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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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式不断重复搬演,史威夫继续侵略新的国家,内部的弱点也在继续扩大。
当他把整个欧洲及半个美洲吞并入版图之后,危机终于全面爆发了。
所有Z国的男人都不再娶妻,已娶妻的人也已离婚,由于市面上有许多女奴,他们宁可放弃一个伴侣,去享受更多的温柔。
在过多的享受之余,所有的男人都变得羸弱不堪,二十岁的青年变成像中年人一般,而三十余岁的男人,早已变成弯腰驼背,说话有气无力,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Z国的女公民却遭遇另一种苦况,由于没有男人要她们,唯一的出路便是出国寻找丈夫,她们到很远的国度去,嫁给异国人。(为什么要到远地?因为远地一时不致成为Z国的侵略目标。)在这时,Z国内只剩下三种人:一、男人,二、女奴,三、男奴。
男奴已被注射针剂,失去思想和能力,暂时不起作用。但女奴并未遭受这种待遇,对国家的仇恨仍是记得十分清楚。
由于Z国内只剩下女奴,没有其他女人。两男人又变得虚弱多病,所以很多得宠的女奴,便逐渐获得一些权力和行动的自由。
当年被捕时只有十三岁的女童辛玫,现在已长大了,亭亭玉立,美丽万分。
她的主人卢岸,现在权力更大了,已升至国防部长。辛玫得到卢岸的宠爱,地位俨然和他的夫人差不多。
辛玫记著家庭惨变和国家的耻辱,每一日都在激励自己要寻求反抗的机会。现在她认为时机已成熟了,藉著她自己所获得的较多的自由,每天去接近其他女奴,和她们沟通讯息。
最有价值的,是认识了史威夫总理宠爱的女奴爽儿和化学部长李思诺的女奴润润,三人志同道合,以复国为己任。
那润润长有两个梨涡,天生的很会撒娇,撒娇的神气人见人爱,就是女人见了也会让她三分,男人更不用说。凭了她这种撒娇功夫,令李思诺对她迷得什么似的,带她出入化学作战部,还对她解释各种毒气的用途,润润一一记在心上。
辛玫、爽儿、润润三个人,在不断的努力下,组织了一支近百人的「敢死队」,多数是部长和大官的女奴,歃血为盟,实行革命。
她们决定在除夕夜一同举事,首先,把她们身边的男人杀死。
那一晚,表面上一切如常,谁也看不出一个重大的事变就要发生。
别以为女人的个性都是娇滴滴的,当她们经历国破家亡的仇恨,又受到种种非人的待遇时,就是温柔的小猫,也会变成凶猛的老虎。
由于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们计画得非常周详。主要的武器是一种毒酒,她们不仅让自己的男人吃了,还设法引诱他们的保镳或卫兵也分别喝下。一夜间,神不知鬼不觉的,Z国的总理、部长、三军统帅全部被解决了。
所有女奴都是敌忾同仇,在她们进行这计画时,有些临时才获悉这事的女奴,也是奋不顾身的加以协助。等到把这些大人物解决后,每个府第数百女奴,立即成了「复国部队」的生力军。
润润事先盗得一种化学武器「毒雾筒」,只要喷射一小筒,能令整座大厦的人立时死亡。
她和辛玫、爽儿会合后,带领数百人,悄没声息的掩至「核子作战总部」的大楼,这本来是辛玫的主人卢岸主管的。辛玫以前跟随卢岸来过数次,但也只准停留在外间,不得进入最机密的「作战室」。
润润先向门前喷射小量毒雾,顷刻之间,十余个守卫都死光了。
她们看见,也暗自吃惊。幸亏她们的五十个先头部队都预备了防毒面具。
进入大楼后,润润再向内喷射毒雾,等待了五分钟,才和辛玫、爽儿一齐冲进去。她们仍怕里面有末死的人,携带了枪械,随时准备驳火,但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多余的,那种毒雾无孔不入,连深藏地洞的老鼠也杀死了。
