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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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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里头,竟然有这种真实的碰触。

“落月。”她喃喃地念出来,这个字,像是一道伤口落在她身上,她不知道为何说出来这两个字会有这样震慑力,就跟无数的刀子砍在她的身子上头那般让她生疼。

“阿若,快进屋里,外头冷,对了,那白面绣花鞋子合脚么?不合脚的话,我重新给你扎两针。”

轰,有一道光亮闪过了殇若的脑海里头,白面绣花鞋子,竟然,竟然是落月给她缝补的,竟然是落月送给她的。

“白面绣花鞋子。”她正将这六个字念出口之时,只见着落月大喊了一声,那一声喊声,响彻在殇若的心湖上头。

殇若回得头去,只看得落月的脖颈上头泛出了血脉的红色,血脉么?鲜血真流的场面,是这样的触目惊心,怪不得,怪不得她要吸得别人的鲜血,就是因为落月么?

画面一转,便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将落月的鲜血尽数吸了干净,她心下一惊,正准备前去阻止,便就看到那红色的身影转过头来,赫然就是她自己的面目,白玉的下巴上头,还覆着的火红的血液。

那红色身影满足地吞下了液体,朝着她的方向嫣然一笑,“落月的血液,就是被你饮得干净的。殇若,你好狠啊。”

她好狠,难道说,难道说是她,是她将落月的血液尽数吸的么?还没等她回神,便就有棍棒扫帚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却躲开,脚步却生生扎在了地界上头,半分无法动弹,殇若只得生生受着这一道道棍棒之力。

那拿着棍棒的人,还冲着她叫喊,言着她忘恩负义,竟然把救得她性命的恩人血液饮尽。是她,原来真的是她,是她忘恩负义呵。

梦之境,却是让人受前翻遗留下来的苦痛呵,真是,好残忍,好残忍的刑罚呵。

☆、第十六章  竟然是她造成的

殇若木然地看着这一切,那红色的身影只在一旁做了壁上观,不时还对着她阴侧侧地一笑。她不禁一抬手,一道红光扫向了那一抹红。但那红影却散成轻烟,忽得凑进了殇若的面前,“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知道,你可否还有印象。”

都是她造成的?她一时喃喃不能自语,落月是她所杀的么?她直直地往后退,却见到她的手指上满是泥浆子。

手挖坟穴还有何用,破在生死劫难,在鬼狱可是要处以挖骨之刑。可是,为何她竟然没有受得任何刑罚。

有疼意从她的身上蔓了出来,为何在梦境里头,她还会感觉到无比的疼意呢,散成灰飞的那一刹那,的确疼彻心痱,但跟这样子绵长的疼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若姑娘,又想得入神了吧。”清凉的男子声线响在她的耳背,她转过头去,眼瞳瞪得圆润,清柔俊雅,男子身子上裹着的是玄青色的道袍,这个人,殇若知晓是谁,这不是初尘么?

“初尘。”她惊叫出声,初尘怎么会在她的梦里头,她跟初尘见面也不过一次而已,看他的年纪,现在尚轻,跟之前见过的,又不同。

一道白光闪过她的头脑里头,难道说,初尘在之前就认识她?没有理由他见过她,而她却没有什么印象啊。

“怎么了?师父说,这道经啊,要慢慢念,不要太心急,你要救得落月姑娘脱苦,自己的身子也别拖垮才是。”

初尘说得有些苦心婆心,救得落月脱苦,这么说来,她跟着现在的初尘相识,是因为她饮尽了落月血液的关系?

竟然,竟然真的是她造成这一切的。为何,为何她连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这件事情,在她的头脑里头竟然没有半点痕迹存留。师父说,她没有想起他来。

她没有想起他来,这么说来,有一些回忆,真是被人抹掉了,可是,会是谁给她抹去的呢?

