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猎杀-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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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生吃了多少条海鱼,现在林龚羽看见鱼就想吐。
就在林龚羽强忍着呕意费力的将生鱼肉咽下喉咙之际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落在了身旁“熟睡”的佳人眼中。
林龚羽一边咀嚼着生鱼片,一片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瓶塑料瓶,里面还装着一两百毫升的香蕉水,这是他剩下的最后的淡水资源了。
强忍住想要将它一饮而尽的欲望,林龚羽将这最后的淡水资源收入空间戒指中。他并不打算喝掉。喝了那些鱼血,林龚羽还能撑个几天时间,所以他打算将这最后的一瓶淡水留给已经断水的顾情沙。
不过,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食物储备已经消耗完毕了。
……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后,顾情沙才悠悠醒转过来。
入眼的还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没有岛屿,没有大陆,更没有船只。
“我们现在漂到哪里了?”顾情沙突然冲背对自己的林龚羽问了一句,一般来说他们都很少说话,因为说话或多或少会浪费掉一些体力。
“不知道,我知道我们被暴风雨吹往了东南方向。”
“哦。”顾情沙淡淡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节省体力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第三十五日的太阳就在一整天的沉默中悄然跃入海面。
第三十六日下午十分,一瓶两百毫升的香蕉水雪中送炭的递到已经断水36小时的顾情沙面前。
顾情沙默默接过林龚羽递来的香蕉水,没有一丝犹豫。她的果断让林龚羽有些疑惑。
直到这个时候。顾情沙完全明白了。
原来她这几天喝的淡水都是林龚羽悄悄节省下来的,而他却仅仅依靠着生喝鱼血和生吃鱼肉度过了这漫长的十六天。
拧开瓶盖,顾情沙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最后逐渐拱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那是一个笑容。再也不是之前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抽搐。
只可惜,林龚羽却没有眼福看到顾情沙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笑容。
顾情沙仰起头,将瓶中一半的香蕉水灌入口腔之中,虽然干涸的喉咙十分想将口腔中的液体吞下,但顾情沙却强忍住了这种欲望。
只见顾情沙跪走到林龚羽身背,伸出双手,手掌绕过林龚羽的脖颈捧住了他的双颊,手臂发力,猛地将林龚羽的脸扳了过来。
直到这时,顾情沙才终于看到了林龚羽的面部,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早已因为缺水而干裂开来。
“你干什……”
林龚羽一句疑问还未吐露完毕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的嘴唇已经被顾情沙的朱唇狠狠的堵上。
一条灵活滑腻的小舌破关而入,完全侵占了林龚羽的口腔内部。接着,一股清流顺着滑腻的小舌从顾情沙口腔中渡到林龚羽嘴里。久违的水润让林龚羽情不自禁的将这股甘甜咽下喉中。
即便林龚羽口中满是浓浓的鱼腥味,但顾情沙却没有丝毫介意,反而有点迷醉。将嘴里的香蕉水全部渡入林龚羽嘴里后,顾情沙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自己的小舌从林龚羽口中抽出。
可当她的舌尖碰触到林龚羽嘴唇那因缺水干裂开的一条条裂缝上时,顾情沙忽然觉得心脏抽搐了一下,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拨动着自己的舌头在林龚羽嘴唇上轻轻游走着,似乎是想用自己舌头上的水分滋润林龚羽的嘴唇。
她的动作很轻柔,像是一只用嘴为雏鹰梳理羽毛的母鹰般温柔。
也不知过了多久,口干舌燥的顾情沙缓缓收回自己的舌头,四唇分离。
对于自己强吻林龚羽的这一行为顾情沙没有做出任何负责声明,她只是拾起放在一边的那瓶香蕉水,将剩余的最后一百毫升统统灌入嘴里,正准备再次往林龚羽嘴边送去时,林龚羽却伸出一只手指竖在两人嘴唇之间。
“这是最后的一瓶淡水了,所以我们一人一半。”
顾情沙静静地凝视着林龚羽的眼眸,不解。
“这样你就不会先我一步离开,我们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如果死亡不能抗拒,那么选择在同一天死去不是能为这灰暗的生命尽头平添上最后的一丝绚烂吗?”
