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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惊世大海难-第22章

小说: 惊世大海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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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峰笑了笑,说:“如果按你这种推理,连我都有嫌疑。因为我曾参与此案的调查,比老孟更早,也更深入。”

“可是,您没有动机啊。”叶雁痕觉得舅舅是在开玩笑,“您身居高职,在警界很有名望,怎么会卷入这场旋涡?”

“任何事情要辨证地看。”靳峰说,“有麻烦才会有警察。或者说,有了警察,麻烦才会更多!”

叶雁痕似乎没有听懂。她继续问:“难道舅舅您真的有嫌疑?”

“从我自己的角度看,我没有嫌疑。”靳峰笑了笑说,“但从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的角度看,或许就有嫌疑。也就是说,在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任何与这起海难有点牵连的人,都有嫌疑!”

叶雁痕在听。同时她也在琢磨这个舅舅。舅舅在两年前参加了“12。21”海难事故调查组,应该说掌握的情况最为全面。而且,他是大港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领导,上级部门也会认真听取他的意见。倘若他要掩盖真相或毁灭证据,别人很难发现。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在处理孟中华这件事上,似乎并不像舅舅说的什么“养肥”再抓那么简单,他们之间肯定也存在不可告人之密,或是二人同谋,或是各自握有对方的把柄……这个舅舅不简单,没有任何背景,靠自己打出了天下,而且有时冷酷无情。母亲临死时,他都没来送终……

“雁雁,在想啥呢?”靳峰敲了一下桌子。

“我在想……麻烦这么多,我该怎么办呢?”

“雁雁啊,你虽然有嫌疑,但舅舅相信你是无辜的。”靳峰叹了口气,“自从老姐去世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在警界,不好明着帮你,但有一个人可能帮你摆脱困境。”

“谁?”叶雁痕眼睛亮了。

“苏老船长,你的公公。”

“你是说爸爸?”叶雁痕精神一振,顿时感到一种神奇的力量传遍全身。“可是他在青岛,我不能抽身去见他。”

“据我得知,明天,哦不,就在今天,苏老船长就要驾临大港。”靳峰神情凝重,“你也知道,苏老船长在航运界,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精神教父。就连本市高层领导,都曾受过他的恩惠。‘12。21’海难及浚航和雁鸣的死因,或许只有依靠苏老先生,才会真正水落石出。”

叶雁痕相信。她隐隐感到,公公忍受了两年的丧子之痛,是该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老头子要出山了!这个消息对叶雁痕而言,既是雨后骄阳,也是晴空霹雳!

孟中华将左手手指并拢,弯成一个弧形,向手心哈了一口气,将鼻子贴了上去,狠狠地嗅着。“叶雁痕说我有口臭,我怎么闻不见?”他问坐在对面的孟欣。

这是孟中华的家。间或有汽笛声从开着的窗口传进来。孟欣为叔叔倒上一杯绿茶,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其实你一直都有口臭,只是我不敢说而已。”她今晚连轴唱戏,显得非常疲惫。

“怪不得……”孟中华将肉包子眼转了转,“每次和你……你都歪着头。”

“不要说了!”孟欣突然愤怒无比,眼睛变得像把刀子,“你这个混蛋,真令我恶心!”她喘了口气,霍地站了起来。

孟中华掏烟点上,看着胸脯起伏的孟欣,眼里露出了一种色迷迷的笑。“小欣,你也别拿那种怨毒的眼神瞅我。当初,是你想上大学,是你自愿的,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别以为自己多纯洁,你以为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说说,公司的高层主管,哪个没跟你睡过?你当我是瞎子吗?还有,我安排你去摸那个萧邦的底,你还真假戏真做了,还对人家动了感情。哼,人家看上你了吗?就你那点心思,别跟我装!”孟中华说着说着,居然有些生气。

孟欣突然拿起茶杯,猛地摔在地板上。茶杯碎了。“滚蛋!”孟欣撕心裂肺地尖声叫起来。

孟中华扔掉烟头,腾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孟欣的头发,左右开弓。但听“啪啪”两声,孟欣美丽的脸顿时变成了红色。她疯了似的往孟中华脸上抓。孟中华使劲地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倒在地上。