「作战部」在地下第四层,在非常时期,可以落下钢门大闸,把来侵的敌人隔绝。但这次润润、辛玫等来得突然,守卫也来不及发出警告,所以没有封闭。
她们进入「核子作战部」,发觉里面宽广如一个足球场,壁上有三个大电脑地图。分别代表世界、本国和首都市区。电钮指挥各种飞弹,对准哪一区,地图上那一点就会闪亮。
最高深的技术问题,科学家早经解决了,这「作战室」里面的操作,连一个小学生也能够控制。
这道理,辛玟早听卢岸说过,她在机密地图上,先找到本市(首都)的十个军警据点,与壁上的电脑地图对照,把飞弹瞄准该区,看得准确无误后,才在电钮上一按,隆然一声,该市的最大兵营首先炸毁了。接下去,「隆,隆,颅…」市区附近的较小的兵营及警察总部先后被毁掉。
这样,她们就稳稳地控制了首都,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在凌晨五时左右,她们已找齐Z国的各个核子基地和部队驻扎图,在电脑地图上,用中程核子飞弹瞄准、射出。
「吱……吱……」每枚核子飞弹发射时,电脑上都作出这样的声音,彷佛轻描淡写,可是在被射击的目标,早已鬼哭神号,烟火冲天,死亡枕藉。
辛玫一面按钮,脸上的热泪一面流下来。她知道这样做,不知杀伤多少人命,但为了复国,为了消除世界最大的侵略者,她不得不使用与敌人同样残酷的手段。
Z国由于有「防核天幕」的遮盖,一向不愁受到外国核子袭击,想不到这一次致命的打击来自本国首都,真非他们始料所及。
到凌晨七时,辛玫等确证Z国的所有核子发射基地和重要军队驻扎点都消灭了,她们才离开「作战部」,以炸药引爆,令整个大楼毁掉,消除了Z国最后的一枚毒牙。
然后,她们以军械把女奴武装起来。一队队分批行动,占领市内的主要机关。
中午十二时,辛玫等占据了电视台,向全国和世界广播,宣布女奴革命成功。呼吁全国女奴立即起来,把她们身边的「主人」杀死或捆绑囚禁,占据城市乡村。女奴唯一的消遣本是看电视,这一讯息立即传遍全国,她们都知道翻身的时候到了,纷纷用利刀、棍棒或是斧头、铲子,把她们的「主人」杀死。
可怜Z国的男人,早已外强中乾,体弱不堪,每人受到数十个或数百个女奴的攻击,怎样抵挡?有的死在床上,有的逃到街头被打死了。不到三个小时,Z国的男人死了一大半。女奴声势大盛,抢夺武器,控制全国。
各地零星的军队虽然能守住一些地区顽抗,但知众怒难犯,也不理女奴进袭,只是紧守原地,等待最高命令,可是最高当局及主力军队都已被解决,还有谁来给命令他们?
辛玫的次一步骤,是令女奴军冲进工厂、矿场,给在当地工作的男奴隶注射解药,令他们的记亿逐渐恢复。然后把他们武装起来,去清除Z国的残余军队。
总之,一代大国Z国就这样彻底瓦解了,在联合国的协助下,被灭亡的国家重新复兴,恢复以前的版图。
Z国专利的「防核天幕」,由联合国公开,不再成为秘密,各国都能使用,保证不让核弹侵袭,使那些具有核武器的国家,不能对别国恐吓勒索。
辛玫成为B国的领袖,她是复兴B国的英雄,也是世界的英雄。由于男奴隶受针剂改变思想多年,后遗症仍然十分严重不能独立运用思想,只能做些较为机械性的工作。全国重要职位,清一色由过去的女奴出任。情况与过去的Z国颠倒,成为女人当权之国。
不同的是,他们有一个希望,相信下一代便能改善这种不平衡的现象。
侵略者不论怎样强大,始终会失败,奴隶国就是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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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石头有什么乐趣?如果你瞧见丁雁的样子,定会觉得奇怪,他有时在喃喃自语,有时在嘻嘻戆笑,有时更用手指指点点,彷佛与人在讨论什么。
这还不奇,假使你看见丁雁一脚把石头踢出去,过了一会,那石头却会自动跳起来,飞回他的脚旁。这才令你惊异哩。
是什么原因?
