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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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少堡主凶焰尽消,变色行礼道:“不知者无罪,大公子海涵,在下昏了头喽!”
脸色铁青的书麟,愤怒地冲下,左右开弓双手齐飞,“啪啪啪啪”给了包少堡主四耳光,“唰”一声在怀中抖出一枝黑色七星旗,指着包少堡主的鼻尖,大吼道:“包少畜牲!你可恶,卑鄙得突然用梅花神弩暗袭,几乎要了二太爷的命,无耻!太爷如果追不回剑,擒不到祥云堡的小丫头,再找你这王八蛋算总帐!”他收了七星旗,转向书麒叫:“哥哥,追!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跑得了?那个叫葛春虹,司空前辈说他是广信余孽,定是广信葛家的人,务必斩草除根。将他宰了,快!”
书麒向包少堡主一指,大叫道:“你也来,如果你不尽力,等着瞧!”
书麒派了一个人照顾受伤的同伴,兄弟俩带了四名黑衣大汉,向春虹消失的矮林狂追。
包少堡主被打得口中冒血,但他不敢发作。这四耳光打得他傲气全消,他羞愤交加,把书麒兄弟恨入骨髓,但却不敢发作。
春虹慌不择路,向丛山中落荒而逃。
第二十章 巫山神姥的传人
追得最快的是潜翁,但三两卫后,九疑老人超前了,抢着蛇神也跟着赶过了头。
但春虹用出了真才实学,全力旋展,三里之后,追得最快的已落后了数十丈,两里之长,后面巳看不到人。
降下了一条山谷,山下出现小径。小径右通东北,伸向西南,他忙不择路,向西南狂奔。
过条路正是贵溪到龙虎山的小道,前面山势渐开,丛峰顶点,形成一座大山巅。不远处,一座村庄展现面前。
他早发现后面已没有人追赶,脚下渐缓。前面有一个挑着油布等物的村夫,正徐徐南行。
他放松劲道,吁了一口长气道:“总算从鬼门关闯出来了。”
姑娘紧偎着他,掏出一条香喷喷的罗帕,情意绵绵,温柔地替他拭掉额上脸面的热汗,柔声道:“大哥,我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先歇一会儿吧!苦了你了,大哥。”
春虹深深呼吸一笑道:“算不了什么,今天我才彻底了解苦功和锻炼的机会可贵。我仍得痛下苦功。宇文书麒的剑法狂野、凶猛、神奥、泼辣,十分了得。我几乎栽在他的手中,难以找不出反击的机会,可怕极了,日后他将是我死对头。好,歇会儿,先问问路再说。”
红日已快降下西山头,姑娘道:“不如找个地方借宿一夜。大哥,你怎知我被泰山鬼王所擒,及时赶来救我的?”
“一言难尽,我并不知把你盛在那个大包中,凑巧而已。”
说着说着,已接近前面一群村民,村民到了一座石桥上,放下担子歇肩,用土语大声谈笑。
春虹到了,向桥头一名村夫抱拳行礼,含笑问:“老表,辛苦了,请教这条路能到贵溪么?”
村夫们哈哈大笑,被问的村夫笑完方道:“你回头瞧,前面的山是西华山,山的北面是贵溪城,只有廿来里。这条路到龙虎山,前面的小村叫新回铺,卅里外是马鞍山,再过去五六里,便是申命谷,也就是到了龙虎山的地头了。但到上清宫还有近卅里,到仙巅稍近些。老表,你到贵溪怎么往南走?哈哈哈哈!”
春虹拍着脑袋,也呵呵一笑,道:“多谢指教,小可抄小道乱走,大概是昏了头,哈哈!”
他道了谢,行礼转身便往回走,所有的村夫,全用奇怪的眼神,讶然打量穿了半截破道袍的许姑娘。
他到底缺乏经验,穿着如此岔眼,怎可在路上问路?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往回走,姑娘低声问:“大哥,回贵溪么?前面老贼们岂不迎头堵住了?”
春虹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只有廿来里,赶两步便在日落前进城不算晚。群贼们不赶来便罢,我希望他们来,最好潜翁司空平老狗也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大哥,你和潜翁结了梁子?那老家伙并不太坏呀。”
“哼!世间最可恨的人就是他。”他一面走,一面将枫林村家破人亡的事一一说了,把姑娘引得掩面大哭。
“大哥,大哥!天哪!不幸的事,为何接二连三降临在你的身上呢?苍天太不公平。”
春虹拭掉流下腮边的泪水,拍拍她的肩膀苦笑道:“别问苍天,苍天不会管人间的闲事。人世间也没有公平,我也在有意无意杀人,没有他们赶尽杀绝的狠毒心肠而巳。”
“大哥,今后你有何打算?”
