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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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狼孩说话虽迟缓,脑子却一点不笨,且具有狼的一切特性,执着、狠戾、团结,更兼野性。而修成人形后,却只学会了一样人的东西。就是害怕。
是的,他们非常害怕。他们是原种狼,还不能适应这副新形体,而且连人形也没化彻底,处处躲着人。但他们能修行,他们的母亲从诸侯国一人修那里偷回一本修行秘籍,本想修炼。不料却反而葬送了性命,所以他们更害怕了。
三个狼孩的母亲临死前,让他们到赤州城找乐菱,除了感恩外,她认为只有乐菱才能救她的孩子们。
听狼孩们说了他们母亲的症状,乐菱怀疑她是死于走火入魔。不由一阵失悔,不该如此轻易地改变这一窝狼的命运,或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他们死后不再堕入畜道轮回。
那么,如今他们算什么?狼人?可以修行的兽人?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乐菱脑海里,自己竟把圣莲子忘记了!怔愣片刻之后,看着面前三个认真盯着自己的狼孩,又想,不能将他们交给狼族。先要将眼前事处理了。
且不说他们已知道了这里。他们更知道自己的来历,为找自己,他们已获知了当初宛城的血案,若再查下去,说不定就找到圣皇宫那玉圣那里去了。谁知道他们血脉里有无对神狼王的忠诚。一去狼族,很可能就会暴露自己。那么,鹰缅他们的苦心也就白费了。露西芬发现自己是玉圣真身后。恐怕自己的念力也不保了……
一场神魔决战顷刻就可能发生,而我们现在都还没准备好。
什么东西才能对付血脉忠诚?……非斯神果?
与他们结成血契,生死与共,到死才解除。他们能修,自己也能修,带着他们一起修,不算……害他们吧?
说来大家都是半人半兽……
乐菱遂问三个狼孩,“我若让你们与我一同修行,你们愿意吗?”
三个狼孩毫不犹豫地点头,“母亲……说,找,到,你就,跟,着,你。”
乐菱点了点头,赌了。一来此界就遇上他们,也算是缘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洞府里有的是酒水,乐菱也没向阿格布解释。阿格布只是疑惑地看着乐菱清冷着脸进出,取酒,拿刀,却未敢出声问。
待乐菱离开洞府之前,告诉阿格布那间房间以后就给三个狼孩住了,让阿格布另外换个房间休息。阿格布闻言高兴之极,又保证自己和小灰一定会照顾好那三个孩子,当然,以后也不敢再违反伶王的规定了。
三个狼孩也有了名字,血月、弦月、残月,并且随乐菱按仙卷运功一周后,当场就彻底化为了人形。非常清秀的三个男孩,都有着一头灰绿色短发,和神秘的灰绿色眼珠,且长得一模一样。先前看来还有所差异,现在全一样了,其实他们原本就是三胞胎。
乐菱隐入虚空后,继续感应着心口那三颗血红的心痣中血月、弦月和残月传来的意念,而自己若不传,他们则感应不到自己的心思,显然是因他们与自己境界相差太远的缘故。
虽说自己为此抵御的非斯神果毒也多了三倍,但也确如四小弟一样,吸收灵力的速度快了许多。
继而又想,同样能远距离传达意念,不知与鹰之心语有何区别。
乐菱手里尚握着一枚圣莲子,神思间已来到神鹰王族东宫外。抬眼望去,却见狼独孤在花园草坪上的大南白石喷泉边,正围着喷泉转悠着。
这都晚上了,狼独孤怎会在这里?乐菱心生疑惑,在空中现出身来。
“伶王殿下?”狼独孤同样疑惑,瞬即又现欢喜,继而再现忧闷。或是因见到乐菱欢喜,或是因见到乐菱出现在东宫不欢喜,总之霎那情绪千变。
乐菱却没兴趣理睬狼独孤,此物在此,必是保护另一人。心中尤叹,竟也来这里了……,从此东宫可还能来?正当此时,东宫正殿内便一阵笑语传出,当头一华服女子扶着白太妃走出殿门,后面跟着十数名宫女。那女子抬头一见乐菱,脸色顿时一变,射来怨恨目光。
“谁在那儿呢?”白太妃眼神不太好。
许是眼泪流多了,乐菱有些心酸地看着。这才两年多没见,曾经风韵不减的贵夫人便已老态龙钟了。与暗夜血魔拼杀牺牲最多的就是鹰族战士,其中又有多少她的儿孙,还有鹰老祖……
