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兰霓裳之凤求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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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王爷,我想赠您一样东西。”他惊喜的看着我,饶有兴致。我看了看他明亮的眼睛,里面有一个白衣的女子,在夜风吹拂下衣诀翩翩,宛若天仙。今夜我出门前,用细细的用几种香花制成的薄粉敷面,用了柔和的胭脂,仔细的化了一个涵烟眉,又用了颜色极淡的口脂,却也让我的唇色在夜色中也能鲜亮起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伸手指向茫茫的夜色中,高台在隐藏在夜色下,看去只是黑暗,他不解的看着我,我摇摇头示意他闭上眼睛:“等您听到声音再睁开。”我笑着说,他撇撇嘴,笑着答应了。
我迅速的走上那高台,伸展了下,唱起来:“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身体也跟着舞起来,长袖挥撒出去,脚下旋转着,猛得俯下有急得仰起,一式风摆柳,一招探海卧鱼,或云步或飞脚,轻轻的跳跃,长长的水袖在周身萦绕,我灿烂的笑着,心里也感到快乐,最后慢慢蹲下,白色的长袖从空中缓缓落下,我的歌也停了。
我从夜色中望去,亭中白色的人影借着月光清晰可见,我看见他已经站在了那亭栏边,仿佛笑着。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走下高台来到他身边,他依旧站在那里,眼睛看向苍茫的夜色,之前我舞蹈的地方。我轻轻施礼:“王爷可还喜欢?”他猛得回身,表情如痴如醉,看到我,眼中的惊讶闪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真的是这凡间之人?”我低头微笑:“那王爷认为呢?”说完直眼看他。他摇摇头:“你不是。”说完笑了:“月宫仙子。”我正要开口说话,却看见不远有灯火渐近还有人声,心中有些慌乱,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定是看到了我的惊慌,他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笑容:“别怕,有我。”说完看着那灯火:“你在这里躲着,我去周旋。”我点点头,走到角落处蹲下,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巨大的黑暗瞬间包围了我,我的心也空前的害怕起来。
黑暗的树影婆娑,伴着风吹过的沙沙声,还有奇怪的鸟鸣,御花园不再是白天那花团锦簇笑语盈盈的繁盛景象,此时是那么的诡异和恐怖,我抓紧了胸前的衣襟,抬头看着天,月亮不知何时隐藏在了团团浓云之后,风渐渐猛烈起来,有些冷了,我挪动了下身子,裕王已经去了很久了,我该如何是好?身上的白衣在这夜色中太显眼,我只好小心的半蹲起来,悄悄探头看着之前有光的地方,可是此时我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我惊慌起来,看来裕王的确应对了那些人,可是他却得和他们一同走开,那么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在这御花园偏僻的地方。我的恐惧上升,身上打着寒战,深吸一口气,看来,只好自己走回坤宁宫了。
摸黑走在御花园中,没有灯火也没有月光,黑暗无处不在,我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寻思着哪条才是我白天里走的,本来御花园我就很少来,更何况今早也是误打误撞看见这里,方才领裕王来此时也是借着月光找到的。可如今毫无光亮,再加上我心中的焦虑和恐惧,脚下乱了方寸,走着走着就在这诺大的御花园里迷了路。
对于御花园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茫然的看着周围几乎没有见过的建筑花草,心里暗暗叫苦,完了,看来我是只有到天明才能回去了。心里也抱着一丝丝的希望,也许,裕王能回来找我的,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了,其实不应该离开那芙蓉台的。我回身看了看,早已不见来时路了。硬着头皮继续摸索着,也许就能在乱走之中走出这御花园吧。或者,皓月回去发现我不在宫里,也会出来找寻吧。
忙乱中走进一处怪异的地方,两边是一人多高的灌木,弯弯曲曲,脚下只有供一人走的小路,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在其中了,这是哪里,御花园中有这种地方么,我在想自己为什么走进这里,抬头看去,原来是前方不远的一个八角亭中有一盏在风中摇曳的宫灯,那微弱的光亮吸引了我。我心一横,朝着那光亮走去,那八角亭地势较高,兴许我可以看看路,也可以摘下那宫灯照亮自己出去的路。
