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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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接得地面答覆,这绝非地球上发射的太空船,而是从未见过的「怪物」!
鲍里内心的恐慌可想而知,在太空中遇到莫名其妙的物体,其情形一如在非洲森林中遇到从未见过的野兽一样,或许更糟。
「怎么办?我应不应该向它开火?」鲍里向地面请示。太空船装有威力不弱的飞弹,但面对不可知的敌人,随便发动攻击,可能招致极恶劣的报复,这是必须考虑的。
鲍里不断发出光线讯号,询问对方的来意,他希望对方能明白这讯号是善意的。
对方并没有回覆,反之,却喷出一股黑烟,那是鲍里从未见过的恐怖的黑烟。它一瞬间就把整个天空染黑了。
鲍里手足无措,他像堕入一个噩梦之中。
四周漆黑一片,所有观测仪器都失了效能,他像一个瞎了眼睛的人,不得不把太空船的速度逐渐降下,以免发生危险。一方面,他不停向地面总部请示:「我该怎么办?」
地面的答覆是:「我们现在也『瞧』不见你,你已被裹在一团黑雾之中……」
他本想再询问其他问题,船身陡然起了一阵剧烈震荡,所有机件的活动都停顿下来。显示有某种无形的巨大力量把这些活动破坏。
接著「嗖」的一声,鲍里的太空船像被一股磁力吸进一条通道里,牢牢不动。他立即意识到,他的船只是被那怪物的大口吸进肚里。
与外界的通讯既已完全中断,他只好听其自然,把生死置之度外。
大约十五分钟后,一阵光华耀眼,他要闭上眼睛一会,再慢慢睁开,才能适应。
从驾驶窗向外望,见六七个人影在转来转去。她们的外形和地球上的女人相差不远,所不同的是人人都有一个贝壳,裹住她们的身体。也许这贝壳就是她们的衣裳。
其中三个向前走来,敲打鲍里的舱门,鲍里知道他已成为这些人的俘虏,难以抗拒。便把舱门打开,听从命运安排。
头一个走进舱来的贝壳人,令鲍里几乎要吹一声口哨。这人眉目如画,脸上现著天然红润,最难得的是两眼水汪汪的,娇媚无匹。在地球上也少见这样的佳丽,她四肢匀称,皮肤白里透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上有一个圆形贝壳,遮盖著中间一段身材,不知道里面是否也与人类相似。
她向鲍里凝目而视,虽然不说一句话,那神态也是极之迷人。
她「咿咿呀呀」说了几句话,吐音清晰,语调动听,可惜鲍里一句也听不懂。只得耸耸肩,摇摇头。
这女郎向后一招手,另一个女郎进来了,她的脸形轮廓是圆的,与前一女郎的鹅蛋脸略有不同,但具有另一种风情,可说各擅胜场,毫不逊色。
鲍里赞叹道:「这里的女人怎么个个都那么可爱,看来我是到了世外天堂了。」
随著这个念头,他的恐惧感也渐渐消退。
第二个进来的女郎,手拿两顶像帽子一般的东西,连著几条带子,各系著一个小巧的具有萤幕屏的盒子装置。她略露微笑,表示友善。把一顶帽子自己戴上,然后要求鲍里戴上另外一顶。
鲍里脱下本身的飞行帽,把她的帽子罩在脑上。那女郎替他把几条带子扣好,那萤光屏盒子自然的垂在胸前,她开了一个电掣,鲍里顿觉有种磁力罩著他的头部,但习惯之后,便无不舒服的感觉。
他看到那女郎胸前的萤光屏,出现一些简单的图案和图画。鲍里顿时明白,这是「译意机」,能把各人脑子所想的东西,用简单的图画或图案传达出来,以打破语言的隔阂。
那女郎的萤光镜上出现一个坐著的人,旁边有一个女郎向他招手,示意起立。图中又有几条虚线表示起立的方向,那图中的男人便站起来了。
这样简单的意念,当然明白。鲍里照著指示站立越来。
那女郎点点头,在她的萤屏镜中出现「1」的符号,表示做对了。
鲍里站起来,两眼忽然接触一个景象,令他的心狂跳,刚刚生出来的一种安全感又告消失无踪。原来在两个美貌女郎的后面各拖著一条长长的尾巴,大约四五尺,粗的部分径约一寸,大部分径约半寸,触地的部分较小,径约三分之一寸。一种「非我族类」的感觉,又在鲍里脑中生出来。
