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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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老祖起先嘀咕的办法就是先把圣使稳住。眼见可能是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圣使出现了,并且还是集四大守护圣兽真灵传承于一身。既不可思议,又充满诱惑。有可能是大幸,更可能引起内外争端,招来强敌觊觎。因此鹰老祖除了传承方式而外,将这些告诉后辈们,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不知轻重闯祸。
“老祖,那这女孩就是圣使吗?她带着四方圣兽传承,是否意味天下将大乱?”猴越忍不住问道。
鹰缅眉头没来由一跳:“圣使是不是兽族?”他关心的角度与众不同。
蟒泰含混地咕哝了句:“她不就是你未婚妻吗?”兽族能记住接触过的气息。
象印“啪”地拍了他后脑一掌:“你知道得太多了。”蟒泰冲他嘶出獠牙。
鹰老祖看了几个后辈一眼,却对乐菱说道:
“这些问题,恐怕就要请圣使来回答了。”老祖将问题抛给乐菱。
乐菱心道,圣使个鬼,回答你个鬼。本人乃堂堂人仙一枚,这可不能告诉你!于是干巴巴地回道:
“我不是你们的圣使。”向四周打量,大家都站着,也不说请把圣椅来给本圣使坐坐?面上就露出了倦容,抚额做虚脱状。旁边有自动电梯,不用岂不浪费?
鹰缅果然马上立即抱拳禀道:
“老祖在上,孙儿可以作证。今日孙儿带圣使前来求父王为她召唤传承,事先她并不知情。孙儿可以保证圣使之前完全不知自己身份,只认为自己是人族。”
鹰单老祖一听颇为意外。异象之前的情况他并不知晓,但以为乐菱既然前来借地召唤传承,自是明了自身身份。此刻听闻另有别情,心下又断定二人并无虚言。见折腾一夜,此刻天已放亮,于是摸摸颌下白须,左右相顾。那三位老祖虽一直没发言,却也一字未漏听。见三人均冲他点头,明白是全权交由他裁定。
鹰老祖心里颇为自得,受用。暗道:就知道你们怕说错话才躲一边装熊的。既如此,本老祖可不会客气。接下来处理这桩事情,样样都得以我为主才行。打定主意后露出慈颜来说道:
“既然如此,缅儿就安顿圣使去好生歇息,待圣使感悟后再行计议。哦,对了,还没请教圣使尊名?”以他堂堂南炎盟国最高权威之一请教圣使尊名,也不辱没了圣使。问鹰缅自然可以但略嫌轻慢,亲自问取方能示之以尊重。
他已经笃定乐菱是圣使了。也不想想事出反常即为妖。如果按他的说法,乐菱真的是圣使,且集四个圣兽传承为一身,那她就不是来维护世界和平而是添乱来了。对传承之力的狂热膜拜,令兽族至奸也不过如此。
刚指示完,尊姓大名还没请教到。就听殿外有卫士大声禀报:“启禀各位主上。外相白冼鹏、户部尚书白敬祖、户部侍郎方志宁求见。”
鹰老祖一愣:“何事求见?求见谁?”
鹰缅一听,自知东窗事发,拉住乐菱的手就开溜。乐菱亦不想再见方家人,快刀斩乱麻,再见也是徒然。
第十九章 争端伊始
一出大殿鹰缅又拦腰横抱起乐菱,往东宫方向走去。乐菱以为又要起飞了,干脆乘这功夫闭目感应。四只圣灵出现的事情她本人更为之好奇,早就憋不住了。
只见下丹田内五行灵力珠大了一圈,想是起先沟通天地的纯净灵力被吸收了不少,远胜于平时灵气的慢慢凝结。但四象灵兽却均不在灵力珠内。跑哪儿去了?连忙冲进圣莲空间。
不进还好,一进勃然大怒。
只见几只兽正在两个水池里跳进跳出轮番戏水,收敛光芒使它们小巧了不少。空间也大了很多,两边池水也括至一丈八,但现在却白的溅入了黑,黑的蘸上了白。地魂那家伙还在那儿极力煽动呢,声音充满着诱惑:
“你们谁去吃了那两个莲子呀?那可是天界的宝贝哦。吃了马上就可以飞升天界了哦。”两粒莲子可怜兮兮地被水浪载浮载沉,忽东忽西。
“这莲子外面裹着魂,我可不吃魂。”火凤高傲地说,爱惜地啄顺自己湿漉漉的翎羽。
“你怎么不自己吃?”白虎卧在池边晾毛,冷冷地说到。谢天谢地,还算有清醒的。乐菱深感安慰。
可是,青龙和玄武蹲在池边就开始转眼珠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就盯着两粒莲子。盯着盯着,似乎就想下嘴。乐菱慌忙喝到:
