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狩魔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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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亮深深的点了点头,对欧阳陌鞠了一躬。
“谢谢。”两个字,在他这个不大会说话的人口中,实则蕴含着诸多深意。
“夸张了。”欧阳陌不好意思的也麻利的回鞠了一躬,有些尴尬。
“师傅?”荆城垣瞪了下欧阳陌,赶紧喊了起来,生怕薛亮被那家伙打傻了,犯起混来了。
“不必多言!”薛亮摆了摆手,止住了荆城垣要说的话。
“我可以走了吗?”欧阳陌道。
“当然当然,这里随时欢迎您的大驾。”薛亮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就不必了,我讨厌打打杀杀。”说完撂下了大眼瞪小眼的刘宏和荆城垣,甩了甩袖子,踏出了门。他今天还有事呢,好久没和地藏庙的光头老友打招呼了,呵呵。
而台上的薛亮,一袭白衣,黑带飘飘。似乎还在考虑着那句话,久久不语。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或许真正的武,是在那天空的彼岸……
谁也未曾想到的是,因为今天质的收获,使他三年后奇迹般的成为了整个国家跆拳道队的主教练,并因在武学上的突出贡献获得韩国正德馆破格授予的黑带九段最高资格。在60岁的那本回忆录上,薛亮清晰地写着:我至今仍然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
当然,这是后话了。
话说欧阳陌小跑着‘逃’出了跆拳道馆,不由得松了口气。晕乎,可总算摆脱这帮人的纠缠了。他心里暗道:那个女的是不是有毛病,就为了这么点事竟然对我搬来了决斗这一套,我可不具备骑士精神,点到为止算了。希望下次别不走运再碰到她了。想想,真是够野蛮,够小心眼的。全天下女人的缺点被她一个人都占了。
不过?大师兄为什么会在她面前畏畏缩缩,难不成看上她了?不会的吧,我知道他眼光差,但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这…这不纯粹的找虐吗?……不想了,费这心思干嘛,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呢。
看看表,已经快上午十点了。几个刚才还在这附近耍铁皮子剑老头老太太们早已不见了踪影。或是给家人做饭,或是去接孙子放学,总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这,就是生活吧?平淡的,很温馨。
往前走,有一个固定在这的小茶摊,摊主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而他的儿子,胖乎乎的,正在生着火,烟气熏得小眼睛通红的。十三四岁,是上学的年龄,之所以不去,应该是想为家人尽一份力吧?!一杯凉茶,一块五。闻着味,是用真药材熬得。欧阳陌每天都会来这喝上一杯带上一杯,所以今天之所以会同意来这个道馆,也和顺路有很大关系的。只是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还流了一身汗。倒还真有些渴了。
“两杯。”
“还是要热的吗?”小胖子憨笑道。
“恩。”
“这天气太热,我给您一杯冰镇的吧?喝着凉快,还能去火头!”
“谢谢,不用了”
“为什么呢?”
“习惯了吧,习惯养成了,就很难改掉了!”欧阳陌笑了。
“那您拿好,别烫着。”胖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欧阳陌清尝了一口,这茶色浓郁,苦涩里很是甘甜。
在离开茶摊的那一刻,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每天,泡一杯茶,握到它凉了,才知道,又想起你了……”
可惜,茶汤虽苦,却医不了,思念的病……
天灰蒙蒙的,下去了大雾。公园里,栀子花开放。还有不知名的星星点点在草坪里耸拉着。雾气扩散的很快,等欧阳陌走到这里时,他的周围已经被盖上了一层兔绒般小液滴。
很轻盈,很好看。如冰欺凌般丝滑。
这时,行走中的欧阳陌停了下来。伸出双手,尽情的抚摸着这看不见的温柔。也只有这时,他才能抛却自己外表的掩饰,重温那一段悲伤。
“故地重游罢了。”他自嘲的低下了头。可回忆却不争气的如梭袭来,欧阳陌索性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们曾一起,漫步在这同样的地方!
