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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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三尾派全神戒备之下,某一天,又一个重要董事遇害了。这次对方不是要她的命,却挖了她的眼睛。
她是三尾娱乐系统的头头,是个女人,名松田绢子。以前是三尾俊彦的情妇,以骚媚出名。现在年纪老了,三尾另有新欢,但仍然给她一个有势力的位置。绢子利用这个职位,引诱一些男艺员和她相好。三尾俊彦佯作不知。
绢子遇害时全身赤裸,给悬吊在屋中。在她的雪白胸脯上,自上而下写了四个血字:「应有此报」。
她的仆人首先发现,惊得发呆。后来把她解下来时,发现她两只眼睛都被人挖去,变成两个血洞。绢子苏醒过来,痛不欲生,喃喃地骂道:「是那贱人,那贱人……」
那贱人是谁,她没有说,直到三尾俊彦亲自来看她时,她才道:「是池代的妻子,你记不记得?」
三尾闻言一凛:「池代的妻子,你亲眼见到她?」
「不,记得当年你杀死池代,他的妻子前来复仇,给我们捉到了。当时你们把她戏弄了个够,才把她放走,是我建议要把她两只眼睛挖掉,以免将来再来闹事。她含恨对我说,有生一日,她不会忘记我。想不到今天她真的来报此恨。」
「害你的是什么人?」
「一个蒙面人,穿的是男装,从说话声音判断,是个女子。」
三尾俊彦道:「你以为这是她的后代?」
「是她的女儿。」绢子道:「她对我行凶时,眼中充满了仇恨。如果是男人,他剥去我的衣裳后,不会无动于衷。我虽然脸上皮肤已老,但我的身体对任何男人还是有吸引力的。」
「这话倒不错。」三尾表示同意。
「只有她,在看见我的裸体时似乎更愤怒。她对我说:『不会让你死那么痛快,我要挖掉你的眼睛,这叫一报还一报!』是这句话泄漏她的身分。」
三尾沉吟片刻,问道:「她是怎样进来的?」
「她用钻石划破我卧室的玻璃窗爬进来,我住的地方是十二楼,窗外无立足之处!」
「好一个飞檐走壁的能手!」三尾嘴角一牵,露出鹰隼一般的表情。这个黑道头子满头白发,面孔尖削,但老而弥练,丝毫不显畏缩之态。
「老头子,她的最终目的是你!」
「我知道,让她来吧,三尾的头颅不是这样容易取去的!」三尾说完,辞别而去。
他召开一次「内阁会议」,参加的是他的全部重臣。以前是十九人,现在与会的只十六人了。
三尾在会上神色庄肃,展开一本小册子,说道:「已知寻仇的是池代的后裔,池代彻是夜行杀手,相信各位都记得,当年他和三尾派作对,为我们所杀。后来他妻子来寻仇,又被我们擒牢。这女人是拳师之后,也是一名女杰。如果把她杀掉就没事了,只因她长得美貌,我们竟将她留在牢内,戏弄了三天三夜,俗语说,士可杀,不可辱,我承认,当时犯了大错。请大家想想,在座诸位,当年没有凌辱过池代之妻约有多少?」
在座十六人,个个是中年的男性,都露出惶悚之色。
人人脑海中浮起,那一年池代的妻子来报复时,她长得绮年玉貌,武功也不错,会放一手飞刀。可惜她一到三尾派的巢穴,就堕入一个绳网机关中。她被擒牢,只求速死。三尾派的一伙歹徒,以三尾俊彦为首,都看上她的美貌,不肯就此杀她。把她缚在一个柴房中,名为拷问她有没有同党,实则一个个轮流淫辱她。现在虽然事隔多年,人人想起来,印象犹新。
三尾俊彦见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便道:「很好,你们每人都和那女人有过一手。现在那女人的女儿来报复了。人人都脱不掉干系。我们对绮莲公主的爆炸计划就是被她破坏的。由于警方已注意本派,后来不便再出手。想起来,真教人扼腕。现在那女人居然一个个寻到我们头上来,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去把她搜出来!」「多派些人找寻她的踪迹!:」「先下手为强!」众人七嘴八舌道。
「口上说说倒容易,那女人一定躲藏得十分周密。你们能找得到她吗?」
「这女人是属于奈川拳派的,我们查查奈川拳馆的后人在那里便知道了。」一人道。
「奈川拳馆早经没落了。那拳师本遗下一女,女儿就是池代的妻子,自发生那事后,奈川派即销声匿迹,相信他们全都匿居起来。」说话的是建部平三郎。
「既然一时找不到她,我看你们不如索性都住到这总部来,让我们像旧日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协力抵挡仇家。这里有机关,我有十几个得力保镖,再凭我们兄弟联手,相信出事机会较校」