“你们统统给我听着!谁敢动这两粒莲子,我就马上抹脖子自尽,大伙一拍两散,有本事的自己再找个窝去!”说完恶狠狠地瞪向地魂。黑色小人儿吓了一哆嗦:
“老大,开个玩笑吗……不至于吧?”乐菱可是说到做到,这点他深信。一慌之下自降身段,将前世的记忆尊称喊出。
“开玩笑你带它们进来?!”没地魂指引,这几只兽能进来才怪。乐菱盛怒难息。
“老大,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只是好奇看看而已。可万万不敢吃您那两个莲子。”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看青龙的表演。听了白虎的话,它也在疑心地魂是骗人。现在更不敢吃了。别是飞升不成,老窝到被抄了。不划算。
小玄武也撒起娇来:“就是呀,老大,我可喜欢魂星了。别不许我进来嘛。喏,尾巴让你随便提,你不是很喜欢的吗?”转身把尾巴冲着乐菱,拼命又摇又甩的。
乐菱扫了眼火凤和白虎,二者也是一副笑咪咪的归顺模样。敢情都钟意这里?好嘛,我这老大当得,要靠自杀来震慑小弟。
唉,以后麻烦了。瞧这乱糟糟的一窝……乐菱又是气又是好笑。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让它们报报来历吧。正想说什么,外面又传来动静。又是什么事嘛?乐菱气急败坏地才想起,自己本体还被鹰缅抱着呢,可不是审问小弟的时候!
鹰缅正抱着乐菱想着心事,往自己东宫方向慢慢走着。身后有人追上前来。
“鹰缅王兄,小弟实在是太佩服你了。”猴越三蹦两窜跑来。
鹰缅止步看向这几个跟来的王子。多年来几人虽不是同一种族但亲如兄弟,经常在一起厮混,感情非浅。
兽族等级森严,就算是他自己,也是十二岁得到传承后才一步登天。真的亲族兄弟,包括叔伯、祖叔伯辈的都只是属从。除了敬畏服从,连名字辈分都未见得被他知道。且连母亲都混淆了不知是谁,更不要说那些曾经互相搏杀的兄弟们了。
“哎呀呀,二弟,难怪昨天你一整天神鹰见影不见毛的。你这不声不响地就把方家的闺女给弄来了,简直太英明了。”象印不改常态,也不知是指风流英明呢,还是发现圣使英明。
“人家来要人了。你赶快想想办法。”还是蟒泰憨直。一听见白方两家是来找鹰缅要人的,就连忙追出来报信。只是才过冬眠期,生理反应仍有些迟钝,人家猴越听完了再跑都比他来得快。
鹰缅眼皮一垂:“老祖怎么说?”
“老祖?还不是推搪。说是彻查后再说。你那人族舅爷已经带着人走了。听说方侍郎在中心城门外守候了一夜,一开始他家老爷子老太太也……”忽见乐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猴越赶忙住嘴。开玩笑,这不是找事吗?他心虚的看了眼鹰缅。鹰缅也看向怀里的乐菱。乐菱却怔怔地什么也没说,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个王子互相看了看,一时无话。本以为此女马上会大哭大闹起来。……果然是圣使啊,高深。
此时,鹰彤也追来了。
“缅儿,把圣使送元老院去。元老院的玫瑰园给了圣使。那里安全。”
“我东宫不安全?”鹰缅道。
“你……,缅儿!你遇事就不能多想想吗?”鹰彤有些急。
鹰缅不语,也无行动。
“你找到圣使这个功劳,老祖他们都知道,大家也都看到了。你不用担心人族方面的事,我们会处理。”鹰彤说到。还是不提儿子真实想法的好。免生枝节。
鹰缅冷冷地回道:“我的事我自会承担。”
鹰彤一时气恼:
“好,就算你什么事情都能承担。我来问你,你既已知道圣使的身份,还能把圣使当寻常女子对待吗?你是否应该先问问圣使的意思?”毕竟一代神王,马上把话题转移。
圣使的态度实际上是不重要的,因为她必然要到几族共有的元老院地界上去。不然则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联盟经营多年,靠的就是彼此的信赖和支持,少了这些,势必动摇联盟政权的根基。
也不知缅儿能不能看到这一点,神鹰王暗自叹道。他又何尝看不出儿子的心意。如此说法也就只能起到转化矛盾和试探儿子在圣使眼里的地位如何而已。不是他轻视圣使,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还能拿她没办法?
鹰缅听后却没有马上回应,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问乐菱道:
“你想住在哪里?”
