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男人之韵事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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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一拿起话筒,就听到宾雪说:「圣龙昏迷不醒!」
「发生什么事了?」伊恩大吃一惊。
「三个小时前,我和圣龙正在玩双人桥牌,他突然从椅子上摔下去,脸色发白,嘴唇发白,全身冰得像冰块,现在他人在医院,靠呼吸器维生。」宾雪不愧是楚门掌门,遇到这么危急的事,还能够镇定地说出事情经过。
「脸色发白?嘴唇发白?身体像冰?这是什么怪病?」伊恩重覆念着。
「不晓得,医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微状。」宾雪叹了一声。
「我晓得,是我害的。」奥朵雅穿好衣服,在一旁说。
「你在说什么?」伊恩捣住话筒,转头看奥朵雅,表情渐渐恍然。
「凡是见过我脸的男人,都是这样突然地失去生命。」奥朵雅哀伤的说。
「这么说,我也有可能得这种怪病!」伊恩苦笑了一下。
「都是我不好,我是害人精,该死的是我……」奥朵雅歇斯底里。
「冷静点,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和圣龙也都会死。」伊恩安抚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不会有事的,圣龙也不会,他还有呼吸,他还有救,我们的相貌在面相都是属于长命相,不到一百岁,阎王不要。」
「我现在该怎么办?」奥朵雅平复了激动的神情。
「快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去马来西亚。」伊恩温柔道。
「好。」奥朵雅点头,拖着脚走向房间。
「二嫂……」见奥朵雅关上房门,伊恩回到电话上。
「伊恩你刚才在跟奥朵雅说话吗?」宾雪问。
「二嫂,我知道圣龙为什么生怪病……」伊恩为难的说。
「我也知道,和奥朵雅身上的诅咒有关。」宾雪果然是冰雪聪明。
「你……会不会怪她扫把?」伊恩结结巴巴。
「我不怪她,相反地我还要你多多开导她,她才是最苦命的。」
「我会的,二嫂你放心,我明天就去马来西亚,解开诅咒。」伊恩保证。
「伊恩,我相信你办得到。」宾雪打气道。
伊恩和奥朵雅俩人都一夜没睡。
奥朵雅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去马来西亚,她深知巫术的可怕,万一不小心得罪巫师,即使伊恩本领高超,也绝不是那种无形力量的对手。
这正是她将昨夜视为洞房花烛夜的原因,她想在一夜之欢后自杀,这是保护伊恩不受艾佛伦和巫术威胁唯一的方法,更是她对伊恩爱的表现。
现在她不但不能死,还一定要去马来西亚,如果不解开咒语,不仅圣龙生命不保,连伊恩也命在旦夕,一想到自己是个大扫把,她当然睡不着。
伊恩的烦恼比她多一点,那就是情欲——令他汗颜。
看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相当深了,深到连他自己都会害怕,万一超过他对雀喜儿的爱怎么办?他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因为有轻度台风来袭,天空显得很不开朗。
他们的脸色就像天色,一晚的没睡再加上压力,神情凝重。
从出门到下飞机,俩人不是合眼,就是沉思,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见了直升机驾驶,蒙着面罩的奥朵雅才开口:「我们要去巴拉姆村。」
飞行员脸色丕变,嘴唇虽然颤抖,但声音却十分坚决:「我不去。」
「你不去会受到很严厉的处分,你不怕吗?」伊恩强调。
「我宁可受罚,也不愿送死。」飞行员神情黯然。
「送死?这话什么意思?」伊恩皱起双眉。
「巴拉姆村附近多次发生外国探险家失踪的事,碍于强大的国际压力,政府出动军队搜查,结果在山谷底找到他们粉碎的尸骨,事后政府对外粉饰为探险家自己失足落谷,但那些探险家其实是被迫跳下山谷而死。」飞行员一口咬定。
「有什么能证明是村民所为?」伊恩追问。
「不是村民,是巫师。」飞行员纠正。
「有什么能证明是巫师所为?」伊恩显得十分好奇。
「是找到他们的士兵说的,说他们的手上和脚上都绑着细线。」飞行员解释:「这叫傀儡术,那些线能使人变成傀儡,叫他向东就向东,当政府在把尸首还给外国人时,事先拆掉了线,所以外国人没有怀疑。」
