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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你不只一点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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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差不多啦!」安琪并不觉得有纠正的必要。更何况……

她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正以奇特的目光盯着郭晏秋的Anne一眼。

而察觉到她的注视,Anne立刻回以她似笑非笑的斜睐,接着她轻描淡写似地开口:「她不过是范在台湾留情的其中一个对象,我不承认她的身分。」不以中文说,她也知道她会听得懂。

所有人反应不一。

「Anne,妳这话太过份了!」Adams第一个不悦地指控她。他从来就不喜欢老板这美丽虽美丽,却心机太过深沉的「外甥女」,所以他一向就和她保持距离。早知道她嘴刁,不过没想到她会当面侮辱自己长辈的女友,他生气了。

「Anne小姐,请容我说句公道话——老板可不是个会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我相信这点妳也非常清楚。」安琪依然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而且三两句话就足以使得她表情难看起来。

至于当事人郭晏秋,则是被她的话撩拨得情绪汹涌了一下,不过她马上放松下来,脸上甚至扬起了一个笑容。

「如果妳是他,妳已经伤到了我。不过妳不是他!」呿!当她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随便被人两句话耍耍就会哭着下台一鞠躬?更何况她每天晚上那些洒狗血的连续剧又不是白看的!

被他们三个人这一反击,Anne美丽的脸蛋虽然有些愠怒,不过她沉住了气。而她的视线移到了史密斯身上,突地眼神飘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狡笑。

「史密斯先生,身为病患的家属,我是不是有资格要求谢绝访客?」她说。

其它三人立刻听出她的用意。

「嘿!Anne!妳没有权利剥夺老板的会客自由喔!」Adams还是第一个跳起来叫。「妳真以为妳是谁啊?」

Anne笑靥如花:「史密斯先生,你说呢?」她妩媚的眼波向他挑了挑。

史密斯被美人这么一电,差点酥茫。

「呃……咳!基本上……病患的家属是有这个资格要求没错!」及时清醒。为了在其它人面前挽回颜面,他立即严肃起一张脸响应。

Anne胜利得意地扬起下巴睨向三人。不过郭晏秋却是毫不受挫折地直接看着史密断。

「你确定医院有这条规定?」她问。

刚才的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教他再收回来吧?「是!」史密斯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人之间的气氛充满炮火味,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他这外人能管得着的。

「那好!你说病患的未婚妻和病患的外甥女,谁跟病患的关系比较亲?谁才有资格提出这个要求?」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她精神全来了——平常她只是懒得动脑筋、动手而已,所以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吗?其实要说斗智、比狠劲,她可是不输人的,好吗?要不她带的几个班的蛮牛学生怎么会被她电得哀哀叫、修理得清洁溜溜?

史密斯看着面前这盛气毫不输给男人的东方女子,倒是意外欣赏起来。

「如果是这么一比,自然是病患的未婚妻跟病患比较亲……」他说出衷恳之言。

郭晏秋眉开眼笑。「所以,请问史密斯先生,现在时间到了,我可以去看病人了吗?」

史密斯立刻笑着响应:「可以!当然可以!」他甚至比了个请的手势。

郭晏秋毫不客气地让史密斯带着她走。安琪和Adams则笑着互看了一眼,又默契十足地转头瞄了一下正气得牙痒痒的Anne。两人什么也没说,随即就跟上了郭晏伙的脚步。 

 她见到他了。

透过这面窗,郭晏秋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满是各种维生管线的范冬阳,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剧烈地收缩,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原本在还没见到人之前,她还没办法深切地面对到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的事实,直到这时一动也不动的他就在眼前,她才体验到了真实的切身之痛……

她没办法止住奔流不停的泪。

「我……真的不能……再靠近他一点吗?」即使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她却一直没移开目光。她哽咽地问。

安琪的鼻头也是酸酸的,她无言地从后面拥着郭晏秋的肩。

「抱歉!病人现在正处在需要绝对保持安稳的危险时刻,所以我们不能有一丝的疏忽,请妳谅解!」史密斯早已见惯了这种离别死生的画面,所以他除了适切地表达悲悯,也维持住本身的专业冷静。