众人听了这建议,哄然叫好。以前未发达时,人人都是流氓,住在一起,同饮酒、同赌博、同泡女人,现在回想起来,不知多痛快。发达后反而没有那种情趣。
三尾派总部是一幢十五层高的大厦,全部自用。三尾俊彦自己居住了第十四层。顶层是会议室、酒吧和几个私用房间。
整幢大厦保卫严密,要想从地下冲上去是难乎其难。天台上也有保镖,都备有枪械,特别注意女飞人的踪迹。如见女飞人飞近,格杀勿论。
会议举行后的第二天,建部平三郎也搬进三尾总部中。小森则留在家中,保护平三郎的妻儿。因为三尾规定很严格,各大员的妻子儿女都不能搬进总部,以防杂人混进。
在这情形下,女飞人要向这批人报仇,困难倍增。
有一段时期,女飞人似乎销声匿迹了。很久无所行动。
小森在建部平三郎家中也闷得慌,只保护建部的妻子上街或送孩子上学,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他几乎要辞职不干了。
一天,建部太太要去见另一个三尾集团董事真弓直一的太太。
建部太太年已五十岁,对小森很好。这天出发前,她特别对镜细心装扮,小森很奇怪。
「太太,你今天出门好像特别讲究?」
「是吗?」建部太太微笑道:「真弓太太是个美人,我也不敢穿著得太随便哩。」
小森暗笑,三尾派的董事个个年纪老大,他们的妻子也不会漂亮到那里去了。
当他们到达真弓家时,一个年纪看来不到二十岁的女郎迎出门来,她衣著朴素,但天真烂漫,笑容可鞠。小森心想:这大概是真弓的千金吧。
谁知建部太太称呼道:「真弓太太,你好,我们很久不见。」
「可不是,」那女郎回答道:「正是这个原因,我约了几位太太一同来喝茶,聊聊天。」
小森心中暗暗诧异:这个真弓太太为什么那样年轻,而相貌也有点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原来真弓太太举行了一个茶会,把三尾集团的所有董事太太都请来了,总数十五人。只三尾俊彦的太太和另两名寡妇没有请。
女人见了面,叽叽喳喳自有一番热闹。真弓太太的意思是,现在很难和丈夫见面,既然他们天天聚在一起,为什么太太们不也多些聚会,以减少寂寞?所有太太们都赞同了这意见。
小森被安排在后厅和其他太太的保镖们一同喝酒。这些人也乐得有这个机会,彼此聊聊天。
以后这茶会就轮流在各个太太家中举行。
真弓太太花样多,她教大家插花、下棋、唱歌和烹饪,令人人都不寂寞。
见了二三次面后,小森猛然想起,这女子跟那夜在地下列车杀人的女郎,在轮廓上有点相像。但肯定不是同一人,那个女郎刚健婀娜,真弓太太则天真温柔,两人不属同一类型。
小森也打听到,原来真弓的原配太太前年死去,这个年轻太太是去年要的,原是他公司的新职员。
她对人人都那样好,甚至对下人也谦恭有礼。小森找机会和她谈了几次话,只觉如沐春风,说不出的愉快。
这样的人,谁也想不到和她结交会带来什么害处。
一天,异事发生了。一个名叫高野的董事,偶然回家和太太聚首。夫妻相见,少不免温存一番。太太取出一小瓶红色酒浆,倒了两杯,和丈夫对饮,据说可以增加情趣,饮后不久,夫妻忽然惨叫一声,一同暴毙。死时身上犹是赤裸的。事后经过化验,那酒浆中含有剧毒。无人知道谁是下毒者。
大约三天后,另一个三尾派董事回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方是个女子,只问一句:「你是某某吗?」便不作声。这位董事「喂」了两声,仍无回音。忽地「鹿然一声,电话爆炸,把他炸得血肉模糊。
警方调查后,认为有人在电话上作了死亡装置,在证实来听电话的人便是暗杀目标后,即用遥控机件把电话引爆,达到目的。当然,暗杀者是费过一番心思的,他必须在附近伺伏,等待那位董事回家,才打电话来找他。
小森对那些太太们的茶会开始有些怀疑。
一天,茶会轮到在建部太太家中举行。这天还请了一个著名的裁缝师来讲女装裁制法,所有太太们听得聚精会神。
小森身为建部家中保镖,密切注意每个太太的行动。
他点算在听讲裁缝的女士,不见了美丽的真弓太太。心中一动,立刻向女主人建部太太的卧室走去。
不出所料,一个女郎的身影正在房中活动。她背影苗条,显然是真弓的妻子。
小森从怀中取出自己的打火机,这是特种警察的秘密武器之一,在掣钮上一按,向房中女郎所站的方向,喷出一阵无色无味的气体。二十秒钟后,女郎晕厥倒地。
小森奔进房内,把女郎的脸部扳过来,果然是宜喜宜嗔的真弓太太,此时闭上双目,睫毛低垂,显得异常纯真善良,谁也想不到她会有什么秘密任务。
小森在她身上搜索,两手接触她饱满和温暖的躯体,不禁心中一荡。暗想:如果这是我的爱人,我会怎样?