顺着那灌木中的路走着,蜿蜒曲折,我抿着嘴,眼睛一直看着那八角亭上的宫灯,渐渐的走近了,我欣喜的登上亭子,那宫灯挂在亭正中,我心里安定下来,走到栏杆边向外看去,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刚才我走进的那片灌木,现在看来竟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我猛然想起了这皇宫中是有这么一个玩意的,叫曲径通幽,尽头就是这幽然亭了。我稳了自己的心神,那么这里离御花园的东门就不远了,我回身去够那宫灯,无奈它挂得太高我够不到,只能勉强碰到它的下边缘,宫灯在我一下一下的碰触下微微的摆动,我却累得不行了,正想跳起摘下它,手已经伸开,仰头看着,眼前就那么突然的伸出了另一双手,我惊的一回身,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
猗兰霓裳之凤求凰 第二卷 第十六章
他的眉目棱角分明,脸上虽然挂着笑,可依旧透着凛然难侵的威仪,那张脸虽俊美无比,却不若裕王那般的温和,而是让人心生恭敬不敢直视。他身资挺拔,身行修长,一件玄色披风却更衬得他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我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脸,一个人。他温和的笑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摘下那宫灯递与我,开口到:“你是何人,怎会如此深夜还在这御花园中?”他的声音低沉,如同那张脸一般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但却依旧有着凛然不可侵的震慑力。这个声音我听过,即使一次我也不会忘记,就在我大婚的那个晚上。我的目光落到了他腰间佩带的那块玉饰上,白色的羊脂玉在夜色下有着清冷的光,上面精雕细刻的团龙祥云精美无比,象征着佩带者高贵的身份,我淡淡的笑了,心中感到些许的无奈,我们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都不见到他,但是,却从未想过这么快又是这样的时间场合。是的,他,就是彰轩帝沈羲遥。
我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微微的抬头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玩味,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答。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朝他微笑了一下,他愣在那里,我趁他没有回神之际猛的夺下他手中那盏宫灯,转身就跑下了幽然亭,一路狂奔,我不时的回头,没有追赶的人影,心稍稍放下一点,按照我对后宫布局的了解,出了御花园的东门就是东六宫的地方了。而东西六宫的宫道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宫道相连,而这南北宫道的中间,就是我的坤宁宫。
我用宫灯照着脚下的路,应该是这条路没有错,御花园里大多是碎石或者青玉铺路,只有近门处是宽阔的大方石,多用白色,雕着繁复的牡丹。我顺着路走,先前我回头并没有发现有人追来,但是心里还是害怕的,脚下匆忙了许多。走出御花园的门又好容易找到了东六宫宫道通那南北走向的宫道的宫门,心中正在雀跃要踏进去,就看见一队夜巡的侍卫在不远处出现,我吓得躲在了门边石狮的后面,熄灭了宫灯,懊恼自己为何不带一件深色的披风,此时也好遮挡自己,如今自己一袭白衣,任谁在这夜里都能一眼发现的。现在就祈求那侍卫不出这宫门,或者,这石狮能助我隐藏不被发现。毕竟,深夜在皇宫中行走是违了宫规的,更何况我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脚步声近了,再近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惊惧笼罩着我,眼看一个侍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宫门口,突然我听见唰唰跪地的声音,“参见皇上。”一个声音恭敬的说着,然后沈羲遥淡淡的声音响起:“恩,下去吧。”又一阵唰唰声,他高大的身体挡在了我藏身的石狮前,侍卫整齐的从我眼前走过,我轻嘘一口气,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再次悬起来,正想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一只手伸在我面前,我抬头就看进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中。我微垂了眼睛不言语,他笑着说:“难道蹲着比站起身要舒服么?”我扑哧笑了,拉着他的手站起身,他的手温暖而坚实有力,我看着他正要说话,他回身看了看漆黑悠长的宫道又看了看天,转过身温和的对我说:“可愿陪我走走?”我点了点头。心里惊讶他没有用“朕”这个皇帝特有的自称,而是用了“我”。
