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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楼兰佳人-第11章

小说: 楼兰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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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软轿上传来。
“夜儿,瞧瞧你又惹了什么事,竟在城内舞刀弄剑的,小心吓坏我的子民。”苍月甜美的一笑,看见韩振夜手里的那柄龙骸已然出鞘,笑意更深了几分。“噢!那龙骸邪剑不是你最心爱的东西吗?就算是遇见大敌也不曾出鞘,你从来舍不得它沾上血,今个儿是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终于拔剑出鞘了?”
韩振夜的表情没有改变,嘴角一抿,却只是冷漠地看了苍月一眼,没有多加解释。
骆驼行旅中的一个男人手持着剑,气愤得全身颤抖,准备冲上前就韩振夜跟拼命。那个被断腕的男人是他的亲兄弟,这口气教他如何忍得下去?
“混帐家伙,我要你用命来陪那双手腕!”他吼道,挥动长剑就要扑上前来。
一直高坐在白色骆驼上的年轻男人却在此时开口,一声高喝就制止了属下们的蠢动。
“退下。”焚海出声说道,语调无限尊贵。
“但是……”持着剑的男人们气愤难忍,却又碍于焚海的阻止,仍是韩振夜在的周围环绕着。
“这是在楼兰,可不是在危须。我们冒犯在先,伤了韩将军心爱的女奴,自然必须吃点苦头。”焚海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半分的怒意,笑意却没有到达那双蓝色的眼睛,这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虚假。
丝幕撩得更开些,众人可以看见软轿的绫罗绸缎间,貌美慵懒的苍月躺在一个半裸的俊美男人身上。那男人躺在软轿上,虽然软玉温香在怀,脸色却充满着尴尬,没有任何欣喜的痕迹。
皇甫觉哀怨地看韩振夜着,却悲哀地发现,韩振夜现在根本没时间理会他。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躺在软轿上。
“难得危须王你肯原谅我小侄的莽撞,苍月在此谢过。”苍月淡淡笑着,一眼就认出了焚海。韩振夜也真是会挑啊,哪个人不好得罪,竟得罪了前来商讨国事的危须王一行人。
危须王焚海也是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王位,有着极大的野心,甚至跟中原一些势力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关系。楼兰与危须两国相邻,而国力相当,两国表面上维持着和平,却始终在暗地里较劲。
楼兰的城民们发出低低的议论声,万万没有想到危须国的国王会扮成商旅进入楼兰。
韩振夜侧过头去看着苍月,甚至没有看焚海一眼。“你何必现在出来,等我一口气处理干净了不是更干脆?”他撇了撇唇,伸手一招,一头红鬃烈马铁蹄齐飞,迅速地奔到他面前。
苍月仍是微笑。“你就算是杀了这些笨东西,我想危须王也不会计较的。我出面是不希望你弄脏了这口井。要知道,人血是很难清理的。”她轻笑着说道。
话里明显的侮辱让焚海的笑容稍稍一僵,跟随而来的侍从们眼中都投射出愤怒的火眼,却又敢怒不敢言。
韩振夜嘿的一声冷笑,搂抱着冰儿翻身上了红鬃烈马。
冰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他抱上马背。这头红鬃烈马很是高骏,她心中涌起胆怯。“韩振夜,你防开我!”她挣扎着,不明白他在众人面前搂抱她上马是为了什么。
“女奴,真的想要我当众赏你几鞭吗?”他靠近她的脸旁,逼问着她,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邪笑。胸口中有一股无法宣泄的紧绷情绪,他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尽兴杀人所产生的怒气,还是缘于冰儿一再的反抗。
冰儿的身躯僵硬,从那双精光四迸的黑眸中,看出他残酷的笑意。她不由自主地颤抖,怀疑要是胆敢在此时反抗,他真的会伤害她。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是主、她是奴,韩振夜无论要对她做些什么,她都只能服从。
见冰儿眼中浮现认命的侔色,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征服的喜悦和快感,心中那股紧绷的情绪却更强烈了。他的黑眸一黯,这个女奴居然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而这一点,意外的触怒了他。