“我要找到他们埋葬掉。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与九幽天魔论长短,但我会苦练,我会找到他的巢穴,我还年轻,我必能眼看他倒在我的剑下。这儿的事了结之后,我便浪迹天涯找他。”
“大哥,你在这儿有事?”
“是的,九幽天魔的兄弟李文良,就在村夫们所讲的申命谷潜伏。”他把从金甲神处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她,最后道:“小妹,送你到贵溪之后,明天你必须离开,明晚我要冒险闯谷,找李文良盘问实情。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九幽天魔的主人。”
姑姑似乎并未留意他最后一段话,接口道:“大哥,你何必送我走,我要伴你走一躺申命谷。”
“不!我决不让你前往涉险。”春虹坚决地说道。
“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明晚最好暂且忍耐,先看看风声,然后伴我回祥云堡,我爹娘已决定和九幽天魔一拚,这一天快到了,到那时再……”
“不!我无意惊动任何人,仇恨是可怕的,牵连过广并非我所愿。“
姑娘凤目一转,说:“大哥,眼下江湖风雨飘摇,我一个单身女孩子,从这儿到祥云堡千里迢迢,沿途凶险,大哥,你忍心吗?”她似乎成了一个怯怯的可怜虫,侧在春虹的怀里,两人在路中心站住了。
春虹第一次用心地打量着偎在他胸前的女孩,许姑娘比他低一头,正仰着秀脸,满怀希望地向他凝注,娇艳的秀颊抹上一层晚霞余辉,深潭般的眸子焕发着令人心弦震呜的光采,眼角边,两颗晶莹的泪珠映着落日余辉,闪闪生光。
一阵奇异的感觉,突然光临他的躯体。似乎,令他震撼的电流通过他的全身神经,似乎,有一只神奇的魔手,突然拨动他内心深处一根琴弦。
眼前,俏丽的面庞不再是黄毛丫头的脸庞了,以往看去天真无邪的神韵变了,变得多了一些难以形容的内涵,焕发着青春的气息。
他受到震撼,无意识地摇摇头,内心深处,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向他低语:“她成熟了,她不再是小妹妹了,人总会长大的呀……”
“大哥,你能答应我么?”姑娘幽幽地问。
“让我冷静地想想,唉,你会缠身!”
姑娘羞涩地一笑,突然在他长了短须的颊边亲了一下,高兴地道:“大哥,你真好。我答应你返回祥云堡,不在旅途逗留。我已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了,但仍然需要你的爱护,你的关心,我……我好高兴啊!”
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岔开话题道:“小妹,我给你的半瓶醉香散还在么?”
“在,药未被泰山鬼王搜去。”
“下次与人动手之前,千万抹些在鼻中。色魔的醉仙散确实了不起,得好好珍惜使用,天色不早,我们赶两步吧。”
身后,隐隐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响声划空而过,似乎发自后面的新回铺。他俩并未注意,自顾自赶路。
潜翁、九疑老人、蛇魔等三个怪物,并未从这一面赶来,他们赶向西华山,以为春虹必定逃向贵溪城。书麒兄弟和包少堡主也抱着同一心理,向贵溪城方向搜。书麒派了一名手下,要将经过赶往申命谷禀报二堡主。报信人从另一座山谷捷径奔了正路,恰好碰上那几个村夫,摸清了春虹和姑娘的行踪,便赶向新田铺。
新田铺驻有二堡主的爪牙,便与中途连络,监视出入龙虎山的可疑人物。
泰山鬼王和另一个同伴,义兄弟五官神判卞兴,已抄小道赶往申命谷报讯。二堡主恰好派一群高手到贵溪城,去接大嫂宇文长华的大驾,中途碰上了。这群高手得讯吃了一惊,红绡电剑出现得太巧,也许与这次袭龙虎山之事有关,立即分派一半人在西华山埋伏等侯,一部分人到了贵溪城。五官神判仍奔到申命谷,将金甲神被擒的事禀报二堡主。
九幽天魔共有三位夫人,未列名的不知其数。大夫人宇文长华,是早年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侠女,巫山神姥的得意门人。而巫山神姥本人却是个亦正亦邪的老怪婆,落花剑法号称武林一绝。
