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3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坦白说,当时他亦生出少许想伤害师妃暄和石青旋的男女之间微妙心态。
但这一切均成过去。
真言大师是另一个鲁妙子,令他爬上一座更高的山峰,看到以前未见过的事物和境界。
徐子陵悠然止步,隔街观望郑石如寄住的大宅,表面看只像户富贵人家,但户主既然招呼像郑石如此类武林名人,当然本身多是会家子,至少也和江湖中人有密切的来往。
正想办法如何潜进去探察情况之际,一行五、六人从敞开的大门走出来,沿街北行,其中一个赫然是郑石如。
徐子陵心中叫好。
他始终不相信郑石如和阴癸派只是他解释的那种关系,现在正是证明郑石如是否说谎的好机会。
无论如何,他要透过郑石如这最佳人选把岳山来到成都的事散播出去。
正如师妃喧所猜的,席应如此公然欺压大石寺的和尚,绝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而是想把死敌“天刀”宋缺诱离家南,加以对付。
而徐子陵更有他自家的想法。
若席应真是那么有种,大可直接向宋缺下战书,那么宋缺无论路途如何遥远,必前来应约。
可知席应并不敢和宋缺公平决战,换言之其中定有阴谋诡计。
四川乃解晖地头,席应凭甚么如此有把握?其中一个可能是席应有阴癸派在背后撑他的腰,所以郑石如和倌倌才会远道来此。
假设他的推想与事实相符,说不定他今晚便可和席应碰头。
徐子陵闪进横巷里,当他从另一道小巷走出来时,已化疤脸大侠为“霸刀”岳山,大步迎往朝他走来包括郑石如在内的那群人。
第二十五卷 第五章 海贼阴谋
寇仲不但失去时间的观念,更不知身处何地,亦不知这一带住的是那一族的人,只知踏著夜色,朝火头浓烟冒起的方向全速奔去。
初时他还以为只有几里路,当奔过一片草原河溪,登土一座小山时,始知起火处足有十里之遥。而他竟听到呼喊声,可知他感到功力增进一事并非一厢情愿的错觉。
一阵喊杀声又隐隐随风送进耳鼓内,寇仲脑海中浮起当隋朝败军撤退时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惨酷情景,心中杀机更盛,掠下的坡,经过大片田野,走上一条穿林过溪的羊肠小道。
前方树林的另一边忽然传来女子的惨呼和多人发出的一阵狞笑。
怒火“轰”的一声直冲上寇仲的发尖,涮的掣出井中月,掠入树林去,心神回复澄明清澈,不染半丝杂念。
火把光从树林另一边透过来,人影绰绰。
尚未出林,两个手持火把,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沿路入林,其中一人还笑道:“这两个僚娘相当不错,希望在那边再找到几个类似的货色就够众兄弟快活快活哩!”
另一人刚“哈”的一声,寇仲旋风般在两人未及反应前,从两人间穿过,一刻不停的掠往林外。
两人连惨呼亦来不及发出前,咽喉已被割破,颓然堕地,立毙当场。
林外是大片草原,树丛处处,草原的北端,正是烟火冒起的地方。
两条赤裸的女尸伏卧在一处草丛旁,二十多名黑衣大汉,提著亮晃晃的长刀,意犹未尽的陆续沿路油然走来。
寇仲大喝道:“给本人纳命来!”
刹那间扑入摔不及防的大汉群内,挥刀猛劈。
首当其冲的大汉举刀欲架时,井中月闪电劈中对方面门,应刀倒地。
众汉骇然大惊,也被激起凶性,群起反攻,寇仲怒啸一声,以泄出对不能及时救回无辜弱女的愤怒,手中宝刀毫不容情,闪过前方攻来的两把利刀,反手一刀,再次告捷。
那人明明感到自己成功挡格,偏偏寇仲的刀锋却似能游走於空隙之间,眼睁睁给这可怕敌人溯刀而入,没入胸膛,就像心甘情愿将胸口送上去喂刀似的。
寇仲连杀四人后,真气贯刀,沉腰坐马,以右脚为中心运刀旋飞一匝,攻来的四刀全被砸飞,围攻者不但虎口破裂,还狂喷鲜血,往后抛跌,硬是给他以刚劲震毙。
寇仲杀得兴起,刀势疾转,鬼魅般在众汉中穿插,所到处人人应刀溅血倒跌,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当只剩下一个活人时,寇仲一刀劈掉他手上兵器,探手抓著他胸口,把他整个人离地提起,劲气侵脉,痛得那人脸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斤。
寇仲冷喝道:“想活命就有问有答,否则我把你的卵蛋*出来,明白吗?”