他见我点头,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拣起我放在一边的宫灯,出乎我意料的竟从袖中拿出火石,宫灯再次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他看了我一眼就手执宫灯径自在前面走着,我小心的落在他后面一步紧随,低着头。走了很久两人都无语,我的心砰砰跳着,他这样不言语是怎么回事呢,我又怎么办呢,如果他问起我是谁,我该如何回答,又该如何逃开呢?走着走着我抬头,竟然发现他走在了我的身旁,步子从容缓慢,好似散步,可是,这没有月亮的晚上,凉风凄凄,真的不适合。我望了望他,想说让他回宫休息的话,毕竟明天一早还有早朝,他一直都是勤政好学的皇帝,现在应该很晚了,更何况风也越来越急了,他穿的不像很多的样子,着凉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我正要开口,他的目光转过来,看着我皱了皱眉问:“你冷么?”我“啊”了一声,心中甚是惊讶,垂下眼睛摇了摇头。他停下脚步,我也停下来,看着用大理石铺就宫道,心中慌乱不知他要做什么。突然我感觉有东西披在了我身上,低头一看,是之前他身上穿的那件玄色披风,再看他,只穿着一件银纹单龙墨蓝平锦常服,单薄的面料,我慌忙要解下那披风,他按住我的手,摇摇头笑了:“不用,我不冷。你穿着吧”说完又径自走着。我上前一步拉住他衣角:“皇上。。。。。。”话音未落,大雨就无预兆的倾盆洒下。
他拉了我的手跑起来,我跌跌撞撞得跟在他身后,披风和裙子被雨水打湿绊着我的脚,软底白缎的绣鞋不小心踩在了纱裙长长的前襟上,脚下一滑腿一弯,我惊呼一声,人就倒在坚硬的大理石上。他停下来,弯下腰猛得就抱起了我,他的头发已经湿了,水嗒嗒得滴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我挣扎着要下去,这是不合礼数规矩的,他加紧了手上的力度看着我说:“别动。”口气是那么的不可抗拒,我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我飞快的走着。他抱我抱得是那样的紧,我紧贴着他的胸口,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了,我呼吸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能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臂膀,我将头埋起来闭上眼睛,心跳个不停。
“皇上,您这是。。。”伴着张德海慌乱惊讶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我们已走进一座宫室中,我看到张德海用疑惑的眼神看我,他没有理张德海,抱着我进了里间,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张德海跟进来:“皇上,她是。。。”他看了张德海一眼,没有回答走了出去,张德海慌忙跟出去:“皇上,您快擦擦,奴才这就让他们去请太医来。”然后我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不用了,熬些姜汤来。”“皇上,您快换身衣裳。”一阵声音之后张德海的说:“皇上,不早了,早些安置吧。”我听见他的声音:“朕还要看完这些折子,你先下去吧,有事朕叫你。”停了一会他又说:“你去找件女子的衣服来。”
我静静得躺着,眼前是明黄的床帷,身边是淡黄的锦被,到处都是龙的图案。我叹了口气,这里,应该是养心殿了,我躺的,是大羲皇帝的龙床。该怎么办?我思索着,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到天亮,他一会要安置了就会进来的,养心殿是皇帝的寝殿,后妃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入的,更何况是躺在这龙床之上。
我起身下床,轻轻的走到门边,透过门逢我看见他趴在了那张乌木宽桌上,桌上是一叠叠的奏章,他的手中还拿着朱笔,我轻轻上前,看来他是批奏折时睡着了,我心揪了一下,走回床上取了被子小心的盖在他身上又轻轻的摘去他手中的御笔,他头偏向一边,睡的很熟,我看着他熟睡的脸笑了,那坚毅的棱角柔和了许多,这样看,少了那份威严,他也就是一个温和的男子。
我披上先前他给我的披风,慢慢的拉开门向外看了看,出乎意料门口竟无人守卫,想起定是刚都被张德海临时唤去找太医或者去御药房了。不过殿阶下却有侍卫巡逻走动。我苗了腰趁着一队刚过快速走过殿廊。这里应该和我坤宁宫一样有个小小的花园,就一定有那个供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