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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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脸,宁心又查看了他身上其他的伤。刚才,托他的头时,就发现,他的后脑右侧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大概是跌下来时,撞到的。他右臂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并不整齐,像是树枝划伤的;大腿外侧也有一处狭长的伤口,血已经凝住了,把伤口和裤子粘在了一起。但他最重的伤应该在左胸上,一个看起来不大,但很深的血洞。血已经把胸口的衣服被浸湿了好大一片,还在一股一股地向外渗。看到那么重的伤,宁心头皮有些发麻,但也知道必须马上给他止血包扎才行。
宁心没有什么处理伤口的经验,对这么深的伤更是发怵。但向来冷静的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她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自语了一句:“那人既然送我来救你,又没给我药,那我就只能从你身上找药了。”说完就伸手把他怀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还真有几个瓶瓶罐罐,其中一个白瓷瓶上真就写着“金创药”。宁心心说:“希望这个能救你。”
宁心先把他的外袍和上衣脱了,放在一边。与其说脱,还不如说撕更合适。然后宁心又把一件她从木屋拿出的看起来还干净的袍子撕成长条。想想,宁心又跑回了木屋,希望找个容器盛水,打算给那人清洗一下伤口。
让宁心高兴的是,另一间木屋好像是厨房,她不仅发现了几只锅,还找到了一些盐。于是她拿了一只小锅,放了一点盐进去,然后跑回那受伤的人身边。她从泉眼里舀了一些水,兑成盐水,尝了一下,淡淡的,用来洗伤口应该还至于太痛。
她拿过布条,灒了盐水,咬咬牙,决定先从最重伤口开始洗。当布条碰到那人胸口的伤时,那人浑身一震,呻吟出声。宁心手也一抖,险些把盐水泼了。她猜一定是盐水把他的伤口弄疼了,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边轻轻向伤口吹气,一边尽量温和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大概有些痛,不过忍一下,马上就好了。”说完又握起他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拍着,试图安慰他。
等了一会,昏迷中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宁心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胸部的伤口,又把金创药倒在上面,然后把那人稍稍侧过来,用布条在他身上缠了很多圈,紧紧地包住伤口。接着,她又开始处理那人右臂上的伤,这个虽然长,但不深,也好包扎。宁心依旧拿盐水洗了,撒上金创药,包好。然后是腿上的伤,宁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脱他的裤子,只是把伤口附近的裤子撕去一些,然后洗好,上了药,把布条缠在了裤子外面。最后,宁心又把那人脸上和身上其它几处的擦伤也都用盐水清洗好。
伤口都弄好后,宁心又把一件从木屋里拿来的外袍给他穿上,让仍旧他躺在铺在地上的被子上,自己又舀了一小锅清水,用布蘸湿喂给他一些,然后用剩下的水给他擦了脸。
“你还真是个英俊的人。”宁心自言自语道。虽然此刻他的脸极其苍白,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这张脸还是很吸引人,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淡金色的光。即使是昏迷着,也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看到夕阳,宁心才发觉已经是傍晚了。刚才忙着救人,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这一天实在离奇的让人无法置信。谁能想到,去了趟墓地,就糊里糊涂地被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神圣给送到这里来了,还让她救人。人不知能不能救活,但她却真真切切地来到了这个如此陌生的世界。
她对这里虽然一无所知,可是根据受伤人的衣着和木屋的陈设来看,这里很象中国的古代。反正她历史极差,对哪朝哪代都知之甚少,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只希望这里不要太落后,她虽不是个追求享乐的人,但在衣食住行上也从来没委屈过自己。而且她本来就时日无多,现在又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更加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走一步算一步。
想到这儿,宁心不觉叹了口气。看起来,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等那个重伤的人醒来,问问他这里的情况了。他就是她和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了,真的希望他能赶快醒过来。
失忆凌浩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下来了,一阵风吹过,宁心哆嗦了一下。在她原来的世界,现在是初夏时分,傍晚有些凉。从谷里的花草来看,这里好像也是初夏的样子。
这时躺在地上的伤者忽然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声。她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见他轻轻重复着:“冷……冷……”也难怪,自己都觉得冷,何况那个重伤的人。
宁心记得自己的背包里装了件薄外套,虽然不一定会很有用,但至少可以档些风。于是她打开背上的小包,取出外套盖在受伤的人身上,接着又随便点了一下包里的东西。不很多,除了一点点零食,和一小盒火柴外,其他的估计都没什么用。
宁心看着钱包里的信用卡,零碎的美元和人民币苦笑。以前总以为有了卡和钱到哪里都不怕,没想到也有美元用不上的地方。现在浑身上下没一点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在这里怎么活。不过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反正她也是过了今天不知还有没有明天的人。
虽然盖了宁心的外套,但那个受伤的人看起来还是很冷的样子,眉头紧皱,嘴抿在一起,身子也微微蜷着。她想到木屋里可能有些厚的衣物,就决定再回木屋看看。
宁心回到木屋,在箱子底发现了一床被子和几件厚衣服。因为她不敢移动那个受伤的人,而且估计也移不动,今天他俩大概只能露宿野外了,所以还是穿得暖和点好。于是,她干脆换下自己带血的外衣,胡乱地穿上箱子里稍厚的那套长袍。然后抱着被子回到了受伤的人身边,轻轻给他盖好。
宁心看看半黑的四周,孤身在外,不是不怕的。她赶忙从自己的包里取出火柴,想要生堆火。折腾的半天,在一堆草和树叶的帮助下,她终于把火生了起来。
默默看着这温暖而跳动的火苗,宁心此刻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宁心靠着一颗树坐下,闭上了眼睛,可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于是她又睁开了眼。看到那个受伤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火的温暖,眉头已经展开,整个脸也柔和了很多。
忽然宁心瞥见有个东西在他身旁闪了一下。她好奇的凑近一看,发现是一块玉佩,系在绛红的丝绦上,斜斜的从他的腰上垂了下来。宁心并不很懂玉,但觉得这块玉莹润通透,应该是块好玉吧。她又用手托起玉,对着火看了看。发现玉的正面是一条飞腾云间的龙,背面是两个隶书的字“凌浩”。她猜这两个字一定和受伤的人有关,说不定就是他的名字,很有气势的两个字。