但他很快收敛这种意马心猿,集中意志,在真弓太太身上搜出一把锋利小刀,一个圆球型小物体,一支口红,小森怀疑有别的用途,把它取去。
小森见真弓夫人的项链很特别,似乎隐藏著某种机关,也把它取去。
他翻看那卧室的床褥,看真弓太太藏了什么进去。从床褥下找到一个大纸袋,纸袋内是一幅粉彩画,上面画一个男子在欺侮一个手足被缚的妇人。在男子身上写了几个大字:「无耻之徒」。下面是一行较小的字,写著「建部平三郎」。
小森不明这幅画的奥妙,仍旧把它放进信封里。
他料想真弓太太就快醒转,便出门而去。
几分钟后,真弓太太揉揉眼睛醒来。她一见自己躺在地上,暗叫不妙,再一摸自己身上,失去很多东西。她吃了一惊,匆匆走出房门。
最令她心神不定的是不知谁盗去她的东西,那人一定洞悉她的秘密。
她向女主人建部太太佯称头痛,告辞回家。
这天晚上,她接到一个电话,是陌生男人打来的。
「真弓太太,听说你今天遗失了几件东西。」
「我没有遗失什么。」真弓太太的心怦怦乱跳。
「你不用撒谎,我是你的朋友,不用害怕。」
「朋友?我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朋友,我把你的秘密去卖给三尾派人士,相信还值一些钱。」
「你想要什么?」真弓太太迟疑一下问。
「我不想要什么,只想和你交个朋友。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只要和你一同喝杯咖啡。」
「在什么地方?」
对方说了一个地点,是比较幽静的所在,时间是次天下午三时。
真弓太太答应了。
在那边电话上的不用说就是小森。
第二天,小森先作了一些部署,然后撕去脸上小胡子,以原来面目去和真弓太太见面。
真弓太太准时来了。她走进咖啡室,见只有两个座位有人,一张是一男一女,像是情侣。另一张便是小森。她没见过小森的真面目,料想这定是那人,慢慢向他走去。小森站起来,请她坐下。
她态度比他所想的镇定,一双妙目不停向他打量,似乎在寻思什么地方见过他。
「多谢你肯赏光,我要向你说明,上次的做法是全无恶意的。」小森开口道。
真弓太太微微一笑:「我一看你的脸就知你不是坏人。」
「太太的脸也不像。」
真弓太太脸上一红:「你好像在挖苦我。」
「不,如果我猜得不错,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三尾派是社会一个大毒瘤。很多人受过它的害。我的目的是要令它瓦解,相信你也是。」
真弓太太不答话,但目光中增加了友善之意。
「令我不明白的是,太太本身也是三尾集团的董事夫人。」小森道。
真弓太太低下头,脸上有种悲伤的表情一掠而过。
「现在有人好像想用一些方法,把三尾派的头子一一消灭,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一来只怕万一失手,落在三尾派的手中,那种悲惨,可想而知。二来,就算永远不失手,本身也犯了杀人的罪行,得受法律制裁,去为那些坏人偿命,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