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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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无视自己直接压张开望了。
“不是拿不准而是钓不得!”张开望屈指重重的扣着案几,神情紧张,蓝熙书老觉着这人长了一乌龟脖子,伸缩的灵动性比一般人诡异,脖后颈的肥肉一点儿不影响他脖子的灵活性。
蓝熙书收回心神,做不得其解状:“大人!不是彻查此案吗?”
“嗐!”张开望无奈的摇头带摆手,言外之意蓝熙书太嫩了,有些事情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宫里有人找到我府上了,我才知道你小子有心钓大鱼啊!”张开望点指蓝熙书:“外面好说什么五城兵马司,通通不算什么,甚至三品大员也不在话下,唯独宫里面的深浅我们要谨慎啊!”
蓝熙书坐直了身子,眉头打结。
“知道魏同仁吗?”
“嗯!”蓝熙书点头。
张开望一勾指,蓝熙书把脑袋凑上来,蓝熙书自己都感觉和张开望这形象有点儿狼狈为奸的意思,内堂再无他人,外面谁敢偷听,张开望过度紧张的神情蓝熙书觉得滑稽,肚子不小胆量不大。
“魏同仁算个屁!”张开望看出蓝熙书不以为意,不期然说了句粗口,蓝熙书抿唇忍笑,一般张开望这种高官,骂人都不带脏字,也就看得出来张开望是行伍出身。
蓝熙书肃容:“大人是说还有我们锦衣卫也碰不得的大人物?”
“宫里的太监都是有根基的,魏同仁我们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汉王我们得罪不起!”
朱高煦?蓝熙书腹诽一句。
“魏同仁是汉王的人,在皇上还是燕王之时,此人就一直是汉王的人,皇上一直对汉王多有倚重,这还不算,当今太子殿下仁厚慈悲,特别重视手足之情,即使你将此事查得明明白白最后只要牵连上汉王,也会不了了之,到时候我们得罪了汉王,将来……嗯!你不知道啊!这几年刚刚消停,得罪汉王的人死的死抓的抓,我们锦衣大狱以前关押的一半都是这样的官员,我们切不可再捅马蜂窝了。”
蓝熙书恍然大悟状,心里却在想太子殿下仁慈连连放过汉王,但是皇太孙却一直跟踪汉王的心腹枚青,这父子两立场迥异倒是让人费解。
张开望见蓝熙书沉眉不语,他只当是蓝熙书初入京师不知朝廷深浅,恐怕蓝熙书心有异议,接着探着身子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听也该听说过了,前几年太子身边的人死的死抓的抓,都是因为没看透帝王家事,嗯!年轻人有热血有干劲是好的,但是识时务尤为重要啊!这一牵连非同小可啊!到头来也就是搭上几个卒子而已!!”
蓝熙书听得出张开望影射到了杨士奇,蓝熙书忽然倒吸了口凉气,张开望说的没错,这件事自己漏算了这点,自己是杨士奇的养子,如果触动汉王,那么势必卷入夺储暗潮,杨士奇韬光养晦也许会因自己的这一杆子而招致汉王朱高煦的矛头专指,虽然太子朱高炽储君之位这几年稍稍安稳,但是朱高煦的能量是不能低估的,他奈何不得当今太子,但是针对太子身边的人他可是向来心狠手辣的。
“多谢大人提醒,属下明白了,只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蓝熙书很不甘心自己全面溃退,这样太窝火了。
“那些个人无妨!如果没一点动静那显得我们锦衣卫太废物了,但是就此打住,有迟学增这几个也说得过去了。”张开望面上一狠:“只是不必再顺藤摸瓜了。龙如人不能留!”
张开望又狠狠的扣了几下案几,看着蓝熙书。
蓝熙书点头刚想开口,张开望一摆手说道:“不要打听什么人给了我消息来源,不知道反而对你有好处!”
蓝熙书点头。
“别以为皇上不在,太子监国就觉得风向变了,切记!京师发生的事风吹草动远隔千里的皇上都会明察秋毫,年轻人切不可意气用事,这件事就这样了,明早我会陈奏太子殿下,推出迟学增万事大吉!”
“那要是迟学增他拉垫背的呢?”
“人在北镇抚司,他能蹦跶多高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张开望拍拍蓝熙书的肩膀:“好好想想吧!你能玩儿的转的!”