孟欣眼里的恨意更深。在孟中华强大的压力下,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是的,她曾经徒手恶斗过几个歹徒,毫发无损。但她那点功夫是孟中华教的。孟中华太熟悉她了,她的一个眼神,就会将她的内心世界暴露无遗。更多的时候,她不过是孟中华的影子而已。

她没有再反抗。她让身体放松,让地板的冰凉唤醒自己的理智。每次与孟中华闹翻,其结果都是无条件服从。这已经成为惯性。无奈的惯性。

孟中华将她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孟中华将她放在床上。孟中华一件一件地脱她的衣服。然后孟中华打开了电视,播放不堪入目的国外A片。然后孟中华不厌其烦地学习着。孟欣已经麻木。她在孟中华粗重的喘息中一声不吭。她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夜晚,孟中华就这样粗暴地占有了她,将她的心打碎……这就是他的亲叔叔。一个将她养大、供她上学、培养她成材的叔叔,同时又是一个强行占有她、努力虐待她、无限利用她的老板……

孟中华的疯狂,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每次完事,孟中华都要跪在她的面前,努力地忏悔。这次他又在抓扯自己的头发,打自己的耳光,声泪俱下。

倘若有人看见,一定认为这个奸恶之徒在演戏。

而孟欣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的。他的忏悔是真诚的。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乱伦行为该遭天谴,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他能管理一个集团公司,但他无法管住自己。他爱孟欣,也恨孟欣。每次他让孟欣去陪别人睡觉,他都要喝很多的酒来麻醉自己,然后在衣服能够盖住的地方用烟头烫,用刀子划。老孟就是这样一个人。孟欣太了解他,就如同了解自己一样。

孟中华光着身子,一抽一抽地哭着。他的鼻涕像两根煮烂的粉条,搭在嘴巴上;他的泪水浑浊,淌满了油脂过剩的脸。孟欣突然有些同情他。她终于伸过白嫩的手,轻轻为他擦去泪水和鼻涕。孟中华才停止哭(倘若孟欣不安慰他,他会一直哭下去)。他精神一振,开始慢慢地穿衣服。他们又和好了。而这一切,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半个小时。

孟欣关掉了还没进入高潮的A片,穿上衣服,来到客厅。她见孟中华已神采奕奕了。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在短暂的疯狂中找到了灵感。他又要行动了。

“小欣,其实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失败。”孟中华坐直了身体,“虽然萧邦识破了我们的一些手段,但并没有战败我们。‘12。21’海难复查案,才刚刚拉开序幕。”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天仍然很黑,但已是黎明前的黑暗。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孟欣冲了杯速溶咖啡,轻轻地呷了一口。

“等。”孟中华肯定地说,“现在这个案件已经非常复杂,谁先出头,谁就会被盯上。所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等?”孟欣不解,“等什么呢?”

“别着急嘛。”孟中华伸过手,摸了一下侄女的脸蛋,“就在今天,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将来到大港。他的出现,会促成‘12。21’海难一案有重大进展。”

“这个人是谁?”孟欣激动起来。

“苏振海。”孟中华郑重地说。

孟欣浑身一震。

她见过苏振海一面。那是在一次国际航运展览会上。苏振海就站在市长的旁边,一起为活动剪彩。虽然他个头没有市长高,但他看上去比市长更有风度。因为,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威慑力。一种代表正义、庄严和权威的威慑力。

“他来干什么?”孟欣问。

“复仇。”孟中华认真地说,“苏浚航离奇死亡已经两年,作为最疼爱他的父亲,又被航运界称为‘精神教父’的人物,经过两年的明查暗访,肯定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是该为爱子复仇的时候了!”

萧邦在苏锦帆和王啸岩的惊诧中,慢慢地走近他们。

“苏总,你是不是认为门被马红军锁了,又有他把守,我肯定没法进来?”萧邦叹了口气,“小马上过军报,的确厉害。但他怎么会想到,守后门的那个家伙是个瞌睡大王,这会儿还在做春秋大梦呢。”

“原来萧总还有偷听小两口聊天的习惯!”苏锦帆恢复了镇定,不无讽刺地说。

“这并不是个好习惯。”萧邦说,“但如果谁的私房话跟‘12。21’海难有关,我一定会想办法偷听。再说,偷听这个词看怎么理解。比方说大多数国家,都设有窃听机构,为国家服务。因此,偷听的习惯虽然不好,有时还是需要的。”

“萧总果然好口才!”王啸岩站起来,伸出手与萧邦一握,“久闻萧总大名,想不到今晚我们能够在此相见,真是啸岩的荣幸!”

