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找她,不由自主地把她当成川夏,他 什么也不想问,只当她是回来的川夏,守在他的身边。剩下的事情,上帝会安排好的。
此刻,在丽江街道,洗城的队伍集结起来。
清亮的河水被一瓢瓢掬起,泼洒。
年立伦置身欢乐中,惆怅不已。
秀丁率领旅游团而来:〃这是丽江每天傍晚的洗城活动,大家愿意参加的话就去玩吧。〃
年立伦冷不丁被秀丁泼了一瓢水,刚要发作,众人跟着起哄,踊跃抄起水桶和水瓢。年立伦 浑身透湿,悻悻而去。欢乐的浪花渐渐地离他远了。
年立伦订了一张回上海的机票,他刚转过身,后面的男人就没买到票,售票员被那个男子折 磨得欲哭无泪,那个男人可是真要哭了,年立伦想了一会儿,还是把自 己的这一张票让给了他,男人高兴的把手里的一只驼铃送给年立伦,年立伦惊愕地看着男子 塞到手中的字迹模糊的驼铃:〃这真是你刚买到的?〃
〃是啊是啊,驼铃店小姑娘说,这是最后一只驼铃了,象征性的收了我一毛钱。〃
年立伦气了,气得劈手夺过机票:〃小姐,我改主意了,我要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年立伦无端地发了火,这让周围的人都没搞明白这个人到底怎么了。他冲出售票点,跑到驼 铃店,年立伦气急败坏擂门:〃阿厦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快开门!〃
阿厦丽远远而来:〃我去东巴那里了,你怎么还没走?……怎么了?〃
年立伦亮出一张纸:〃这就是你埋藏的秘密?你耍我是不是?你想用这个嘲讽我,对吧?〃
是丽江风光介绍的画报。
年立伦恶狠狠地将驼铃缀片掰得片片粉碎:〃这个鬼地方我永远不会再来!〃
阿厦丽收拾着一地碎片,面无表情。
就在这样一场战争之后,年立伦回到了年氏公司,他不想再见到阿厦丽,可是阿厦丽同样不 知道年立伦怎么就会在一瞬间变了个样子。
在年氏财务部,年立伦推开账簿,一脸忿忿:〃别拿这些数字糊弄我,钱呢?我要知道钱都 哪儿去了,我父亲一辈子赚的钱哪儿去了?〃
众人默不做声。
公司的情况依然不好,语音系统的开发并不成功,公司的元老们看着年立伦,年立伦被问得 无话可说,却在这个时候,费雅找到了他这里,看着费雅,年立伦格外有气, 可是这次费雅却是有事情来求他的,她想和年立伦借钱。
年立伦正好无处发火,向着费雅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费雅面色青白,夺门而出。
费雅羞愧满面走在上海街道,泪水满噙抬手打车。借钱,这可是最艰难地向人开口的事情了 ,被年立伦那么无情地回掉了,她甚至都没敢抬眼看年立伦一眼,她要见米拉,她现在最想 见的就是米拉。
米拉却在电话里说他有一个客户要见,话还没说完,出租车内的费雅一眼看到路边比比画画 说谎的米拉,惊愣,对司机:〃停车!快停下!〃
费雅扑进米拉的怀抱,泪水涟涟:〃情人是同甘苦,夫妻是共患难,拉拉,娶我吧。〃
米拉拥抱着费雅,良久无言。
车来车往。却只有米拉看见了费雅的泪。
森林木屋被拆除了,管理员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他交到了年良修的手里。
年良修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精制日记本,下面是一张张支票。年良修惊疑不定翻开日记,清 秀的字迹〃1994年8月26日,雨〃……
朴川夏的字迹:〃我像个傻瓜一样撑着伞走进年氏应聘,心里好紧张啊,这份工作对于我朴 川夏来说太重要了,我真的很想得到它,我发现穿错了鞋子,急忙回身去换。〃
看着这本日记,年良修漫起一丝隐隐的笑意。这让他回忆起当时年轻的朴川夏撑着雨伞穿着 胶鞋走进门,一屋惊讶的目光。朴川夏急忙转身走出门,片刻又走回,得体一笑,镇定落座 ,环视,目光忽然定住。
工人们还在干活儿,年良修坐在那里接着看朴川夏的日记:〃我第一眼看到那角落里笑吟吟 望着我的中年男人,心里忽然有丝弦般划过的感觉,有优美的声音也有细细碎碎的疼痛,上 帝啊,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吗?〃看着这些,年良修愣怔住了。木屋已经没有了顶棚,工人 的喧嚷声年良修听不见了。