北镇抚司倾巢出动送走了张开望,吴连旺跟着蓝熙书回到了内堂坐定,蓝熙书揉着太阳穴背靠着官帽椅扭动脖子闭目沉思,哥几个被打发走了,只有吴连旺一直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张开望和蓝熙书密谈这么久,走的时候不怒不急的与蓝熙书耳语,吴连旺心里就嘀咕开了,他唯恐蓝熙书疑心有他,更兼有他查出来是岳老二走漏的风声,虽然岳老二被人一顿马尿套了话去,吴连旺还是担心蓝熙书会多想。
“大人!我查出来是岳老二被迟学增的人灌了马尿被套了口风,人我已经关起来了,听候大人发落!”
“哦!你看着办吧!”蓝熙书忽然直身睁眼:“吴大人!宫里的人找到了我们张大人,这件案子就在迟学增这儿结束!懂吗?”
吴连旺松了口气,蓝熙书这么说,说明看出自己的顾虑表明他未做他想,吴连旺放下了心头巨石,不明白何以蓝熙书对走漏消息的人不闻不问了。
蓝熙书就知道龙如人没死的消息会走漏,不走漏迟学增怎么会上钩,至于谁走漏的他也大概心里有数,吴连旺自己看着办吧!
“妥善安置龙如人的家人!龙如人这口气不能留了!”
“是!”
第二百二十八章 深夜逛街
蓝熙书打发走了吴连旺,李孝又进来汇报各种渠道打探迟学增消息的人员来往,蓝熙书只点头没做什么表示,有些事情要李孝掂量着办。
夜深了,蓝熙书睡意全无,明早就要早朝呈报,很多东西需要整理,检查纰漏,丁哑和井运水都在忙,直到子时丁哑眼神兴奋的将赃物报表和抄没几个商贾的资产名单交到了蓝熙书手里,当然这是丁哑一直按照蓝熙书授意秘密做过手脚的。
贿赂发财很快但是死的也快,蓝熙书一再交代不可在这方面犯错,赃物更是不能动的,皇家的东西到哪儿出手都是遗祸,只有从抄没上做文章了,而且前有古人后有来者,但是能做到蓝熙书这样滴水不露的确是绝无仅有,当然吴连旺是不知底的。
一干兄弟他要负责好吃好住,自从离开龙门所,再加上夏十榆临终嘱托,蓝熙书无形中就有一种责任,兄弟们跟他出生入死,他要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他要让兄弟们紧紧的团结在他周围,那么他的官途才会顺风顺水,一个人的富贵真心没意思。
蓝熙书微笑着与丁哑对视一眼:“该给吴连旺的就给,不要让他摸底!”
“知道!这家伙有心贪财但有了忌惮他倒是会装傻!”丁哑眼睛通红,一帮子兄弟中蓝熙书知道丁哑是最操心的,财务这块从来让蓝熙书放心:“不但吴连旺还有李孝私底下跟我说你很谨慎,捞钱不贪。”
蓝熙书呵呵笑了,这是他要的效果,他就是想让吴连旺等人觉得他是小地方爬上来的,谨小慎微不敢贪大。
“钱财到底是身外之物不可太贪!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告诉那几个,少一个人知道,才更安全。”蓝熙书知道这里面除了丁哑就是耗子的嘴巴最严,抠你都抠不出来,所以事关紧要的事蓝熙书跟他两说的最多,那几个呢,蓝熙书指哪打哪儿命毫不犹豫的都会交付蓝熙书,但是人各有用,脾气秉性差异很大,蓝熙书很有分寸。
“三少!井貌安最近嘴巴咧的跟瓢儿似得,买了很多女孩子的金银首饰,黏糊着耗子找四少去!”丁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蓝熙书陡然觉得丁哑发现了什么,丁哑心细如发,自己和房子的事也许让他察觉了。
蓝熙书愣了一下,他真是忙忘了,井貌安这小子要干嘛?