见乐菱未回白太妃的问话,玉圣撇了撇嘴角,附在白太妃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白太妃眉目一动,面现忧色。
乐菱不想在狼独孤和玉圣二人面前与老人诉说衷肠,遂收回感伤,看向玉圣道,“玉圣大人,有话何不放声说?你若认为我鹦鹉伶行止有失,你圣皇宫不是专劝人悔过么?不如我到你那里悔过去?”有种跟我走,在这里编排老人算什么本事。
“哎,哎,这又是何必呢。”狼独孤忙窜至乐菱与玉圣直线距离之间假做和事佬,实则防乐菱暴走。
乐菱哪能不知,暗自冷笑,白太妃现在你们手里,我又能怎样?眼前情形看来鹰缅应不在,否则该陪着白太妃才对。遂转身欲走,却见鹰缅和墨师远远地边走边交谈着,从宫门处往花园走来。
鹰缅一见这边情形,当即升空朝乐菱飞来,乐菱却暴退,嘴里一边说道,“鹰缅,你可敢再受我一击?”有如又打翻了陈醋。
鹰缅尚未回话,乐菱手里一道白光便疾射向鹰缅额际。鹰缅闭上眼不闪不避,白光没入眉心。乐菱转身一笑,迅速遁入虚空。
狼独孤面上一喜。墨师慌忙赶至鹰缅身边,却见鹰缅并无任何损伤,星目静静地凝视远方。
“缅王殿下?”墨师迟疑地唤道。
稍停,鹰缅嘴角浮起一弯弧度,“无事。”
玉圣又在白太妃身边不满地说到,“每次总要伤人她才肯罢休。”
白太妃彷如什么也没看见,微笑说道,“哦,怎么回事,回椒娃宫慢慢说与祖母听。”玉圣看向鹰缅犹自不愿离去,却被白太妃抓住了一只手,只得赶紧又扶住了白太妃。
白太妃一路行,一面又说到,“我神鹰一族的女人啊,再怎么闹,也不能干预神王们的事,记住喽……”
第二百三十一章 满身是梅
乐菱在东宫击向鹰缅的那一道白光,正是圣莲子。
本打算送到他手上,但一见玉圣和狼独孤也在,心里有气,才故意为之。见他不闪不避,甘愿受罚,心中却又一暖,任谁也不敢如此信任自己吧。
再有多少不豫,也一并乌烟了去。
自从将圣莲子打给鹰缅后,很想了解他得了圣莲子之后的情况,虽说血月狼兄弟三人凭圣莲子破了兽族不能修行的界限,但还不清楚塑魂和修行对鹰缅血中的魔毒是否有用。
然鹰缅与墨师似乎天生就是一对战争控,除了与军务相关的事,连南炎联盟的政务都不在眼里,神鹰在天,谁知道除了睡觉他又会在哪里。
而乐菱在东宫遭遇玉圣和狼独孤后,连去东宫的念头都打消了。玉圣虽不过是露西芬利用的工具,但却有了鹰缅的孩子,这个弯乐菱很难转过来,眼下既不能杀之,不如眼不见为净。
然令乐菱不解的是,抛开假玉圣欺世盗名不说,她已占尽先机,何故反到恨自己?那样怨毒的目光,到象是乐菱反欠了她似的,不由乐菱不起疑。莫非还真是为盘笠面纱?
想到盘笠面纱事件,又想起孩子来。近来身体也未再出异状,到底有无孩子仍是未解之谜,诸多烦扰又由不得乐菱去追究,只得暂将疑问深藏心底。
在等待加州酒馆内堂装修完备期间,乐菱又获知了一个意外的情况,来自吴维。
乐菱派人悄悄盯梢吴维,并未告诉白寒俊。毕竟吴维既是白寒俊的至交又是姐夫,单从情感方面来说。无缘无故让他派人监视吴维,确实很为难他。而吴维当初对白寒梅的作法连乐菱都不能接受,就更不敢告诉白寒俊了。但现在在吴维身上发生的事,却让乐菱不得不去找白寒俊。
乐菱下到鸡族正殿中,朝埋首案上处理事务的白寒俊走了过去。
有王的地方就是王国,自鸡丁成神以后,鸡族驻地早已是一个王国,尽管非独立王国。但如今乐菱的乱令无疑改变了这一点。人们更倾向认为鸡族现已成南炎联盟的国中之国,还不敢轻易对此说三道四。
慢说南炎联盟的军魂,极南的神虎为其王夫,仅神鹦鹉王本人,就够让人吃不消的了。不过,独立归独立,还得要有本事治理不是?就凭神鹦鹉王那火爆莽撞的脾气。都不让人看好。
然事实却又让人彻底无话可说,因为,神鸡王朝还有一位白公子。
此刻白寒俊一如勤政的君王——除了未着王服。一袭白衫翩然公子,在鸡族正殿进进出出的纷繁呈报中,政如行云令若流水,偶有蹙眉。也很快便会有应对。
乐菱看得一时发愣,而白寒俊身后侍立的宫女们,未尝不是时时如此。并且白公子亦非真正的王者,既不威势待人又温和,难免令女孩们更生出遐思来。据说,白公子还无正妻。
夏日正午虽热,但神殿内却很幽凉,随侍的宫女们脸上却时而泛起桃红。白公子但有所需,伸来的也往往不止一只素手,羡煞一众奏事办事人,但煞也没用。