“听我的,闭上眼睛!”欧阳陌腼腆的微笑。
“不嘛,闭上眼我会迷路的!”一个小女孩回应道。
“牵着我的手,你就……不会迷路!”欧阳陌说完,小指就掸上了女孩水晶般的肌肤。于是带着半分羞涩,半分甜蜜。两个人的手,第一次牵在了一起。
远处的夕阳也笑呵呵的给两个新人镀上了金装。
“你这可笑的回忆!”回过神来的欧阳陌叹了口气,他吸干了自己的那杯凉茶,捧着另一杯,走向前。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确是雅兴。但在这钢铁城市如此,却有点不伦不类。
第二十九章 夺命窗格
从跆拳道馆出来,荆城垣身子极其难受,大概是经历了一场几乎透支的打斗的缘故,她觉得连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好不容易拖着灌了铅的步子上了公寓,才假寐了一小会儿,就被自己的新款青花瓷i6吵醒了,她顿时气节,真恨不得的抓起那个还在‘吱吱’震动的手机砸掉,但想了想,挺贵的……那还是翻开了盖子看看是谁的来电吧。
“喂,谁啊?”荆城垣睡眼惺忪的吐出口气,声音有些迷糊。
“妹妹,想哥哥了吗?”一个声音传来。
“嗯,想呢……”她随口答道。哎?不对,我记得我是独生的来着,哪来的哥哥?想到这,荆城垣忽的有些清醒了,当下发一声喊:“打错了!”
“喂!喂!”另一边的葛杰喊了N嗓子,回答他的却只有嘟嘟声了。
“这头猪,看来在睡觉啊。真没脑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一边流哈喇子一边接的电话!”他苦笑着,按了一串号码又拨了过去。
“还有完没完啊!我说你丫的……打错了!”
“我是葛杰!”
“葛杰?我就得有这个人来着,等等,让我想想。”
“什么?”葛杰哭笑不得。
“哦,葛杰啊!你个死人这几天干嘛去了?”荆城垣这会儿,终于算不迷糊了。
“哥哥我一直在家无聊呢,无聊的都快闲出个屁来了。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也不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的,还得哥哥我主动来问候你!”
“嘿嘿……”荆城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都放假了,也没看到李明,江海他们的影啊?”她接着问道。
“江海兄弟在家租了一箱子肥皂剧磨时间……不过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的……李明这小子脑袋不正常,大概在外地采风吧。胖子在小吃街住下了,那家伙臊得慌,不把钱吃光指定不会出来的,花蕊不晓得。”葛杰道。
“你在吃面?”
“你怎么知道的?”葛杰惊讶的问道,说完还卷了一大把面条塞进嘴里大嚼。
“你吃方便面的吮吸声让姐姐我恶心!”
“呃……”
“看你就这副德行!给我向他们问个好吧。姐姐继续关机睡觉,你小子别来骚扰我了。”说完,荆城垣按下了关机键,丢掉手机继续跟周公约会去了。
“恶女!就没说过我好话!”放下电话,葛杰咕嘟咕嘟的将碗里残余的面汤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道:“这康师傅也他娘的太不地道了,前几年蔬菜包还有几块芝麻粒大的牛肉,现在就剩胡萝卜了。你咋不叫红烧大萝卜面呢?”在拐进厨房的那一刹那,他犹不解恨:“别逼老子改吃大白象!”
葛杰不会洗碗,在他的人生观里,洗碗可不是纯爷们的事,那自然是女人该干的义务。咳咳……因为目前还未能找到理想对象,所以暂时只能用洗碗机代劳了。
“兄弟,这几年辛苦了。等有了老婆,哥一天三炷高香把你供着!”说完他打开了机子的透明玻璃门,将一叠叠脏兮兮的碗筷丢了进去。如果这机器是有思维的,不知道听了这番话又会做何感想?
