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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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碗粥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吗?”
嗯?莫非有毒?乐菱仔细回味了一下粥的味道,又迅速探视了一下內腑,感觉并无任何异样,于是不动声色地反问到:
“你认为应该有什么不同?”
只见糖醋直起身来,松了口气才回到:
“这我就放心了,这粥里有一只菜青虫,我怕你尝着有什么不适,不过你放心,来之前我已经把它挑出去了,而且应该已烫死了,扔在地上黏糊糊的……”
啥米?太恶毒了!乐菱大怒,一脚踹翻糖醋,怒道:
“你这人有毛病啊?你、你变态啊?你……”顿时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干呕起来,一手指点着糖醋气得说不出话来。
糖醋倒在地上捂着乐菱踢到的肚腹之处,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却努力露出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赞道:
“好!舒服,哈哈哈……弹珠你,你别怪我,其实,其实那粥里,并不曾有虫,我是骗,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若是,若是亲眼见到粥里有一只恶心的虫子……却不得不对着它吃下去,而且是,日日如此,会是,会是怎样的煎熬……”
乐菱一听粥里并无所谓的虫子,感觉稍稍好了一些,却无法尽信其言,但见糖醋倒在地上强忍痛苦的状态,于是按压怒气问道:
“你煎熬不煎熬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想让我知道?没事干了一大早跑来找抽是吗?你犯贱啊你?”
只见糖醋又强忍疼痛一翻身跪在了地上,脸色蜡黄地冲乐菱惨笑到:
“弹珠,弹珠兄弟,我糖醋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我求你帮我一个忙行吗?我知道你,你是一个好人,又有本事,神王你都不怕,求你帮我整整东一楼那人,赶走他行不行?咳咳,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我,我敢向长生天发誓,他绝对不是好人。弹珠我,我真的忍受不下去了,弹珠兄弟,你都能帮鸡丁,帮缘木鱼馆,一定也会帮我的对吗?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吧,糖醋这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我,我这两锭金子也全都,都给你。”
糖醋艰难地说完后,一边掏出怀里的一个小布包放在了乐菱脚下,一边在地上猛磕起头来。
乐菱冷眼看着糖醋瘦弱的身体不住磕在地上,额头都青肿了,想着他平时的言行,有些明了,是了,一个心态本就不正常的人被人欺负了却无力讨还,忘不了恨怨还得日日面对,怨毒越积越深或许的确难以忍受。但是,自己有必要为其出头吗?而且有他这样变态的求人方式吗?
不管那人是不是好人,自己对他又没有与糖醋相同的仇怨,如何下得去手?何况那人搞不好就是颗定时炸弹,于是决定到: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建议你不如离开缘木鱼馆。”
“如果他在干坏事呢?你也不管吗?”糖醋忙低声喊道。
“你有何凭据?如有何不报官?”乐菱冷静地问道。
“我……暂时还没找到凭据,但他常与一些人鬼鬼祟祟在一起做什么交易,有时进去送膳或打扫房间时碰巧遇上了,他马上就会赶我们走,动作稍微慢了,便会挨骂挨打。”
“别人交易时不喜被人打扰算什么坏事?客人脾气大点又有什么稀奇?以前白公子不也砸人的吗?你怎不说他是坏人了?”乐菱继续问道。
糖醋忙摇头:
“不一样不一样,弹珠你没侍候过那人,那人,那人他专爱扎人掐人,他武功又高,根本躲他不了,若无人的时候,他,他还在人身上乱摸乱……”
“打住!”怕糖醋说出什么更令人恶心的话,乐菱忙出言喝止,继而问道:
“求鱼老板都不管的吗?他知不知道此事?”
糖醋想了想摇头回到:
“老板不知道吧,这种事情谁好意思往外说啊,何况这在泰安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伙计们也就私下里说说,没敢给老板添恶心。”
“所以就来恶心我是不是?”乐菱气到。
糖醋嗫嚅道:
“这不……见神王们对弹珠都很好吗,弹珠你就帮帮大伙儿赶走那人吧,求鱼老板就算知道此事,怕也是无计可施……”
好你个头!乐菱闻言分外郁闷,沉声说道:
“此事我帮不了!”说完也不管糖醋是否还跪着,转身出了房门。
原本就对糖醋这人没什么好感,今日一大早竟还来给自己添堵,为报私怨不惜越说越恶心,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跪死都活该!