不过,虽然暂时无法让她进去加护病房,史密斯还是对她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通融她可以随时在外面这里看着病人。

就这样,郭晏秋在加护病房外守候,而且往往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连安琪、  Adams两人都拉不开她。

从她坐上飞机飞来纽约到现在,她大概已经整整两天没合上眼休息了。

最后是Adams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向医师要来了一颗安眠药,借着递水给她喝的同时,将药加进水里,这才如愿地将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

丁……」

「……」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也逐渐干扰到她的意识。

在梦境中挣扎再挣扎,她终于睁开眼睛醒来。

郭晏秋的视线慢慢聚焦,她有一下子瞪着头顶上的陌生天花板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至于在她身边原本的低语声,似乎也在发现她已经醒来之后立刻一停。

而这时,郭晏秋在转眼打量到自己躺着的四周,和两个正含笑与她四目相对的熟悉面孔时,她总算记起来了。

她在医院里。

还有……冬阳!

她猛地瞠大眼睛,一下子从床上翻起身。

她不是一直在加护病房外看着他吗?怎么她会睡在这里?

冬阳!……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郭晏秋立刻把视线投向已经走来她床边坐下的安琪,迫不及待地问:「安琪,冬阳他……」

「他醒了!」安琪马上接口告诉她这个发生在她睡梦时的好消息。

郭晏秋的心随即一跳,惊喜。「他醒了?他真的醒了?什么时候?……我去看他!」她马上要冲出去。

安琪却按住她,暂时阻止了她的行动。「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终于恢复了意识清醒过来,不过他只醒了一下又昏迷过去,所以妳现在去还是无法跟他说话。可是好事情是,史密斯院长说他已经脱离险境,情况在回复好转中。」她一口气说到这里。

事实上,她也没看到老板清醒的画面,这事是由里面的医护人员传出来让他们知道的。

太好了!他们总算等到奇迹出现了!

郭晏秋深呼吸一口,慢慢消化了这项消息。

「窝知道泥要赶快去看老板,要不要窝背泥去?」一旁的Adams露出一口白牙,故意调侃她。

因为范冬阳状况好转的事终于使郭晏秋可以放下压在胸口的大石,心情轻松了下来,所以她也朝Adams笑笑:「Adams,你的中文真的好烂,安琪没听得很头痛吗?」

「有啊、有啊!」Adams马上点头如捣蒜,并且湛蓝的眼珠子化作一股哀怨地瞟向他的女神:「为了泥,窝特地要重做好靴生,仁真靴好中文,但是安琪梨都不梨窝……」虽然说为了老板这次受伤的事,他们拉近了不少距离,可是他美丽的安琪还是不肯相信他的真心诚意。唉!好苦恼喔!

其实郭晏秋早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和气氛有些特殊,只是因为之前她的心思几乎全放在范冬阳身上,所以没再深入去注意到他们的事,不过这下,她总算发现新大陆地清楚看出来了Adams对安琪的爱慕和安琪过于自在、若无其事的表现。

