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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清山变-第620章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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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倒不知道日本女子有什么新奇之处,闻言迟疑了一下,“皇上,前几年奴才听您说,日本人连姓氏都没有,尽是一些形同野兽之辈,这样的国家,还能有什么好女子,可以选在圣上之畔的?”

“你懂什么?等日本女子来了,朕赏你两个,你就明白了。”

肃顺和他君臣多年,彼此之间不必时时刻刻都要讲那些君臣大防,因此说话的时候也随意了很多,“这,请恕奴才敬谢不敏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哦?到时候不要和朕反悔啊?”

肃顺并不像他这样好色,但异国风味,久未得偿——当年朝鲜国进贡的女子,皇帝一个也看不上眼,都赏赐给了下面的臣工,肃顺也得了两个,容貌或者未必入得皇帝的青眼,但那种异域女子的风情,倒让肃顺流连多时,他所得的两个宠妾倒也争气,入府不久,连举二男,令他老怀大慰。

他知道,皇帝每每言出新奇,但从来都是能够兑现的,或者,日本女子真有不为人所知的风情万种?自己就这样推拒了,岂不可惜?“奴才……只是怕,她们也听不懂奴才的说话,难道奴才还得请一个通译在家中吗?”

皇帝第二次大笑起来,“这个你放心,日本人做事,滴水不漏,能够选送到我大清的,除了容貌之外,一定是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汉话的。这等交流不便的难处,就不用你多担心了。”

“那,奴才就先谢过皇上赏赐了。”

皇帝又把他叫到跟前,悄悄耳语几句,肃顺频频点头,领旨跪安而出。领了差事,心中盘算,就正如和皇上奏陈的那样,有生以来,办差无数,只以这一次最称畅快他当年贪名在外,每一年只是收受京、外官员的孝敬、贿赂、请托银子就不下千万两,但咸丰八年,全数抄没。心中知道皇帝最恨自己贪墨,十余年来始终不敢大肆伸手,这一次,倒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一路传轿回家,等落轿之后,也打定了主意,在府中休息片刻,只等总署衙门那边会商结束,日本人到府问询。

但不料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日本人登门求见,肃顺心中有些慌乱,难道日本人猜到皇上的身份了?不会他是脑筋非常灵动的,冷静一会儿就猜到,今天皇上没有出席会议,故而日本人并不着急。

肃顺猜错了。日本人不是不想知道甘子义的来历,只是不以为他能够在一天之内就打探清楚,所以才延宕数日。

会议重开,日本人放心大半——倒并不是怕了甘子义,但和奕等总署衙门上下对于日本的情况并不了解比较起来,有一个脾性无赖,偏又注重细节、通晓日本国事的甘子义在场,终究是很讨厌的事情。而且,三条实美等人有一个感觉:这个甘子义所掌握的己方的底牌,比表露出来的要多得多于是会议开始之前,见这个甘某人不在场,三条实美很觉得高兴。

在昨天的会议上,双方为琉球事端达成协议,这一次,彼此很有默契的将朝鲜之事搁置,专攻往来商贸交往的议题。日本人的要求很简单,要得到在沿海各省经营贸易、上岸停留、居住的权利,一切仿效英法美西等国前例——为实际意义上的利益均沾。

大清方面不同意。利益均沾一款早在咸丰八年中英、中法签订北京条约的时候,就已经从官方文件中永远删除,并且着为永例。各国所分别和大清签署的条约中,各种款项都是要另行磋商并起草的——既已无前例,又如何来援引之说?

三条实美不能置一词。这还是基于情治工作不到位带来的恶劣影响,老人心头的郁结简直就不要提了沉吟了半晌,又再说道,“那,也请亲王阁下禀奏贵国皇帝陛下,我等有意觐见大皇帝陛下,并向他当面表达对大皇帝陛下的崇敬之情,及两国长久友好的拳拳至意。请阁下准许。”

“此事啊,不是我能够决断的。只能代为转达。但请专使先生不要抱有太多的希望哦?”

顿片刻,大村益次郎说道,“久闻贵国京外有长城雄风,我等远途而至,意欲一观。不知道贵国可能通融否?”