出门往西行,进内城找了很多商铺都没有水晶卖,一打听原来连货源都断绝了,乐菱这才真的纳闷起来,这事至于有这么严重吗?水晶又不是什么危险品,……早晚得开禁吧?不过如此一来,短时间离开缘木鱼馆的计划恐怕就得泡汤了。
看看时辰差不多已界午初,也就是上午十一点,离蟒泰约定的午正十二点已不远了,于是一路打听,往赤州城西北大营方向行去。
第一百零九章 生命之重
蟒营,并无想象中的戒备森严。乐菱在营门口报明来意后,迅速被士兵领到了当值将领面前,蟒营全营上下皆知今日蟒王将教训民间浮夸某伪酒神,是以乐菱一路畅通无阻,在将士们难以言传的莫名期待中,轻轻松松地进入了蟒属西北大营。
酒神大名如雷贯耳,蟒营也有将士亲证。虽然蟒王是他们的真神,但几斤几两不少将士心里都有数,胜算不到……不敢出口的那一成。欸,结局殊难预料,未敢妄言矣。
领路的将领恰是那日被乐菱灌倒之熊族大将军,身形魁梧的熊将军面黑耳红地一路嘿嘿:
“咱蟒王,可不是几坛酒就能……那啥的……,兄弟可要当心了哦。”
那啥不那啥无关紧要,熊将军言辞倾向却十分不明确,仅凭这一点,乐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领情,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
“那日闻将军属下口口声声为兄弟们报仇,只怕今日也不能善了啊,小弟唯有舍命相陪而已。”心中仍恨着那害人害己的蟒爷,手下留情那是门都没有。
熊将军忽停步正色说道:
“兄弟,并非做哥哥的轻浮,身为将军贸然扰民。这为兄弟们报仇一言,确有来历,近年来我蟒营军士无故损失了不少,查探之下,外欠酒账最多的……当属缘木鱼馆,兄弟们这也是找不到发泄之处,想我等从军守护南炎联盟百姓,平日里喝酒行乐,却也从未误过军情,只是这身死之后仍背负……欠账,难免心中憋屈,所以……唉,不提也罢,让兄弟见笑了。”
“哪里,将军性情中人,如此说来倒是小弟鲁莽了。”乐菱忙敷衍道。心中却暗道原来如此,军人思想原本单纯,再加上又是一根筋的兽族,经不起言语挑唆也属正常,即便不是同袍兄弟,寻常人若是某个友人亡故后仍负有债务,说不得也难免心生恻隐。是了,难怪那日他们不但言称报仇,更意在烧毁缘木鱼馆账簿,想来便是为了替死去的同袍勾销账单。拳拳之心却也难得。这种事还真难以评断是非,至少,乐小仙本人就无法将其区分得一清二楚。
见熊将军赧然前行,许是想到了那日的难堪收场,乐菱忙岔开话题问道:
“据小弟所知近来南炎联盟并无战事,将军所说之无故损失军士,也是被人索魂了么?”
不料熊将军对乐菱此问却不作答,叹了口气道:
“此乃军机要事,兄弟最好别胡乱打听,……以免惹祸上身。”
“哦,多谢将军提醒,小弟失言了。”乐菱忙道。
熊将军笑了笑,不过眼底的一线恐慌仍被乐菱敏锐地捕捉到了,想了想,未敢继续刺探,对索魂者又多了一分警惕。
说话间来到西北大营校场,校场正中矗立着蟒营大旗,西南风中,黑底大旗上一只血红的怒蟒迎风招展,栩栩如生,几欲扑出。乐菱无暇顾及蟒旗下的点将台,被校场中传来的阵阵雄壮歌声攫住了神思。
细细听去,那歌声分明是普鲁士练兵曲,北洋军歌,乃至大爷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旋律……尽管歌词不同,却能明显听出改自张之洞的大帅练兵歌。
乐菱不由怔愣住了,在确认眼前的确是南炎联盟的一处军营之后,依旧无法从时空逆乱的混沌中走出。
点将台上蟒泰似乎早已恭候多时,身被白底血蟒大氅,内着血红战衣,肩斜金色绶带,一头红发如旗上怒蟒一样耀武扬威。见乐菱出现在校场,撇开身边簇拥的将领迅速飞上前来,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说道:
“本王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你了,就知道你绝不会失信于我,啊哈哈,快来检阅一下我这蟒营如何?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熊将军见蟒王现身忙恭身退离。
乐菱闻言却十分奇怪,站定望向蟒泰,此人何故表现得象迎接一位至交好友,他这蟒营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是迟疑地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此行是来与蟒王比酒的……”
“着呀,可这跟先检阅我的军队没冲突啊,哎呀,我的玉儿姐姐,您到了我这儿还掩饰什么?蟒泰不知道你为何要藏在那个小破酒馆里,不过我老祖说了,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许过问,嘿嘿,你就当我蟒泰没问好了,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吧玉儿姐姐?嘿嘿嘿嘿……”童言无忌的蟒泰傻乎乎地挠头笑道。
什么……玉儿,我?
