商特高,耳能辨物、手能识字等,这些人可说是上帝制作中的错体,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解释。
商朴是这样一个人物。他自十六岁起,就常为生理问题而苦恼。原来他对异性的渴求特强,每晚不得异性的慰藉,便不能成眠。全身如要爆炸一样,眼睁睁坐待天亮,十分痛苦。
中学时代,他有时也能结识一二知心女友,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可是只要和他有过一夕之缘后,多数叫苦不迭,以后再也不敢见他的面。原因他需索无限,令人穷于应付。
商朴颇有自知之明,他不敢追求那些漂亮和高傲的女性;退而求其次,只要一些容貌中等、身体健康的女子。十八岁那年,他娶了一个妻室,是邻居杂货店东的女儿妮妮。妮妮不仅容貌不美,简直可说有点丑陋。但她身材高大健康。商朴觉得,她大概有能力应付他的需求。
可是结婚不到半载,妮妮已提出和他离异,原因是每晚无法安眠。为了尽妻子的义务,她常要通宵不寐去陪伴他。日子一久,她觉得这是一件苦差,宁愿离异,一文瞻养费也不要。
商朴廿四岁那年,他已结过四次婚,没有一次成功的。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每次都是妻子以「不堪虐待」为理由、提出离异。
商朴因此常自怨自艾,甚至一度想自杀,免得累人累己。既然没有一个女人愿意陪他终老,他活在这世上永远处于饥渴状态,做人有什么乐趣?
这时他已是执业股票经纪,唯一解决生理问题的方法,便是经常招请女秘书。每一个新的女秘书来到,他以老板身分,和她搞些特殊关系。
有些女秘书秉性风流,对老板的要求并不拒绝。但对这个商朴却是例外,一次接触之后,多数在第二天便即递上辞呈,敬谢不敏,表示再加十倍薪金也不干。
商朴这种特点,渐渐在朋友间传了开去。有的劝他做运动,把自己每天弄得非常疲倦,晚上一上床,自然便呼呼睡去。有的劝他多读书,清心寡欲。有的劝他少吃内类,多吃素菜。有的劝他服用药物,减低生理需要。商朴每一种方法都试过了,不是毫无效验,便是把自己弄得精神困顿,憔悴不堪,没有半分人味。
不过,出名总是有好处的。有些好奇人开始来问津了。
一天早上,一个妇人打电话到经纪行来,要购买某种股票二千股。自称名陶丽莎,下午前来付款。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生意也不大,商朴并不在意,交给职员去处理。
下午,陶丽莎来到,是个身材修长、神态冶艳的妇人,她付了购买股票的钱后,一定要见商朴。说有一笔数百万的积蓄要投资,请教他买那一种股票较好。
商朴听说有大生意登门,自然亲自款接,邀她进房谈话。
他为她介绍三只可以作主力投资的股票,详细分析其中的优点。可是陶丽莎心不在焉,不停摆弄身子,或是更换两腿的姿势,或是有意无意间挺起胸膛,卖弄骄人的身材。商朴何尝不注意到这一点,他在这方面本是非常敏感的人,很快便给逗得喉乾舌燥,几次谈话中断,说不下去。
陶丽莎见时机成熟,嘻嘻笑了一声,开口道:「听说商先生的特长不是在股票方面。」
「是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只是听朋友说的,怕是误传吧。」
「是关于……」
「据说你对女人很有一套,非常成功,不知是也不是?」
「这……」商朴一向拙于口才。
「我对传闻不大相信,恐怕名过其实。」陶丽莎单刀直入地说。
「恕我无法在女士面前证实。」商朴垂下头道。
「有……不是没有。相逢何必曾相识?」陶丽莎横了他一眼。
「现在?」商朴心领神会。
「我的车子在外面。」
他们一同走出办公室,旁人以为他们谈生意去了。陶丽莎把商朴一直载到自己家中,那是一幢精致的小洋褛。一进门,她便把鞋子脱掉,说:「一切自便,女佣都放假去了,这屋子只我一个人。」她换了一件宽松丝质睡袍,短得离膝盖七八寸,她的两条美丽长腿一览无遗。
「别看我年纪轻轻,我已难过二次婚了。离婚的理由和传说中的你相同,因为我的配偶满足不了我。如果你的传说是真的话,我们真是天生一对。」陶丽莎燃上一根烟,在沙发坐下来。
商朴已无法克制自己,他坐到她旁边,伸手触摸她的白腻肌肤。
陶丽莎笑道:「瞧你急成这样子……」
商朴一手楼紧她的腰肢,强吻她。陶丽莎格格笑著,很快也动情了。
三个小时后,陶丽莎的女友杜玲接到她的电话,陶丽莎声音急促的说:「杜玲……快来……救我……」
「干嘛你,是不是生了病?」杜玲问。
「不……比生病还严重……如果你不过来……我就活不成了……」
杜玲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好匆匆赶到她家去。
开门迎接她的正是陶丽莎,她衣衫不整,钗横鬓乱。
「瞧你这样子,到底捣什么鬼?」杜玲骂道。
「唉,别提了。以前我向你诉过苦,说没有一个男人让我瞧得上眼,现在我要修改这句话,我服输了。」
杜玲不明白她说什么,陶丽莎在她耳边这样这样、如此如此说了一遍,她才恍然道:「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
「他还在我房中赖著不走,我没有办法,才讨救兵。」陶丽莎作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是什么话,让老娘教训他。」杜玲随陶丽莎入房。
夜后大约九时,简朴从陶丽莎屋中出来,春风满面,轻轻吹著口哨,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离去。
两个女郎委顿在房中,一如大病初愈。
过了很久,她们才能互相交谈。杜玲道:「你觉得怎样?」
「很疲倦。」
「我也是一样。虽然疲倦,但这样的经验是值得的。」
「我现在完全相信他的话了,难怪他的每一个妻子都和他离异,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单独陪伴他。」
「两个也不行。」
「真的,两个也不行。但我承认,和他谈情说爱,浅尝即止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