“当然可以。”这是奕可以决定的,“左右贵使团总还要在敝国留驻数日,公务闲暇,携一二旧雨新知,登峰一游,未尝不为人生乐事。佩衡?你下去之后,安排一下,定于三日后,到京外八达岭长城一游。”

三条实美笑着起身,鞠躬行礼,“如此,就多谢阁下了。”落座之后,他说道,“冒昧的请问一声,昨天见到的甘君,也会出现吗?”

“这,总要再看一看他的身体能够支撑此次行程而定。长城上朔风猛烈,不好为一次闲游,而使其病体加重嘛。三条君说呢?”

“当然,当然。阁下说得很是。身体是要紧的。”

“不过请专使先生放心,您的这番话,我一定派人逐一转告甘大人,想来他知道阁下如此盛情,也一定会觉得很高兴的。”

会议告一段落,奕进宫奏报,皇帝立刻来了精神,“去,为什么不去?”

“皇上,您去不打紧,但臣弟担心您的身子。”

“没事。”他大大咧咧的一摆手,“朕的身子早就好了。不要说登长城,就是再远的路,也不用担心。等一会儿你下去之后,让成林带人,先行把通往长城的官道上的积雪清扫干净。并一应扈从驻跸之事;另外,这一次可不要闹出什么百密一疏的混账事来。让海达、成林和老七他们都带人远远的回避开。除了日本人之外,只要总署衙门上下和肃顺陪同。其他人,一概不许登临长城。”

他说一句,奕答应一声,等他都说完了,后者又问道,“皇上,海达、成林一个是御前侍卫领班,一个是九门提督,若说明知道御驾轻出,却不准他们随扈,臣弟只恐他们有不满之声;还不必提老七管着神机营,连他也不让登山……”

“对,都不让登山。算了,等一会儿朕亲自和他们说。你就安排接下去的行程吧。哦,朕几乎忘记了,日本人做事最注重细节,所以,我们在这方面也不能落于人后。我昨天出席会议的时候穿的是三品文官的服饰,官轿也要按照相应的准备。否则,就要穿帮啦”

奕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分外觉得好笑,又有点佩服,官轿也算礼制典仪相关之物,蓝呢子大轿和绿呢子大轿的分别是非常严格的,若真是弄错了,给日本人发现,解释起来就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当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转身出暖阁而去。

惊羽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看奕出去,走过来关切的问道,“皇上,山上风冷,您的身子,不要紧吗?”

“不要紧。哦,你不要让皇后知道啊,否则,只是在朕耳边聒噪,就让人烦死了。”

“皇后娘娘也是关切主子,怎么说是聒噪呢?”惊羽心下微叹,身子刚刚好了一点,又要出去折腾?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看你要是再冻病了,谁还来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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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把臂闲游(1)

第42节把臂闲游(1)

肃顺在府中等了两天时间,日本人始终杳如黄鹤,这让他又是惊讶,又是恼怒。难道日本人已经知道皇上的身份了?不会他这样对自己说,皇帝以甘子义的假名出外闲游,只是偶尔为之,且从来不曾以这样的身份干预过任何国事,不要说日本人未必能够查得到,就是在大清朝,也只是皇上最亲近的有限数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日本人又何从打听?

至于恼怒,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世事本就是如此,这十余年来,肃顺不敢说狷介不取,但较诸当年的穷凶极恶,却收敛了很多。而这一次奉旨纳贿,重做冯妇,给了他捞钱的机会,而且,这一次的机会还是名正言顺的,即便将来为言官所知,上面有皇上给自己撑腰,心中也丝毫无惧。因为如此,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从日本人身上把这些年的损失尽数找补回来的只是,日本人始终不上门,肃顺也是莫可奈何,这样的事情总不好自己上赶着登门拜见,那还成什么了?

