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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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就大多了。”
徐子陵望往对着门口靠床那边的墙壁,苦笑道:“我们又不是翟让,凭什么破壁而逃呢?”再望往瓦顶,叹道:“若我猜得不错,上面定有敌人。”
寇仲却是胸有成竹,先把门关上,向徐子陵道:“你给我把风,我先去弄松几块砖头。”言罢拔出长刀,跳到床上去。
徐子陵移到门旁的窗子,往外瞧去,刚好见到十多名大汉,由对面屋的瓦面跃入小院里,随即散开沿着廊道围拢过来。
正要示警时,上面“轰隆”一声,瓦片狂洒而下,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手提双锤,由上而降。
徐子陵在这剎那,完全推翻了沉落雁只是想活擒他们的猜测,清楚明白这蛇蝎美人确是要下毒手杀死他们。
就在这一刻,他重历当日对着那批流氓往他杀来的境况。
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他清楚知道这大汉落地的时间速度,甚至他的后着变化。
不同的只是他还有把握去应付他。
他清楚地知道若让对方展开道两个重逾百斤的巨锤,不但可轻易把自己迫出门外,靠墙的寇仲更是绝难幸免。
就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光景中,他的精神变得晶莹通透,完全忘掉了生死,集中意志和所有力量,觑准对方触地的剎那。大步跨前,精芒电闪,连刀疾劈而去。
确如徐子陵所料,那大汉本打定主意,只要脚一触地,立即借方弹起,双锤以雷霆万钧之势。把徐子陵打出房外,好让同党把他乱刀分尸,再全力对付寇仲。岂知就在要发力之际,已刀气罩体。但觉无论如何挪移闪躲,又或挡格还击,都是有所不能。
在破瓦而下时。他实存轻敌之心,暗忖这么两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拿来,怎知徐子陵劈来这一刀,无论时间还是角度的拿捏,都达到一流好手的境界。这时他已无暇多想对方是真的那么厉害,还是碰巧的神来之招。魂飞魄散下,甩手把双锤分往徐子陵和寇仲掷去,同时双掌下按,发出劲风,生出反力,狼狈不堪的他由哪里进来,便由那里滚出去。
立在床上的寇仲这时正要回头帮手,骤见大铁锤飞来,大叫道:“来得好!”
一闪下,铁锤“轰!”的一声狂撞墙上,登时砖石四溅,破壁而去。
徐子陵亦轻易避过了铁锤,任它撞得木门碎飞,掉往外没的院子去。同时一声狂喝,功聚眉头,往破壁撞去。
寇仲那还不明白他的意向。亦同时运劲往破壁撞去。
“轰!”
两人随着碎砖沙石,跃到邻房去,门外就是八个四合院围成的大花园。
他们弹了起来,再破门而出。
这一着显是大出敌人料外,竟不见有拦阻之人,风声却在后方瓦面处传来。
两人那敢停留,把云玉真传的鸟渡术发挥致尽,箭般窜入园内,几个翻身,便赴林去了。
第三卷 第七章 嫖赌合一
两人逃到一处横巷,由这里往外望去,正是香玉山老爹开的那间翠碧楼的外墙和大门,内中院落重重,规模确胜于倚红院。
天色随着西下的太阳逐渐昏黑,翠碧楼的灯光亮了起来,落在两人眼中却有种凄艳的感觉,反映两人不安的心情。
他们像往常般靠墙坐地,呆了好半晌,寇仲咬牙切齿道:“那婆娘真狠,竟想要我们的命,而我们还可算是她的恩人。”
徐子陵道:“她是不想我们落入老爹的手上,今次怎么办才好呢?我们又答应了李世民那小子要等东溟夫人来,但现在老爹的手下已缀上了我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寇仲道:“小命要紧,李小子休要怪我们,我们立即出城,有那么远就跑那么远,然后到荥阳去找素素姐。横竖她的小姐都给人掳走了,便带她回到南方,再安心做我们的双龙帮的盐货买卖算了。”
徐子陵苦笑道:“似这样大模大样的出城,若非给那臭婆娘拿着,就是自动把自己这头羊身献进老爹的虎口里。上上之策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深夜才设法攀城逃走,凭我们现在的身手,若有绳钩一类的东西,必可辫到。”
寇仲赞逍:“愈来愈发觉你这小子若我般有头脑了。来!我们袋里有的是银两,趁天尚末黑快点找间铁铺买钩,至于绳索要偷一条则绝非什么难事。”
两人谋定后动,精神一振,由另一端钻到街上,闪闪缩缩走了大段路,才发觉除了酒馆背褛外,所有店铺全关上了门。
寇仲灵机一触道:“我们不若去找那香玉山帮忙,这小子看来像有点义气,现在朋友落难,他自是义不容辞了。”
徐少陵怀疑道:“他像那种人吗?”
