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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情有效期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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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子弹必须取出来。”对方坚持。

慕情同样坚持,她转身逃跑,可是失血过多,头昏脑胀,她看不清道路,下一秒,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昏厥。

第七章

隔天清晨,欧阳清回到小公寓,前前後後寻一递,他找不到慕情,只找到洗了一半的碗盘。

他们来过?他们带走慕情,威胁他退出这宗案子?

该死!他从不对淫威屈服,可是当事情扯上慕情……

当初教授邀他加入这件弊案调查,他跃跃欲试,若不是时间卡在和何丽云的婚事中间,他就打算接手。

计画临时变更,他很高兴自己没错过这件案子,却没料到对方居然大胆到当街对他动手,甚至带走慕情!

强行按捺下心惊,对手已经狗急跳墙,很快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但,他能不顾虑慕情吗?

教授常夸他是个不凡男人,在越危急的时候,他越镇定。但这回他镇定不了!他在屋里来回乱绕,小小的二十几坪公寓绕不了几步路,就撞上尽头。

不行,他不能像只无头苍蝇,这样救不了慕情,他必须定心、冷静,话虽如此,谈何容易?

这时,门喀一声打开,欧阳清迅速闪入门後,直到发现进门的人是慕情,他才松一口气。

她是安全的,没有人动她、掳她,焦躁的心在最短时间内摆回定点,深吸气,他回复沉稳,“你去哪里?”

没有严酷、没有愤怒,是平直单调的冷漠门吻,欧阳清提醒自己冷静,这不是吵架的好时机,眼前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去处理,可是,他不屑的口吻反而带动慕情更多心惊,

“我去……”

她昏倒了,自医院里醒来时,发现手术已经动过,匆匆忙忙办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才发觉已是隔日清晨。

一路上,她担心欧阳清在家中等自己,担心他生气、担心他质问她去哪里。不过,他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他和自己相同,一夜未归吧!

“我去帮你买衣服。”这个藉口很糟糕,服饰店不会在早晨营业。

“衣服呢?”

“我忘了拿。”

“你在说谎。”

慕情抬眼,没见到看惯的笑容,刻板脸孔上,她读不出他的心思。

“对不起……你饿了吗?”转身,她急著去为他做早餐。

“我不饿,我想弄清楚,这些天我忙,你在做什么?”几度按下的火气,在接收到她的谎言时爆炸。

“没什么,我弹琴,做家事,对了,前几天我同学校一趟……”她急急想解释,但他的眼神摆明不信。

她以为他听不见,在回家打开门的同时,她快速奔向房间的脚步声?她以为他看不出她捣著棉被在装睡?他只是不明白,基於何理,她要窥探他的行动?窥探?这种感觉让他不舒服。

“为什么出现在咖啡厅?”

“我要去帮你买衣服……”

话出口,他嘴边的冷笑提醒她,同一个藉门,她用两次,第一次说时,他不相信,第二次出口,他更不可能信。

低头,慕情放弃解释。“对不起。”

“你不打算说实话。”

实话?再多的实话听进他耳中,也都会成了谎话吧……

“你跟踪我,想探听什么?”

他判定她的跟踪罪名,那么她有没有跟踪都不重要,对不对?

“有话想问我吗?”欧阳清问。

慕情摇头,能问他什么?

他说过不喜欢被等待,不喜欢被窥探,不喜欢被束缚,他不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任何一个不小心都会引发他的怒气,她怎能乱问问题?

她只想保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只想保住她积极追寻的安全感。

“你不想知道昨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要对我下手?”

又摇头,慕情不问,她要凭自己的想像做最简单的臆测,臆测黑道大哥被怆击是很平常的事情,她要自我认定,他和那个女人只是泛泛之交而已,这个臆测会让他们的未来,容易继续。

“你不想知道我抱在怀里的女人是谁吗?”

欧阳清向前凑近一步,她的头垂得更低。

不知道、不知道,她压根不想知道。

知道了,势必摊牌:知道了,她想保有的安全感就会消失不见。不要知道,请不要逼她知道,谁说蒙在鼓里不是种幸福?