远远的朴川夏的声音传来,哀怨地:〃我没想到他竟然会邀请我共进晚餐,更没想到他对我 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川夏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年氏的总经理?你想要什么职位?巨大 的惊讶和侮辱突然袭来,怎么可能是这样?我眼前一片黑暗。〃
木屋倒下了,年良修晕了过去。
医院里,年良修依然似乎听到了远远的朴川夏的声音传来:〃我用微笑掩盖住颤栗和撕裂的 疼痛,他说他喜欢足够聪明的女人,能和他对话的女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川夏,只要 你在他眼里足够聪明他就会喜欢你。我一定要学会做一个聪明女人,至少在他眼睛里是…… 〃
第十九章(2)
心脏起博器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击打在年良修的胸口上。
仪器显示,毫无反应。
满头大汗的医生放下起博器,查看了年良修的瞳孔,示意结束抢救。
年良修依然可以听见朴川夏的声音遥遥传来:〃我可以忍受这样折磨的爱情,哪怕随时疼痛 而死,只希望我的好妹妹爱源不要重蹈覆辙……〃
收拾器械的护士忽然觉察到什么。
仪器有了心跳的显示。
年良修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此刻,金正武和朴爱源正在回城的公路上。
离多伦多没有多远了,可是他们都没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正尾随其后。
车辆缓缓通过收费处。车内,俩人都屏息凝神,谁也不敢看对方一眼。
后面的车里坐着陈海一,却没有被前面的人发现。过了收费处,换成了朴爱源开车,她怕金 正武对多伦多的路况不熟。他们决定回丽江,也许只有在丽江那块纯净的土地上,才可以有 自由简单的生活,才可以不被别人打扰,才可以把所有的忧伤收藏起来。就在他们商量着第 二天在机场见面时,车猛地一震,陈海一的车撞在朴爱源的车尾上。
金正武一惊,急忙走向车尾处:〃您怎么回事?我们停在这里您也会撞上来?〃
朴爱源倒是希望撞得厉害一些,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是美好,可是美好总不会那么顺利地 就来到她的身边,这一撞把金正武撞丢了,那辆黑色的车猛然开过去,他们劫持了金正武。
金正武被带到了一个医院小花园。
年良修递过来一杯酒,金正武刚要推辞,看到酒瓶子,突然皱起了眉头。
年良修真的老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留给自己,在金正武的面前,他甚至变得 虚弱了。
金正武哑然。
而在另一辆车内,陈海一将一份文件递给朴爱源:〃该说的故事我都说完了。爱源小姐,这 才是年老先生真正的遗嘱,是我这个卑鄙的偷窥者找到的秘密。〃
朴爱源飞快浏览着,目瞪口呆。
陈海一说:〃这是你姐姐的日记和其他遗物,你慢慢看吧。〃
朴爱源看着日记和一张张支票更为惊讶。
朴爱源几乎瘫软,喃喃地:〃这么说我姐姐一直都是爱年良修的?她这么多年装扮成一个精 明计较的女人就为了取悦他迎合他?这些支票从没有提取过,说明姐姐和他之间不是交易而 是真正的爱情,一种折磨着的充满阴谋的爱情,对吗?〃
一切都浮出水面了,朴爱源仰望蓝天,一脸茫然。
晚上,朴爱源辗转难眠,终于跳起,穿衣出门。她去了医院病房。
年良修静静靠在床头:〃爱源,知道你会来,坐吧。〃
看着年良修现在的样子,朴爱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多伦多机场内,一辆出租车静静停在六号入口处。
离六点还有四个小时,金正武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候着爱源。
朴爱源也等着今天的约会,黎明时分,身着端庄空乘制服的朴爱源站在镜前,端详良久,嫣 然一笑:〃这才是一次真正的飞行。〃
朴爱源将钥匙、手机都放在桌上,起身环顾整洁的房间,出了门。
五点五十八分。朴爱源来到了机场。深深呼吸,目光转向车来的方向,没有一辆车。
等了一个钟头,还不见金正武来。
朴爱源一脸迷惑,抬腕看表,手表指针和大钟一分不差,七点整。
出租车下来的人都不是金正武。
朴爱源只好转身走入机场。
机场大厅,朴爱源奔走搜索着,渐渐失望。
手表指针指向了八点,轻蔑漫上了朴爱源的脸。