白寒俊却似浑然不觉,偶抬眼见乐菱俏立案边。一愣之下,搁下手里的毛笔。望了一眼殿侧的白沙漏后,微笑温言问道。“此时尚早,难得竟在正殿见到伶王殿下,不知可有让在下效劳之处?”伶儿贪睡神殿人尽皆知,到也不算揭短。
乐菱瞟了一眼边上低头咬唇憋笑的宫女们,暗恼,遂点了点头,肃颜道,“不错,本王正有一疑难事亟待处理,白公子请随我来。”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白寒俊见乐菱似真有要事,于是也不耽搁,寥寥数语吩咐下去后,迅速追上了乐菱。
乐菱站在鸡族神殿外骄阳下犹豫片刻之后,也不征求白寒俊的意见,抓着白寒俊的胳膊便投入了虚空,直到潜入了吴氏大药房后花园一处精舍旁,才落地放开了手,但仍未让两人现出身形。
乐菱先将意识投入精舍,发现没人,又转投向吴氏大药房店堂,见吴维还未回归,四下里亦无人,才收回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白寒俊,问到,“你很奇怪我为何会带你来这里对吗?”据报称通常吴维上午去圣皇宫,午后才会回转,回转之后马上就会到后花园的这间精舍来。
白寒俊点了点头,却未答话,心思仍被乐菱飘在自己脸上的缕缕发丝撩动,如此长时间贴近伶儿还是头一遭,丝丝柔情在心底荡漾,好几次都几乎控制不住想将伶儿拥入怀里的冲动,此刻闻伶儿问话,也未作多想,伶儿既带自己来此,必是有事便是了。
一时间更愿事情越耽搁得久越好,最好一直就这样下去。
乐菱哪知白寒俊此时竟满脑子都是旖旎,见白寒俊并不讶异,忽想到他不也有派人监视圣皇宫吗?莫非他知道?于是试探到,“吴维做了圣修士,不知你可有听说?”
白寒俊方才一怔,却很快又摇了摇头,蹙眉道,“现如今圣皇宫修士日益增多,装束又一致,若无心,想从中发现熟识之人,却也不易。”继而又补充,“圣皇宫凭玉圣的声望,又有利可图,如今更是气焰熏天,时人莫不趋炎附势,以拜入圣皇宫为荣。不过按维兄的品性,应不至于……,他这又是为何?”十分不解。
乐菱暗自点头。是了,待圣学院开了之后,还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被其蒙蔽。叹了口气,才又道,“我也是偶然获知,所以才留了心。但不知他竟会……等下你自己看吧,我也没确认,或是消息有误也未可知。”接受起来总要有个过程。
白寒俊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吴维果然如期回到了精舍,但未着圣修士服,乐菱暗想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脱掉了。乐菱和白寒俊从隐身处的窗口看向房内,吴维回房后便来到药柜前,除下了身上的玄色衣衫,只见其臂上身上竟满是新旧瘀伤,梅瓣般红的黑的青的紫的都有,间中还有极小极深的伤口,密密麻麻的,有的尚在渗血,一个个象细锥子扎出。
见此情形,纵是乐菱先有思想准备,而白寒俊乃男儿一个,两人仍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寒俊迅速看向乐菱,乐菱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自己想让白寒俊来解决的事,属下报称吴维满身都是梅,原来竟是这样。跟踪到此,再也跟踪不下去了。吴维几乎每日都会带回满身的伤,这还算是悔过么?圣皇宫若还有酷刑悔过,那正常人谁还愿往?虽然吴维……也算不得正常人,但眼下只怕也只有白寒俊才能让他道出实情。
白寒俊震惊地看着吴维,——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长大后又成为了自己姐夫的人。他虽是姐夫,却没做过一天真正的姐夫,他娶走的只是三姐的躯壳,如今,谁这么狠心,在这心口满是伤痕的人身上又反复下此毒手?
白寒俊痛苦地想着,突然遁入了房内,精舍土木结构原就拦不住他。乐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