“其实,房子是我自小的娃娃亲,只因在回乡祭祖的路上遭遇洪水她的父母双双亡故,她就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因为年幼家人一直隐瞒不想让她觉得孤苦,没成想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亲生兄妹,都怪我没有早些解释。”蓝熙书一边鄙视自己的厚颜无耻,一边佩服自己撒谎不眨眼的本事。
丁哑好像早有预料,眼神不知落在何处,人和人不能比啊!人家的娃娃亲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的却堵心难受,造物弄人上哪儿说理去。
捅破了这层糊在心头的窗户纸,蓝熙书觉得心里轻松敞亮,他只希望丁哑把这话传到井貌安耳朵里,让这小子断了这个念头。
这事不能捂着盖着了,到时候别掀井貌安一个大跟头。
“我倒是忘了?”蓝熙书念念一句,深看了一眼丁哑,丁哑闷头没接茬出去了。
蓝熙书知道丁哑很少八卦,万一这小子不传话怎么办?蓝熙书又不想直接跟井貌安说,他想到了井运水,出去一打听,井运水走人了,最近井运水也不在龙门新宅住了,租了个小窝跟秀儿双宿双栖了,把个哥几个羡慕嫉妒恨的不行。
思来想去,蓝熙书还是决定明天看看哥几个的反应再做决定。
捅这一竿子没和房子商量,谁知道房子是不是同意自己在杨宅再捅一竿子。
老虎不睡觉猴子不敢打盹,小吏看到蓝熙书腿搭在桌案上眼神凝固着望着屋顶出神,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的出来进去整理内堂,换过蜡烛剪了灯花,蓝熙书猛然从沉思中醒转,抬腿走出内堂。
蓝熙书冲跟随上来的小吏摆手,独自走出了北衙门,衙门口的刚换岗的锦衣卫打着哈欠陡然看到步下台阶的蓝熙书,一激灵猛然挺直了脊背,半个哈欠咽了回去,这样的动作传染一样,北衙门两厢的守卫俱是身形凛然端正。
子时的大街上月色如霜清亮,灯笼高挂侍卫林立的北衙门在静寂的四周衬托下显得格外森冷,这个时辰恐怕急事路过的人也要绕路。
一个人漫步街头,连绵的屋宇,连绵的阴影与月辉在宽阔的街面上犬牙交错,蓝熙书走在阴影与月华的交汇处,几步月华明亮,几步暗影踌躇,这感觉就像全身心贴近的官场形势,光明和阴暗拉锯对峙,而自己逐浪其中,浮沉难由己。
而蓝熙书跟其他人一样倾尽全力在做的就是不被埋没!
一个贴着巷口慢慢回撤的人头在暗影里低眉犹豫,真没心思陪着这帅哥深夜漫步,撤?还是再等等?
等他再抬头靶定蓝熙书,蓝熙书竟然在月光下消失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等他一眨眼的反应过来快速折身向巷子深处的时候,一个人影在墙脊上快似狸猫赶超了他,塌腰一按墙头,人轻飘飘的落在了高墙的阴影里堵住了去路。
蓝熙书喜欢黑夜里的追逐,黑夜让他有某种潜能,他甚至觉得自己是黑夜的主宰者,但凡有口气的都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遁形。
第二百二十九章 漏网之鱼
“你干嘛?”来人一张嘴,蓝熙书的右手就到了,我要干嘛?我还问你你要干嘛呢?深更半夜的影响我散步!
穿这么性感的黑色紧身衣出来,还鬼鬼祟祟的————非奸即盗————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京城的贼的贼胆都跟小地方的不一样。
呼!蓝熙书的抓指扑了个空,这个年纪相仿的贼居然身手不错,闪身躲开了蓝熙书的凌厉抓捕,无意与蓝熙书纠缠,连连躲闪,意思要闪人。
蓝熙书刚来了兴致岂容他脱身,加大力度步步紧逼,黑影子几个旋身都未走脱,不禁急躁起来:“井水河水各行其道!我们犯不着!”
“那你就跟我走一趟,看看是不是井水河水犯不着!”别说井水河水,就是五湖四海还没有锦衣卫不能插脚的地方,蓝熙书空手扫到了黑影子的衣领子,欺身跟进勾指一把薅住了黑影子的衣领子,横肘封住黑影子的双臂,将其狠狠的格在了墙壁上,索索!墙上尘土轻漫,两个人俱是轻咳了几声。
“误会!蓝大人!”黑影子大概知道技不如人放弃抵抗低声喊叫一声,蓝熙书一怔,忽然背后生风,蓝熙书一侧脸倒身向右,一只拳头唬的擦着耳际实打实的落在墙体上,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气袭来。
哎呦!
丫无双!
蓝熙书松了手,看着从后面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丫无双抖搂着手腕低低的哎呦连声!
今晚赏月没掀黄历!
黑影子闪开几步对着低声哎呦哎呦连声的丫无双躬下了腰:“丫老大!你倒是早点出现啊!”
“谁知道你这么笨跑路都不行啊!”丫无双也是一身夜行人,瘦溜溜的倒也挺秀,正瞪着溜溜的眼睛看着蔫头不语的黑影子。
“哎!三少!你赏你的月散你的步,你多管闲事啊!”丫无双正背着月光,摸样模糊,倒是说话间那一嘴的白牙明显。
“干嘛盯我?”蓝熙书没心情跟丫无双磨牙,他瞪着丫无双的手下。
“闲的我啊盯你?我的人是跟别人的,被你搅局了。”丫无双气咻咻的点了一下蓝熙书,蓝熙书反感的闪开头,退后一步离丫无双远点,丫无双忽然转首对着黑影子:“人朝哪跑了?看清没?”
“没?”黑影子闷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