「政府为什么不缉拿凶手呢?」伊恩纳闷。
「巫师法力无边,谁也不敢得罪巫师。」飞行员解释。
「这样好了,你载我们到村庄附近降落就可以了。」伊恩坚持。
「你为什么非去不可?你该不会和那些探险家一样想去神庙寻宝……」
「相传那座神庙的墙上有很多钻石,而且不止一颗比世界第一大钻石,也就是英国皇冠上那颗还大。」伊恩倒背如流地说出他在网路上得到的讯息。
「传说是这样没错,但事实上那座神庙根本没有钻石。」飞行员斩钉截铁。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你去过神庙吗?」伊恩十分不以为然。
「我当然没去过,不过我认识一个从那村庄出来的朋友,他告诉我的。」
「你可以带我去见那位朋友吗?」伊恩想打探村庄的内幕。
「太迟了,萨马奇在四年前就过世了。」飞行员叹气。
「啊!」奥朵雅惊叫一声,眼眶立刻涌现泪光。
「你认识萨马奇?」这几天的相处,伊恩已经很了解奥朵雅的肢体语言。
「他是我大哥。」奥朵雅点头,然后问飞行员:「他是怎么死的?」
「说来话长。」飞行员吸了吸鼻,目的是在阻止眼泪流出,然后才以伤感和追忆的语气说:「十年前我还是个军人,那天营区里来了五个外国人,大概是给了团长不小的好处,团长就要我载他们到阿卡达村,阿卡答村虽然和巴里姆村相隔不过一公里,但那里的村民都十分和善,当时以我的军阶是不能问他们去阿卡答村的目的,只能听从命令和执行命令,谁知道送他们到那儿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见枪声,然后是一片火海,我才知道自己成了屠村的帮凶。」
「那些外国人一定是瑞士银行的杀手。」奥朵雅忍不住悲嚎。
「萨马奇也是这么说。」飞行员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我看到火海之后,我立刻冲到阿卡答村,企图阻止那些外国人,结果他们把我打得奄奄一息,你们看……」说到这里时飞行员突然掀开帽子,露出像娱蚣一样的疤痕,悲伤道:「我本来以为我死定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获救,而救我的人正是萨马奇,阿卡答村唯一的生还者。」
「连累了村民,大哥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奥朵雅早已泪湿面纱。
「他一直想替村民讨回公道,虽然在五年之后他成功地暗杀了团长,但却引起瑞士银行的注意,难逃一死,而且还是我亲手埋了他。」飞行员不胜唏吁。
「我大哥的墓在哪里?」奥朵雅语音哽咽。
「他的墓在阿卡答村的遗址。」飞行员悲叹一声。
「等我们办完事之后,我会带你去祭拜他。」伊恩安慰道。
「宋先生,我能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巴拉姆村?」飞行员憋不住。
「找巴幽达巫师。」伊恩沉稳的说。
「我有没有听错?你要去找巴幽达大师?」飞行员声音嘶裂而激动。
「没错,我有事要求……」伊恩话还没说完,飞行员就不太礼貌地打断他。
「他的坏脾气和巫术都让人闻风丧胆,我劝你们还是打消念头。」
「不要再说了,就照我刚才说的计划进行。」伊恩挥手打断他的话。
「愿真主保佑你们。」看在奥朵雅是萨马奇妹妹的份上,飞行员只答应。
不一会儿直升机盘旋升空,朝南飞行,飞行员专心地驾驶,奥朵雅坐在后座专心地欣赏风景,伊恩则坐在飞行员旁边,专心地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地形,机舱内一片宁静,但三个人的心思其实都很凝重。
诡秘的巴里姆村就像压在他们心里的大石头,让他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五十分钟之后,直升机飞离了都市,进入原始森林的上空,飞行员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尽量把飞行高度降低,低得几乎伸手就可以摸到千年老树,绕了几圈之后,看见一条小溪,直升机随即逆流而飞,据飞行员表示这条溪的源头就在巴里姆村的附近。
又飞了将近十分钟,从林子里窜出浓雾,飞行员突地「啊」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从飞行员瞪大的眼睛中,伊恩看出事态严重。
「仪表上的指针突然不动了。」飞行员喘着气说:「这是最好的直升机,不应该发生机械故障,是巫术,一定是巫术的缘故。」
