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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果一切重来-第17章

小说: 如果一切重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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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样子真奇怪,安德鲁,而且……”

“请相信我,我有我的道理。”他边说边站起身。

“我已经为你的报道投入了大笔的资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们没有权利犯错,不论是我还是你。”

“真是疯了,这种警告我最近听得太多了。对了,你是不是还让奥尔森去负责调查一桩连环杀手的案子?”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安德鲁说着走出了奥莉薇亚·斯坦恩的办公室。

安德鲁在自己的电脑前坐下。他在电脑上找出一张曼哈顿地图,开始寻找奥尔森笔记本上记下的地址。前两次谋杀行为发生在一个公园附近,1月13日的141大街和3月15日的111大街,最后一次是在79大街上。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犯案,最后一次的行动就说明凶手开始从曼哈顿岛的北部向南部转移。安德鲁很快联想到让他自己陷入现在这地狱般局面的谋杀。他于是查到前几位受害人的信息,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

走到走廊时,他透过格子窗的玻璃看了一眼下面的街道,有个细节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可以知道你在我报社对面的一棵绿色植物背后做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的?”西蒙问道。

“因为我看到你了,笨蛋。”

“你认出是我了?”

“这雨衣和这帽子又是做什么?”

“用来乔装打扮的装备。”

“太明显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监视你的同事奥尔森的一举一动。等他离开报社,我就会跟踪他。”

“你发疯了!”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现在我已经知道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自己卖不掉一辆车,那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待在我的车行里,更何况这个时候正有人想要谋害你的性命!对了,小点儿声说话,不然我会被人发现的。”

“没有我,你也会被人发现的。留在原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记得从这株植物后面出来!”

安德鲁在人行道上找到西蒙,然后拖着他离开了《纽约时报》报社的入口。

“你的打扮好像菲利普·马洛,你的样子太可笑了。”

“这件雨衣可价值不菲,它是巴宝莉的正品。”

“它简直是金光四射呢,西蒙。”

“你以为自己是耶稣的化身吗,然后还打算给我好好上一课,因为我居然胆敢装扮成私家侦探?”

安德鲁拦下一辆出租车,请西蒙先上车,然后告诉司机他们要去公园大道和77大街的交叉路口。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勒鲁医院急诊病房的门口。

西蒙抢先下了车,径直向前台走去。

“你好,”他向护士打听道,“我们来是想帮我的朋友……”

安德鲁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开。

“我又做了什么?你不是想来看心理医生吗?”

“西蒙,要不你就正常一些,要不你立马走人,明白吗?”

“我以为你终于醒悟过来肯做个正确的决定了。如果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什么?”

“有个家伙也被人从后背捅了一刀。我想从他那里问点儿料。你要想办法帮我悄悄溜进他的病房。”

西蒙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能够参与这样一项行动无疑令他心花怒放。

“那我应该怎么做?”

“再去前台找刚刚那个护士,告诉他你是某位杰里·莫肯兹先生的兄弟,你是来探望病人的。”

“放心吧,没问题。”

“但先给我脱掉你那件傻乎乎的雨衣!”

“别这样,不然就骗不了别人啦!”西蒙的回答渐渐远去。

五分钟后,西蒙再次找到安德鲁,他正在候诊室大厅的长凳上坐着。

“怎么说?”

“720号病房,但探视时间要从下午1点开始,我们现在还不能进去,而且还有个警察站在门外。”

“所以说彻底没戏了。”安德鲁愤怒地咆哮起来。

“除非我们能弄到一个工牌,就像这个一样!”

“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个东西的?”

“我向护士小姐出示了我的身份证件,告诉她我是这位倒霉的杰里的兄弟,我们同母异父,虽然母亲有时候会用化名,这次我是从西雅图赶过来的,我是他唯一的家人。”

“然后她就相信了?”