曲长吟感觉到怀里的阿若手指垂落,不觉紧紧将殇若搂在怀里,天呐,她竟然让她的女儿上台锁魂台,她可怜的女儿。

即墨予漓看着这一幕,只为阿若觉着不值,亲生爹娘可真是下得了狠心啊。“躯壳已毁,如今抱着还有何用。”

大轮明王菩萨的面色有一些微变,殇若的躯壳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么,最后的一魂无法承受鬼狱的阴沉之气,也快要消散。

“不能再耽搁了,你们且随贫僧来。”菩萨抬了脚就往翠云宫赶去,曲长吟看了北阴帝君和曲明长岩一眼,只见曲明长岩轻轻点头,然后过去扶住了殇若的身子。

即墨予漓也不再看他们一眼,现下,护得阿若的最后一魂要紧,只是,菩萨要曲长吟跟东华帝君一起,又是何用意。

菩萨将殇若的最后一魂自袖间取出,只着那绿色的魂魄有一些变浅了,即墨予漓心下一紧,再不能耽搁了,等到绿色散尽,那么,阿若的最后这一丝魂便就从此烟消云散了去。

“修复魂魄,贫僧责无旁贷,只不过,殇若姑娘的身躯,还得劳烦两位。”菩萨转过头,朝着东华帝君跟着曲长吟轻柔出声,身躯是爹娘所赐,那么,要重塑金身,必得需要两位至亲的血脉。

“血脉。”即墨予漓轻吐了两个字,是了,身躯尽毁,如若无法复圆,只需得爹娘身上的血脉,再让其轮回转生一次皆可。

只不过,轮回转生一次,再让阿若想起他来,只怕,是奢望了吧。不过,只要她还在他的眼瞳里出现,那么,其他的,又有什么难的呢。

东华帝君闭了闭眼,他前番给了她血脉,却使得她的身躯尽毁,他这个父君,当的,可真有一些混账了吧。

怪不得,他突然想起,每每殇若要对他动手之时,天雷便会滚滚而下,却原来,是因为他,是她的父君。

他苦笑,他如今明白过来,是迟了吧。

现下,唯有给她以血肉之躯,方才能将心下的绞痛尽数补全了吧。曲长吟点点头,莫说要血脉,就是让她来换殇若的命,她也会愿意。

她的女儿啊,前番还听得她说为了凤绫仙子甘愿舍弃性命,这一句话,落在殇儿的心口上,只怕,是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口。

殇儿说得对啊,为了一个凤绫仙子,竟然朝着她求情。最惨的,不是凤绫仙子,而是她这个可怜的女儿,剩下最后一魂,竟然是她这个母亲逼的。

“如此的命数,又岂是能料想得到的。”菩萨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殇若的最后一丝魂魄束在佛钵里头。这是殇若的劫数,也是,她福气的开端,待着这一切了解,便就是她圆满之时,他,可是还等着见到殿下跟殇若的美好姻缘。

殇若处在梦之境里头,外头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察觉,只觉得自己处在那里头,再也出不来了。她不禁想,这是遇到了初尘,会不会还遇到师父呢。

师父。

她的眼瞳飘起了清雾,师父见着她灰飞,会不会难过呢,可惜的是,她却看不到了,只寄望在梦境里头,能够看得见那一抹带着浅笑的白色身影。

那样的白,摒弃了所有尘埃与繁华,只剩下一缕淡雅的冷香绵长飘远。

正想着,便看到一位年长的道长,让她启开道家山门,她不觉得奇怪,边走边想,这位道长很面善,而且对着她口气,像是师长那般。

这种与着师父对她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对着这位道长,她只觉得威严而又严肃,那浑身上下都是泛着得道之人的光彩。

她启开道门的一刹那,只觉得天地都在这一刻停止不动,白雪苍茫之际,立着两名俊挺的男子,而其中的一位,被唤作即墨予漓。

即墨予漓,即墨予漓,这两道痕迹在她的心口上浅明的绽放开来。突然之间,万物失去了色彩,唯有面前来人的身姿傲然立在其中。

殇若直瞪瞪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真好,还能够见得师父,这是老天赐给她的梦吧,外头无法实现的,便就在梦中让她圆这样一个梦。

“姑娘此番看着在下,可是有事?”有事,当然是有事,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师父,虽然师父用了障眼之术遮去了容颜,但她身负鬼狱之术,又怎么会看不清呢。她只怕自己一眨眼,师父,便就从前消失了一样。

她只怕看不够,看不过来,哪还会去计较师父满口诧异的语气。即墨予漓这四个字,从那浅微的心尘上头,开出一朵花儿来,娇艳无双,美幻绝伦。

“姑娘,在下履癸。”履癸,履癸,这两个字,不就是若灵口里的那位夏王么,夏王履癸,若灵为此散去魂魄的人儿,却是长的这一副俊朗的面皮。

只是呵,就算是长得再俊朗,又怎么会比得上,她的师父,幽冥阎君殿下,即墨予漓呢?