朴爱源骂道:〃他又一次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退缩,他和别的男人并无区别。〃
其实她冤枉了金正武。金正武悠悠醒来,往窗外一看,大声惊叫起来:〃喂,先生,您醒醒 !这是哪儿?〃
司机惊醒,跳下车环顾,哭丧了脸:〃完了!我们被稽查拖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金正武看{奇书手机电子书}着泱泱一片的车,愕然,抬手看表,九点整。
金正武顿时傻了,拔脚狂奔。
金正武狂奔回机场大厅,朴爱源自然已经不在那里了,金正武又朝爱源家里跑去。爱源的确 回了家,回到家的爱源接到了航空公司的一份快递,诚意邀请她回到公司上班。
朴爱源走了。
金正武在爱源家里拼命按门铃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金正武又满头大汗冲入医院病房 :〃年先生,爱源她来过吗?〃
金正武叫着爱源,这一声呼唤让年良修震惊。是呀,正像年良修所说的,既然她是爱源,她 就一定在她生活的那道轨道上。
金正武呆立片刻,转身踽踽而去。
朴爱源正在飞机客舱木然忙碌。
找不到朴爱源,金正武先回到上海,在弄堂口,费雅兴冲冲而回,看到门口开不了门的金正 武:〃小武,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费雅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在家里安静地等候着米拉的回来。
金正武想了一下,跑走了,边跑边喊了一声:〃替我问候拉拉,希望他早日成功。〃
费雅目送金正武远去,得意一笑。
费雅藏了自己的心思,她不想再让金正武住到这里来了,只好想了一个主意,让金正武回到 丽江,回到阿厦丽的身边。听说阿厦丽会有危险,金正武飞到了丽江,在驼铃店门口,金正 武迟疑着推开门,环顾空荡荡的店铺。
一个看店的女孩儿告诉他,阿厦丽住进了疗养院,金正武冲出门去。在疗养院病房,阿厦丽 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昏睡。金正武痛心不已,轻轻握住阿厦丽的手。阿厦丽被金正武的举动惊 醒了,神色迷茫地看着金正武:〃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回来看你来了。〃
阿厦丽被年立伦吓了,秀丁看见金正武回来,气愤地把他赶走了,她不想再有任何人来伤害 阿厦丽了。
生活都变了样子,阿厦丽,年良修也越来越苍老了。
在医院小花园,年立伦看着衰老的年良修,心情复杂:〃叔叔,年氏的状况不好,我让您很 失望。〃
年良修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年氏的权力之争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在你父亲活着的 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我早就觉察到并为之焦虑很久了。〃
年良修并不担心公司,他担心的是年立伦到底选择了谁留在他的身边。年立伦有他自己的想 法,他长大了,只是还有些时候依然让年良修不放心。
第十九章(3)
年良修目送年立伦疾步远去,笑容慢慢浮现。
陈海一找到了东巴,递上了川夏的合同和年良修的一份遗嘱,东巴隐隐震动。
陈海一说:〃如果我坚持说川夏就是不堪良心重负而去,您相信吗?〃
东巴沉吟良久,摇头:〃东巴不是神但心如明镜。即使我做了,也骗不了神灵的眼睛。〃
陈海一哀求地:〃东巴,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您难道要他去在黑暗中寻找川夏的灵魂吗?〃
东巴拒绝:〃夜深了,您去吧。〃
陈海一无奈而出。
东巴住所门外,陈海一扑通跪在了门前,他要长跪不起,他要感动东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东巴的住所里,火塘明灭。东巴面无表情。
陈海一长跪三个小时。
门悠悠开了,东巴终于走出:〃年轻人,既然你相信,我也只有相信,只能祈望神灵也相信 。〃
陈海一感激但无言。
秀丁得知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