林龚羽微笑地说着。
“哦。”
顾情沙淡淡的应了一身,接着,只听“咕噜”一声咽水声,顾情沙将口腔中最后一百毫升淡水一口咽下。
海上漂流第三十六日,弹尽粮绝,断水断粮。
……
断水断粮三日后。
林龚羽和顾情沙有气无力的躺在救生筏上,三天以来,他们两人间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因为说话会加快体力和水分的消耗。
可是从第四日起,当林龚羽发现顾情沙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时,林龚羽也顾不得保存体力,每隔十几分钟他都会蠕动干裂的嘴唇和顾情沙说上一句话。
断水断粮第五日清晨,林龚羽按照惯例呼唤了一声。
“喂,顾情沙你睡着了吗?”
一般来说,林龚羽都会听到一声微弱的“还没”应答声,然而这次林龚羽却没有听到顾情沙的回答。
“喂,顾情沙,说话。”
林龚羽又喊了一声,但是身旁依旧没有传来回答。
于是,林龚羽强行撑起无力的身躯,坐到顾情沙的身边,却见她眼睛微睁,双目无神地凝视着救生筏顶端的帐篷。林龚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揪了起来。
顾情沙虽然还没有因为重度脱水而陷入昏迷,不过看她这样子似乎也已经到了边缘状态。
林龚羽撩开帐篷看了看四周,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蔚蓝得看不见一丝希望的光芒。
叹了口气,林龚羽放下帐篷,坐回顾情沙身边,轻轻摇了摇顾情沙的肩膀:“顾情沙,你怎么了?”
顾情沙的视线的焦点往下一低,移到了林龚羽英俊的面容上。
“我……只是好想睡觉。”憋了好久,顾情沙才吐出这句话。
“不能睡。”林龚羽用力在顾情沙肩膀肉上掐了一下,“睡下去就起不来了。”
“那就一直睡下去吧……”
林龚羽凝视着顾情沙那空洞迷茫中却带有一丝解脱的眼神,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如果一个人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没有执着,等待他的只能是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可是一个原本有理想、有目标有执著的人在某一天完成了一切的理想、目标和执着,等待他的或许是新生的憧憬,或许是灭亡的迷茫。
如果说十五岁之前顾情沙的执着和目标是为父报仇的话,那么当她亲手将子弹送入亲生母亲和仇敌家族脑袋中的那一刹那便意味着她已经完成了自己背负的执着。然而她并没有迎来新生的憧憬,她只是在迷茫中等待着解脱。
第297章 饮谁血?
林龚羽曾听人说起一道趣闻,据说欧美国度曾有个十八岁的男孩买可乐中奖千万英镑。
于是,男孩将他压抑已久、一直想要实现的欲望统统实现了——买豪车、住豪房。
可不久之后,这个男孩患上了抑郁症,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在一切需求都能得到满足的物质丰足下完全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和前进的动力。
盖因他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他最后选择了自杀。
那么,顾情沙完成血海深仇之后,她还有支持自己继续走下去的信念、执着或者目标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或许能用冷淡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迷茫,她或许能用红酒来点缀自己的优雅高贵的外貌,但是在这一刻,她空洞的眼神却将完全出卖。
有人说,人生的悲哀莫过于坚持了不该的坚持,放弃了不该的放弃。
可是,若是一个人连对自己的坚持,对生命的坚持都放弃了,那才叫真正的悲哀。
“我不准。”
林龚羽坚定的摇摇头,他想给顾情沙植入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念,一个活下去的执着,可是他又该怎么做?要知道这里可不是盗梦空间,想要临时给一个求死之人植入一个可以帮助她战胜死亡的意念,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你凭什么?”
顾情沙弱弱的说了一句,这句话突然给了林龚羽一丝灵感。
他决定用一个老套的手法对付顾情沙,于是林龚羽撒了个谎。
林龚羽扯开火辣辣的嗓子,沙哑道:“凭我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不要睡,至少……在我也坚持不住前,一直陪着我,好吗?”