韩振夜一扯缰绳,驱策红鬃烈马来到苍月的软轿旁,没有看焚海一眼,完全不把焚海放在眼中。
“不让我杀光他们,你就自己善后。”他简洁地说道,没有身为臣子的谦逊,反倒有着王者的傲然,生来就有让人臣服的权威。
交代完毕,他搂抱着冰儿,驱策骏马,转眼间就奔出了楼兰城,往城外的无垠驰骋而去,很快地失去踪影。
“喂!姓韩的,给我回来啊,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软轿上的皇甫觉撑起身子,急着想要叫嚷。
这几夜的折腾已经够他受的了,他总不能一直“为国捐躯”下去;有生以来,他头一次发现美人儿也是挺危险的。他极度地思乡,怀念中原温婉的姑娘们,几乎想在夜里对着月亮星星流眼泪。
苍月却将他压回绫罗绸缎间,笑着贴上他宽阔的胸膛。
“别嚷了,夜儿可无心听任何人说话呢!瞧他那神色,大概有事要去忙了。”她笑得甜美,那双媚眼闪闪发光。“别担心啊!姐姐可以教教你,夜儿究竟想忙些什么。”她一挥手就扯开轿梁上的绳结,丝幕一层层飘落,遮蔽了旁人的视线。
撑着翠羽的女奴发出一声叫唤,示意软轿回返宫殿。
软轿之中,隐约传来苍月的娇笑声,以及年轻男子的哀鸣声。众人还是低着头,只是全部把眼睛瞪得更大,讶异苍月竟会收了个中原男宠。
而危须王焚海则率领着部属们,被领着走向王家贵客的休憩处。
焚海坐在白色骆驼上,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对苍月荒谬行径很是不以为然。白昼里就跟俊美的男宠荒唐着。毫不在意地任由子民观看,苍月没有半点身为王者的自觉。
一个女人所领导的国家,能够有多大的威胁?苍月虽然贵为王者,却终究是个愚蠢的女人,重要的是苍月身边的男人。躺卧在软轿上的那个男人自然不是重点,焚海明白,若要让楼兰的强大势力瓦解,首先就必须要杀了把个最得苍月信任、统御楼兰所有兵力的男人。
焚海的视线投向远方,看往那头红鬃烈马消逝的彼方,蓝色的眼眸里浮现了杀意。
☆☆☆
楼兰城外,有着绵延数里的胡桃林,今年的雨季刚刚结束,胡桃林间一片苍翠。
冰儿坐在急速奔驰的红鬃烈马上,忐忑的心因为奔驰时的恣意而稍稍平静。她仰起头,让风吹拂黑发,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照拂。在变故发生前,她也是爱极了策马狂奔的快感,当马匹疯狂奔驰时,她可以遗忘四周的一切。
她陶醉的摸样,被韩振夜看进眼中,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伸手握住她颈项上的锁链,毫无预警地一扯,将她推下马鞍。
冰儿没有防备,猛然被他推下马背,惊骇地瞪到眼睛,口中发出惊慌的尖叫声。她伸手本能地想要攀附他,他却高踞马背上,冷眼看着她摔跌下马。那一瞬间,她以为他准备当场杀了她——
哗啦一声,她没有摔死在坚硬的土地上,而是跌进了冰冷的河川里,转眼成了落汤鸡。恐惧褪去,她一点一滴清醒,僵硬地坐在河川中,原有的恐惧化成怒火,她仰起头死瞪着他。
“韩振夜!”她吼叫着他的名字,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他并不是想杀了她。而是恶意地想要吓她,没有发出任何警告,就将她丢进冰冷的河川中。
这条河床是楼兰城的天然边界,越过这条河床后,就是无垠的沙漠。
他在马背上冷眼看着她,因为瞧见她狼狈的样子,眼里的残酷意外地转化了,甚至涌现了某些类似笑意的温暖。
“你身上的血很碍眼,我可不想那些血败了我的兴致。”他淡淡地说道,接着策马涉入河川浅滩,以剑鞘绕住她的锁链,强迫她跟着前进。
冰儿别无选择地在河川中站起身,因为寒冷而发抖。河川的源头埋于天山之内,是融化的雪水,纵然此刻阳光炙盛,全身都泡进温度极低的水里,却还是寒冷彻骨。
“你的兴致?你的兴趣不就是折磨我吗?先前在城内,那个危须的使者不是做得很好吗?你何不干脆就在一旁看着他怎么羞辱我?”她冷得牙齿大颤,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先前被他扔进河川的惊吓,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温驯。
他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看见她身上的羊皮袄子,因为浸润的河水,此刻牢牢地贴在她的娇躯上,让她曼妙的身段展露无遗。
“多嘴的女奴。”他缓慢地说道,策着马逐渐登上河岸。楼兰城被他远远地抛在后方,这里虽然邻近楼兰城,却因为跟死亡沙漠接壤,附近根本没有人烟。
冰儿咬紧了唇,瞪着他的背影。她开始寻找地面上的石头,想要找一个最大最坚硬的,从后方偷袭他,砸破他那颗脑袋,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先要折磨我的话,在城内就可以进行了,何必还大费周章地把我带离楼兰城?”她质问道,掩饰着心中逐渐汹涌的不安。她甚至愿意承受全楼兰人议论纷纷的目光,也不愿意与他独处。