“看起来是的,而且有了这件雨衣,我的可信度就更高了,西雅图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下雨。我还问了她的电话号码,邀请她一会儿共进午餐。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她给你了?”

“没有,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受用,而且她还给了我另一个工牌……给我的司机。”西蒙说着又掏出一个贴在安德鲁的外衣上,“我们走吧,詹姆士?”

电梯驶向七楼,西蒙将手搭在安德鲁的肩膀上。

“去吧,去告诉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可以试试看。”

“去说什么?”

“谢谢你,西蒙。”

安德鲁和西蒙在进入病房前接受了警察的例行检查。

安德鲁靠近那个似乎沉睡着的病人。那个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你们不是医生,是吗?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记者,我对你没有恶意。”

“去和政治家说你们的鬼话吧……”那人坐起身做了个鬼脸,“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

“但我现在不是在工作。”安德鲁说着继续向病床靠近。

“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和你一样,我也曾被人用匕首刺伤,而且还有另外两名受害人也在差不多类似的情况下被人刺伤了。我在想袭击我们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记得关于他的一些细节,例如他长什么样子?他是用什么东西刺伤你的?”

“我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你是傻的还是怎么的!”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那时候我和同伴刚刚从公园里走出来,我感到有人在靠近。我的运气真好,再往上一厘米这个浑蛋就会刺中我的动脉。那样的话我还没有被送到医院,血就流尽了。而且医生们也和我说,如果医院不是在附近的话,估计他们也回天乏术。”

“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安德鲁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气色不是挺好的嘛。”

安德鲁脸红了,他看到西蒙翻了个白眼。

“你立即就失去了意识,是吗?”

“差不多算是吧,我觉得自己看到袭击我的凶手绕过我逃离了现场,但是我的视线已经模糊,我完全无法描述他的长相。那时候我正赶着去见一个客户,于是那人就从我这里抢去了价值一万美元的货物。这是我五年来第三次被人袭击,经历这次事件之后我一定要去申请一个持枪许可证,让我可以在自己的珠宝店附近二十米内持枪。对了,记者先生,那人从你那里抢走了什么?”

就在安德鲁与西蒙到达勒鲁医院的时候,弗雷迪·奥尔森开始在他同事的办公桌上翻找,他想找到安德鲁电脑的密码。

“我们现在做什么?”西蒙走出医院后站在人行道上问道。

“我去看瓦莱丽。”

“你需要我陪你吗?”

安德鲁沉默了。

“我明白的。我晚点儿给你打电话。”

“西蒙,答应我不要再去报社了。”

“这可得由我自己决定。”

西蒙跑着穿过街道,然后跳上一辆出租车。

安德鲁向前台通报了自己的姓名。警卫打通电话后给他指了路。

瓦莱丽上班的地方和安德鲁之前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走进一道环形长廊,在庭院的尽头矗立着一栋现代化的长条形建筑,这让安德鲁大吃一惊。第一层是马厩,正中的大门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向兽医办公室。

瓦莱丽在手术室里。她的一个助手请安德鲁先在休息室等候一下。当安德鲁走进休息室的时候,一个警官忽然惊讶地站起身来。

“手术还顺利吗,您是有消息要告诉我吗?”

安德鲁也吃了一惊。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要是放在平日他要安德鲁招认什么,安德鲁立马都会招认,只希望不要惹怒这人,但是现在他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沮丧。

“不,还没有消息,”安德鲁说着坐了下来,“但请不要担心,瓦莱丽是纽约最好的兽医。您的警犬不可能受到比这更好的治疗了。”

“这不仅仅是一条警犬,你知道,”男人叹了口气,“它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伙伴。”

“它是什么品种?”安德鲁问道。

“是一条寻物猎犬。”

“那我最好的朋友和它倒也应该是挺像的。”

“你也有一条寻物猎犬?”