寇仲搂着他肩头,折人横街,朝翠碧楼的方向走去,痛苦地道:“这叫走投无路,只好不理他是何方神圣也当作是好神圣了。最惨我们本身就是通缉犯,报官等若自杀。而且谁知这些官儿有没有和臭婆娘或老爹等勾结?现在我什么人都不敢信了。”
徐子陵苦恼道:“给那臭婆娘说过有关青褛的事后,我真不想到青楼去,究竟有没有别的出城方法呢?”
寇仲道:“另一个方法就是掘地道,恕老子不奉陪了。不要这么容易受人影响好吗?别忘了在杨州我们知道的那群姑娘都是为了赚钱自愿卖身的。所谓当官的不也是卖身做皇帝的奴才吗?做姑娘的至少不那么易被杀头。哈!到了!”
两人横过车马喧逐的热闹大街,华灯高照下,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两人由于曾目睹战争的惨烈场面,总有点面临末世的感触。
到了入门处,他们待一辆华丽马车驶进门后,才尾随而入。
六、七名把门的大汉分出两人迎过来,见他们衣着光鲜,神采照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恭敬道:“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不知……”
寇仲最懂充阔,随手塞了一串钱到他手里,摆出阔少模样,傲然道:“我们是贵公子香玉山的老朋友,玉山来了吗?”
众汉更是肃然起敬,说话的大汉忙道:“小人何标,两位公子请随小人来。”
寇仲一挺胸膛,道:“带路吧!”
何标再打躬作揖,领路前行。
两人随他穿过摆了最少十辆马车的广场,往主楼走去。
步上楼前的台阶时,一名颇有姿色的中年美妇花枝招展地迎了过来。
何标趋前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后,便施礼走了。
那美妇眉开眼笑的来到两人中间,转身挽着他们臂弯,嗲声道:“原来是香少爷的好朋友,不知两位公子高姓大名。暧!差点忘了,唤我作凤娘便成了。”
寇仲享受着她慷慨送赠的艳福,边随她往楼内走去,边道:“我叫张世,他叫李民,哈!凤娘你生得真美,引死我们了。”
凤娘笑得花枝乱颤道:“张公子原来年纪轻轻已是花丛老手。不要随便哄人哩!否则给奴家缠上你一晚时可不要后悔哟。”
又拋了徐子陵一个媚眼道:“李公子比你老实多了。”
寇仲这时把臭婆娘或老爹等全一股脑儿忘了,心花怒放道:“这小子只是装作老宾模样,凤媳不信可以试试看。”
徐子陵大窘道:“不要听他的,我……嘿!我……”
凤娘此时挽着两人来到大堂十多组几椅靠角的一组坐下,笑道:“不用说了,我凤娘怎会看错人。”
两名十六、七岁的小婢迎了过来,斟茶奉巾,侍候周到。
他们环目一扫,只见堂内早坐了十多组宾客,闹哄哄一片。
凤娘吩咐了人去通知香玉山后,媚态横生道:“以两位公子这样的人材,那位姑娘不争着来陪你们呢?”
徐子陵亦轻松起来,正要说话。凤娘一声告罪,站起来赶去招呼另一组看来是大商贾的客人。
寇仲向两位小婢道:“姐姐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兄弟有密话要说。”两位小婢一福离开。
寇仲兴奋道:“试过这么风光吗?不若我们今晚就留在这里欢度良宵吧,拭问谁想得到我们会躲在这里?何况这些风光都是拜李小子所赐,就索性捱到明晚好混上东溟号去,也算为他尽了力。”
徐子陵嗫嚅道:“嘿!不知如何,我的心又乱又慌,不知该怎办才好。”
寇仲叹道:“事实上我也有点怯意,不过总要有第一次,否则如何算是男人太丈夫。待会要义气山为我们挑两位最美的姑娘,且讲明要负起‘指导’之责。嘿!但这么说将出来,我们岂非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两人心乱如麻时,香玉山来了,不知如何,在他这个的“老家”中,这小子分外意气飞扬,绝不若今日在街上遇到他时的窝囊相。
尤其背后还跟着四名大汉,更是气派十足。
隔了丈许香玉山便大笑道:“什么张公子李公子,原来是两位仁兄,失敬失敬!”