“幼稚。”顾情沙嘴角忽然扬了起来,形成一个类似于讽刺的弧度。
林龚羽顿时语塞,果然,顾情沙并不是那么好骗的。
然而,就在林龚羽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开始思考下一种方案之时,却见顾情沙嘴角的弧度逐渐平缓成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度。
“但却幼稚得……很可爱。”
看见顾情沙眼眸中忽然多出一丝自己看不明猜不透的神采,林龚羽只能将原因归功于自己的老套手法起了作用,虽然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但他还可以加一把劲。
只见林龚羽搓了搓双手,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急色模样:“说实话,顾情沙,我对你垂涎很久了。”
林龚羽吞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所以,如果你睡着的话呢,我说不定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从而对你做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哦,比如袭胸、偷吻、扒衣什么的,然后呢,再来一式老汉推车,观音坐莲,哼哼,我的招式可多着呢。”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毫无畏惧的顾情沙轻轻摇着头,她似乎将林龚羽的这句话当成了戏言而已。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林龚羽突然阴测测的笑了一声,他身子一俯,脑袋一低,嘴唇贴到了顾情沙的脸蛋之上,他伸出干涩的舌头在顾情沙脸蛋上轻轻舔舐起来,即便顾情沙的皮肤因为脱水而失去了往日应有的活力,但是依旧是白嫩顺滑。
林龚羽舌头一边舔着顾情沙的脸蛋,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胸前起伏的峰峦之上,他就像是一个欺负良家少女的恶霸,恶狠狠说道:“你知道你有多美吗?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侵犯你。”
“你……”感受到脸蛋和胸部禁区被林龚羽同时侵袭,顾情沙眉头一皱,抬起手想给林龚羽一拳,可断粮断水五天的她手臂只抬起了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睡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林龚羽真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脸红心跳的事情,于是,顾情沙歪着脑袋模模糊糊的吐出这句话。
“这才乖。”林龚羽笑眯眯的拍了拍顾情沙的脸蛋,这才心满意足道:“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哦,不能睡下去,不然我可是会对你耍流氓的哦。”
“哼。”
顾情沙轻哼了一声,看见林龚羽眼中隐隐的笑意,顾情沙忽然有点明白了林龚羽的意图,虽然她不能确定事实否真的如同她推测的那般,但她不得不佩服林龚羽角色扮演和角色瞬间转换技巧之娴熟。
先是从一个纯情的告白男生转变到一个乘人之危的小流氓,接着瞬间又变为欺负民女的恶霸,三种角色的转换实在太过迅速,完全就像是存在了三种人格的林龚羽。
就拿刚才林龚羽胸袭她来说,在语言和行动双重刺激顾情沙的同时,林龚羽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施放出一股赤裸裸的欲望,若不是顾情沙最后捕捉到林龚羽眼眸中藏得很深的笑意,顾情沙还真以为他会乘人之危,夺了自己的清白身躯……
于是,断水断粮第五日,也就是海上漂流第四十一日的时光在林龚羽和顾情沙两人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渡过了。
每当顾情沙就快要支撑不住、眼皮打架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林龚羽总会变着法子恐吓顾情沙。什么金鸡独立,蛟龙出海,电动小马达等招式将顾情沙唬得一愣一愣的。
每当顾情沙听到林龚羽绘声绘色的描述等自己睡着后他会在自己身上使出的招式时,顾情沙总会强打起精神让自己保持清醒。
只是,已经把死亡当成是一种解脱的顾情沙真的会在乎林龚羽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之事吗?
答案依旧是显而易见的。
入夜时分,又饥又饿的林龚羽倦意上,耐不住睡意的他靠在救生筏上渐渐迷糊了,今天为了让顾情沙保持清醒他说了很多话,他今天说的话比他两周内说的话还要多,这也导致了他耗费大量的体力。
看见林龚羽靠在救生筏边渐渐入睡,顾情沙终于松了口气。
她静静地凝视林龚羽的睡容良久后,只听顾情沙用那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喃喃自语道:“很抱歉只能陪你走到今天,我真的累了,也该和母亲父亲见面了。”
“不过,若是你早些像今天这般打乱我的心境,或许我……或许我会……”仿佛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将这句话吐出后,顾情沙终于合上了那早已沉重得不堪支撑的眼皮,沉沉地睡了过去。
其实,顾情沙的内心世界其实并不像她外表那般冷漠淡然,在十五岁之前她也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闹的活泼女孩,只是在经历了大波大浪之后她习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