换了衣服,喷了啫喱水。葛杰臭美得在镜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哼着小调扭开了门锁,既然发了奖金,自然得采购点东西。张国荣他们老一辈的正版专辑,今天能尽情的拿了。
可是,刚打开的门却又给他“哐当!”一声关了起来。自个还捂着鼻子退了好几步。
“熏死人了!”迎面扑来的一股股臭鸡蛋味让他有把刚吃了的面吐出来的冲动。
原来,门口处,直挺挺的躺着一只猫,耷拉着舌头,两个眼睛涨的跟乒乓球似地。脖子上不知道被哪个心毒的家伙栓了一条铁丝,血都挤出来了。看来是给活活勒死的。臭鸡蛋的腥臭就出在它身上,这不,几只绿头苍蝇还伏在猫尸上大口吸食,久久不愿散开。
“那个混蛋这么没道德素质!放只死猫在老子家门口,咒我啊!”葛杰再也忍不住,指着手粗骂了一句。
骂归骂,不论如何。这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的。不然要是放这儿不管不顾,等发霉发馊了可就老恶心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您老不能总坐在苍蝇飞机场边上安逸的吃饭睡觉吧?葛杰撅着嘴,踮起脚尖跑回厨房,还好上次包西瓜的保鲜袋还有半卷,他撕了一条套在手上做手套,抓起那只倒霉的猫丢进了楼道垃圾桶。说句题外话,在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垃圾之间,他还犹豫了下。
“哧!”公用洗手间里,葛杰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可无论怎么冲,也洗不掉指间袅绕的那一股子臭气,在用了大板块肥皂依然无果的情况下,他放弃了。
“还是待会顺路买瓶洗手液和空气清新剂吧!”想到这葛杰赶紧烘干了手上的水渍。拦下了一辆的士,往全市颇为有名气的魔耳音响进发。
魔耳音响整体店面还可以,但有一点很特殊,它们卖的唱片都很贵,不是一般的贵,是贵的离谱!据说是因为原版封装的缘故。虽然如此,但还是有客人的,因为不同的产品满足不同需求的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商业道理。
葛杰已经到了这里,不过貌似营业小姐则是给出爱理不理的样子。在她看来,这样的古惑仔可见的多了,一般都是神气气的跑进来显摆身份,结果看了几下价格,就没胆子的吓跑了。现在,该营业小姐正双手环抱着,站在一边准备好了看葛杰的笑话。不过她好像真有点门缝里看人了。当葛杰眉头都不皱的将第十张来自张国荣的专辑放入推车后,她连忙赶上去又是推荐又是恭维,显出了一副老套职业媚态。前后判若两人。这点葛杰其实是知道的,他没说什么,这状况,在现今的社会早已司空见惯。等他走出了店门,那个女营业员还没回过神来……
张国荣,张学友,刘德华这些老一代的天王专辑葛杰今天都买了不少,可谓是收获甚丰。不过与之对比起来,钱包就干瘪瘪的了。这小小的一包花了足足两千大洋呢!唉!葛杰叹了口气,咱还剩下30块零八毛,别出洋相了。买完洗手液就回家……
出租车很快,这段路也就花了十几分钟。回到家门口,他没有立即掏钥匙开门。而是拧开空气清新剂的封皮对着四周就是一阵猛喷,雾状的气体立即纷纷扬扬的漂浮起来。各界这个人,虽然不是太爱干净,但也不是很脏的那种,怎么说呢,取中间值吧。这不,在屏住呼吸将整整一瓶全部用光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柑橘味。就是香精有点重了。不过,比腐烂的臭气好。
“烦心事被伟大的葛帅哥三两下解决,我也该休息会喽!”葛杰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末了,还嫌不过瘾,干脆直接摊在上面了。
“哗啦——”这是,墙上张国荣的海报被风刮了起来。一般还粘着,另一半不安地兜着圈子,猎猎作响。
这声音不大,但很是折磨人。坚持了几十秒,葛杰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老偶像哎,看我买了你的专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搞得我都蛮不好意思的了!”他自个逗自个的开起了玩笑。边说边爬了起了。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幽默的细胞。
刚走了两步,葛杰又停了下。“咦?我明明记得早上窗子是关了的呀?怎么会有风。”
想到这,他目光转向了窗台。两片玻璃,扣的很严实,还真不像打开的样子。
“这下就奇怪了。”葛杰有点抓狂,脑袋像灌了一坨浆糊。
想了几分钟,还是没摸出门道来,他也就索性不管看起了自己的体育节目,今天是一场羽毛球对决,很是精彩。葛杰喜欢这个,所以看着看着也不由得入迷了。就在加拿大的那个女选手快要扳回局面的时候,窗外大煞风景的隐约传来了似婴儿啼哭的叫声:喵……呜……喵呜……声音凄凄惨惨戚戚,间杂中竟然还掺有女人的咆哮。声音不太清晰,但却好像附着了一种超凡的魔力把电视音响的大分贝完全盖住。
“他妈的,早上才冒出一只死猫,现在怎么又有猫在我家楼下发情了啊?老子前世是猫投胎的啊!”葛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怒的将把玩在手上的胶布一把砸在桌子上,站起来就朝窗台走。他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在捣鬼!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