慕隋没忘记过那年,爸爸在家里对母亲摊牌,他告诉妈妈,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女人,再不可能喜欢上别人,要求妈妈放手,任他自由。

他的坦白谋杀了妈妈自以为的平淡幸福,妈妈变得残酷、变得无心,她不疼慕心、不爱慕情,她生活在仇恨中,不准任何人快乐。

所以她不要摊牌、不要知道真相,他想爱那个女人就去爱吧,偷偷摸摸去爱,只要瞒著她,哄著她,她乐意为他做尽一切,保有他生命中,属於她的一小部分。

“你没私下猜疑,她是我的工作夥伴或情人?不想了解我们是否谈过恋爱?你很想知道的,对不对?”欧阳清不解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见她安然无恙,他应该放心才是,可是她的态度让他火大。

让慕情跟踪的想法盘踞心头,那种窒息感,欧阳清无法忍受,他痛恨被控制,这是他从小到大致力摆脱的感觉。

他要摊牌了?!马上要摊牌了?!接下来他们会吵架,大吵特吵,吵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婚困是一场悲剧……所有人都来逼她放手……

不要,不听,她一句话都不听,慕情捣住耳朵,她只想维持现状,只想夜里有他、梦里有他,别再敦她哭著惊醒。

欧阳清拉下她的手,逼迫她正视自己。“小野猫,我警告你,永远不要试图控制我,我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男人,还有,不准对我说谎。”

被家族力量控制,已让他无法喘息,他不需要再增加—个名为妻子的女人来进行控制。

“我懂,我真的懂,以後不会、不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几句话,她认下不该她的罪,热泪盈眶。

她的“乖”稍稍平抚他的愤慨,缓气,欧阳清停止欺侮她。

“所以你承认跟踪我?”

他是个律师,习惯搜足罪证,逼对方就范,现下,慕情是他追逐的猎物。

回望他的眼,慕情暗自问,是不是认了,会令事情简单?他期望,期望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於是她点头,认罪。

“很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哪里?”他问。

这回,慕情决定说实话:“我去医院……”

“你整个晚上在外面,找遍各地医院,想找到我和艾蕊丝?”

想摇头,但他冷淡的眸子中写著警告,警告她别说谎,想出口的话在口中绕圈圈,咽下肚,垂头,她又认了。

白痴!单身女子深夜在外面乱闯有多危险?!想到这里,火气上升,出口,就是一阵不客气——

“你这么努力不就是想知道我和艾蕊丝的关系?我要告诉你了,你又不敢听,真受不了你们这种大家闺秀的做作!”

他一向自持,在面对所有恶劣场合和强势时,都能冷静以对,偏偏碰上这只小野猫,冷静失灵,他必须不断控制心情。

给她一个面具吧!那么她就能大声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俯首,慕情找不到面具,找不出反驳的勇气。

“我讨厌你的虚伪、痛恨你的假装,说实话,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她不过是要一个男人的专心对待,很难吗?慕情有爸爸、有亚瑟,为什么她无权得到?

“说话啊!敢想为什么不敢说?”欧阳清咄咄逼人。

蓦地,话冲出口,慕情踩不住煞车。

“是不是只要我出口说要,就能得到想要的?那么我要老天爷给我一个爸爸,我要订下你的生生世世,我要那个女人离你远远的,我要像所有的家庭主妇般生儿育女,我不要遵守你的规则,不要害怕你受束缚,我只要做自己快乐的事,”她一口气吐尽。

“你很贪心。”冷眼望她,她和他熟知的大家闺秀一模一样。

“所有女人在爱情里都会变得贪心。”这辈子她没真正为自己做过一件快乐的事,爱他,是她自己唯一主导的幸福。

“爱情?你爱上我什么?我给的结婚证书,还是床上功夫?我们在一起不过几十天。”他轻哼。

他看不起她的爱情?那么明显的蔑视呵……

“谁规定爱情的发生,时间是重要元素?”心在冷却,恍惚问,她看见他们逐渐背道而驰。

慕情的话带来压迫,这个局面从不在他想像中,他早说过他的原则,合聚怨离,谁都别想勉强谁,而今,她的贪心让他不屑。

“第一,我不是你爸爸,给不了你父爱;第二,我从不让女人来预约或操纵我的生生世世;第三,我要和谁相处是我的事,至於你想生儿育女当家庭主妇,对不起,你找错对象。”他说得绝然。

意思是……他不想当她孩子的父亲,“你忘记我们结婚了?”