此时,鲍里也看到站在外面的第三个女郎,是个淘气姑娘型,大大眼睛,小巧嘴唇,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
如果没有那条尾巴就好了,鲍里想。
他步下太空船,三个女郎走在他的旁边。一前二后监视著他。
鲍里抬头一望,像处身一条极大的隧道中,有几盏大照明灯照亮了通路,鲍里怀疑这位置便是那「大白鲨」的肚子,他所乘的太空船是经过大白鲨的嘴巴被吸进来的。
隧道上又有三四个女郎和她们会合,都是赤足裸腿,走路时身体款摆有致,那条尾巴摆来摆去,倒也别有风味。
她们走到一个闪著红光的门前,钢门开启,她们进入其中。这是一部升降机,速度甚高,「呼」的一声,便即停下。出来时已是另一个天地。五彩缤纷,花团锦簇,富丽难以形容。
四周并无椅子,整个房间似了锦褥,又像是一张极大的床,舒适无比。
有一个贝壳人躺在上首,斜靠著几个软枕,看来是地位较高的一个。她的贝壳是作彩色的,其他的女郎身上则只是黑白纹的贝壳。
三个女郎把鲍里带到她面前,那彩壳女郎向他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打量著。鲍里只觉她的眼睛极媚、极媚。让她多望一眼,令人心头怦然而动。或许一双美目是她们这一族人的特色。
彩壳女郎说了一句什么,三个女郎应了一声,便走近鲍里,在他身上到处摸索。鲍里给她们这一逗,吃吃笑个不停。一个女郎开始把他的外衣扯下来。鲍里才明白她们的用意,便自动把外衣长裤脱下,鞋子也除了。她们见他也有十只足趾,和她们一样,微微欢呼一声。
她们要鲍里继续脱衣,于是他把内衣也除去,露出一身结实肌肉。
当她们看到鲍里那宽阔而呈棕色的胸膛时,觉得很奇怪,互相望了一眼,吱吱喳喳说起话来。
鲍里虽然不懂她们说什么,但也明白她们是在评论他的胸膛。
他分辨她们的语音,知那第一个和他见面的鹅蛋脸女郎名叫「姚姚」。第二个头上载有「译意机」的女郎,名叫「丁豆。第三个俏皮脸女郎名叫「桑桑」,都是双音。
姚姚指著他身上的短裤,示意要他一并脱下来。鲍里大为尴尬,摇手表示不能。
姚姚不知何意。丁丁指著鲍里身上的「译意机」,见萤光幕上出现一个人,以手掩脸,这是害羞的意思。
姚姚手指一个房门,丁丁便把鲍里带进一个房中,房门有一格一格的物品,似是贮物间。
丁丁做了一个手势,意谓:「脱吧,这里没有太多人,你不必害羞了。」她的译意机上也出现了类似的指示。
鲍里见她执意要他脱,便只好遵命,把最后一条裤子脱下。
他以为对方必会脸红,那知丁丁毫无异样,只是脸露困惑之色,看看他身体的前面,又看看他身体的后面。然后,把鲍里留在房中,她出去对彩色贝壳人回报说:「那人真奇怪,他的尾巴不生在身后,却生在前面!」
众女郎大感兴趣,一个个进房观看,看完后又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他的尾巴生错了位置。
「他不是我们的同类,」彩色贝壳人亲自看过后便下一结论说:「他的尾巴太短,不像话!我们用锁链把他锁起来,带回星球慢慢观察。」
丁丁听她的话,进房去把一条似钢非钢的极坚固链子套在鲍里颈上,鲍里要求穿上短裤,丁丁答应了他。
丁丁已成为鲍里的看管人。她一手拉著他颈上的链子,一手拿一条电鞭。把他当「野人」看待。别看她脸上很和善,却很喜欢打人。如果他反应稍不如意,便一鞭打下去。那鞭子虽小,却能使人全身震动。鲍里不想多吃苦头,只好一切听她的话。
她先带他到食物室去,里面的架子上有很多不同颜色的生果,鲜红色的或艳黄色的,令人垂涎。还有一块一块的糕点,以及几种不同颜色的液浆。丁丁叫他随意取用。
鲍里先吃了一块糕点,相当香甜,有烧鸡的味道,饮了一杯液浆,倒似香槟酒,饮后微醺,再吃了一只红色的生果,奇怪,这生果的肉倒像鲜鱿鱼。每一样食物都令他十分新奇,他尝试了一样又一样。丁丁见他胃口好,倒也很开心。