这是丁雁的一个秘密。他认识了一个「泄朋友,答应她天天到这里来陪她玩石头,把石头当作球儿,踢来踢去。但「她」是谁?「她」是什么样子的?他从来没有见过。
她是一个隐形的朋友。
那一天,丁雁下班后,很无聊,一个人踱到这块草地上来,坐在那里发楞。
忽然有个声音在他耳畔响道:「喂,小伙子,你很无聊,是不是?」
丁雁点点头,四周一望,并不见有人,他以为是谁躲在附近的一间破屋后和他说话。
「我也是寂寞得很。」那声音轻轻说道。
「你在哪里?」丁雁问。
「我就在这附近。」那话声顿了一顿,带点央求的意味:「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情,陪我踢球好不好?」
丁雁无可无不可,说道:「好吧,你站出来呀。」
「你真的肯答应我!」那声音很惊喜,「我其实在你面前,但你瞧不见我罢了。」
「为什么?」丁雁傻里傻气地问。
「唉!不用问了,但你不用害怕,我只是个胆小的女孩子,对人决不会有恶意的。」
丁雁点点头。本来对一个瞧不见形象的东西应该感到害怕,但那女孩子的声音很清脆、很温柔,不知怎的,听在他耳内,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只觉得她是一个娇怯无依的、很值得同情的人。
丁雁自小是个孤儿,长大后,生性比较孤僻,很少人用这样亲切的声调和他说话,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对她有种好感。→文·冇·人·冇·书·冇·屋←
「那么让我们开始踢球吧。」那声音道。
「球在哪儿?」
「就把这块石头当作球儿好了。」
忽然有块石头跳到丁雁脚前,丁雁一脚踢了回去,不远处嘻嘻发出一个笑声,又把那石头踢了回来。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游戏。
一直玩了约一个钟头,丁雁才和她告别。
「明天还会来吗?」那女孩依依不舍道。
「不知道。」丁雁直率地答,「你没有别的朋友?」
「没有埃世间上只有你一个人才那么好,肯陪一个看不见的人玩耍。」
「你想我再来?」
「自然啦。」
「好。」
那女孩子雀跃道:「我知道你是世间上最好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依琪。你呢?」
「丁雁。」
从这天起,两人交上了朋友,每天丁雁在工厂下班后,便来陪依琪玩球。连假日也不例外。
一天,下著大雨,丁雁依然撑著伞来了。
他叫了几声「依琪」,没有应声。忽然听见附近有人地在哭,像是依琪的声音。
「依琪,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这样大雨天,你还赶来,令我太开心了,所以哭起来。」
「傻孩子!」丁雁笑责道。
他本人的外号是「傻小子」,这是第一次,也以「傻」字来称呼别人。
「今天下雨,不玩球了,我们坐下聊天好不好?依琪道。
「草地上都是水,怎样坐?」
「那破屋里面有避雨的地方,你跟我来。」
丁雁跟著她的声音向前走去,那破屋内果有一些地方是雨打不到,还有几张被尘封的椅子,丁雁揩拭了两张,一张给依琪,另一张给自己坐下。
「丁大哥,谁说你傻,瞧你做事多细心。」依琪高兴道,「今天你来得比平时早,为什么?」
「近来汽车销路不好,我们那家工厂裁员,我是第一批被开除的人。」
「那样,不是失业了吗?」
「嗯。」
「能不能找别的工作?」
「我脑子笨,懂的技能有限。听说近来社会不景,别的行业也不大招请生手的人。」
「碍…」依琪似在想什么。
「你喜不喜欢做歌星?」她忽然问。
「做歌星?」丁雁笑起来:「我怎会唱歌?」
「如果你愿意做,我就有办法。听说做歌星,收入是很好的。」
「别开玩笑,叫我去唱歌,不是叫我去献丑吗?」
「真的有办法,你听我说。」依琪道,「我有个朋友,唱歌唱得很好,他也是隐形的。让他陪你一同去应徵,在需要唱歌的时候,你只要站在台前装腔作势,不用真的唱,我那朋友会代你唱出来,他一唱,保证人人喝采。这样不就行了吗?」
丁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搔搔头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做阿柏,你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