好在皇上要在两天后到八达岭长城去,肃顺忙着前后差事,还算能够消磨一点精力和时间,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度日了。

这两天之中,肃顺偶尔到御前回话,也不敢提起此事——眼前放着一桶黄金,自己却没办法取出来,说出去都是丢脸的事,更不用提这样的事情自己当年是经常做的,这一次始终无功,倒显得自己退步了一样,因而皇帝不问,他也从不主动谈及。

等到日本人和中国官员出发到城外去游览长城风光的前夜,日本人终于重又来到肃顺府前,递上手本,由下人领着,进到堂上,来者还是副岛种臣和井上馨两个,行礼之后,副岛种臣笑着说道,“夤夜登门,万望老大人恕过冒昧之罪。”

“哪里。这几日,贵使在我大清,可还住得惯吗?若有未谐之处,尽管和老夫言明,等明天我进宫请起,当面向皇上奏陈。想来我大清皇帝,对列洋国人,宽仁以待,定将有法的。”

副岛种臣心中暗骂,什么宽仁?到今天为止,我们到北京居住的管驿、一切饮食用度,还都是要自己花钱的,这也称得上宽仁的话,天下就没有残虐一说了。脸上却装出一副笑容,“是,贵国大皇帝陛下的隆情厚谊,我国人铭感五内,从不敢有片刻遗忘的。”

肃顺和他们说了几句闲话,转到了正题上,“上一次贵使托老夫之事啊,近来数日,也曾多向宫内执事等人打听,不过所得不祥。只知道,这个甘某人是北地直隶人士,早年曾经随老父经商,足迹遍及大清行省之外,还曾有过往来大洋的经历。据说最远到过美国,和一些美国人也算相当不错的朋友。至于如何对贵国事知晓甚多,却是暧昧不明。恐怕还要多等上几日,才能知晓。”

副岛种臣一面听,心中一面想,大清百姓和洋人往来通商并不是从今日而起,而且也确实有人为求重利,不怕风波之险,远去西洋之国采办货物,回国售卖。这样说来的话,这个甘子义的父辈,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了。至于肃顺所说,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有确信,不妨看做是贪餍不足,又要索贿的潜台词——日本人并不担心花出去的钱会做了无用之功,能够联系上大清朝廷中如肃顺这样的重臣,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于是,副岛种臣知情识趣的又从怀里取出一份红皮的本本,递了过去,“大人为我等之事,奔劳不息。我国感激之外,更觉得惭愧——日本别无长物,唯有以黄白之物,略表寸心,请大人笑纳。”

肃顺也老实不客气,眼神在存折上扫过,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前几天皇上招我进去,给我说了一件事。听皇上说,贵国女子,温良淑德,四容俱全,”

副岛种臣和井上馨误会了,破颜一笑,“大人既有娱老之意,我等定当尽力安排,使老大人满意。”

“不,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不是我,是我家主子。”肃顺笑着说道,“我们这位万岁爷啊,什么都好,就是色之一关,勘破不开。有意仿效当年朝鲜前例,由贵国贡献佳女,充盈后宫。”他笑着说道,“这和老夫可没有什么相干啊”

肃顺并不很好色,这一点日本人是知道的,如今听他一说,料知不是撒谎——肃顺虽然帝眷隆、胆子大,但也绝对没有到敢假传圣旨的地步当下一诺无辞,等回国之后,即刻在国内搜罗家世、容貌俱佳的女子,用船送至北京,以慰藉皇帝陛下云云。

等送走了日本人,肃顺拿起本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十五万两?日本人好大的手笔啊?”

第二天一早,马车在前,官轿随后,一路出北京城,向城东八达岭方向而去,时值隆冬,这份差事实在不大好做,但王爷有令,不能违抗,神机营的兵士只好硬着头皮,踏上路途。好在八达岭距离北京不远,一百余里的道路,一天之内不能往返,所以按照一开始订下的行程,在走到延庆县的时候,暂时住下,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一早登山。

自古以来,京官就是最难做也是最好做的,说好做是因为能够亲近天子,一句话逢迎得皇上高兴,升官进爵不在话下,但那只是在翰苑清流之间;像是任职延庆县这样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难字了延庆县大老爷姓马,是个回回,祖上从西北迁居到山东——他和新任浙江巡抚的马新贻是表亲,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得以补授此衔。

延庆县是京西北的重地,地当京绥孔道,冲要繁杂,光是驿马就三百多匹,所以虽是一等大县,却是很不容易应付的一个缺分。马回回年富力强,倒不以为苦。只不过荒僻山城,财力有限,又要接办这样一个差事,想来又要大大的赔累一番了。

把一行人迎进县城,各自安排到打扫干净的驿馆中休息,奕很是温言慰藉几句,便端茶送客了。这一边,肃顺和奕说了几句话,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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