“不,我的朋友品种不是特别纯正,但更聪明。”

瓦莱丽走进休息室,惊讶地发现安德鲁也在这里。她告诉那位警官现在可以去恢复病房看他的警犬了,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从现在开始再过几周,只要再稍加训练,它就可以继续执勤。警官听完这些,刚刚忧虑的神情一扫而光。

“这真是个令人惊喜的意外。”

“它怎么了?”安德鲁问道。

“腹部中枪。”

“它能因此得到一枚勋章吗?”

“别开玩笑了,这条警犬扑到凶手和受害人之间,我想换作是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我没有开玩笑,”安德鲁似乎陷入了沉思,“你不带我四处看看吗?”

休息室气氛凝重,光线明亮。墙上刷着石灰,两扇大窗户冲着院子敞开,一块玻璃板搁在两个旧支架上,那就是瓦莱丽的办公桌,一台电脑、两罐铅笔,还有一把温莎式的椅子,应该是瓦莱丽从旧货商人那里淘来的。文件堆在她身后的一个柜子上。安德鲁看了看放在一件金属小家具上的照片。

“这是科莱特和我,那时我们还在读大学。”

“她也是兽医?”

“不是,她是麻醉师。”

“对了,你父母,”安德鲁说着俯身去看另一个相框,“你父亲一点儿都没有变,或者应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唉。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比世界上的其他人知道得更多更好。”

“我们小时候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我。”

“他讨厌我所有的男朋友。”

“你那时候有过许多男朋友?”

“有一些吧……”

瓦莱丽用手指了指另一个相框。

“看这个。”她微笑着说道。

“该死,这是我?”

“那时候我们还管你叫本。”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

“我一直都留着它。它是我离家时带走的不多的几样东西之一。”“你一直留着我的照片?”

“至少你属于我少年时代的一部分,本·斯迪曼。”

“我很感动,我想不到你愿意带着我一同离开,即使那个我只是在一张照片上。”

“就算那时候我提议你和我一起走,你也不会答应的,不是吗?”

“我不懂。”

“你一直梦想成为一名记者。你一个人创办了学校的报纸,定期在一个小本子上系统地记下学校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得你希望能够采访我父亲,让他谈谈自己的工作,而他却让你一边儿凉快去。”

“这些我都忘了。”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瓦莱丽说着靠过来,“当你还叫本的时候,你爱我要多于我爱你。但是,每晚当我看着你入睡时,我又觉得是反过来的。有时,我对自己说这不会行得通的,我不是你想要的妻子,我们也不会结婚的,你最后必然会离开我。你不会知道这些想法令我多么难过。”

安德鲁向瓦莱丽迈近了一步,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你错了,你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妻子,你比我的记者梦更加重要。如果你觉得我这段时间是在等你主动离开我……”

“那你有保留我的一张照片吗,安德鲁?”

“没有,你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地址,我那时是那么生气。但是你的模样一直镌刻在我的记忆中,”安德鲁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它无时无刻不陪伴着我。你无法想象我是何等强烈地爱着你。”

瓦莱丽让安德鲁走进手术室。安德鲁看着沾满血污的纱布,忍不住一阵恶心。他走近一辆推车,望着上面的外科手术器械,其中各种尺寸都有。

“这些工具特别锋利,是吗?”

“就和解剖刀一样锋利。”瓦莱丽回答说。

安德鲁弯腰去看最长的那把,用手指去拿它。他隔着袖子抓住它,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

“小心,别割伤自己。”瓦莱丽一边说一边从他手上轻巧地接过这把刀。

安德鲁注意到她操作这把器械时动作十分娴熟。她用食指和中指将它转了一圈,然后放回原处。

“跟我来,这些器械还没有消毒。”

瓦莱丽引着安德鲁走向墙边的洗手池,墙面上铺着瓷砖。她用手肘打开水龙头,按了按肥皂盒,然后用她的双手洗干净安德鲁的手。

“外科手术真是性感。”安德鲁在瓦莱丽耳边私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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