宇文长华下嫁九幽天魔时,九幽天魔只是江湖中一位有名气的侠盗而已,等到三个子女先后降生,九幽天魔的江湖地位也日渐升高,正式获得九幽天魔的名号。为实现野心而沦入魔道,成为江湖中的神秘人物,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一代枭雄。
宇文长华,十年前已和九幽天魔分居,在巫山长期静修,不问外事。九幽天魔不敢和她决裂,因为巫山神姥仍在人间,这位古怪老怪婆功臻化境,使了九幽天魔还不敢和老怪婆正面冲突。
三个儿女中,女儿宇文韵最孝顺,也识大体。也只有她被允许到巫山探望生母。而两个小儿书麒书麟,不但生得和九幽天魔一表人才,也继承九幽天魔的本性,欲望高,野心大,狂傲、好色。
前些日子,她知道九幽天魔在江湖中将掀起狂风巨浪,爱女也出山闯荡江湖,她怎能放心?天下间除了女儿之外,她无所牵挂,因此,她不得不亲自奔走江湖寻找爱女。
在虎啸崮出现的乘轿中年美妇,就是李夫人宇文长华。她的贴身侍女和男女八护卫,以及四名轿夫,都是巫山神姥的仆人,个个身怀绝学。
她的侍女小娟,唯一曾到过九幽天魔域传信给小姐的人,对九由堡主的心腹爪牙不陌生,但二流人物却一无所知,所以奔走江湖期间,想找堡中的人难似登天。而堡中的高手却认识小娟,只不愿出面和她打交道而已,仅在暗中派人保护,如果堡主夫人万一落在仇家之手,这还了得。
二堡主对大嫂并无多大好感,但他同情这位大嫂。大哥的女人多得不可胜数,而他李文良却不近女色,对大哥的好色,他相当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大嫂的人马踏入广信地
境,不断派人暗中照顾。目下贵溪正是暴风雨前夕,他加派一人些前往护驾。
五官神判卞兴带来的消息令他不安,也令他大喜欲狂,自己着手在申命谷布下天罗地网,等待鸟儿入网。
春虹不知危机将至,大踏步踏入西华山区,踏入危机四伏的陷阱。
经过了三座山峰,前面土丘上火光一闪即没,接着后面山峰顶端也有火光明灭。
两人急急赶路并未对火光起疑。
到了土丘,小径绕丘而过,再向北一折,一块小方碑竖立在道左,上面有黑漆漆的宇落,依稀可以看清三个刻字是:“鬼谷坪。”
四周都是山,山与山之间形成一道道小山,只有这一处占地广阔的丘陵平原,凋林罗布,松杉零落。东面,是一条小溪,各处山谷的水皆可以把这条溪作为排水路,汇合之后向北流。初冬水枯,加以视线被林木所阻,听见水声,更看不见河床。
如果不看见路碑上的字,这一带山并不起眼,也无任何异处。但看见了碑上的地名,被“鬼谷”两字所感,观念大变,似乎到处排列的林泉怪石,都有点阴森森鬼气冲天,狐鼠的掠窜也成了鬼魅幻形,令人不寒而栗毛发在竖,似乎鬼魅已接近至身旁了。
丘顶已到右后方,火光又闪,但春虹两人已看不到了,谁也不会走路时往后看。
姑娘瞥了路碑一眼,笑道:“鬼谷坪,难道真会有鬼?”
春虹大踏步赶路,信口道:“世间如果真有鬼,便不会有为非作歹的人了。人的事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会去管鬼事?所以孔夫子从不说神道鬼,但其间大多数读书入都迷神,怪事!”
“吱……”前面密朴中突然传出一阵尖厉的鬼啸。
姑娘站注了,讶然低叫:“老天!莫不是真有鬼?”
“胡说!”春虹笑骂,但也站住了,侧目细听。
寒风掠过枝梢,发出虎虎啸鸣,远处山间传来松涛的声音,如隐隐风雷,像万马奔腾。
“恐怕是兽号。”姑娘说。
春虹的神色渐渐凝重,道:“我生长在深山,随家师进山。名山大泽,似未听过这种兽号声,怪事。”
他徐徐转身回顾,左道远处林中火光一闪即没,看去火色带青,像是鬼火。
春虹感到身上似乎通过了一阵令他心冷的电流,立即将剑挪在顺手处,沉声道:“结扎停当,抹上醉香散。”
“什么?”姑娘惊问,一面结扎。
“准备动手,那不是鬼火,那晚群魔夜袭我家,我曾经见过这种怪火。”
后面,隐隐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亢勒勒亢勒……”声音听去很远,在这种境地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声音?”姑娘问,声音包含恐惧。
“不知道,定下心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