他停下,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湿淋淋的身子,甚至不打算隐藏,直接让冰儿读到自己黑瞳中赤裸裸的欲念。“这档事我没有和别人分享的习惯,特别是女奴吟哦娇喘的喜悦呼喊声,我喜欢独自享受。”
冰儿的脸色变得苍白,终于明白了他打算做些什么。
他将她带出楼兰城,竟然是准备要占有她,彻底地宣布他的所有权!这里?现在?她因为震惊而发抖,全身血液都冰凉了。纵然他们之间的初次也是在野外的桃花林里,但是事过境迁,现在两人之间随着浓烈的仇恨,她没有勇气与他……
“你休想!”她喊道,声音却十分软弱。旷野中没半个人,就算是真的有人经过,又有谁可以帮助她?他是她的主人,是她自愿成为他的女奴的。
他挑起浓眉,半点也没被触怒。“在中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权利拒绝我的追求;在楼兰,你只是我的女奴,没有资格拒绝我。”他徐缓地说道,看着她不断颤抖,双手死命地握着衣襟。
“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反抗你。”她宣布着,不断地后退,想要退出他的可及范围。毡棚内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有预感,在欢爱之后,他的言行将会更加残忍。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那些。
“反抗我?前一次在毡棚内,你只差没有开口求我。”他冷嗤一声,那笑容像是看见猎物的狼,正准备伺机享用美食。
冰儿再也忍受不住,用尽力气摆脱了剑鞘的缠绕,脱离了他的箝制。她转过身去,开始急速奔跑起来,身躯上遗留的水滴,随着她奔跑而落在沙地上。
前方是无垠的荒漠,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她,但是慌乱之间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判断能力,就是本能地想要逃开。
背后先是传来冷笑,接着是一声她胆战心惊的呼啸声。她在柔软的沙地上奔跑着,甚至还狼狈地不断摔跌,脚下的黄沙吸取了她的力量,让她奔跑起来格外费力。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就开始气喘吁吁,腰侧也因为剧烈运动而开始疼痛。
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啸,半空中传来尖锐的猛禽呜声,有羽翼拍击的声音急速逼近,她的颈部一阵寒冷,所有的寒毛都因为危机的逼近而竖起,因为恐惧,她本能地转过身去察看。
只是转身的瞬间,凶猛的海东青已经飞至她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斥着狩猎时的兴奋,尖啸着逼近她,不断挥动的羽翼阻挡了她的去路,而尖锐的爪子则虎视眈眈地候着,只等韩振夜着一声令下,就将她生吞活剥。
她恐惧地想韩振夜起说过的话——这鹰喜欢活饵,更喜欢撕裂看上的猎物。
呼啸声又起,她更加慌乱,左右闪躲着却仍突破不了海东青的围堵。她额上冒着冷汗,汗滴跟冰冷的水珠溶在一起,浸湿了她的衣衫。
“让开!快让开!”她呼喊着,挥舞双手想要吓退海东青。她满心只想着要逃开,不愿意回到韩振夜的手中,他将要对她做的一切只会让她更加沦落与痛苦,她无法再负荷更多。
她这时无法想到那些等待救援的亲人,更无法想象他掌握着巨大的权势,只是绝望地想要远远逃开。她不愿意让他影响她更深,她必须保护真正的情绪,他若是知道了她真正想隐藏的心,大概会冷笑着捏碎。
无垠的黄沙上,冰儿绝望地奔逃着,恐惧凝成眼里的泪,她不顾一切地企图闯过海东青的阻挡,娇小的身子迎向海东青尖锐的爪子——
在那尖锐的爪子将要撕裂她的前一刻,她的腰间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方袭来,将她抱离了柔软的黄沙。天地在旋转,等到她真正能够稳住身子时,她已经再度回到他的怀抱中。
她仰起头,看见护住她韩振夜的正低头看着她,那双黑眸里闪动着与海东青相同的危险,隐约还有着愤怒的火花。此刻的他跟那头猛禽相差无几,都是醉心与狩猎的猛兽。
而她则是被他擒住,完全无处可逃。
“很好,看来你宁愿被我的鹰儿撕扯也不愿待在我身边,嗯?”他低沉的声音接近咒骂,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苍白的脸庞上,一手扯着缰绳,一手用力地环紧她纤细的腰。
冰儿挣扎着想要跳下马去,甚至不在乎马匹正在奔驰,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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