两人见他态度仍是那么热诚,不负“义气山”的大号,放下心来,起立敬礼。
三人坐好后,香玉山问道:“两位仁兄今趟来彭城,不知是有事要办还只是游山玩水、观赏名胜呢?”
寇仲知他是想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笑道:“所谓行万里路,胜赞万卷书,我们兄弟两人浪迹天涯,就是要增广见闻。”
接着凑近点低声道:“坦白说,我们到青楼来亦是抱着这种增广见闻的情怀。由于这是我们首次踏足青楼,万望香兄多加指点和照顾。嘻!香兄是明白人,大概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徐子陵心中叫绝,寇仲确有他的一套,连这么尴尬失威的事也可说得如此自然。
香玉山恍然而笑,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可包在我身上。”
沉吟片晌,正容道:“张兄和李兄请恕小弟交浅言深,这世上说到底我们男儿辈追求的不外是金钱和女人。我见两位仁兄均长得一表人材,又身佩上等兵刃,绝非平庸之辈,不知两位仁兄对将来有何打算呢?”
寇仲笑道:“我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只对今晚有打算,明天的事嘛,起床时再想好了,哈……”
香玉山陪他笑了两句,道:“原来两位囊中有散不尽的财宝,所以一点不用担心明天的事,小弟真是羡慕了。”
徐子陵坦然道:“香兄绝对比我们富有得多,我们只因最近做成了一单买卖,手头才比较充裕,迟些散尽银两后,又要重新开始攒钱哩!”
香玉山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不知两位一向惯做什么买卖呢?”
两人呆了一呆,寇仲压低声音得意地道:“实不相瞒,我们干的是盐货生意,嘿!就是不用货税的那一种。”
香王山欣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和两位一见投缘,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合作的可能性哩?”
徐子陵讶道:“香兄也是走运盐货的吗?”
香玉山从容道:“是比盐货更一本万利的发财生意,不过请恕小弟暂时卖个关子,待两位享受过我翠碧楼的各种乐儿后,才和张兄李兄研究发财大计。”
寇仲喜道:“竟有生意比海沙赚更多钱吗?那定要洗耳恭听。”
香玉山淡淡道:“小弟尚有一事相询,然后小弟就可领两位去增广见闻了。”
两人大喜,同时点头请他发问。
这香玉山顶名只比两人大上两、三岁,但其老炼却像世故极深的成人,轻描淡写下已套出了想知道关于两人的资料。
香玉山微笑道:“现在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两位既是武林中人,自知武林规矩。现在小弟既渴想与两位结交,故希望能告知小弟两位的门派来历,大家坦诚以对。”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才道:“我们的武功均来自家传,小民和我的爹来都在扬州的护远镖局任职镖师,也是拜把兄弟。嘿!不过他们都在一趟出差中遇上贼子丧生了,所以找们才出来四处闯闯。”
香玉山那想得到寇仲满口胡言,哈哈一笑站起来道:“两位请随小弟来!”
两人想起即可上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大喜下随他去了。
寇仲和徐子陵既惊且喜的随着香玉山步出主楼,这才见到后院原来宅舍相连,一条碎石路把主楼后门与另一道大门相连,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园,此时贯通两处的道路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寇仲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似有数百人正众在该处,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香玉山得意洋洋道:“那是彭城最大的赌场。”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我们并不想赌钱!”
香王山笑道:“小弟当然明白,不过在历史上嫖和赌从来就分不开来。没有妓院和赌场的地方,就绝谈不上兴旺。我们翠碧楼之所以能雄视彭城,就是把这两种生意结合起来,带旺了整个彭城。你们不是要增广见闻吗?放心随小弟去见识好了。”
两人对望一眼,开始感到这义气山非如表面的简单了。
就像在扬州,最大的那闲赌场就是竹花帮开的。没有强硬的背景,谁敢沾手这种发财大生意。
三人进入宏伟壮观的赌场大门时,香玉山大声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们要好好招呼。”
把门的几名大汉忙恭敬应是。
踏入赌场,一名满身铜臭、低俗不堪的胖汉迎上来道:“要不要小人为三少爷预备宾室待客。”
香玉山挥手道:“我们只是随便看看,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好了。”胖汉应命退去。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看呆了眼。
他们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