「Adams!」点名。

「什么?」懒洋洋的。

「放心!安琪她很喜欢你!」她直言。

Adams立刻眼睛一亮;至于安琪,她原本投向他的视线突地跳开,双颊微染上了一层可疑的淡粉。

Adams当然没错过。他马上欢呼一声,两三步冲到安琪身前、张开双臂就要抱住她:「哇!安琪!我可爱的安琪女王……」

安琪早有防备地身子一偏、闪过他,还同时拉起了晏秋快步往休息室外走。

「我们再去看看老板,说不定他又醒来了。」不理身后那还在又叫又跳的疯子。

就在她们到达加护病房外的时候,这两天一直没现身的Anne也已经站在那里。

Anne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躺在里面病床上的男人。

郭晏秋和安琪无言地站在她旁边,同样看向正有几名医护人员在忙着为范冬阳做着连串检查的病房。

范冬阳的眼睛是紧闭着的,而他的脸色依旧是令人感到怵目惊心的苍白——郭晏秋以这两天来一直观察他、注视着他的所得,却觉得他似乎真的恢复了些生气。

她的眼眶又微微潮湿了。

他没事!史密斯院长也说他会没事。

「妳不该出现在这里。」蓦地,她的耳畔响起这句冷冷的话。

郭晏秋一惊。这熟悉的中文语调竟让她恍惚以为她听到的,是之前曾在电话里向她下警告的女声。

她猛地转头盯向身边的Anne信

「妳说什么?妳再说一遍!」她怀疑地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错觉。

Anne缓缓把视线由前方转向她。她的棕眸里仿佛有丝异样的神色闪过。

「我说什么?我说妳根本配不上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得上他,当然也包括妳!」她毫不掩饰对她的极力贬抑。

她说的仍是中文,可是却没有了刚才郭晏秋最先听到的那种微妙音调,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

也许……真的是她听错了!Anne怎么可能会是那打电话恐吓她的女人?再怎么说,她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或嫌隙……嗯,好象除了她现在非常不满她成了「配上」范冬阳这点外。

安琪心细地注意到晏秋的皱眉分神。

「Anne小姐,或许妳该等范先生醒了,再让他自己来决定这个答案。」她对Anne的观点听得更是刺耳,不过她反驳回去的语气仍是平静的。

Anne冷睨了她一眼,随即轻哼一声。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大叫声抢先。

「他的手指在动!安琪、安琪!我真的没有眼花,他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郭晏秋激动地差点将整个人贴在玻璃窗上,并且一边对安琪大喊着她的发现。

不想再把心神花在和Anne无聊的针锋相对上,她干脆认真地继续注意着里面的范冬阳,结果她看着看着,竟发现他原本除了胸口规律的起伏外,本来完全没有其它动静的小指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她确定她没看错。

而她这一喊,其它人马上跟着专注地全看向范冬阳。

半分钟后,就连一向自制冷静的安琪也叫了出来:

「老板的手动了!」

范冬阳的生命力和意志力,顽强得令所有医护人员也吃惊。

就在范冬阳从睁开眼睛、开始恢复意识的短短三天里,他便从原本需要靠维生系统维生的最糟糕状态,神速地进展到不用旁人扶持地自己坐起来。当然,他也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而他也没想到,当他真正恢复意识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他最思念的人影。

他忍不住张臂一把将她紧紧地揽进自己胸前,可结果是——牵扯到伤口的痛,让他不由得喃咒一声,暂时停止呼吸。

至于原本正低头专注地帮他掩下刚被护士打完针卷上的袖子的郭晏秋,被他这冷不妨的拥抱举动吓了一跳,接着清楚地听到他的低咒,她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惨况。

她赶紧要离开他受伤未愈的胸口。

「慢慢慢!别动、别动!妳让我好好抱着妳一下……」范冬阳小心调整呼吸的声音阻止了她。

为了怕碰到他的伤口,郭晏秋暂时一动也不敢动。然后,范冬阳显然等待那波抽痛过去了,这才缓缓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

「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妳又让我这三天只能看着妳却抱不到妳,妳想让我渴死吗?」不甚满足地贪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他简直像个要不到糖似的孩子咕哝着抱怨。

该死!他现在还无法完全使上力,而他想抱她想得快发疯了。

听着他的抱怨,郭晏秋不禁「呵」地一声笑出来。不过怕她这一笑会震动到他的伤口,她赶紧一手捣住自己的嘴巴。

「渴死?你的形容词太怪了吧!」从他拥抱着的怀里小心地抬起头与他对视,她的眉眼全是笑。

在历经了他从死到生转了一圈的煎熬等待过程,现在的她懂得了什么叫几乎失去挚爱的痛,所以她更加珍惜和身边的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对他!

在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范冬阳时,她就知道了自己对他的爱,原来早已强烈到了她无法想象剩下的日子身边少了一个他的地步。

她一直以为对他,她只是喜欢刚刚到达爱而已,可是她好象错得离谱。

范冬阳挑起一道眉,回复了八分生气的俊美脸庞出现一抹狡黠的表情。

「所以,我现在才需要喝水……」

「咦?你真的在口渴?怎么不早说,我帮你倒水……」郭晏秋的立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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