蟒泰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尚在混沌中的乐菱脑中更是一片混乱,瞬即又石破惊天冒出一股强烈的念头——这军营我来过,这歌,是我传唱的!凝眉天际恍恍惚惚,嘴里喃喃念到:
“你……叫我什么?”
似问非问,不知是否需要答案。
地魂一拍脑袋大叫到: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命算。千防万防,哪知竟会在蟒泰这笨蛋这儿翻船?望向池中的天命二魂,眼珠子拼命转动起来。
蟒泰疑惑地顺着乐菱的视线看向天空,嘴里却认真说道:
“不就是……玉儿姐姐吗?以前蟒泰也叫你圣使姐姐,你死了之后,我老祖告诉我说你会重生,所以尽管你模样变了,但那天我和你一对话就知道是你了,因为除了你没人敢对我蟒泰说要灭我。”忽尔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嘿嘿,当然我是……后来才想起的。蟒泰我聪明吧?不过你比我更聪明,蟒泰服你,所以乐意尊你为姐。哦,你现在不叫玉儿了,蟒泰也不能叫你姐姐了。你看我把你教的阵法已经扩展到全营了,你先看看好不好?嘿嘿嘿嘿……”转眼却见乐菱神思恍惚往前走去,忙掩住了嘴,挥手示意前路的将士让出了通道。
乐菱耳中回响着那神奇的军歌,入魔般穿过场中将士向点将台缓缓行去,一步一片段,刹那如永恒,无数前尘旧事向眼前扑来……
你是重生的,重生的,重生的……
猎猎蟒旗下,点将台上分左右整齐码放着上百坛酒,象牙摇椅摆放在堆满鲜花水果的红木条桌边,分外醒目。乐菱轻轻抚摸着象牙摇椅,曾经陪伴自己的日子一点点浮现,缓缓坐下闭上眼轻摇起来,泪珠晶莹不断地滑落下来,吓得蟒泰赶忙挥手赶走了台上一干愣神的兽将。
良久,乐菱睁开双眼,平静地望向蟒泰,说道:
“我的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老祖。”
蟒泰顺从地点头,不过,很快又忸怩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你可不可以……在将士们面前,让我,嗯,让我……”
乐菱微微一笑,回到:
“可以,不过你得先向长生天起誓,我便让你赢。”
蟒泰大喜,忽尔又想起什么,为难地问道:
“我给自己说可以不啊?不说可难受了……”
乐菱无语,半晌,点头说道:
“不可以。”
蟒泰顿时一脸苦相。
是日,乐菱与蟒泰分别饮下了无数坛美酒,在蟒泰的极限之前,乐菱倒在了象牙摇椅上,每一坛酒的第一口,都被她真实地喝了下去,只愿在长长的睡眠中,忘却旧梦情缘。
第一百一十章 机密要素
七日,可创一个世纪。
烟云阁里沉醉在混沌中的乐菱,看不清未来,亦不愿睁眼。七日七夜,从清晨到日暮,梦,在纯白或纯黑的明亮或幽暗处,时时有悲哀的叹息:
生命的意义,仅仅只是来这世界走马观花一番吗?遍尝人间百味,然后便归于虚无,若一粒尘埃,又如一粒种子,孕育出一代代生命继续重复……
直到连这世界一同消失。
仙者,便是免除了这一过程,在无休止的轮回中,阅尽沧桑,尝尽生命的无奈。
似将远去,却又归来。
第七日夜里,师父终于出现,白发俊彦静若幻雪,本尊不知存在于哪片天地间。
“为师曾警告过你,不能让地魂独大,现如今……”玉帝忽默念咒语,圣莲空间顿时封闭。才开口又道:
“为师时间不多,每一界自有管辖神明,为师不能再三越界滋扰,你只须听着便可。老君算出此界有乱,你身处其间当谨慎行事。而你之地魂更极具危险,虽无法测算其危害究竟多大,却不可不防。为师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