那人痛苦的点头。
寇仲双目神光闪闪,沉声问道:“你们是那条线上的人,坦白告诉你,我对你们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现在只是试探你的真诚。”
那人呻吟道:“大爷饶命,我们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哈哈笑道:“你是不想保留你的卵蛋哩!让我先帮你脱裤子,我只割你的卵蛋,绝不割其他地方。”
那人骇然道:“大爷饶命,我确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冶笑道:“还要骗我,你知老子是谁吗?“美人鱼”游秋雁是我亲过嘴的老相好;“胖刺客”尤贵和“闯将”凌志高都给我踢过屁股,海沙帮由上至下都认识我,你还敢乱说一通。最后机会啦!本大爷再没时间浪费在你的卵蛋上。”
那人脸上再没半点人色,颤声道:“小人说啦!是林爷派我们来的。”
寇仲喝道:“林爷是那个混蛋?”
那人忙道:“是林土宏大爷!”
寇仲心中一震,络於明白海贼是甚么一回事。
郑石如见到徐子陵扮的岳山,脸色微变,停下脚步,其他人愕然瞧他之际,徐子陵拦在路心,冷然道:“郑石如留下,其他人给老夫滚。”
那几个人同时现出怒容,正要发作,郑石如连忙制止道:“各位请给点面子小弟,嘿!这是小弟的长辈,各位先行一步,小弟稍后会到散花楼与诸位赔罪。”
那几个公子装扮的武林世家子弟,半信半疑的看了徐子陵几眼,才在郑石如的催促下怏怏迳自离去。
郑石如施礼道:“不知前辈法驾光临,请恕石如怠慢之罪。”
徐子陵从鼻孔喷出一声闷哼,沉声道:“随我来!”
郑石如无奈地一耸肩膊,跟在他身后,来到一道无人的横巷里。
徐子陵怕他认得自己的背影,转过身来,淡然道:“小子你在阴癸派究竟是何级数职份,所授何色。”
郑石如仅有的疑心尽去,叹道:“不瞒前辈,严格来说,石如并非阴癸派的弟子。”
原来阴癸派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中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在阴癸派内除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像边不负、闻采亭等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九正天数之极。像艳尼恶僧等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地系”的级别。
这些都是从岳山的遗卷瞧回来的,说出来自是似模似样。
徐子陵冷笑道:“废话!如你是外人,祝玉妍怎会信任你?”
郑石如苦笑道:“其中一言难尽,不过前辈若要我代为传话,绝无问题。”
徐子陵点头道:“小子倒相当机伶,你怎知我要你代为传话。”
郑石如从容道:“前辈今次重出江湖,不用说都是冲著宋缺和席应两人而来,前辈这刻突然现身成都,当是收到有关席应的风声,晚辈有说错吗?”
徐子陵道:“席应在那里?”
郑石如皱眉道:“前辈该比晚辈更清楚席应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行综透露予任何人知道的。”
徐子陵胸有成竹的笑道:“边不负怕是唯一的例外吧?”
从岳山的遗卷,他晓得席应曾有一段时间与边不负往来甚密,一起在青楼花丛中胡天胡帝,狼狈为奸,故有此言。
郑石如一呆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前辈可知我乃郑汉堂的儿子。”
徐子陵心叫糟糕,岳山总不能把所有曾和他接触过的人尽书於卷内,可是听郑石如的口气,他过世的老爹显然和真岳山有些瓜葛,只好硬著头皮道:“汉堂仍在生吗?”
郑石如黯然道:“家父在十年前去世,前辈当然明白他老人家为何难得善终。”
徐子陵记起香玉山父亲香贵的遭遇,只因无意从阴癸派某一长老的酒后闲聊中晓得些许阴癸派的事,就差点给害死,心中一动道:“汉堂定是想退出啦!对吗?”
郑石如颓然道:“正是如此,否则爹怎会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不瞒前辈说,现在小侄只是虚与委蛇,静候时机。这番心底的想法,小侄尚是首趟向人透露,皆因前辈当年曾帮过爹的大忙,小侄实不忍眼看前辈中计饮恨成都,望岳老体谅!”