「这么说,我们离巴里姆村应该不远了。」伊恩反而高兴。
「巴幽达大师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别去的好。」飞行员泼冷水道。
「非去不可,你只要找个地方降落,让我们下来就好了。」伊恩心意已决。
「你看,雾这么大,怎么找降落的地点?」飞行员冷冷的说。
「要什么样的地点才能降落?」奥朵雅忽然问。
「只要平坦就可以了。」飞行员有意刁难。
「东面有一个矮山头,它很平坦。」奥朵雅指出。
「你怎么知道?」飞行员显然对这儿的地形了若指掌,只是假装不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刚才在我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告诉我。」
「一定是萨马奇的声音。」飞行员现出怪异的神情,喃喃道:「那里是阿卡答村的福山,萨马奇就葬在山上。」
「大哥!」奥朵雅轻呼一声,泪花在眼中流转。
「我们就到那座山头降落,祭拜亡魂。」伊恩指示道。
当直升机飞到福山上时,三个人都傻眼了,居然一点雾也没有。
也许真是马萨奇想和奥朵雅见面的缘故,所以以冥力击退巴幽达的巫术。
直升机安稳地下降,奥朵雅第一个跳出机舱,将路旁的野花摘来做祭花,之后在飞行员的带领下,找到一棵白桦树,树下有一凸起的石块堆前,上面立了一个木桩,木桩上刻着「萨马奇·鸠摩罗之墓」几个大字。
飞行员见状大吃一惊:「奇怪!」
「萨马奇和鸠罗摩两个字体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伊恩明察秋毫。
「萨马奇是我写的,鸠摩罗不是我,不知代表什么意思?」飞行员纳闷。
「是姓氏,萨马奇没对你说过吗?」奥朵雅跪在石堆块前说。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飞行员摇摇头。
「有谁会知道这个姓氏?」奥朵雅喃喃。
「可能是阿卡答村的遗民写的。」伊恩说出自己的想法。
「鸠罗摩这三个字的写法,我好像以前有见过。」奥朵雅自言自语。
「从这里要怎么去巴拉姆村?」伊恩拿着地图问飞行员。
「在原始森林里,看地图没有用。」飞行员和伊恩走到山崖边,他指着山下一条婉蜒的河说:「那条河叫都布都拉河,它的发源地就是巴拉姆村。」
「我懂了,逆河而上就可以到达巴拉姆村。」伊恩点点头。
「现在赶快出发,日落前应该可以到巴拉姆村。」飞行员指引。
「你先回去,到时候我会用通讯仪跟你联络,你再到这儿来接我们。」
离开了福山山头,伊恩和奥朵雅开始寻找飞行员说的都布都拉河,从山上看时似乎河就在咫尺,但到了山下伊恩才发现像是走进蛮荒的世界,郁郁苍苍的原始森林,每棵树和每条路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
走到太阳下山,仍然没看见都布都拉河的踪影。
「我想我们迷路了。」伊恩停下脚步,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听,那边好像有声音。」奥朵雅手指着右前方,神情非常专注。
「有吗?我怎么没听到?」伊恩搔了搔头发。
「声音很小,是小孩子的哭声。」奥朵雅对哭声一向敏戚。
「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大概是野生小猫的叫声。」伊恩笑一笑。
「我们去看看。」奥朵雅正要迈开步伐,被伊恩拉住手腕,心紧紧一缩。
「我走前面,万一碰到野兽也好应付。」伊恩体贴道。
奥朵雅感到一股温暖从她的手腕流向全身,他那么关心她、担心她,这一定是出于爱,虽然他很快放开手,很快走到她的前头,不过她还是捕捉到从他眼里迸出的一抹光亮,她确信那道光带有深厚感情。
他爱她!这个发现使她感到全身滚过一阵甜蜜的热浪。
她不是单恋,他们是相恋的,这可以说是她苦难一生中最快乐的事了。
不过她对爱的野心不大,她不会跟雀喜儿争爱,知道他爱过她,又能抱过他身体一次,这样她就能了无遗憾地离开人世,含笑九泉。
但愿上帝能成全她——这卑微的小希望。
奥朵雅一边甜笑一边走,没注意到伊恩突然停下脚步,一个不小心,撞到他背上,浑身舒畅,这美妙的感觉就像口渴得半死时,口袋里的前只够买了一罐可口可乐,却意外中到「再来一罐」,赚到了、卯死了。
「有什么问题吗?」伊恩转身扶住她。
「被树根绊倒。」奥朵雅找了一个有力的藉口。
「已经走了好一段路,没见着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