“你认为婚姻可以提供多少保障?在我眼中,证书抵不过一句承诺。”

“婚姻不就是承诺吗?”慕情追问。

“不是。”

一句回答,欧阳清将慕情打入地狱。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还以为她手中握有爱情、婚姻,安全、知心……说穿说透,不过足一场空虚……

转过身,欧阳清背向她,目光抓住他的背影,她像追逐父亲般追逐他的脚步,喘……喘透心肺,她晓得,无论追得再快、再辛苦,仍将一分一寸失去他的踪影、他的情。

他感觉窒息了!他不要她了!他要挣脱她的束缚远离……

不,不要啊!请不要……她後悔所有的“想要”、後悔自己的“贪心”、後悔不遵守规定,好後悔,她愿意吞下所有推开他的话语。

一个冲动,慕情从背後抱住他的腰,用力牵扯,她手臂上的伤口进裂,慕情不在意,她只在意他还要不要再进家门,要不要勉强留在婚姻里。

闭眼,不听话的眼泪咽下喉问,带出酸涩。

“对不起、对不起,我糊涂了,我胡说八道、胡思乱想,我把简简单单的逻辑弄拧,我知道你要的,乐意配合你想要的,我们一向合作愉快,对不对?往後,我会小心翼翼,不踩你的地雷,遵循你的意见。你爱和谁一起就和谁一起,我不说傻话、不作非分之想,这样子……可不可以?”

慕情说得又快又急,退回壳里,她只想维持住眼前。

翻出底牌,这段话,让她成为爱情中的弱势族群,往後,将就和妥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这段话,也让欧阳清的火气在瞬间融化,

叹气,他回转身,将她抱人怀里。原谅她了,谁让她那么乖义那么可怜兮兮。

“这是最後一次,我不希望发生同样的事情。”他下通牒。

慕情点头,承担。

在她点头之後,欧阳清决定从轻量刑。

“这阵子不要出门,要买东西的话,托楼下房东帮忙。”

他说一句,她点一下头。

“这几天,我很忙,也许不会天天回家。”

又点头,他的话她照单全收。

“你一个人在家,要是有陌生人来敲门,别开门。”

慕情还是点头。

话交代完,欧阳清望她一眼,拿起电脑,准备离开。

走出这里,他还会再回来?拉拉他的袖子,慕情欲言又止。

“有事想说?”

张口欲言,挤半天,乖乖慕情没有他痞痞的笑容相伴,说不出半句。

“说话,勇敢一点,我喜欢你的野猫性格。”他抚摸她及腰黑发。

“她还好吗?伤势严重吗?”

欧阳清抬起慕情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想自里面解读讯息,但里面的讯息太复杂,他读不出仔细,只能看出她真诚盼望艾蕊丝没事。

“艾蕊丝丝没事。”

“谢天谢地。”这句话山山自肺腑真心。

欧阳清的手机声响,接起。“艾蕊丝?你起床了,我马上过去,不行,受伤的人不能喝咖啡,我帮你带牛奶。”

口气恢复轻松,眉角再度飞扬,他的好心情很明显。

他要去陪艾蕊丝?那么……他是连背著她、欺瞒她都不愿意……好个正大光明……

凄然微笑飘上,慕情俯身替他拿起地板上的手提电脑,将他送出家门,送到……另—个女人身边,谁教她是弱势?

脱缰爱情缚上层层枷锁,埋在深层地底,天日与它无缘。

慕情真的很听话,她没出门半步。

关在家中,小小二十坪的地方,从客厅转到厨房、从卧室绕到书房,心情纷乱。

时时刻刻,她在脑中构想,欧阳清和艾蕊丝在一起的言笑,想他们的感情,想他们的默契,想他们一直在一起。

夜里,她早早上床、早早抱住枕头,入眠很难,但她不想让他误以为她正在窥探他、试图控制他。

昨夜,他们谈到德国心理学家佛洛姆的话。

佛洛姆说——不成熟的爱,所遵循的法则是“因为我被别人爱,所以我爱别人”。成熟的爱所遵循的原则是“因为我爱别人,所以我被别人爱”。

这两句话在施与受之间打转,慕情问他:“世界上有一种人,她认真去爱别人,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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