他的衣服质地光滑,柔软,袖口和衣领上都滚着云纹。从他的衣着看,他应该也是豪门望族之后吧。不知她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应该不是坏人吧,要不也不会有人费这么多周折送她来救他了。算了,猜也没用,等他醒了问问就都知道了。
宁心不时去添添火,看看那个受伤的人,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她睡得并不踏实,早上,天刚朦朦亮,宁心就被冻醒了。
醒来才发现火已经熄了,因在谷中,晨露很重,宁心费了半天劲儿,终于又把火给生起来了。然后宁心去查看了一下受伤的人,发现他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呼吸平稳,应该已经比昨天好了些。宁心想,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这样他们晚上大概就可以睡在木屋里了。
过了一会,太阳渐渐升起,照进了谷里。迎着阳光,宁心觉得心里踏实不少。她看看身上穿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服,摇摇苦笑,也不知衣服是男装还是女装,也不知穿法对不对,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人看到。她走到溪边洗了脸,漱了口,又把一肩的长发编了两个麻花辫,然后打算再走回受伤的人身边。
当她快走到时,发现那个受伤的人好像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宁心紧走几步,想去扶他。那人听到脚步声,侧头向宁心看过来。宁心的眼睛和他的对了个正着。那是双幽深的黑眸,望不见底,却炯炯有神,竟不似重伤之人。看到宁心,也没有任何慌乱,有的只是些许的戒备和疏离。
看到他的眼神,宁心没有再走近,也没有马上说什么,只是目光坦然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宁心才轻轻说了句:“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扶你起来。”
那人听完,眉头微皱,用有些低而沙哑的声音问了句:“你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
宁心默默叹气,第一个问题好答,第二个问题却有些麻烦。她想了一下,说:“我叫许宁心,本来也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并不知道这是哪里。昨天有个人把我送了来,让我救个人。如此而已。”
那人想了一瞬,淡淡地说:“如此说来是姑娘救了我,还替我包扎了伤口,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能否请那个送姑娘的人出来一见,我想好好谢谢他。”
宁心又开始叹气,虽然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但听起来的确难以令人信服,可是连她自己都无缘一见的人,又怎么能说请出来就请出来。于是她只好说:“我知道你大概不信,不过那个人送我来了之后,就离开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姑娘可知他名讳?”那人又问。
宁心摇摇头,“我并不认识他,遇到他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那人听完倒好像并不意外,浅浅一笑说:“好吧,既然姑娘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说完他向宁心示意她可以过来了。
宁心走上几步,伸出手想把受伤的人扶起来。可她刚搭上那人的手,脉门处就被轻轻拂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宁心还是感到手臂麻了一下。她有些不解的看看那个受伤的人。那人并没有解释,只是轻声说了句:“抱歉。”
宁心叹口气,依旧伸手把他扶着坐了起来。虽然她的手触到他的背时,他的身体明显紧张了一下,但这次倒是由着她扶了起来。宁心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估计是起来是牵动了伤口,就轻轻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一点。过了一会,她听到他低低地说了声“多谢姑娘。”
宁心放开手,随口回道:“不用客气。还有,你叫我宁心就行了。我以前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宁心看着受伤的人,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受伤?”
那人被宁心这么一问,那人眉头微皱,眼光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眼底一片平静地看看宁心,仿佛在叙述和一个自己无关的事实一样,波澜不惊地说:“不知为什么,我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也记不起来是怎么受的伤。”
“你……”宁心仔细看看对面的他,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谎。
那个受伤的人默默与她对视,眼神坦白而安静。隔了一会儿,他才缓慢地说道:“我没有骗你。”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心情。
宁心只能又叹气,心说,这下好了,一个根本不是这里的人,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她本来还想等他醒来,想办法送他回家,自己也就可以离开了。但现在,面对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人,她又该怎么办呢?唉,算了,本来她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更加只能如此了。
她想了想,对那人说:“我给你包伤得时候,发现你的后脑肿起了一块,大概落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头。也许过些天,肿消了,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来了。不过按现在的情形,我们大概还会在一起待一段时间,有个名字会比较方便。我可以叫你‘凌浩’吗?那是你随身的玉佩背面刻的字。”
那人听到“凌浩”两个字时,轻轻念了两遍,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但很快又灭了。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然后向宁心点点头说:“好,这名字不错,那你就叫我凌浩吧,宁心姑娘。”
宁心莞尔,心想既然他还是改不了口,就随他吧。总算是相互认识了,宁心关心他的伤,于是问:“你伤口感觉怎样,需不需要换药?还有,我给你伤口上涂的是你身上带着的金创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凌浩眉头微皱,思索一下说:“我不记得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药,但金创药是治疗外伤止血生肌的药,应该不会有错。”说完,他手探进宁心放在他旁边,满是血污的袍子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仔细看着。看到一个瓷瓶时,他说:“这瓶‘凝气丹’应该是内服的药,麻烦宁心姑娘拿点水给我。”
宁心对这些药一窍不通,但听他这么说,赶忙拿了昨天的那只碗,去泉眼处打了水。回来时,发现凌浩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只鼓鼓的小布袋。她把水递过去,然后不很在意地问了一句:“是什么?”
凌浩道了声谢,接过水,把袋子递给宁心,随口答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