吃完食物,丁丁就带他到「知识间」学讲话。这「知识间」墙上有一幅很大的女人肖像,上面有五颜六色的灯光,指示她脑子各个部分,看来她们对头脑有细致的研究。
面对这肖像,中间有一个位子,就像牙科医生的诊椅一样,上面有很多机件。鲍里被安排坐在位子上。有一根电线插在他那「译意机」的帽子上。鲍里忽觉脑部一阵震荡,就晕厥了。
彷佛过了很久他才醒转,仍然坐在位子上。丁丁把他的座椅旋向左边,对著一面映出文字的大银幕。说也奇怪,鲍里对著这些文字竟若似曾相识一般。可以一一读出来,并明了其意义。
原来丁丁已用一种特殊技术,把知识用电波压印在他的脑中,鲍里不用任何教导,已学识了她们文字中的一部分。
她们的语言并不复杂,易学易记。一切都是中性的,无雌雄阴阳之分。
鲍里暗觉奇怪:「难道我所面对的是一个单性的种族?这里只瞧见女人,没有男人。说不定在她们的星球里,所有生物都只有雌性,没有雄性。」
教学完毕,她们离开「知识间」,乘电梯到下一层的「休憩间」去。这是一个很宽广的场所,约等于三四个会客厅那么大……这个「大白鲨」飞船的总体积到底有多大,鲍里还没有概念。估计它起码有如地球上一座体育馆那么大小,除了肚子里那条巨大的隧道外,上面还有几层建筑,每一层总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在休憩间内,有十几个贝壳人在休息或玩游戏,各适其适。丁丁在一个软绵绵的座位上坐下,把鲍里身上的锁链系在座旁一条柱子上。鲍里没有座位,便坐在她的脚旁。
丁丁用简单的语言对他说:「从现在起,你是我们的奴隶。我教会你说我们的话,做我们的事,以后你就要服侍我们。」
鲍里「嗯」了一声,不表示意见。他知道,就算是反抗,现在也不是时候,他必须耐心先熟悉一切,以及了解她们的情况。
向四周看去,见有三四个女郎在玩一个大型电子游戏。一个很大的电光板挂在墙上,灯光跳来跳去,异常复杂,鲍里无法了解。
又有两个女郎在面对著一张小桌子在思考,像是在奔棋,良久才按一按掣,然后又轮到另一个人苦思。
另有一些人单独坐著,戴著耳筒,似是在享受音乐。
鲍里抬头一看,见丁丁闭上一双美目,不知是睡著了,还是在养神,他自己也很疲倦,正欲打个瞌睡,忽见两个女郎很亲密的走进来,手牵手坐在一张长椅上。
令鲍里奇怪的是,这两女各执一枝手枪,枪管比一般手枪大。鲍里不知这武器威力如何,特别提高警惕。
那两个女郎互相把手枪举起来,指著对方。她们的笑容收敛,转趋严肃。
「不好了,不是在决斗吧?」鲍里心想,不能见死不救,忙将丁丁的小腿一摇,并用新学来的语文叫道:「危险,危险!」
丁丁张开双目,问道:「什么危险?」
「你瞧,那边两人要互相杀死对方,她们已把眼睛闭上,好像在等死哩。」鲍里指著两女说。
丁丁随他视线望去,不禁失笑道:「你真是个笨蛋,她们不是寻死,是寻乐!」
「寻乐?」鲍里莫名其妙。
「她们是一双情侣。手上拿的不是武器,是气枪。气枪射出一种热气体,能使对方快乐,你不见她们正在互相陶醉中吗?」
鲍里对丁丁的说话现在已能听懂几成,再加上她的神态、手势,大致能明白她的意思。他再细看一下,果见二女脸上表情舒泰。她们闭上眼睛是享受,不是等死。手上的气枪上下移动,忽然指向东,忽然指向西,但都不离对方胸腹部分,彷佛有一定节拍和韵律似的,令鲍里越看越奇。
「她们是在『奏爱』。」丁丁告诉他一个新名词。
「奏爱?」
「『爱』是互相慕悦对方,『奏爱』是互相作出爱的行为,像演奏乐曲一样,令对方愉快。」丁丁为他解释。
「怎样演奏?」鲍里还有不明白。
「你听过乐曲吗?那是按音符的高低而演奏。同样,我们身体上也有高低的音符,气枪打在身上某一部分,就像按动那个音符,或高或低,或徐或疾。就奏成一支爱的旋律,令对方舒服无比。」
鲍里觉得这种论调很新鲜,在人的身体上可以演奏一首乐曲,确是闻所未闻。
丁丁又说道:「各人性格不同,对人体乐曲的喜爱也有所不同。有人喜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