“哈哈,王总客气。”萧邦笑了一笑,“王总是航运界新秀,前途无量。但我们的相逢是荣幸还是不幸,现在还难说得很。”

王啸岩说:“萧总想得远了。是福是祸,哪能由人来定?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随即搬了把椅子,请萧邦坐下。苏锦帆倒了杯水给萧邦。

萧邦说了声“谢谢”,便坐下喝水。

短暂的沉默中,三人皆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对方。

“其实,萧邦并不想了解你们的私事。”萧邦打破尴尬,“可是,我既然参与调查这件案子,就不得不涉及你们的一些隐私。在此,我表示道歉……”

苏锦帆目光闪烁。她打断了萧邦的话:“萧总,我想知道,你究竟了解了我们多少隐私。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在场,请你直说。”

萧邦看了一眼王啸岩。王啸岩笑了笑,说:“萧总但说无妨。虽然,锦帆对我有些误会,但我们仍然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好。”萧邦说,“既然二位想听真话,我就讲。而且,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也请二位一并答复。”

王、苏二人点头。

萧邦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据我所知,王总似乎也是这起海难中的关键人物。前天晚上十二点钟,请问王总,您在哪里?”

王啸岩一惊,说:“我在家休息啊。怎么啦?”

萧邦说:“王总,有句俗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虽然小孩子都知道,但的确是真理。我不是警察,无权问讯你。还是由我来说吧。前天晚上,你见到了‘12。21’海难的五个幸存者之一李子仪先生。小李现在就在大港,是孟总弄过来的,对吧?”

王啸岩干笑了一声,说:“那就难怪了。萧总是真相集团的常务副总裁,当然是应该知道的。”

萧邦说:“纠正一点,我不是真相集团的副总,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实际上贤夫妇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刚才也谈及了。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好一些。”

王啸岩挺了一下腰板,说:“好吧。既然萧先生直爽,那我也就直爽。我知道萧先生在‘12。21’海难这个问题上,掌握了大量的材料。为了更直截了当,我们无须浪费时间,请萧先生将想问的问题直接问吧。啸岩不才,但保证知无不言。”

“这才是王总的风格!”萧邦赞了一下,“但请放心,我也决不为难王总。前天晚上你们见面,说了些什么,我自然知道,就不必赘述了。可是王总居然对李子仪面授机宜,差不多是手把手教他说话,似乎有点过了。小李才刚刚二十出头,能够大难不死,已经不容易了。而你们偏偏不让他安生,横加威胁,教他说谎,似乎有点不人道吧?”

王啸岩面色发白。他忍不住说:“萧先生,我没威胁他。至于孟总怎么对他讲的,我不清楚。我只不过是想借他之口,说出真相而已。”

萧邦哼了一声,继续说:“真相就是真相,并不是没有漏洞的伪证!你这样做,无非是把所有的罪行都推给叶雁痕。但你怎么知道,叶雁痕没有使用与你相同的办法?”

王啸岩吃了一惊,有些结巴地说:“难道……难道叶总也……”

“不错!江苏连云港籍下岗女工刘晓辉,现在就在叶雁痕手上。”萧邦正色道,“‘12。21’海难仅有五人生还,也就是说,这五个人最有可能知道当日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是见证人。我有幸接触过三个,即沈阳的施海龙、旅顺的洪文光和在云台做服装生意的山东枣庄籍女子王玉梅。也许在孟中华眼里,我是查不下去了,就回来了。其实,当我查到王玉梅那里时,猛然发现我做的这些工作,虽然不能说毫无意义,但价值并不大。而孟中华、叶雁痕和王总将思维努力伸向这五个幸存者,各自打着算盘,想炮制所谓的证据,可以说毫无意义。因为,我断定,即使将这五个人全部找到大港来,都不能查出‘12。21’海难的真相。”

苏锦帆一直在听,直到这时才插话:“那么,既然萧总知道通过这五个人不能找到‘12。21’海难的真相,为何还要去做那些无用功呢?”

这也是王啸岩想问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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