徐子陵虽终於试探出郑石如真正身份,却是心中叫苦,若郑石如坚持不为他传话,他难道四处大叫大嚷“岳山来了”,又或在墙头街角写下这四字真言?寇仲藉野草树木的掩护,从靠海的一面潜往烈焰冲天的俚僚村庄去。
海边泊有三艘两桅船,照估计这批由林士宏手下扮成的海贼,以每艘船载百人计,人数该在三百至四百之间。
寇仲虽相当有自信,却非是不自量力的人,如若正面交锋,加上对方必有高手带领,逃命或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讨得甚么大便宜。只有采取以暗算明,且打且逃的方式,始是上策,所以行动非常小心。
林士宏这一招显然是嫁祸东吴,一石二鸟之计。既可抢掠南粤沿海民族的粮食牛羊马匹等战略品,又可破坏沈法兴和附近俚僚各族的关系,说不定还可惹得宋阀和沈法兴正面冲突,因为海沙帮为沈法兴爪牙之事,已是天下皆知。
大祸临头的俚村比寇仲睡了一大觉那条村子要大土一倍,此时全村数百所房子大部份变成灰烬,仍在焚烧的是村子周密的山林,火势猎猎作响。
寇仲完全没法了解行凶者的心态,怎能眼睁睁做出这类令人发指的罪行。
当地进入村庄的范围,立感情况有异,在一所仍算完整的士屋后探头外望,只见村心空地处正有两批各为数达百多二百的武装大汉在互相对峙。
一边是林土宏假扮海贼的黑衣劲装大汉,领头者正是在刺杀“青蛟”任少名时有一面之缘,林土宏的国师崔纪秀,他身后高高矮矮站著十多个一看便知是高手的人物,其他手下则扇形散在僚村的北端位置。
地上遍布俚僚村人被害者的尸体,情况令人惨不忍睹。崔纪秀等必是来得非常突然,致使可怜的无辜村民来不及避祸。
另一方人数较少,只在百许间,穿的都是俚僚色彩鲜艳的武服,最惹人注目是带头的竟是位窈窕纤细,秀发垂肩的美丽僚女,披在身上的赫然是虎皮,使她在柔弱中透出凛凛英气。
俚僚武士人人露出悲愤神色,大战一触即发。
寇仲顿然轻松起来,暗忖崔纪秀这叫上得山多终遇虎,被俚僚测到行综,赶来作出反击。
同时心中奇怪。
崔纪秀说什么的也是林士宏的国师,怎会这么纡尊降贵的来扮奸淫掳掠的小海贼?长笑传来,只听崔纪秀笑罢从容道:“竟是『虎衣红粉』欧阳倩大小姐芳驾光临,区区幸何如之。”
寇仲心想欧阳倩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旋即记起她是不知陈长林还是卜天志提过的三大俚帅之一,其他两人分别是王仲宣和陈智怫。想不到会在这里凑巧碰上,对方又长得这么标致。
欧阳倩显是刚抵此地,目光缓缓巡视生灵涂炭的灾场,秀目射出悲愤的神色,一字一字的缓缓道:“给我报上名来?”
字正腔圆,丝毫没有像先前俚僚少女的士音。
寇仲回刀入鞘,大笑声中离开躲藏处,往人堆走去,代崔纪秀答道:“本人崔纪秀,在林土宏座下居国师要职,今趟到这里杀人放火,除因天生凶残成性外,更为要嫁祸沈法兴。哈!崔兄!小弟这番代答有说错吗?”
全场数百对眼睛全集中到他身上去,崔纪秀见是寇仲,脸上立时血色尽退,眼露惊惶。
徐子陵心念电转,忙扮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席应的手段,怎瞒得过老夫,自听到席应这狗贼的消息,老夫知道别有内情,贤侄不用为老夫担忧,究竟贤侄是否晓得席应落脚的地点?”
郑石如关心的道:“岳老万勿等闲视之。他们要对付的不单是宋缺,还有你老人家。如非祝玉妍不愿亲自下手杀死女儿的亲爹,那天岳老怎能这么容易脱身。事后他们曾搜遍洛阳,只是找不著岳老吧!”
徐子陵心想岳山根本不存在,当然没法子找到。
双目厉芒电闪,沉声道:“当日初遇时,贤侄的说话隐有招揽之意,究竟是甚么意思?”经过多年来遇尽各色各样骗人的技俩,他已学乖。
郑石如低声道:“岳老出现得太突然,宜至祝玉妍证实岳老的身份,小侄才肯相信,但已找不到岳老。”
徐子陵漫不经意道:“阴癸派一向不许外人参与他们的秘密,为何你能知道这么多事?”
郑石如叹道:“换了我是岳老,也会有同样的疑惑。问题是我虽非阴癸派弟子,却非是外人,十年来我一直对家父的横死丝毫不露怀疑,又故意装出迷恋祝玉妍的徒弟白清儿的样子,兼之他们要借助小侄在政治经济的才能,为他们管治襄阳这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