乐菱心中正极为烦躁。圣莲内的混乱,方家的找寻,让她心乱如麻。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不带走一片云彩。于是呛声答道:
“随便哪里都可以,就放这地上更好!”心道,姐等会跑了就是。
鹰缅见乐菱语带火气,以为是怪责自己抱她,连忙放下她。晨风吹拂着鹰缅桀骜的长发,他却在风中挣扎着。
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可以给她最好的保护,让她跟自己走?明知道元老院驻扎的近卫都是勇兵悍将,又有几位老神王坐镇。安全是安全了,可跟囚禁没什么两样。并且……但她会信我吗?她如不愿,如今自己又以何理由强留她在身边?
鹰彤见俩人态度,认为有机可乘。正待开口,鹰缅却冷眼望向自己。神鹰王一时尴尬,有被儿子看穿的感觉。既然让乐菱决定,那么俩人就都不要出言影响。父子俩一时静默。
见此情景,象印突然哈哈一笑,石破惊天:
“圣使小姐,不如听我说一句可好?”这家伙除了小姐二字,估计对女孩子没别的称谓。叫圣使大人会死么?太不严肃了。知道你和圣使之间的距离吗?猴越在背后冷不丁戳了他一下。蟒泰却一愣:干嘛戳他?站在那绞尽脑汁想不明白。
乐菱此刻已然清醒,早点结束这里的纷争才能早走,自己干嘛跟这儿较劲?于是她点点头。鹰缅有一瞬的失落。象印大喜:
“瞧瞧,”左顾右盼正想自吹自擂一番,突觉周围寒气一片。忙打住,飞快地说道:
“圣使小,大人。您看您是住咱鹰缅王子的东宫呢,还是老——神王们的玫瑰园?”他很满意自己的问话,脑子有毛病才会选跟老头子住一起。自己等下可要找鹰缅好好说道说道。一桌酒?不,十桌。百桌。千桌!
“就住玫瑰园好了。”乐菱淡淡答道。这鹰缅如此执拗,速度又超凡绝伦,自己逃起来可大大的不方便。
众人哪知她的想法?三位王子均是一样的意外。看向鹰缅。鹰缅无言垂目。
鹰彤心下一松,顾不上儿子的反应,即刻向身后不远处侍卫们一挥手,迅速抬过来一乘美轮美奂精致的步辇。神鹰王微笑着对乐菱示意:
“圣使请随本王前往元老院吧。”
第二十章 蝶漫狂潮(一)
四月的天,蝴蝶儿飞。狂随柳絮有时见,迷蝶无踪晓梦沉。
晚春时节天热得早,太古湖岸游人似乎也比往日更早了不少,花丛中的蝴蝶也被连带惊起。天还没亮,湖岸锦瑟茶楼就被性急的客人敲开了。打着呵欠的伙计迷迷登登地开着店门,一边不满地咕哝道:
“谁啊,这么早老板都还没叫起,你们到巴巴地来叫了。是看了一夜烟花没睡觉还是咋的?”
“啪嗒”头上挨了一下,老板娘不知从啥地方冒出来拿东西拍了他头一下:
“老娘这不就叫你了吗?你这饶舌的懒家伙,不够老娘再叫叫你?不看在你娘是本家的份上,老娘见你可怜才收留了你,你当老娘在这赤州城讨生活容易啊?你这杂种,鬼知道是哪只野兽下的。”突然觉得失言,忙扭进后堂。很快又传来她的叫嚷声:
“都起来干活了,哼,一群懒骨头。昨晚拜了一晚上的焰火,还不够你们兴奋的?”
一阵蹬蹬蹬上楼的声音,门“啪”的一声关上,何物重重摔到床上去的声音传来。再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从后堂传出,茶楼小二跑堂帐房茶博士陆陆续续分别跑向茶楼伙房柜台大堂雅座。大堂中央是宽敞的天井,能看到二三楼的回廊和雅间。
很快火工烧开了水,茶博士拎着茶壶顺溜地给早客们挨桌冲好了热腾腾的香茗。
临湖街面上的各色早点铺早就开了门,吆喝声,熙嚷声渐次传开。茶楼靠窗的伸伸脖子就可以叫来一笼鲜香的包子,吃完喝口清茶聊天神侃。纷乱之后,锦瑟茶楼才渐渐显露出特色。适怨清和的瑟音自三楼上悠然奏响,从不远处的太古湖勾来一股股凉意。
大堂靠湖岸和街道的夹角茶座上,坐着一白二黑劲装打扮的三个年青人。着白色劲装的外面还披着件白缎滚金边的斗篷,坐在临湖北尊位上,面朝大堂,眼神略带厌恶的看着大堂内外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