殇若侧开一条路来,让两人进得山门,此时的即墨予漓眼波微动,殇若看得明白,师父清雅的性子,若是眼波泛起彩来,便就是心湖起了涟漪,她不觉得一阵忐忑。只不过,她觉得好奇。

按道理说,师父首先遇到的,不应该是她,而是师父思绪里头的那个女子,可是看眼下这状况,若是师父先遇到了那位女子,瞧着她的时候,眼波绝计不会有一些微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现在先遇到师父的,是她连殇若?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在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一些东西微微的起了变化,好似潜在东西,有一些明朗开来。

“姑娘身处道门,可是因着人命官司。”这一句话从即墨予漓的口里泛出来,落到殇若的心湖上头,让她一阵呼吸急促,越到此处,她越觉得这一切好熟悉,特别是师父这一句话出来,更加让她觉得这一切,好似真的发生过。

没错,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而且,这所有的一切串连起来,都在向她诉说着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的记忆被人抹去了一半。

“师父。”她轻轻唤了两个字出来,只见得即墨予漓身子一震,望着她的时候,眼瞳由迷离,再到不解,最后,只一字一句唤起她的名讳。

“阿……若。”

师父,知道,知道她的名字,真正是师父。

殇若灿然一笑,艳如梨花,纯白干净。天地之间,唯两道清雅的身影相融其间,所有的一切,皆是如梦幻影。

即墨予漓对着殇若施在定魂术,而菩萨,用了金色的佛光将殇若那一丝魂魄恢复成最初的那个模样,殇若此刻紧闭双眼,眉头皱在一起,像是经历一场揪心的场景。

“菩萨,阿若这是……”他不禁开口出声,只见菩萨点点头。

“她正在九天玄境里头,经历从前所经历过的事,现下只怕,是遇到了殿下了。”遇到了他么?

她,会想起他来么?他没有把握,九天玄境他只知道是九界之外魂魄散游之地,如今身处玄境,一切皆是虚幻。

就连里头的他,都是虚幻的,阿若,还是见到他了吧,会是什么样的一幕呢。

☆、第十七章  是梦是实?

是真是假,是梦是实,谁能够说得清,九天玄境中,听菩萨说是经历从前所经历过的事么?他不禁紧皱眉头,这样说来,那么,阿若必会经历苦疼两次。

果然啊,但凡事情若不能平淡渡过,必得经受苦痛,只是,他的阿若,所伤的,远比她所想的,要重得多。

“贫僧以为,不该忘记的,无论如何,都会在那里等着复苏。殿下,还望能够看得开才是。”佛法无边,最后一魂的阿若身上,都镀上了七色的光彩,此刻正一层一层地往那仅剩的魂魄上头渡送。

菩萨缓缓一笑,在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那月白的脸如梦幻影一般。不该忘记的,都会在那里等着复苏,是啊,他之前不也是将阿若忘了么,他放了些心,总会想起来的,只要他还在。

缘生缘起,总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的。菩萨将金色的眼瞳放到一旁的东华帝君身上,以父爱之心报得仇怨,却以仇怨得知真正的父女之情,是老天捉弄,还是命数无法周变。他渡得鬼狱亡灵脱苦,是以身逆天改命。

可是,真正能够超脱得苦的,又有几方人。若非如此,这鬼狱的亡魂,怎的从来没有减少过呢。

天神之力,是以最强,但,在亲与爱的情面前,显得是这般的柔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正如九天玄境存在一般,真真实实,虚虚假假,又是梦境,还是实体呢。

即墨予漓点点头,菩萨说得极是,是他太过于妄自菲薄了,在意过头,只怕又是一层的伤。

阿若就是因着太过于在意爹娘的疼爱不在,才会在凡尘之时噬血成狂,才会性子太过于冷硬,若非是跟着他习得剑术,只怕,冷硬之后,便就是冷淡,正如,正如成魔以后的阿若,自负,无情。

但眼下这样的阿若,虚弱得随时会消失一样,有菩萨在,才能修得魂魄归位。血脉之情阿若,能够接受得了么。

殇若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周围的一切,慢慢变得真实起来,就连那只有黑白的两种色彩的世界,都掺杂了此许的颜色。

她的面前有浓雾弥漫,这是何处?怎么周围静谧无声,她刚刚不是正瞧着了师父的身影么,一下子怎的换了环境。

“姑娘是刚进得王宫的吧。”有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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